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1-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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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夜曲1
　　　　夜曲
黑夜里的舞精灵；披头散发；为你舞动着青春的翅膀…
又花了两百元，找人拿了只注射剂；从静脉植入；然后顺着血液走到未知区域；最后流至大脑深处。不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事，只知道终点就是大脑。
麻醉一切后，沉沉入睡。
只有这样，我才可以不去思考，做个真正的植物人类。
冬天，当傍晚来临，天色就早已灰暗不堪，天空从此没有了白色的云彩，有人用灰色的彩笔将天涂成一片。没有细缝，混为一团，远远的便感觉可怕。
你手指的温度没有丝毫改变，你的身体僵硬冰冷。我为你戴上了钻石戒指，你，我，一人一颗。我，正式向你求婚。
舞池中央，一堆人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脑袋，裸露的肢体互相碰触，汗与荷尔蒙交织，有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闪光灯把视线扫花，眼泪便偷偷地掉下。
黑色吊带，不加任何外套，一双高高的中筒靴，简单的紧身裤，黑色晕眩的眼影和眼线，古铜色的感光皮肤。
我习惯了黑色，裹装，束缚着自己。追悼我拥有的爱情。
：亲爱的，你在哪里？
：跳舞！
：在哪家？
：在。。等等！你谁啊？
我晕，但没有到麻痹的程度，习惯性地混乱一切，男人，金钱，事业。
如果可以替你，那么我便不再痛苦。
女人的心一定是最脆弱的，可以在感动时掉泪，在伤心时心碎，丝毫不需要任何征兆。
：买药吗？
：怎么卖？
：一针250！
：贵了！200怎样？
：成交！
舞池里的吵杂不堪，躲在昏暗的角落，咬紧牙根；屏住呼吸，将针孔刺入那黝黑的皮肤之中，可以看清毛细血孔伸张开又收缩回去的样子。失去了知觉，混入舞池，继续挥洒身上的汗水。
：美女，买药吗？
午后逛街，一男子胡渣布满了下巴，帅气得却很邋遢。
：谁啊？买什么药？有病！
我不假装，但我的记忆确实不好。不重要的我不会记得，一直都是这么过着生活。
：你到底还要玩多久？我快老了。起来啊！
金色长发的男子，高高的鼻梁骨带着几丝狡诈。我承认自己爱上了她，并爱得很深，无法自拔。
：我们不适合。懂吗？
终于，你抬头对我说了这句话。
：什么叫不适合？那我迎合你，不就可以了！
：没那必要！我有很多女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起身，我没回神，思考，这句话对我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今年的最佳员工是XXX，请她上来领奖！
掌声一片，羡慕的眼光冷得可怕，仿佛可以刺穿我的心，然而却怎么也刺不破你的掌。
：你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了！
：妈～
：不是我说你！都30岁了～还一直在浪费时间。你这么优秀，一定要找个比你更好的男人嫁了，生个胖娃娃，过上好的日子！
：我~我喜欢你！
：不好意思。。
：那？我们算什么？什么叫不好意思？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吗？
：不管！我就爱你一人！可以吗？
：随你便！
：不会吧？你在等我？
：是啊！我在这等你出来！
：烦！快回去啦！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那～你可以给我电话吗？
：好啦！烦人！
你用力地把电话号码写在我的手背上，有些疼痛，偶尔触碰到你的手，纤细冰凉。
不敢抬头看你，就只是笑，暗自偷笑。
这？未必不是种回报。
：谢谢！
一路追逐你的影迹，路灯陪着我，走了一条又一条的街。
：喂？是我！
：谁啊？
：哦！也是！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谁啊？
有女人的声音。
：你在？
第一次被挂电话，但～为什么一点伤心也没有，也许吧？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坏脾气。
19岁的清晨，永远记得这个日子，我遇见了你，一个可以让我扬起嘴角的男孩。
漆黑的夜里，有艘点亮灯火的渔船向我逼近，兴奋，激动地期待――这，会是我拥有的爱情吗？
：有打火机吗？阿姨～
抬头，那时的我穿着一件花花长裙，没有任何打扮，重重的黑眼圈挂在苍白的脸上，我不涂唇膏，因为我嘴唇不裂，不燥。
：我？怎么会有？什么？打火机？
：阿姨～～你反应很慢耶？
