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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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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穿就行了,不敢劳烦二皇子……」池重楼话没说完,便被殷若闲轻笑打断。
「说过叫我若闲即可,重楼兄你怎么又跟我客套起来了?」他把声音放得更低柔,俊目内笑意盈然,无形的魅惑。「你是赤骊的大皇子,若闲为你更衣,也不算有辱身份。重楼兄你就莫再推辞了。」
被这么个俊美出众的人殷切注视着,池重楼竟说不出拒绝的言语,讷讷地一点头,伸手去解衣带。
「让我来。」殷若闲怎会放过这个亲近池重楼的机会,笑着抛下手里的淡紫长袍,转而摸上池重楼腰肢。
这大皇子的腰身,跟他幻想中同样的柔韧有力……殷若闲心底满意地微笑,双手灵巧地解着池重楼的衣带。
他的动作缓慢而极尽撩拨能事,轻轻一拂便游走别处,不露痕迹。池重楼的脸却已微微泛红,等粗布外衣脱下后,他按住了殷若闲的手,低声道:「还是让我自己穿吧。」
殷若闲笑一笑,忽然从背后拦腰抱住了池重楼。
「你?」池重楼刚本能地挣了一下,殷若闲却加重了双臂的力道,下巴搁在池重楼肩头,呼出的气息吹过池重楼耳廓,带着男子独特的麝香味,灼热撩人。
池重楼的头皮都因颤栗发麻,挣不开殷若闲有力的环抱,他强作镇定道:「若闲,你放开。」
身后的人没答话,搂在他腰间的双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下身反而更向他贴近了些。
本是心存戏弄,但越靠近池重楼,那股淡淡的药香越发明显,倒让殷若闲小腹发紧,心猿意马起来。
隔着衣裳,池重楼也觉察到男人胯下已明显隆起,顿时僵住。他知道殷若闲喜爱男色,可他的容貌,实在跟美少年完全沾不上边。
「重楼兄……」背后的人用胸膛轻轻磨蹭着他,声音比刚才更显低沉,还带着几分诱人的暧昧。
此情此景,池重楼再迟钝,也明白殷若闲想要什么。头脑里乱糟糟的,像被人塞了团杂草。如果殷若闲还是跟那天晚上一样大肆轻薄,他自然毫不犹豫一巴掌赏了过去,但今天出游后,他对殷若闲已颇有好感,一时怎么也拉不下脸来斥喝。
殷若闲的嘴角,缓慢勾起个得意的优美弧度,贴在池重楼耳边轻声呢喃道:「重楼,我可不可以亲下你的耳朵?」
染上情欲的音色魅惑绝顶,池重楼几曾经历过这种场面,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鼻息也变得有些紊乱。
看见池重楼连耳根处都泛上了一层薄薄红晕,殷若闲低笑,撩开池重楼墨亮的长发,伸出舌尖轻舔他耳垂。
池重楼全身如遭雷击,剧烈颤抖了一下。「你太放肆了。」话出口,那微带沙哑的声音却连他自己也吃惊不小。
殷若闲退开两步,眼里闪过丝缕受伤的神情,竟让池重楼的心一紧。「重楼,我是真心喜欢你,绝无戏侮之心。」
池重楼被殷若闲的目光逼得扭转头,低声道:「若闲,我当你是朋友,你也别再来戏弄我。」
「重楼兄,你真当若闲是那种只关心皮相的轻狂之人吗?」殷若闲走到池重楼身前,摸着池重楼面颊,情意绵绵地道:「重楼,你从小至今,难道都没人跟你说过你这身风骨最美吗?」
「什么风不风骨的?我从来都是个普通人,你不必来安慰我。」池重楼素来温润平和的双眼也终于流露出些许黯然。女皇四子中,就数他长相最为平庸,虽说皇母待他不错,也大半是怜他幼年丧父,终究不似对三弟梦蝶那般宠爱。而赤骊群臣也往往忽略了他这个终年与草药为伍的大殿下。纵使天性恬淡,终究难免几分失落。
正暗自神伤,身上一软,淡紫长袍披上了他双肩。
