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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妾-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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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么管的?”高远气的抄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随后,手指着高云瑶,红着眼睛道,“你看,这就是你管的,如今都成了这样了,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的好呢。”
“是呀是呀,你就嫌我们娘儿俩多余的,索性,我带着她一起死了,你才开心呢。”大太太气的嘴唇直哆嗦,一手不停的捶着胸口,哭道,“高远,你个白眼狼,你不想想这么多年,我怎么对你的,你却想我死,想我死?”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一夜,他来到她房间,差点亲手将她掐死。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何况,她还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他就真的那么恨自己,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看大太太捶胸哭闹,一副泼妇的样子,高远更是嫌恶的瞪眼,没好气道,“你休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说,这府里闹鬼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昨晚请道士来做法,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没有。”大太太冷声道,“这府里闹鬼,是人眼睛都瞧见了的,有一夜还差点闯进我的屋子要害我,哼,我就是再恶,会害自己吗?没错,那道士是我请来的,不过是想驱鬼驱邪。”
“驱鬼驱邪?”高远冷哼,“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你不过想借道士之手除了那李丫头。”
“。。。。。。”大太太冷眼盯着高远充满嘲讽的眸子,气哼道,“哼,怎么?让你心疼了?”
“哼,唐婉,你还真够无耻。”高远怎会不明白她话里的奚落与肮脏,“只是,到最后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竟将自己的亲妹妹妹夫都给搭了进去,唐婉,这就是你,你可真好哇。”
一句话直接勾起大太太心底的愤懑,“高远——”
“若瑶儿有个三长两短,唐婉,你也不得好死。”高远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便再也懒的看她一眼,拂袖转身离去。
大太太气直了眼,朝他背影使劲喊着,“高远,高远,你才不得好死,你该下地狱。”
门外的丫鬟们,听到大太太那声嘶力竭的喊声,一个个的汗毛直竖起来!
——
高逸庭是在路上被拦下来的。
当时夏之荷正从大太太那边出来,神情沮丧的要死,连走路也没力气,就像具行尸走肉一般,冷不防瞧见了几道人影,原来正是小厮帮着收拾东西,还说老爷少爷已经回来了。
她一时间有如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忙又朝高逸庭那边跑去,半路上遇到了高逸庭,这才拦下了他。
高逸庭回房后,问了小厮自己离家后府上的一些事,不想小厮告诉他近日来发生所有的不好的事情,包括昨晚那道士诬蔑李青歌最后被抓的事情。
他立刻想到了这是母亲的伎俩,她是又想谋害李青歌呢。
顿时,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打算去找大太太问个明白,为何她一直不肯放过李青歌?普济寺的那一次,难道她还没受过教训不成?
正带着怒气而来,路上却被人拦了下来,冷眼一瞧,这人却是夏之荷,只是没有往日的光鲜与美丽,此刻的她宛若一朵枯萎的花儿,脸上浮肿眼睛无神,衣服褶皱的厉害,还有些脏兮兮的感觉,隐隐还有股不好的气味传来。
他没有开口,只是皱眉疑惑的望着她。
“大表哥。”感觉到他冷漠的眼神,夏之荷一下子清醒,本想扑到他怀里的动作戛然而止。
“有事?”他也知道夏家的事了,大概也猜到夏之荷找自己什么事了,这些年,对她,他几乎从没拒绝过,只要她开口,无论什么事,他总会想办法替她办。
这一次,大抵是因为夏家,她才来找自己的吧。
“大表哥。”尽管他神情淡漠,可是,一听他的声音,她心底的脆弱还是瞬间爆发了出来,眼泪哗的顺着眼眶涌出,也不顾周围是不是有人,夏之荷难过的扑进了高逸庭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哭诉道,“大表哥,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荷儿等你等的好辛苦,好辛苦,呜呜呜。。。。。。”
她这话倒不假,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这些日子在高家过的并不好。
但是,也正因为她过的不好,她才会想到他吧。
倘若,没有发生这些不幸的事,她夏之荷的眼里还会有他吗?她还会如此痛哭流涕的抱着他吗?
