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 作者:寒夜初雪-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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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满地揉揉耳朵，勉强克制住自己头重脚轻的感觉，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也尖叫起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到了天花板上，下面，弗雷德正抱着一只巴掌大的黑狐手忙脚乱，而乔治则大叫着跑到壁炉旁向里面说着什么。而哈利自己……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是透明的了——就连霍格沃茨那些幽灵的珍珠白也不是——仅仅能看到一点点边线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正不知所措时，小天狼星从壁炉中走出来，一脸焦急地迎向弗雷德，从他手里接过那只小黑狐，抽出魔杖检查起来。
哈利看见教父，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大叫着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不管他怎么叫，下面的三个人都似乎听不见，只是围着那只小狐狸团团转。哈利没办法，只好舞动着手臂向下面划去，没注意到自己的眼泪也是透明的，掉落在空中时立刻就不见了。
费了好大力气才划到教父身边，哈利便伸手去拽他，没想到手却一下子穿过了小天狼星的胳膊，便愣住了。
他这是死了吗？以后再也见不到教父摸不到教父了吗？再也没办法听到斯内普教授的骂声了吗？
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哈利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只小黑狐被小天狼星解除阿尼玛格斯变形后竟然清醒了过来……不对，怎么可能醒？我还在这儿啊？
谁？是谁抢了我的身体？哈利又气又急，眼泪又掉了下来，不管不顾地朝自己的身体扑了过去，然后立刻又被弹飞出去，飘飘荡荡地好久才掌控住自己，划回教父身边。
这会儿小天狼星也发现不妥了：哈利醒过来以后，看见自己竟然没有笑着扑过来，而是在看见自己伸手想抱他后，惊叫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就好像怕挨打一般。
扔了几个检查魔法，却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小天狼星看着又惊又怕眼泛水光的哈利，只好抓了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邓不利多，哈利出了点意外，你能让庞弗雷夫人过来一下吗？”
几分钟后，邓不利多带着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从壁炉出来时，就看见一只大黑狗围着哈利急的团团转，而哈利则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与双胞胎，就是不说话。
“蠢狗，又闯祸了？你把波特怎么了？”
小天狼星顾不上还嘴，啪地变成人形，拉着庞弗雷夫人就往哈利眼前凑：“庞弗雷夫人，快看看哈利，他不对劲，好像不认识我们了。”
不用他说众人也看出来了，平时哈利早跟他们打招呼了，这会儿却把自己蜷成一团，怯怯地看着他们，就像只受惊的小鹿，随时准备着逃跑一般。
“哈利，别怕，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庞弗雷夫人温柔地朝哈利笑着，抽出魔杖朝他施了几个检查魔法。
哈利看着从魔杖中飞出的光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壮着胆子问：“夫人，您这是魔法还是魔术？”
众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邓不利多这才不自然地问道：“哈利，你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不得不说邓不利多很会哄小孩，哈利很快就放松下来，好奇地看着邓不利多长长的白胡子和星星月亮的蓝色长袍，“你是圣诞老人吗？怎么穿的不是红棉袄？”
小天狼星噗地笑了出来，斯内普的嘴角也往上勾了勾，然后立刻都沉下了脸：这孩子是是失忆了吗？
邓不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我不是圣诞老人，我叫邓不利多，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
“魔法学校？夫人刚刚用的就是魔法吗？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样可以变出火球、冰刃这些东西？”