从没遇见过你这么拽的男生，阿姨？是的，我该好好教训你！
：我就这样！阿姨！
：你妈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
：你管？
你做了鬼脸，骑着脚踏车飞速地离开我的视线，你会飞吗？还是？你会魔法？
我习惯了清晨来看你，看着你不能给我任何回应，我卸了脸上的浓妆，穿上了可以把自己裹的严实的呢绒大衣。
我，还是把最真实的一切给了你。
药性渐渐减退，我才发现自己和你一样——无助。
然而，我却更加羡慕你，我和你没什么区别，就只是多了痛苦。
：阿姨好！
玩滑板的小伙子从身边掠过；来不及看你的脸孔，但我认得你的背影，还有长长的金色头发。
：什么？她叫你？阿姨？
朋友疑惑地问我。
：是，是啊。哈～小孩！
我扬起了嘴角，算不上甜，但～怎么都是一种开心和激动。
：阿姨～～好！
：死孩子！
转身回头，我期待可以看见你的脸庞，应该是瓜子脸型，有尖尖的下巴，迷人的眼睛。
：亲爱的，她是谁？你阿姨？
女人在你怀里，有着抚媚诱人的笑容，我不笑，但，我是该笑的。
：是啊！我阿姨！
你过来，把我搂在怀里，刹间，一股血液从静脉植入，然后顺着我的躯体走到未知的地方，最后流至我的大脑深处。
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终点就是大脑。
麻醉一切后，好想哭泣。
习惯性地写下日记，是喜欢吗？你这个金毛小子！
笑着入睡，很甜很甜。
你喜欢百合花吗？我依在你的床边和你的躯体上对你说话，长长的百合，有着一股清香扑鼻的亲切味道，我没修剪过它们，买了三只放进送你的花瓶里头，阳光从窗外射进房间，但怎么照料不到那可怜的小百合。
：它们会慢慢地长大！只要有爱。。。
我对你说，自言自语，没有朋友。
下课，在广场上遇见了你，和一大堆人玩着滑板。我只是站在很远的地方看你，
你没笑，我猜你一定不开心；你身边没有女人，于是，我可以代替她吗？
：孩子！没上课啊？
你的朋友用非常奇异的眼光看我，我笑着问你，金色的长发遮住了你半张脸庞：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和我想像中简直一样。
没人理会，我站在广场的中央，四周围着玩滑板的小子，一个个染了头发，衣着，打扮，和电视里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
你低头抽着烟，有人笑我，接着，人群慢慢散开，脸红耳赤，你我仿佛从不曾认识。
：喂！你叫什么啊？
我转身想逃，突然你在背后对我大嚷，我不懂你在想些什么，正如你，也不懂我究竟要些什么。
没有回头，静静远去。背后，一片寂静。
托朋友从美国带回了张滑板，放在你的床边，然后替你亲自将它拆开，崭新，帅气，你躺着，不肯起身说话。
我若是你的亲人，那么，我是否可以懂你的一切。…。
：快！快传！我！
傍晚；坐在篮球场上看你们打比赛；你头上扎着纱布；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耀眼飘逸；没有啦啦队为你加油呐喊。于是；我一人安静地为你欢呼。
半场休息，你向我走来。
：阿姨~来啦~
：是啊！看你们打球！
：你？
你看了我一眼，确定点来说，是瞥了我一眼，讨厌你这傲人的眼光，冷得像把冰剑。
：你？可千万别爱上我啊！
：什么啊？我怎么会看上你？好笑！
大口地喝水；不敢看你的眼睛。
球赛结束，你提着大大的包对我挥手，不知所措，心跳加速地朝你走去。
：你头怎么啦？和人打架了？
你摸了摸头的纱布：你说这里？
难道你别的地方也受伤了？
：哦！和女朋友吵的！她乱砸东西，不过不要担心。我已经休掉她了！
：啊？你女朋友可真暴力！
：呵呵~~女孩子脾气暴点好啊！才不会被欺负！
：哦~
：怎么？考虑做我女朋友吗？
：嗯~
：哈！
你掰了掰手指：你可以当第十个！小妾~
：什么啊？讨厌！
：不过~你这样会好点！
：什么？
：没。
你走远了，我追上去和你说话，走在帅哥后面的感觉就是不同，路人们投来羡慕的眼光。如果我是你阿姨，那么~每次的远门，你是否会给我电话？
你静静地望着天花板，眼里、心里、四周一片寂静。风掠过你的脸颊，你说喜欢追风的感觉。可是如今，你连心爱的滑板也无法触碰。
每天放学，在广场上看你炫滑板成了一天下来要做的事情，直到8、9点我才肯回家。你流汗的样子，彻彻底底地迷倒了我，很少见你笑，至从你身边没有女人的陪伴。
早晨，邻家的小狗叫个不停，起身出门买了包豆浆，上学。广场没有傍晚时的喧嚣。
你在，似乎一切都是光彩。
慢慢地了解这种感觉，希望你一直都在。
：阿姨！向你介绍个人！
你的身边终于出现了女人，你把她牵在手里，似乎很紧。女人：浓妆艳抹，不像个正经女子，我知道你这孩子，永远也不会看上我的原因。
：你？女朋友？
：是啊！妍妍！
女子对我微笑，没看清她长了什么模样，没印象。是啊！这关我什么事情？
下课放学，和以往一样在广场上看见你，宽宽的浅蓝色上衣，宽宽的板裤，大大的白色球鞋。不知为什么？这些在我眼里就是土，但在你身上，我却觉得这么打扮运动，休闲，甚至帅气！
