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 作者:寒夜初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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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啊，这孩子的生命力大量流失了，阿不思……”
斯内普一怔，下意识地收回手转身走出病房，手指上余温尤存的嫩滑触感让他慢慢地握住了拳头。
庞弗雷夫人把飘浮在邓不利多身后的珀西·韦斯莱放到空床上，一连几个检查魔咒打了上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波皮，这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庞弗雷夫人转身道：“他的生命力大量消失，而且还在持续流失中，可是我找不到让它停止的办法，暂时只能用魔药给他补充。”
“波皮，如果流失不停止的话，魔药是补不过来的。”斯内普皱眉道，“阿不思，这是怎么回事？黑魔王……”
“他消失了，西弗勒斯。”邓不利多的声音充满疲惫，“汤姆追上来，看见我后就退了回去，只说了一句‘你是无法杀死我的’就消失了。”
“消失？那他的魂器呢？”
“我们没找到，魂器不在韦斯莱先生身上，我甚至还不知道那个魂器是什么，要找也不知道从何下手，这样下去，不但救不了韦斯莱先生，只怕哈利和其他孩子也还会有危险。”
魂器竟然不在韦斯莱身上？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也就是说今天波特白受了那么多罪了，而那魂器如果不快点找出来，被它找到空子，波特就危险……不对，韦斯莱应该会知道魂器是什么。他的视线落在被庞弗雷夫人灌着魔药的红头发小巫师身上，这个白痴，都六年级了，还不知道要离不明黑魔法物品远一些吗？竟然会被魂器控制还吸收了这么多生命力，脑子都被芨芨草塞满了吗？
邓不利多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问道：“波皮，韦斯莱先生什么时候能醒？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阿不思！”温柔的庞弗雷夫人只要碰到关于病患的问题就会大发脾气，“这孩子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只能让他继续沉睡，你把他弄醒是想害死他吗？”
“不是的，”邓不利多也不敢轻易惹怒医疗翼的女王，“只有把他叫醒才有可能阻止他的生命力的流失……”
他的话被一声大叫打断：“珀西！天啊，阿不思，珀西怎么样了？”
庞弗雷夫人连忙拦住要往床上扑的韦斯莱一家：“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夫人，请冷静，小韦斯莱先生暂时还没有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韦斯莱夫人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不停地擦着眼泪，韦斯莱先生在一旁轻声地安慰着他，四个还在霍格洛茨读书的珀西的弟弟妹妹们则转在床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斯内普看着这一大群的韦斯莱，冷哼了一声道：“波皮，我去熬魔药，回头给你送过来，马尔福和波特醒了的话请通知我。”

“儿子”

最终珀西·韦斯莱还是没有被唤醒。他的身体太虚弱了，除非下重药才有可能把他从重度昏迷中弄醒，但那样的话对他的身体损伤太大，邓不利多并不确定一定能及时找到那个魂器，他们只好用斯内普的魔药勉强调着他的命，一边加紧去找那个魂器。
珀西的宿舍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但没有找到任何引人注意的东西，这让教授们不得不怀疑伏地魔是不是还控制了另外一个学生，把魂器藏在了那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几乎是要翻遍全校了。而这个措施是不能实行，他们不能在学生中引起恐慌，更不能让人知道伏地魔的魂器正在霍格沃茨杀人。况且他们还不知道魂器的大小，如果可以贴身收藏，那他们就算把霍格沃茨翻个底朝天也是徒劳，总不可能去搜身吧？
德拉科在当天晚上就醒过来了，但哈利却还在魔药的作用下睡的正香。想到那几个钻心咒，小铂金贵族打了个寒颤，担忧地问道：“庞弗雷夫人，哈利留下什么后遗症吗？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疯掉？”
“波特先生很好，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受的损害都不至于挽救不过来。马尔福先生，你救波特先生非常及时，”庞弗雷夫人温柔地看着德拉科说，“如果再让他承受一、两个钻心咒就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了。现在他恢复的很不错，过两天就能醒过来了。好了，快要宵禁了，快回去吧。对了，这是你的朋友们来看你时留下的礼物……”
德拉科一回到公共休息室，扎比尼就冲上来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德拉科，你没事了？我去医疗翼看你的时候你还没醒。”