殷若闲轻轻一搂池重楼肩膀,随即放开,微笑道:「在我眼里,重楼你却是最美的,若闲想不动心也难。」
这些甜言蜜语,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说来如行云流水,眼睛都不眨一下。池重楼心乱如麻,拽着袍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深谙适可而止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殷若闲清咳一声,道:「重楼兄,今天出游,你大概也累了。若闲就先告退了,不打扰你休息。」
池重楼胡乱点头,看着殷若闲步履潇洒地走出院落,他往椅子里一坐,又愣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帘。
唇角,却慢慢爬上一抹淡若无痕的笑容。
***
这一晚,池重楼出乎意料地失了眠,等近破晓时分才迷迷糊糊地入睡,居然梦见自己和殷若闲骑着马,在青山绿水间谈笑驰骋。殷若闲笑吟吟地伸过手来摸他的脸,他想躲闪,结果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池重楼蓦然惊醒,发现自己是在作梦,不觉失笑,又有些心慌意乱。才短短光景,殷若闲竟然已经入驻了他的梦境。
「公子,林儿给你送热水来了。」门外传来小丫鬟脆生生的声音。
池重楼定了定神,起床打开房门,梳洗后吃着林儿端来的松仁香米羹。清香软滑,味道自然跟他前些日子在厨房领的薄粥宛如天渊之别。
刚喝了大半碗,昨天领他来这里的仆役之一快步走近房门口,向池重楼请过安,笑道:「池公子,二皇子说公子您想看医书,嘱咐小人来带池公子去藏书楼。」
池重楼哦了声,倒是想起殷若闲昨天应承过让他去藏书楼阅览医书,心下一喜,三两口将剩下的香米羹喝完了。那身粗布衣衫昨晚沐浴后就给林儿抱去洗了,他想了一下,穿起那件淡紫长袍。
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殷若闲为他披上过的衣裳……
***
藏书楼离他居住的院落并不远,名为书楼,其实是座七层高的石塔。风过处,飞簷下铜铃阵响,惊飞数只雀鸟。
那男仆将池重楼带进石塔后,恭敬地道:「医书都在第四层,池公子要是饿了,吩咐楼里的下人传饭菜便是。小人就失陪了。」
池重楼拾级而上,到了第四层果然见到沉香木书架上放得整整齐齐的,都是医学典籍。他挑了一本,坐在窗下木椅中慢慢翻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倏忽从他身后伸出,矇住了他双眼。「看了半个时辰,你休息一下吧。」
池重楼骤惊,转瞬听出那人的声音,放松了身体,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早就到这里了吗?我都没发现。」
「有了医书,只怕任何人站在你身边,你都不会察觉吧?」殷若闲半真半假地埋怨着,转到池重楼跟前,上下打量片刻后,用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含情脉脉凝视池重楼,含笑道:「重楼,你穿这淡紫色的衣服,真是漂亮。」
池重楼的脸,逐渐泛红。
殷若闲弯下腰,双手撑着木椅扶手,凑在池重楼耳边低声笑:「这衣裳真是合身。看来我告诉裁缝的尺寸没错。」
池重楼眨了下眼睛,昨天被殷若闲紧贴搂抱的感觉随即重上心头,脸皮都似乎着了火。屏气眼看殷若闲俊美的容颜越来越接近,几乎盘踞了他整个视野,他身体发僵,蓦地从胸口深处轻呼一口长气,阖目。
落在他唇上的触感轻柔如羽毛,一点点地吻向他鼻尖、眼帘、眉骨、额头……每一下轻啄,都彷彿飘落大地的雪花,在他心头,簌簌地落……最终又回到了他的嘴唇。