半场休息，你向我挥手，我晃地明白——一切也许？还未改变。
：杰~我在这里！
女人的尖叫声音，你笑着径直向那里走去。
我…。有些尴尬。
你笑了。第一次，我看到了你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耀眼。
你天生就是个幸运儿，可以有许多女人的宠爱与关心，深深的酒窝，微红的脸颊。
我这才明白——自己不用再当孤独的欢呼者。
起身，转身，一个人拧着包回家，傍晚6点。
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是羡慕，你们形影不离。
：阿姨早啊！
谁这么叫我？哪个瞎了眼的女孩？想转头大骂。
：妍~妍~~？
你在她的身边对我奸笑，我懂，这一切并非你给的恶作剧。我，成了年长的女人。
20岁，新的一年来临。冬天，有暖暖的冬意。
有人们在远处开心地大笑，我呆呆地站在寒冷的风中，没有阳光，没有色彩。
转身，当一切从没发生。
：阿姨！是你吗？
你拍了下我的肩膀。
：哈！小孩！
今天才发现，原来——叫你‘小孩’是这么的便扭。
：有~有半年不见了！你？没变！
：什么东西？我变了！
我还是没敢正眼看你，认识了半年，要不是她叫你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你叫“杰”。
：我变专一了！
你捂着我的耳朵对我说道。那时，我一定耳根泛红不堪。
：是吗？那很好啊！好孩子！
我莫名其妙地可以认出她，你牵着她，她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哪怕不化妆也是个公主。
：该走了！
我向你道别。
你真的变了！她让你可以真正地绽放笑容。该感谢她的，不是吗？
我彻底地拥有了你，终于可以每天赖在你的身边不用离去，这样的结局何尝不好？
你终于可以用这半生耐心来听我唠叨，听我讲完那时没机会没勇气对你讲的一切。
情人节来临，街上的人们成双成对。20岁，我该怎么生活？找了份工作，在情人节这天，高薪的职位，善良的老板，友好的同事，我的生活可以和以前一样的好。
照旧绕道而行，躲开那个喧哗的广场，我知道：一定有人照旧在你身旁欢呼。
晚上，躺在床上不肯睡去，脑海里全是你们的样子。我？该做些什么？还是一
样等着什么？不会有那天的到来！我们…。。不适合！
一晃又是半年，我们没有联系方式，除了老地方可以让我们见面，其他想再多也只是多余。
试过晚上9点半坐在广场上看天上的星星，我没有朋友，于是讨厌开口说话。
这世上的事仿佛真的可以先有果，后有因地发展。
傍晚6点，我穿着厚厚的尼绒外套经过广场，四周一片寂静，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你不在，什么都失去了味道。
：小孩！
我拍了下男子的肩膀。
：你剪短发啦？
有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真的太久没看见你了。
：谁？小姐？你认错人了！
男人向我瞟了一眼。
：没事！我不小了！
尴尬地走远，不去怪谁，沮丧，不开心，脸上便没必要再挂笑容。
：阿姨~~我要糖！
想哭，你在背后叫我，不敢转身，因为，泪水已模糊了视线。我怕看不清你的样子，我怕自己把最烂的一面留给了你！
：你穿这件大衣很赞！值得表扬哦！
终于，我们对视。我想，就这么说了吧！哪怕一句话，几个字。
：我~~~~~~
：杰，该走了~！
有人在远处呼唤你的名字。
：阿姨！这次是来向你道别的！我们要去澳洲了，她说想去看考拉，你要好好保重！
：哦~你也是呀！照顾好自己…。。和她！
嘱咐你，多么希望可以与你拥抱，和我们那天见面时一样。
：杰，其实，我不想让你离开。但，那时，我没得选择，她好幸福！可以有你的陪伴。
你就这么走了，我们就此失去了联络。
那天，忘了问你电话号码，于是这次，只有缘分才可以将我们拉近。
公司周年庆，认真算算，呆这也快5年了，有了主管的称谓，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得到。我对人一向冷漠严肃，于是我仍旧没有谈得来的好朋友。
迪吧，一大群人相拥喝酒，我不喜烟酒这东西，还有快把人炸掉的音乐，这简直是个地狱，人间里独有它的味道。
起身，想走人，同事们拉住了我，于是上洗手间成了逃离的借口。
：不好意思！
有人倚在墙角边颤抖，长长的头发披到了肩，我若不是穿高跟鞋，便就不会踩到人。
：你？没事吧？
：没~
起身，高大魁梧的身材，左右摇摆。
可怕！那不会是所谓的吸毒吧？心惊胆战地走出大门，拦了辆计程车回家。
：小孩！
我对着窗外大叫了一声。
：什么？
司机调正了车后镜，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需要停车吗？小姐~
：不~不用~
我知道自己眼花。
杰，此刻你们结了婚没？还是一样幸福地养着那可爱的考拉？
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