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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少主的刁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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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屏息以待而不敢亵渎的存在感,令整个大厅瞬间静寂下来,就连暴躁不已的天晁亦是。
该死,长老只会使出这一招,总是在每一次的会议之后让他们看这一张天女画像,而见鬼的是——不只他,连其他三位天众亦无法将视线移开,逃避不了那种晕黄诡异的氛围,一道温暖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净化了他的心灵,不断地呼唤沉寂在他体内已久的灵魂。
画像上的女人有着一双教人移不开视线的水眸,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光是站在这里,他便可以感觉到她的光芒不断地洒落在他的心上;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挣脱不了。
可恶,他没有一次挣脱得了!
虚尘你这个混帐,该不会是把自己是个女人的事都给忘了?
虚尘坐在总部二楼的贵宾室里,一脸傻愣地回想着在美国遇上狙击时,天晁同她说的话。
那感觉像是他在关心她。
关心她?
他不是向来最讨厌看到她的,为何要关心她呢?
他嘴里说的话,永远和他眼眸中所噙的意味不同,和他所做出来的行为不同,总是令她不知所措。就像在美国时,他总是无情地对她咆哮,然而将她抱在怀中的双手,却是恁地温柔……
虚尘摊开自己的手,盯着自己的手心为了学习各种求生技能而磨出来的茧,看着一双不像是女孩子的粗糙手心。那一刻,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放掉紧握在手中、与她形影不离的枪,仿佛在她的面前立起一片高墙,要为她挡去看不见的危险,在她的心底激起莫名的翻腾。
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也没有人愿意保护她,她通常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可是他却不愿意让她涉险,结果原本该被保护的人变成了保镖。说起来,她真的是一个失败的护法。
然而,沉在心底让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滋味,却不纯然是懊恼,还有许多她理不清、亦没有人教导过她的情愫……
日子一年一年地过,身为护法的她,却愈来愈不了解他了。
是因为两人鲜少聚在一起,才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吗?
事到如今,她连自己也愈来愈不了解了。
“你在想什么?”
轻柔如风的耳语带着让人舒服的音调在虚尘的耳边响起,她不禁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残月。
“残月。”她轻喃着。
既有四大天众,自有四大护法,而四大护法之中只有她和残月是女性,与她走得近一点的亦是残月。
“你好像有心事。”这是一个好现象。
四大护法皆是在幼年时期便开始接受总部安排的训练,远离家园,甚至要遗忘自己的家人和姓氏,在一连串艰苛的训练中求生存。
而这一连串的训练下来,很容易让人忘了自我,就像虚尘和灭日,他们两个是当年教官评估历代以来最为优秀的护法;然而对那些能够承担痛苦而得到教官称赞的人,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时间一久,虚尘慢慢忘了身为一个人很重要的心,她会把正常人应该有的喜怒哀乐都给忘了,像是一个只听从上级命令的木偶,忘记自个儿原本也不过是个人罢了。
“我是一个很失败的护法。”虚尘有点自责地低诉着。
这样的感觉是自责吗?或者该说,除了自责以外,仿佛还有其他的情绪;然而时间一久,她却忘了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教官所排的课程太满了,她的脑袋里除了任务和技能训练,其他的都记不住,包括她原本的名字和她的家人。
“是天晁说的吗?”残月倒是有点意外竟有人嫌弃她的能力。
“不,是我这么认为的。”
也是她第一次无法肯定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能力起疑。
“发生什么事了?”
她们之间的对话总是无比的简短,但是句句皆说到重点;到底是天性所为,还是经过训练后的后遗症,那就不得而知了。
重要的是,她们可以了解彼此的心情,毕竟她们是所有护法和守卫军中仅有的两个女孩。
“我的主子不要我的保护,甚至改变我们之间原本的关系,我变成了被保护的人。”然而事实真只是这么单纯吗?说真的,她无法这么认定。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虚尘抬眼一看,是最疼惜她的破星;望着他一双如寒星般迷人的魅眸,她不禁笑了。仿佛有一种错觉,好似大伙儿已经分离很久,现在再见面,那感觉是如此令人喜悦。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只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任务。”虚尘试着辩解,却又对这样的说法存疑。
“傻女孩,倘若自个儿的主子可以保护自己的话,那咱们不是轻松多了,你又有什么好不满的?”破星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自然地拥紧她的肩,俨然把她当成与自己十分亲密的人般。
“可是我总觉得……”
“虚尘!”