火球冰刃？这是什么？邓不利多疑惑地想，他抽出魔杖敲了敲小几，那茶几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只白的可爱的小狗，还“汪汪”地叫了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哈利的手。
哈利惊喜地叫了起来，抱住小狗问：“这就是魔法？”
“是的，哈利。现在告诉我，你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哈利·波特。”哈利奇怪地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可你刚刚还叫我哈利呀。”
“不，我知道你是谁，不过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哈利迷惑地摇摇头：“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你记得你几岁吗？之前在做什么？”
“我六岁了，之前……我在佩妮姨妈家睡觉。可是为什么我醒来以后会在这里？”哈利突然紧张起来，“你们是电视里讲的那种绑架小孩的人么？你们放我回去吧，威农姨父不会拿钱来赎我的。”
他失忆了？
每个人脑中都回荡着这个想法，只有变成透明的哈利明白过来——这是六岁那年的自己，原来那个对于霍格沃茨、对于大鼻子教授和白头发哥哥的记忆根本不是梦！
斯内普眼神一凝，突然抽出魔杖向哈利扔出个魔法，奇怪地道：“确实是哈利·波特，可他额头上的伤疤怎么没了？”
众人连忙看向哈利的额头，这才发现哈利的额头光洁平滑，那个救世主最明显的标志：闪电伤疤确实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双胞胎这才有时间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当他们讲到乔治将哈利变的小狐狸抱起来凑到拿着吸尘器的弗雷德身边时，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那个还轰轰作响的迷你吸尘器上。
难道是那个吸尘器把魂片吸出来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小哈尿裤子了

邓不利多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好，他担心、为难、纠结……两年多，结果竟然被一只小小的吸尘器给解决了——虽然后遗症是哈利的记忆回到了六岁的时候，但不管怎么说，命总算是保下来了，而且伏地魔的魂片也只剩下主魂和一个魂器了。
斯内普虽然想保住他阴沉严肃的形象，但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上勾。他才不管邓不利多是不是纠结，也不管这魂片是怎么解决的，反正这个绿眼睛的小混蛋现在是可以活下来了，不用再担心他的大脑被伏地魔控制，也不用担心大战过后会因为魂片而被自己人杀死，这就足够让他高兴的了。至于现在只有六岁的记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六岁的小哈利也挺可爱的……等等，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来着？说一个波特可爱？斯内普打了个寒颤，幻觉，一定是记错了，自己怎么可能认为一个波特可爱？他再次看了看那个被蠢狗的魔法逗得开心地大笑的波特，好吧，这不是那个老波特，小波特还是很可爱的，不过这可是那双跟莉莉一样明亮的绿眼睛的功劳，跟那老波特可没半铜纳特的关系。
小天狼星与双胞胎则是莫名其妙：魂片是什么东西？莫非这吸尘器有了治疗功效并且还能治好这黑魔法留下的连庞弗雷夫人和邓不利多都束手无策的伤疤？
双胞胎兴奋了，这拿出去能卖多少钱啊？那些视脸如命的贵族夫人小姐们一定会打破了头的抢吧？
小天狼星也兴奋了，宝贝哈利没有了那个疤，跟詹姆斯就更像了，只是那双眼睛……嗯，听说麻瓜有一种会改变眼睛颜色的眼睛，回头去买回来给哈利戴……
大哈蹲在一旁画圈圈，魂片是出来了，可自己的灵魂也出来了呀。也不知道六岁的自己要占据那个身体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身体里去……唉呀，不好！画了一会儿圈圈，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如果他什么也碰不到，怎么去霍格沃茨？难道以后都他一个人（鬼）呆在布莱克老宅么？不要啊，很无聊的。
想到以后每天他都得自己一个人蹲在这阴森森的布莱克老宅，没有人看得到他，也没有人能跟他说话，大哈郁闷了，如果能去霍格沃茨也好啊，虽然还是没有人看得到他，也没有人能跟他说话，但至少他可以看到别人，可以听别人说话么。
只是，要怎么去霍格沃茨呢？他摸不到东西，没办法跟着教授们一起从壁炉去，也没办法在开学时跟自己的身体一起去；不认识路，不能自己飘了去……