这次,不再若即若离。殷若闲含住了池重楼微颤的唇…瓣,像啜吸**般轻轻吮吸着……
「啪」,池重楼手里的医书掉落在地,可在两人低沉交错的呼吸声中,这声音根本微不足道。
「嗯……」从未体会过的近似麻痹般的奇异快感随着慢慢探入的舌尖不断加剧,完全让池重楼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只能在殷若闲的亲吻下仰起了颈项,在唇舌缝隙间索求着那点清凉的空气,却依然无法令心头难言的热意减退。
似乎,有一只温柔的手,在他心脏上按揉着,入骨的瘙痒难耐……他隐隐觉得自己不该沉溺下去,然而双手,违背了意识,揽住殷若闲的脖子。
人性最深最原始的欲望一旦被唤醒,便如潮水,淹没了池重楼的理智。
他紧紧地抱紧殷若闲,后者却在池重楼意乱情迷之际停止亲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一条银线,连在两人唇间,闪着暧昧光泽。
池重楼终于从迷乱中稍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抱着殷若闲,不禁羞愧难当,忙不迭缩回双手。
「呵呵……」殷若闲忍不住笑了,再度低下头,舔去池重楼溢出嘴角的那点唾液,随后重重歎着气,搂住满面红晕的人。沙哑着嗓子道:「重楼,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呢?」
池重楼气息很沉重,什么也没说,却重新伸出双臂抱上殷若闲肩背,给了殷若闲一个青涩的吻。
一切,已不需言明。
窗外的铜铃,凌乱摇。
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长吻后,殷若闲终是捡起了地上的医书,递给池重楼,「真是对不住,害你乱了看书的心。你继续看吧,我也要去宫里跟皇兄商议些事情。」
池重楼总算记起了自己来藏书楼的目的,红着脸拿起医书,强迫自己静下心。听着殷若闲下楼远去,尽管心头绝不愿承认,但确实掠过丝莫名的失落。
原本,还渴望着比亲吻更亲密的触摸……
***
又一次自书页上抬起头,池重楼微伸了个懒腰,望见窗外已然暮色霭霭,他含笑将医书放回原处,走出藏书楼。
王府的古树上,错落挂上了许多花灯和平安符。每个仆役都在为除夕奔走忙碌。
这是池重楼在句屏迎来的第一个新年。这十多天来,他都在藏书楼里消磨时光,日子过得飞快。
殷若闲也天天会去藏书楼陪伴池重楼,两人间的情意与日见长,却还是止于唇舌温存。每当池重楼情难自已,期待着进一步接触时,殷若闲总会停下,温柔抚摸着他发热的面庞,深情凝睇,然后轻笑……
二十多年以来,初次被人如此宠溺珍视,连他自己都觉得恍然若梦。光是想着殷若闲俊美的容颜和那满含情意的目光,池重楼心尖就忍不住轻颤,嘴边的微笑不知不觉间更深了。
「池公子。」几个仆役经过他身边,纷纷朝他请安。
池重楼从满脑袋绮念里回过神,一望夜幕已悄然降临,他加快了脚步走回自己居所。
林儿已经张罗好了一桌丰盛酒菜,等着他回来。
池重楼向来注重养生,不喜大荤油腻,只挑些清淡精緻的菜式尝了几筷,便叫林儿撤了。打来热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熄灯就寝。
睡了不知多久,朦胧间依稀觉得屋内有动静,他顿时醒来,见殷若闲正站在桌边点灯烛。
殷若闲身上,还穿戴着入宫面圣的朝服冕冠。看见池重楼醒了,他笑吟吟地坐到床沿。「这么早就睡了?我还想着早点从宫宴上溜回来,跟你喝上几杯一起守岁呢。」
池重楼转头,果然见桌上放着个酒壶和两只玉杯。他不忍扫殷若闲的兴,便坐起身要陪殷若闲饮酒。
「小心着凉。」殷若闲忙替他披上件袍子,斟了两杯酒回到床边,将一个玉杯递给池重楼。
池重楼刚要喝,却被殷若闲噙笑拦住。