正当虚尘还想要再问什么时,却听到天晁狂怒的声音在偌大的贵宾室里响起,她一抬眼,便见到他宛若是一只睥睨万物的猛狮,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她。
唉,她又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她,总是一副气焰高涨的模样?
一年一次的总部大会规定只有长老、次长和天众们才能进入,所以她才会在二楼的贵宾室等他,她应该没有忽略什么细节,或者是做错了什么事吧?
“走了!”天晁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随即便转身离去,心底有一把烧不透的火焰。
简直是可恶透顶!他好不容易从总部大会逃出来,本想赶紧将她带回家,孰知她居然在贵宾室里和破星状似亲昵的拥抱着。
走了两步,发觉后头没有脚步声,看见她还愣在贵宾室里,他不觉又火大地吼了一句:“如果你现在不想走的话,往后也犯不着再待在我的身边了!”
可恶!
第五章
即使是高速行驶着,身体与闪身而过的游离粒子摩擦而过,心里蓄满了难以言喻的妒火,他仍记得方才在会议室里,那种恍惚而不属于自己意志的感觉,仿若体内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般诡异。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转世之体,但他宁愿自己不是,可不管是或不是,似乎都不是他的意志所能控制的。
未来似乎正与他的想望背道而驰,在他眼前的是他掌控不了的生命。
而他命中注定将要永远失去她。
在爱的领域里,每个人都没有把握,他虽然拥有掳获她的把握,但是现在的他却没有挣脱命运的能力。
倘若他不愿觉醒或者无法觉醒,是否意味着他将会失去她?只是他更清楚,即使他真的觉醒了,记起所谓的前世,他一样会失去她;只因天众和护法是注定不能结合的,他和她注定没有未来。
觉不觉醒之于他没有意义,但是却掌控了他的未来,让两人的距离更遥远;尽管现在的他们是如此亲近,但实际上,那眼眸交会时的情感,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心中在意的是附在他身上的另一抹灵魂,她看的不是他,保护的也不是他,执着的更不是他。
而他,到底是为什么存在这个世上?
“主子?”
坐在他身旁的虚尘感觉到一股诡谲的滞闷,不得不开口询问他。
毕竟这儿可不是纽约,没有宽敞的大街亦没有寥若晨星的车辆,此刻更不是深夜,他车子开得这么快,岂不是太危险了?
天晁却置若罔闻,踩在油门上头的脚更是毫不留情地踩紧。
可恶,如果他连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个地方?
难不成他只是为了所谓的转世之说而存在?那么活生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他到底算什么?
他完全不属于自己!
“主子,我们现在要回擎天居吗?”见他不理睬,虚尘不禁又轻问着。
她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一条路并不是回到总部所指派的住所之路。
“我有说我要回擎天居吗?”天晁不禁暴喝。
难道在这么大的天地里,他除了回擎天居,再无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吗?
“不回擎天居,那我们要去哪里?”虚尘不禁有点纳闷。
擎天居向来是总部用来让四大天众休憩的居所,是每一次天祭时,要护法留守的地方;如果不去那里的话,又该去哪里呢?
宛如利箭飞纵的车身发出刺耳的煞车声,稳稳地停在路旁,让坐在身旁的虚尘险些跌个四脚朝天。
这是怎么着?
虚尘不解地抬眼睇视天晁,她愈来愈不懂他了。
真是诡异,一年不见,她已经愈来愈不了解他了;而回到总部之后,他更是益发变本加厉,更令她捉摸不定。
“你说,除了不去擎天居,我们还能去哪里?”天晁仿佛在喃喃自语。
是啊,除了那里,他还能去哪里?
母亲早在多年前去世了,而他当然不可能回父亲那里去。在总部里,他似乎再也没有一个属于他自己、属于天晁这个人的地方,即使他拥有总部安排的住所,可那全都是总部企划的楼层和要塞。
就是因为如此,他厌恶回到总部。在这个地方,他找不到归依,那种无助的感觉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童年,他痛恨自己居然仍是像当年那般无能!
“主子?”她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慌乱,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主子,你是不是因为在会议中接受了天女光泽而感到一些觉醒前的波动,所以有点不舒服?”
“你给我住口!”
天晁怒然地转向她,一双妖鸷诡魅的眼眸狠狠地盯视着她,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般慑人。
可恶,她压根儿不懂他到底想要什么!
哼,身为护法,她拥有的只不过是效忠总部的执念,其余的七情六欲八成早在训练中被消灭殆尽了。
这样子的她,还能算是个女人吗?
