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 作者:寒夜初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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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过他们不在这儿，我只是得到了消息而已。哈利，你能把你看见他们时的情况讲一下吗？”
“是的，先生。”哈利有些紧张地抿抿嘴，“我当时突然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就在一个庄园里，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儿，庄园里也没有人。就在我准备跑出去的时候，他们突然进来了……”他把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却略去了那儿是马尔福家的庄园和多比。
“他们要去古灵阁拿的是什么东西，值得冒这么大风险？”金斯莱奇怪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赶紧过去比较好，迟了他们就跑了。”
“别慌，”邓不利多说，“他们喝了复方汤剂，你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们还是再耽搁几分钟，看看哈利的记忆比较好，否则的话你怎么知道你要抓的是谁呢？”
他说着从桌后站起来，走到一个黑柜子旁边，哈利看到那半开的柜门中透出银光。柜门被完全打开，露出一个浅浅的石盆，银光就在石盆里面。邓不利多抽出魔杖，石盆中的银色物体被魔杖引导着消失在他太阳穴附近。
“过来，哈利，我们来把你的记忆拿出来给金斯莱看了看。”
哈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走到邓不利多身边问：“记忆也可以拿出来吗？”
“是的，我先示范给你看。”邓不利多把魔杖抵在太阳穴，然后拿开，伏尖带着一缕长长的银丝，它越来越长，最后断开，银光闪闪地飘在杖尖，“你看，很容易，你只需要想着想要抽取的记忆就行了，来，试试看。”
哈利点点头抽出自己的魔杖对准太阳穴，专心地想着那三个逃犯喝下复方汤剂时的情景，然后慢慢将魔杖拿开。
“很好，哈利，你很有天分。”邓不利多欣慰地道，“现在把它们放在冥想盆中。”
哈利兴奋地看着那条飘荡在杖尖上的银丝，慢慢将它放进盆中，银丝卷成一团，然后散开，像气体一样盘旋着。
“好了，金斯莱，我们去看看那几个逃犯变成什么样儿了，哦，西弗勒斯，你可以把哈利带走了，他一定累坏了，又受了惊吓。”
哈利这才发现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正黑着脸看着自己，赶忙羞涩地朝他笑笑，向邓不利多道：“先生，那我先走了。”
一离开校长办公室，哈利就叫道：“教授，我有事要跟你说，呃，或许把德拉科也一起叫来？”
斯内普教授挑挑眉：“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就应该知道现在德拉科还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为你担心。”
“哦，抱歉。”哈利嘀咕着说，“我们能去你的办公室说话吗？不过那之前我想吃点东西，我饿坏了。”
斯内普教授黑着脸拎起哈利的衣领大步走下楼梯，哈利偷偷翻了个白眼，为了不让自己被魔药学教授勒死，他只好用力抱住教授的手臂。其实抱住教授的腰才不至于让自己手臂酸疼，哈利想着，缩了缩脖子，他要真这么做了，下场只有一个：变成魔药大师坩埚里药材的一部分。
当他们终于在那个阴暗的办公室坐下，喝下一大杯热腾腾的牛奶后，哈利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一口气吃完一大盘三明治，然后说：“教授，我是被德拉科家的家养小精灵带走的。”
斯内普显然大吃一惊，倾身向前，盯着哈利的眼睛问道：“你确定吗？”
“是的，教授，不过马尔福一家都不知道它这么做了。”
“动动你那塞满了三明治的大脑，波特，家养小精灵是不能背叛它的主人的，它们只能按照主人的指示行动。”
“可是他不像是在说谎，先生，”哈利认真地说，“我认识的家养小精灵不多，但它确实与其它的家养小精灵不同，而且他还在暑假我第一次去马尔福庄园玩时就警告我，说有危险，但因为有其它小精灵来了，话没说完它就离开了。啊，那次我还在马尔福庄园碰到你了，记得当时是马尔福先生在向你要美白魔药。”他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后来我一直与德拉科或者罗恩或者西里斯在一起，想来多比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于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我去洗手时它又来了，再次强调霍格沃茨有危险，让我不要来这儿，我拒绝了，于是它把我带到了马尔福家的一个庄园里。”
“马尔福家的庄园？”
“是的，在那儿我看见了那三个逃犯。”
“这些你怎么不告诉邓不利多？”
“教授，我不想把德拉科牵扯进去，我看得出来，邓不利多不相信斯莱特林，我还是觉得马尔福不知道多比背叛了他们。”
斯内普想了想，站起来走到一个柜子前拿出一个小小的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盆，哈利认出那上面刻的符号，与邓不利多的冥想盆一样的符号，这也是一个冥想盆。