高逸庭心里也难过起来,因为心明所以难过,因为了解所以难过。
他知道,自己于夏之荷不过一根鸡肋。
她好的时候,他便是弃之也不会可惜的,她不好的时候,他也勉强可以拿来就就口的。
最终,面对她的眼泪,他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她,神色淡漠的道,“有什么事的话,找你姨妈吧,内府之事,于她还是方便一些。”
第一百六十四章排斥。
手中一空,夏之荷心口一窒,憔悴的脸顿时跨了下来,双眸受伤的盯着高逸庭,“大表哥。。。。。。”
“我还有事。舒槨w襻”高逸庭挪开视线,不再看她。
见他提步要走,夏之荷本能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大表哥。”她溢满泪光的眸子充满哀求的看着他,大太太不管,如今这高家,只剩高逸庭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高逸庭皱眉盯着她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幽深的眸底看不清情绪。
“大表哥。”夏之荷趁机哭诉了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凄楚的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你知道吗?荷儿的家没有了,被大火全部烧光了,哥哥死了,爹跟娘都被官府抓走了,呜呜,大表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妪”
扬起小脸,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阳光下折射出酸楚的光芒,“大表哥,荷儿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荷儿只有你了。”
说着,呜咽一声,又想扑到高逸庭的怀里。
高逸庭却长臂一伸,本能的将她靠过来的身体挡住,“夏家的事,谁都没料到会变成这样,如今,你想别的也没用,就安心在这里先住下。遏”
先住下?那以后呢?莫不是还让她走?
夏之荷哭着抱着他的胳膊,摇头道,“不,爹跟娘如今还在县衙里,情况不明,我怎么能住的安心?”
“你先回去,此事容我查清楚了再说。”到底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不忍,高逸庭没有拒绝的那么明显。
夏之荷闻言一喜,忙道,“那大表哥,荷儿可都靠你,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活了。”
“你且回去吧,我先去给母亲请安,稍后再与父亲商量一下,看此事如何解决。”高逸庭安抚道,心里也的确为现在的夏之荷难过着。
想她与他一起长大,他又长她三岁,自小便十分的疼爱呵护着她,而她金枝玉叶,从没受过半分委屈,不想,今时今日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她能如此不顾形象的苦求自己,只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无其他法子了吧。
纵然他与她之间再无曾经那般情意深浓,可是,毕竟她给过他最美好的过往,即便爱美了,但对于这个女人,他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何况,他心里对她还潜藏着一丝歉疚。
曾经,他发誓要好好待她,只爱她一人。
可后来呢,他的心思渐渐的变了,他的心里似乎已经不止一个她。
虽然,是她先做的狠绝,可是,他的心又何尝没有背叛过?
“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吧。”瞧着她褶皱的衣裳,高逸庭眸中闪过怜惜,“姨夫姨母之事,我定当竭尽全力。”
听言,夏之荷好容易干了的眸子又有泪光在闪动,“谢谢——大表哥。”这一声‘谢谢’倒是出于真心的。
高逸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朝高云瑶那院子去。
望着他英挺的背影,夏之荷憔悴的面上渐渐浮现了一抹动容的光来,但是,一低头,瞧着身上的邋遢与狼狈,她的眼睛里又渐渐流露出浓浓的恨意来。
——
“娘,你为什么还要找她的麻烦?难道上次普济寺的教训还不够吗?”
一见大太太,高逸庭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朝她吼了起来。
才高远来发作了一通,大太太心中悲愤犹未过去,亲生儿子又来了,而且,不容她说一句话,劈头盖脸便是质问。
大太太煞白的脸皮气的直颤,“好,好,好,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呢。”她抓着李碧茹的手,死死的瞪着高逸庭,已然气的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李碧如手背被掐的生疼,皱眉劝道,“太太,您先别生气,许是误会呢。”然后,又抬首对高逸庭柔声哀求道,“大少爷,您先坐下消消火,太太这一夜都守着大小姐,还没合过眼呢,您就是再有什么火气,也该先压一压,说清楚怎么回事,再问太太也不迟呀。”
“还能为什么事。”这么一会儿,大太太也反应过来了,满面悲戚的控诉道,“左不过是为那李青歌来的,哼,庭儿,别人也就罢了,想不到你是我亲生的儿子,这时候也这样对我?”心中悲戚,大太太满眼含泪,说不出的凄凉。
自己的男人爱着别人,自己生的孩子,一个废了,另一个也不跟自己一条心,她。。。。。。活的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大太太这样,高逸庭心里也不好受,好好的一家如今弄成这样,谁能开心呢?再望望床上,高云瑶躺的笔直,毫无生气的模样,就像个活死人一样。
想到曾经,这个妹妹虽然任性刁蛮,可是,总归是活蹦乱跳的。
如今,看她这样,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忍心?