潘西也凑了过来：“你还好吗？扎比尼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听说密室又被打开了，知道那个继承人是谁了吗？”
她这一问，把还留在公共休息室时的小巫师们都吸引了过来。德拉科把事情说了一遍，但魂器却用了产生了意识的黑魔法物品代替，而钻心咒也换成了诅咒。当他说到那个黑魔法物品想要哈利的身体时，众人都惊叫了起来。
“那个韦斯莱是白痴吗？”潘西不敢置信地叫道，“好歹他也算是个纯血，连来历不明的魔法物品都敢随便乱碰，还相信它的蛊惑被它控制。他出事也就算了，还连累哈利跟着倒霉。天啊，他身上的那个黑魔法诅咒怎么办？邓不利多和斯内普教授有没有说有什么办法消除掉？”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哈利还没有醒，庞弗雷夫人说他还要再睡上两天。至于那个黑魔法，似乎现在还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暂时对他不会有什么危害。”
斯内普挥挥魔杖将坩埚里明显失败的魔药清理一新，这已经是他今天失败的第三锅魔药了。还是暂停吧，他苦笑，不然魔药大师就要变成炸坩埚大师了。
什么时候哈利·波特在自己心里有这么重要了？刚开始时明明只是莉莉的儿子，自己也只打算保住他的命，现在看见他挨了钻心咒，竟然比自己受罪还难受，难道真是相处时间长了，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了？说起来，如果当初莉莉选择的是自己，那哈利就是自己的儿子了。想到德拉科每次跟卢修斯撒娇，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心里不是不羡慕的，如果哈利真是自己的儿子多好，那样莉莉也不会死了。
该死的波特！
啊，哈利还躺在医疗翼呢，现在哪有时间休息？挨了钻心咒，得给他熬些安定剂……另外他那么瘦，或许还需要营养剂……还有去疤灵，那小小的身体上那么多旧伤，该死的麻瓜，竟敢虐待他……啊，还有福灵剂。今天如果他有神灵剂，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熬魔药、熬魔药、熬魔药……整整一个晚上，斯莱特林的院长就只做这一件事，这回，他没有再失败，更没有炸掉他的坩埚。
当天亮时，斯内普发现自己已经做了足够哈利喝一年的魔药。
苦笑了一下，他只挑了几瓶合适的，剩下的全部收起来准备以后再慢慢给他“儿子”灌下去。走出办公室时，他又恢复到那个阴沉可怕的老蝙蝠状态。
“波特还没醒吗？”斯内普问，一边把手里的魔药放到桌上，“这是给他准备的魔药，这瓶是韦斯莱补充生命力用的。”
“西弗勒斯，别担心，波特先生虽然意志坚定，挺过了那几个钻心咒，但那毕竟是不可饶恕咒，他需要好好的休息，没有什么比深度睡眠恢复更快的了。”庞弗雷夫人将两人要喝的药摆好，“帮个尽快，把波特扶起来。”
斯内普点点头，这会儿他“想通”了哈利在他心里的位置，便把那跟老波特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也视为无物了，走到哈利床头坐下，小心地将昏睡中的男孩从枕头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接过魔药：“波皮，我来吧。”
庞弗雷夫人惊讶地看看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将哈利需要喝的几瓶魔药都留下后就离开了。
斯内普作为魔药大师，喂人喝药的经验虽然比不上庞弗雷夫人，却也算的上是很熟练了。他右臂搂住哈利不让他滑下去，五指张开轻轻捏住他的颌骨迫使那紧紧抿着的嘴巴张开，左手熟练地用一个手指打开瓶盖，动作利落地将魔药倒进哈利口中。
魔药那又苦又涩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如果不是斯内普动作迅速地抬了一下他的下巴让魔药自动流进喉咙，肯定就被他吐出来了，但也免不了把小脸皱成一团。
“西弗勒斯，早上好。哈利怎么样了？”
斯内普抚了抚哈利的胸口让魔药不至于再倒出来，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回枕头上，这才回头道：“莫莉，早上好。他还好，只是还需要睡两天。”
韦斯莱夫人点点头，为了照顾儿子，她就在医疗翼将就了一宿，刚刚拉开围幕后竟然看见那个脾气死硬的斯内普竟然动作轻柔地给哈利喂药，虽然脸色还有些僵硬，比平日也好多了，可让她吃惊不小。
不过她这会儿也没心情管别人的事情，她那个向来听话的三儿子竟然会被一个黑魔法物品控制，还害得哈利受重伤，自己这会儿也昏迷不醒，这让她实在没有心力再去注意别的。
“妈妈，晚上睡的好吗？”
“我们给你带了早餐，”
“有你怀念的南瓜馅饼和南瓜汁。”
“妈妈，早上好，珀西好些了吗？”
“妈妈，早上好，哥哥好些了吗？”
莫莉轮流拥抱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她怎么可能睡的好？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让年幼的孩子们跟着担心。起床时她就用迷惑咒把黑眼圈盖掉了，装着津津有味地吃完早餐：“好了，孩子们，你们都出去吧，珀西和哈利都需要安静。别担心，他们会好起来的。”
“妈妈，哈利伤的严重吗？”