“我想你已经学会抽取记忆了，波特，现在把关于这个家养小精灵的记忆抽出来放进这里面，我们再好好看一看。”斯内普把冥想盆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是的，教授。”哈利抽出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开始集中精神想着多比——从马尔福庄园厨房门口它的出现到火车上它将自己带到了马尔福家另一个庄园。
他们一起把头伸进冥想盆，这个盆有点儿小，哈利感觉到斯内普教授的大鼻子擦过自己的耳朵，让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不过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一点点意外。
他又回到了那个华丽的庄园，哈利看见自己从厨房落荒而逃，然后很快被叫住了。多比出现在那个哈利身后，带着惊恐与焦急地警告他有危险，但它没把话说完就消失了。
接着发现自己出现在火车上，跟着站起来的哈利走出包厢。当前者看见自己走进洗手间时，脸突然红了，看了一眼大步跟进去的斯内普教授，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他可不想去偷窥自己尿尿，尤其是在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也未免太奇怪了。
但哈利显然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是在一段记忆中，既然记忆中的哈利走进了洗手间，他不想进去也不行了。于是一秒钟后，随着关门声，哈利发现自己也进入了洗手间。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开始左右张望，就是不去看正在解手的自己或者斯内普教授。
终于，多比出现了，又说了几句警告的话，最后一起来到了马尔福庄园。斯内普教授看到哈利利落地躲到灌木丛后时，第一次口开了：“还算有点脑子，没有直接冲出去，如果你那样做了，我一定把你踢到格兰芬多去。”
哈利反击道：“如果我那样做了，你也就不需要踢我去格兰芬多了。”那他肯定早被那几个食死徒杀死了。
斯内普第一次同意一个波特说的话，他不情愿地道：“你说的对。”不过当他看见哈利冲动地追到了破釜酒吧，还想骗过汤姆继续追踪时，他开始喷洒毒液，“你的脑子变得跟家养小精灵一样大了吗？面对三个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竟然还想独自跟踪，你以为你是格兰芬多的那些狮子吗？或许我真应该把你踢进格兰芬多，你这个冲动鲁莽自大的白痴……”
哈利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办公室，而斯莱特林院长显然没有停止的打算……

勇敢的洛哈特

最终把哈利从蛇王的毒液中救出来的是小天狼星，他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紧紧地抱住他的宝贝教子，几乎勒断他的骨头：“哈利，你吓死我了……”
“蠢狗，你的脑容量让你连敲门也不懂吗？”斯内普立刻把毒液喷向了他的老对头。
小天狼星立刻放开哈利，转向斯内普道：“鼻涕精，你把哈利拉到这儿来做什么？今天是不是你把他带走的？”
哈利跳起来，站在两个已经抽出魔杖的巫师中间叫道：“西里斯，别这样，西里斯，不是教授……”他干脆伸手抱住教父，肯求地道，“不要这样，西里斯，这事跟教授没有关系。”
“好吧，”小天狼星看了斯内普一眼，收起魔杖，搂着教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哈利把讲给邓不利多听的那个删节版故事告诉了小天狼星，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教父，只是小天狼星对马尔福先生向来有偏见，又冲动，他不想再激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了。
小天狼星第一次对着教子吼了起来：“哈利，你看见几个食死徒竟然不但不躲开，还敢去偷看偷听，还敢去跟踪他们？你以为他们都是吃素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他们看见了会是什么后果……”
哈利缩了缩脖子，小声分辩道：“我很小心的……”
“小心？小心有什么用？他们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黑巫师，尤其是贝拉，简直就是个疯子，就是我都不敢以一对三，你竟敢……你竟敢……”小天狼星又是生气又是后怕，拉过教子紧紧搂在怀里。
哈利感觉到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忍着气闷一动也不敢动。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道：“白痴狗，你的狗教子要被你勒死了。”
小天狼星一惊，连忙放开哈利，检查了一下确定他没事，便又转向斯内普与他吵了起来。哈利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头疼地预见以后经常会有这种场面出现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他泄气地说。
看这时间学生们已经到了霍格沃茨，哈利需要去大厅参加晚宴，当他在德拉科旁边坐下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德拉科惊讶地看着他，小声问：“哈利，你还好吗？你上哪去了，我担心了一下午了。”
哈利扫了一眼那些好奇地看着他的同学，也小声道：“回宿舍再说。”
德拉科点点头，转而向局促地站在大厅中间的那群新生们抬了抬下巴道：“今年不知道有多少个进斯莱特林。”