「酒要这样喝才对。」殷若闲笑着将手臂绕过池重楼的胳膊,抿了一口酒。
这,岂非像夫妻间喝交杯酒……池重楼脸上热辣辣的,只觉屋内的空气都一下子变得暧昧无比,却还是红着脸喝下了自己手里那杯美酒。
酒味甘醇,后劲却十足。池重楼平时又几乎酒不沾唇,在赤骊出席宫宴时都是举起酒杯充个样子。此刻这满满一杯落肚,胃里即刻热了起来,头脑也随之晕淘淘的。
殷若闲一直含笑凝视着池重楼,慢慢地倾过身,覆上池重楼被酒水润泽得水亮的唇…瓣。
酒香,在两人缠绵的舌尖翻腾……
已经习惯了殷若闲的亲吻,池重楼自然而然地抱住殷若闲腰身,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投入到熟悉的亲昵中去。
在他嘴里轻柔流连的舌头离开了,很快又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咬着。殷若闲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更暗哑魅惑。「重楼,我今晚想要你,可不可以?重楼……」
手被殷若闲拉了过去,按上男性双腿间最重要的那个部位时,池重楼浑身都微微战栗起来。即使隔着衣物,他仍感觉到那器官已亢奋坚硬,在他手心里轻微跳动着,传出傲人的高温。
「可不可以?……」殷若闲呼着火热气息,在池重楼耳畔又呢喃重眩艘槐椤;爸谐嗦懵愕挠钊嗣婧於啵薹ň芫
池重楼的喉咙,也因为紧张和最原始的渴求而干渴,痉挛着挤不出声音,阖上眼帘,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第四章
得到了许可,殷若闲在池重楼看不见的地方笑得狡猾又得意,抱着池重楼躺倒床上。拔下池重楼用来绾头发的两根乌木簪子,打量起已经臣服在他柔情攻势下的猎物。
还是那张平凡的脸,没有任何出挑之处,可染上了红晕的双颊在烛焰里倒也别有几分羞涩风情。那头铺满了绸缎枕的长发浓得像团墨,叫人移不开目光。
池重楼的双手,紧抓着床褥,怯意不言而喻。
殷若闲好笑地握起池重楼的手,低声安慰道:「我不会伤到你的。」
池重楼眼睛闭得更紧,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好几倍。虽然没经历过情事,但生于宫闱,看过的医书又多,对男欢并非一无所知。正因为懂,才无法克制住心底隐约的恐惧。
他真的要用自己的后…庭去接纳另一个男人这荒唐的想法,在从前他根本连做梦都没想起过,可如果那男人是殷若闲……
一个带着酒香的亲吻落在他嘴角,跟之前同样温柔,却又多了几许霸道,挑开他牙关,深入、撩拨,将他最后残留的理智和顾虑都搅乱成一池春水……
这是他第一次,让另一个人进入他的生命……
「若闲……若闲……」他如痴如醉地低声呼唤着在他身上起伏的人,挺起腰,主动追逐起那份温度。
快意,绝项。
※ ※ ※
「锵锵咣……」一阵热闹喧天的锣鼓声时近时远,终于将池重楼从睡梦中唤醒。
睁眼的霎那,他尚有片刻茫然。映在窗纸上的光线柔和而斑驳,告诉他已经是新的一年开始。
他身上,还残留着浓郁的情欲气味,和室内的酒香交织出暧昧的yim靡。每一寸关节,都在隐约酸痛。身体深处更传来陌生的湿腻感觉,提醒着他昨晚是何等荒唐。
池重楼听着屋外的新春锣鼓,眼前一幕幕掠过的,却是昨夜翻云覆雨的画面。
他在殷若闲有力的抽…插下忘乎所有地扭动、呻…吟……最后竟然还主动抬高双腿,缠上殷若闲的腰,弓起身子迎合着对方的进出……直至失去了知觉……
脸颊难以自抑地升了温,他撑着酸软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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