“他中了黑魔法，不过睡两天就好了，别担心，孩子。好了，出去吧。”
将孩子们打发出去后，她终于忍不住，坐在珀西床边再次掉起泪来。
当哈利终于醒过来时，已经是周一晚上了。他刚睁开眼睛，庞弗雷夫人就端着托盘走进来，笑道：“波特先生，我想你也该醒了。这是你的魔药，喝完后吃点东西，你肯定饿坏了。”
哈利点点头，他确实饿得不行了。皱着眉看了看那瓶深绿色的魔药，闭上眼睛往嘴里一倒，动作迅速地端过南瓜汁将嘴里恶心的味道冲掉。
“谢谢你，庞弗雷夫人。对了，我昏迷前看见德拉科了，他在哪儿？没受伤吧？还有伏地魔……”
“别担心，马尔福先生没事。至于神秘人，我想西弗勒斯会告诉你的。”庞弗雷夫人收回魔药瓶转身离开了。
哈利这才发现斯内普教授一直站在门边阴影中，一声不响地看着自己。他扬起笑脸道：“教授，晚上好。”
“波特，我有事情问你。”斯内普拖过一张椅子坐下。
“问吧。”哈利咬着三明治说，他都饿坏了。
“你被韦斯莱带到密室以后，看见了魂器吗？”
哈利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他突然瞪大眼睛，“怎么？没找到魂器吗？”
“没有，那个魂片突然消失了，我们没找到魂器，甚至不知道魂器是什么，也无从找起。”
“那伏地魔是从哪出来的？我看见珀西倒下去，然后伏地魔突然就出现了。我刚开始还反应不过来，那么年轻，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还以为是一个我从来没碰到过的幽灵呢。如果魂器没有带到密室里去，那他是怎么出现的？魂片可以脱离魂器到处跑么？”
斯内普摇摇头：“我对灵魂方面的魔法没有研究，对这点不是很清楚。不过韦斯莱被他吸收了大量的生命力，这大概是原因之一？”

教授被打了

不管怎么说，哈利第二天又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这回不用再担心会碰到珀西·韦斯莱，他也就不用整天躲在宿舍或者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了，除了偶尔做做关于钻心咒的僵梦或者想到身上的那个黑魔法时情绪会低落一会儿外，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但是，当他在做作业时，他便觉得还是珀西在的时候好了，至少那时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窝在教授的办公室里，有问题可以随时发问。另外，教授真的好厉害，哈利瞪着眼前的羊皮纸想，不管是哪科都懂，而且随便就能将某条某点出自哪本书指出来。
“哈利，你身体不舒服吗？”德拉科担忧的低声问道，他们这会儿正在图书馆，声音大了被平斯夫人听到了的话，一定会被她用鸡毛掸赶出去的，那也太不华丽了。
“我没事，那个魔法其实对我没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你不用担心。”哈利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对了，这个要点你认为需不需要写进去？”
德拉科把头探过去看他的羊皮纸，两张小脸挨在一起，图书馆里的小女巫们几乎要做狼嚎了。哈利虽然长得算不上多么英俊，但却是那种极可爱的，碧绿的大眼睛，红润的嘴唇和巴掌大的小脸加上乱翘的黑发，让人想到一只可爱的小黑猫，看着就有一种挠得你心里直痒痒的感觉。德拉科则不同，他是一种精致的美，却又不会女气。加上他贵公子的气质与傲气，正是女巫们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典范。
“你们两个也收敛一点吧。”扎比尼瞪了哈利一眼，拍起德拉科道，“我们该去参加魁地奇训练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好吧，”德拉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来问，“哈利，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么？”
哈利看着自己的论文叹了口气：“好吧，反正也写不下去了。”
春天的风不冷也不热，吹在脸上柔柔的，哈利舒服的几乎要睡着了。不过半空中魁地奇球员们的叫喊声却让他完全没有睡意，德拉科高高地停在空中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踪影，哈利也下意识地四处找了起来。
哈利每次出现在魁地奇球场时，他都能感觉到球队队长弗林特哀怨的目光。哈利知道那是因为斯内普教授禁止他加入球队而弗林特认为他是个飞行天才，这位魁地奇狂热者看不得别人浪费这方面的才能。
啊，金色飞贼出现了。哈利仰着脑袋看着那个狡猾地躲在德拉科扫帚尾部下方那个找球手视线死角的金色小球，看着铂金小贵族东张西望的样子，抿着嘴偷笑起来。
德拉科显然有些无聊了，他催动飞天扫帚绕着魁地奇球场飞了起来，不时做几个惊险的动作充作练习。金色飞贼非常聪明地跟着扫帚同速飞行，金色的翅膀带出一条忽影忽现的飞行轨迹。
这小家伙太滑溜了，真应该拿跟绳子绑住，然后比赛的时候只要顺着绳子找就好了……不，应该是拿细线，那种透明的，别人都看不见的线……哈利突然跳了起来：“我明白了。”
德拉科在空中眼睁睁看着那个答应看自己训练的混蛋就这么跑了，自己却因为要训练甚至都不能跟上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