“时间过的真快，”哈利笑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忐忑不安地站在他们的位置上等待分院呢。”
“我可没有忐忑不安，”德拉科说，“如果没有被分进斯莱特林，我肯定会转学去德姆斯特朗。”
“德姆斯特朗？那是什么？”哈利不解地问。
“另外一所魔法学校，那儿可以学习黑魔法，我本来是想去那儿的，可惜我妈妈不愿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
“这所学校也在英国吗？”哈利问，“海格曾说霍格沃茨是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
“德姆斯特朗的校址是保密的，据说它是在德国，但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德拉科说着笑了起来，“霍格沃茨当然是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够尊敬母校的感觉，但我要说，英国只有一所魔法学校。”
哈利无语。
德拉科突然呻吟了一声：“哦，天啊。”
“怎么了？”哈利不解地问。
这时学生们骚动起来，许多女生都开始尖叫。他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一个几乎要闪坏他眼睛的孔雀搔首弄姿地从大门那儿走进来，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笑道：“大家好，对不起，我来晚了。”
“难道我们这一年都要忍受这个笨蛋吗？”德拉科挫败地将头在桌沿上轻轻地撞着。
哈利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如果只说这种爱美与炫耀的劲头儿，其实洛哈特与马尔福父子还是挺像的。
德拉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他没有时间发问了，晚餐时间到了。
哈利不久前才吃掉一大盘三明治，他并不是很饿，只是出于礼貌拿了个土豆慢慢吃着，一边东张西望。德拉科已经对他的餐桌礼仪不抱希望了，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因为担心他，午餐也没有好好吃，他早就饿坏了……当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时，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吼道：“你又怎么了？”
哈利一脸的不敢置信，颤抖的手指向主宾席。那只孔雀坐在阴沉着脸的斯内普教授身边也就算了，毕竟只有那一个空位么，但他胆敢在魔药学教授明显心情极差的情况下握着他的手臂向他展示自己的白牙，这胆量就连格兰芬多都要佩服的，看看，那边的格兰芬多们不都一副吓掉了下巴的蠢样么（德拉科语）？
而脾气向来不怎么样的魔药大师竟然没有对他下毒，仅仅是板着脸抽出自己的手，甚至还会点头回应他的话，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不过魔药大师的态度也称不上友善，否则今天的晚宴结束后地板上就要有一大堆眼珠子和下巴了。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大厅里慢慢安静下来，哈利也听清了洛哈特在说些什么了。
“……你比我还小一岁，怎么看上去比我老十岁……上了三十就要开始保养了……试试我的去皱魔药……哦，你自己就是魔药大师……我想要一份与马尔福一样的美容和美发魔药……你也看过我的书……我一直是这么的受欢迎……”
斯内普教授的回答声音都不高，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很显然他每次都只是一、两个字的简短回答。虽然态度冷淡，但他肯理睬洛哈特这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不过最后斯内普教授突然提高了声音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的，当然有关系，亲爱的，”洛哈特抚了抚他卷曲的金发，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妩媚”地看着斯内普（哈利打了个寒颤）：“因为我把自己的条件都摆出来是为了要追求你啊！”
哈利觉得自己幻听了，斯内普显然也有这种感觉，他怀疑地问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洛哈特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西弗勒斯，我要追求你！”
“吉德罗·洛哈特，如果你要开玩笑请找别人，”斯内普倏地站了起来，大怒道，“否则我会让你看清楚我不是可以随便污辱的人。”
全场哗然。哈利一直惊愕地大张着嘴，然后他听见德拉科说：“真奇怪教父怎么没有直接给他一个恶咒。”
“洛哈特长的还是挺漂亮的，说不定教授也喜欢他呢。”扎比尼从一旁伸过脑袋笑道，对面的潘西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高兴地道：“别胡说，他哪里配得上斯内普教授。”
他们的聊天让他们错过了洛哈特的回答，而他的话显然终于激怒了斯内普教授，他黑着脸转身大步离开了餐厅。
洛哈特也站了起来，微笑着大声道：“你们的魔药学教授脸皮薄，他害羞了。不过我一定会让他点头的，现在就努力去了，各位明天见。”他也离开大厅，尾随心上人而去，而大厅里，教授们互相交头接耳，而小巫师们，尤其是格兰芬多们则嘈鼓起来。
晚宴结束后，他们回到宿舍洗漱完毕，舒适地躺在那银绿色大床上时，德拉科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