她压根儿不知道他始终执着的是什么,不断挣扎的又是什么,她就像是一个该死的旁观者,看着他的喜怒却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冷眼看待,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睇着他,压根儿不懂他的哀乐。
“我可以去找破星帮忙,破星是我们四大护法之中灵力最强的,说不定他可以帮你……”
“住口!我不准你再提起他!”
天晁突地将她搂入怀里,发狠的将她紧拥住,仿佛要将她嵌入体内般狂暴,嗅闻着她身上微弱的清香,企图安抚自己几欲分崩离析的情绪,抚平那股几欲令他魂飞魄散的不安与悚惧。
该死,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为什么他偏偏这般执迷?
想要远离她,却总是情不自禁的念着她;她不过是他的护法罢了,为何他会如此地想要拥有她,甚至愿意为了她抛去现有的一切。可惜,即使他愿意抛弃一切,却仍旧不能得到她。
可恶,为什么要将他逼进这般痛苦的深渊里?
“主子?”虚尘呆愣地任由他拥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推开他。不过,虽然有点痛,但是就这样随着他的呼吸,她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度经由两人相接触的部分,慢慢地传到她身上。
这种感觉,温暖得像是初夏的风,令她不由得眷恋,脑海中翻飞着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初夏,仿似也有一个人这样抱着她。那是她要进总部之前的事,然而事情太过久远,她已经不太记得那时候这样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谁,但那种感觉和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主子,虽然我不懂你到底在急什么,若是我可以帮你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的一切来帮你。”她看见天晁突地抬眼看着她,仿佛在思忖着她话中的可靠性。“因为我是你的护法。”
轰的一声,灰冷的空中敲下一记雷击,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天晁。
他怒目瞪视着她,缓缓地勾起略薄的唇,仿佛自嘲般笑着。
“就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护法?”
他要这种关系做什么?
冷哼一声,他倏地推开她柔软的身子,打开车门便往外走。
虚尘傻愣地看着他往路边走去,突地感到失落。她疑惑地瞪视着自己的手心,感觉一股余温还停留在她的手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在心底蔓延,令她有点不知所措,伸出手想要再捕捉一些温暖,却发觉散发热能的躯体已经离她远去。
主子!?
虚尘连忙下车,在熙来攘往的人潮中追逐着天晁。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她心底会漾起如此诡异的感觉?
以往不曾和天晁相处这么久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异样却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情绪。
“主子,你到底要去哪里?我们现在要先回擎天居,要不然……”
见他就在眼前,虚尘几个快步追上去,气喘吁吁地喊着,小手一揪住他的袖角便不再放手。
“要不然如何?”
天晁转过身瞪视着她,原本想要甩开她的手,无奈仍是狠不下心,硬是无法拒绝她的接近。
在她的心中,难道真不能再挪出一点位置,好让她可以把他放人心底吗?
“天祭是护法占星象的祭祀,天众亦得在擎天居等候差遣,等待占星象的结论。”虚尘据实以告。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天女的下落,他为什么会回总部?他该不会是忘了回总部的任务了?
“你的脑袋里只装了这些东西吗?”天晁抬头瞪视灰暗的天际,不禁冷哼一声,再睇向她一副不解的脸蛋。“虚尘,你还记得自个儿的名字吗?你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吗?”
总部里头有着太多苛刻的要求,就如四大护法的名称不过是个代号,他们根本连自己的家人和名字都忘了!
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假如这个世界里的人都疯了,他也不在乎,他真正介意的是自己和她的存在,他才不想管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她的名字?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了,自从她进入总部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而虚尘便由代号变成了她的名字。
“虚尘,你清醒一点,天众总部的人早就全疯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天晁有力的双手直擒住她纤细的肩头,不断地摇晃她的身子,想要让她清醒一点,让她能够张开她清澈的大眼看清楚这个世界。
“不是那样的!”虚尘蓦地挣开他的箝制,冷眸瞅着他。“你一定也看过天女画像了,你一定也感受到那张画像所带来不同凡响的奇异感觉,那种感动不是诈欺之术,而是一种穿越时空的共鸣,是一种呼唤!”
至少她真是这么认为,亦是打从心底如此相信着。
“你!”他无言以对。
他不否认那张诡异的画像确实可以呼唤蛰伏在他体内的灵魂,也就是因为否认不了,他才会不安。
倘若他真的是天众之一,这岂不意味着他们之间将再也什么都不是了。
“天祭在今天晚上子时举行,你不能轻易放弃!”见他一脸不苟同,虚尘不禁又说:“更何况,这是最后一次的天祭,一定能够让你觉醒,你对自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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