所以,高逸庭本能的又将所有归结到大太太身上,若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人,事情哪里会变的这么糟糕了?不由得,心中对大太太又生出许多愤慨与无奈出来。
“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付她?她还不过是个孩子。你若不喜欢她,当初完全没有必要接她过来住。如今,她才来不到一年,你就三番两次的想置她于死地,娘,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高逸庭心中着实痛苦不已,一边是亲娘,另一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无论哪一边受伤,他都会难过的啊。
“大少爷,其实,太太。。。。。。”李碧如刚想插话,就被高逸庭一道幽冷的目光瞪来,吓的忙闭住了口。
大太太见李碧茹被吓的不敢说话,更是气恼,“你怕他做什么?他如今早已不认我这个亲娘了,你还怕他做什么?”
“太太——”李碧茹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一面又哀求的看看高逸庭,希望他能克制一点,别将两人关系闹的太僵。
“娘还当我是亲生儿子吗?”高逸庭痛心的顶了回去,这世上哪有亲娘这样逼儿子的?
“大少爷?”李碧茹脸色骇然,就见大太太嘴唇发颤,亦痛心万分道,“我没当你是亲儿子?庭儿,你说这话可曾摸过自己的良心?这些年,娘哪一点委屈过你?娘的一门心思全在你跟瑶儿身上,你竟然说我没当你是亲儿子?呜呜呜。。。。。。”说着,掩面而泣,悲愤不已。“娘,你明知道儿子与李青歌的关系,为何就不能好好待她,反屡次想要害她?为什么?儿子很不明白,她究竟哪里得罪你了?”高逸庭见母亲哭的可怜,心中也生了一丝歉疚,这说话的语气也放软了不少。
“害她?我害她?”大太太听言,更像受了刺激一般,连声音都变得凄厉尖锐起来,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躺着的高云瑶,哼道,“庭儿,你可瞧好了,如今双腿不能动的人是你亲娘,躺在床上像活死人一样的姑娘那是你亲妹妹。而那李青歌,你若说我害她,那她岂不是早死了或者残了,可是,你见过她伤过分毫没有?她不但好端端的,这日子过的也是比谁都好呢,哼,说为娘的害她?你怎么不说是她李青歌一进府,就处心积虑的想害你亲娘呢?”
“娘。”高逸庭不信,李青歌与娘无冤无仇,会平白无故的害人?“她为何要害你?还不是你屡次招惹她?”
“我?”大太太气结,好半晌方冷冷的哼了一声,“哼,庭儿,我告诉你,那丫头的目标只怕还不止是我呢,如今是我跟瑶儿,接下来只怕就是你爹,说不定还有你,甚至整个高家。哼,你别不信,你这样袒护那丫头,只怕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时候。”
高逸庭冷着脸没有说话。
大太太冷眼睨着他,继续沉声道,“你别被她的外表蒙蔽了,娘的话没有错,你想想,娘若想害她,她如今还能活的这么自在吗?她的心里若有你,她还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吗?庭儿,这个世上只有娘对你才是真的,别的女人,尤其是那李青歌,娘是从头到尾的看的明白,她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从来都没有你啊。”
一开始,她也觉得好奇,只当李青歌人小,还不懂这些情事罢了,所以才对高逸庭与夏之荷之间的事毫不介怀,可渐渐的,她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李青歌的不在乎,那是真正的不在乎。
她对自己的儿子,那根本就是一点心都没有,这更加让她坚定了要除掉这小贱人的心。
高逸庭俊眉深锁,虽然他知道母亲要针对李青歌,也一直看不惯她的举动,但不可否认,她此刻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的。
事实摆在眼前,李青歌安然无恙,活的很好,就连他这个未婚夫也丝毫没有让她上心,她身边不缺男人,二弟整日里围着她转,还有那个西陵国最美丽的男子三皇子赫连筠。
哼,她自然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但是,与她有婚约的毕竟是自己,不是吗?
这个世上,唯有自己才是最名正言顺可以与她在一起的男人。
想到这,高逸庭心中不免呕起气来,因为李青歌不驯服,“娘,只要你好好的,我会想办法,让她安分守己。”
“你?”大太太冷笑,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儿子,而是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一个夏之荷都跑了,何况李青歌?这丫头可是从未对高逸庭上心过。
而且,不仅是高逸庭,只怕她也早已不将整个高府放在眼里了。
单送给夏之荷的那羊脂玉的镯子,可见她财大气粗,很不一般,最后还得三殿下亲自来救,这面子就更不用说了。
她也渐渐的醒悟了,对李青歌,她还真是了解的太少了。
但是,这些年,虽然她很少去灵州,但是高远一直与那边有来往,她也暗中打探过,那李青歌平日里乖巧又胆小,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思也非常的单纯,可如今。。。。。。真是跟她听来的,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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