没有人知道旁边有一个非人非鬼的灵魂在纠结，只是关心着小哈利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庞弗雷夫人已经从壁炉离开了，她要去查查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可以让他恢复记忆的魔法。斯内普教授也离开了，他准备熬锅能刺激记忆的魔药。邓不利多留下了，他得再观察一下小哈利，看看他身体是不是真的没有不妥的地方。
小哈看着那个会变成大狗狗的男人也抽出根叫作魔杖的东西，一会儿变只小鸟给自己玩，一会儿变朵鲜花给他看，乐得呵呵直笑。玩了一会儿，他突然扭捏道：“那个……先生，请问洗手间在哪儿呀？”
先生？小天狼星一愣，这才想起来哈利已经忘记了六岁以后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便笑道：“哈利，我叫西里斯·布莱克，是你爸爸的朋友，也是你的教父。”
小天狼星以为哈利会像上次一次直接扑进自己怀里，已经张开手臂等着了，没想到过了半天，哈利才问：“你是我教父？”
“是的。”小天狼星不解地点点头。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回佩妮姨妈家，跟你一起住了？”
“当然，事实上你已经跟我住了两年了——从你一年级暑假开始到现在。”
小哈沉默了半晌，抬起胳膊看了看，低声道：“你没有打过我，也没有送我走……那我肯定没有告诉你，我……我是个怪物吧？”
“怪物？”小天狼星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我……从小就很怪，家里的东西总是……总是自己飘起来，还……还有一次为了逃避达力的追打，飞……飞到树上去了……”小哈沮丧地低着头，有些害怕自己立刻就会被打骂或送走。
小天狼星恍然大悟，他从小在魔法界长大，却不知道麻瓜们对于有魔力的孩子的那种恐惧，便不在意地道：“不就是魔力暴发嘛，我以为是什么呢。”
邓不利多却知道麻瓜们对小巫师们的害怕与伤害，接哈利搂进怀里温言安慰道：“别担心，孩子，你不是什么怪物，你与我们一样，也是个巫师。”
小哈吃惊地抬起头：“我也是巫师？”
“是的，你那是魔力暴发，因为你还没有学过魔法，还不会控制自己的魔力。你想想，是不是只有你的情绪特别激动或者特别害怕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怪事出现？”
小哈点点头：“是的，每次都是达力要打我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怪事，那我不是怪物了？”他转头看向小天狼星，“西里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小天狼星将他拉进自己怀里，摸着他的头道：“当然可以，你一直是这样叫我的。”
小哈在教父怀里靠了一会儿，怯怯地抬起胳膊慢慢地环住他的腰，心里一酸，眼泪不知怎么刷地就下来了。默默地哭了一会儿，突然察觉自己把教父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身体一僵，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退开一步，低着头嚅嚅地道：“西里斯，对……对不起，我弄脏你的衣服了……别……别生气，我帮你洗干净……真的，我能洗干净的。”
小天狼星愣了一下，又将教子搂回怀里，道：“洗衣服哪里是你干的活，别说你哭湿我一件衣服，就是放水淹了这间屋子也没关系。”
“那……现在已经过了12点了吧？我……我去做饭，你……你们放心，我已经学了几个月了，做的很好的。”
“什么？”小天狼星突然怒吼起来，“你才六岁就叫你洗衣服做饭？”
小哈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蹲下身将自己蜷成一团，口里叫道：“别……别打我，我不敢了，我这就回碗柜里去……”话刚说完，他就想起这不是德思礼家，却不知道是否有旧碗柜给他住，连忙补充道，“没有碗柜，我就在厨房里睡也可以，我不会偷面包吃的……”
小天狼星再次怒吼起来：“碗柜？厨房？”
“我……我不要碗柜了，我去睡花园……”小哈害怕地抖了一抖，用力闭上眼睛，咬牙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拳脚。
“花园？”小天狼星的吼声又起。
一旁的邓不利多、双胞胎和大哈都满头黑线，这家伙就没看出哈利／小哈是被他吓坏的吗？难怪西斯勒斯／斯内普教授要叫他蠢狗。
邓不利多瞪了小天狼星一眼，将小哈从地上拉起来，安慰道：“哈利，别怕，他是因为德思礼一家对你不好，在生他们的气呢，别怕，无论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不会打你的。”
“对啊，”双胞胎中的一个道，“就算是最可怕最阴沉的斯内普也没打过人，最多是扣学院分，关禁闭。”
“不过你是个斯莱特林，他不会扣你的分，只会让你去处理那些可怕的、粘糊糊的魔药材料。”双胞胎中的另一个立刻接上，两人同时摆出一副可怕恶心的表情。
“比如鼻涕虫。”
“或者火蟾蜍。”
小哈听了邓不利多安慰的话，又看到教父虽然愤怒，却并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还向后悔地将自己拉入怀中，便放下心来，这时看到双胞胎耍宝一般的表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见自家宝贝教子笑了，小天狼星这才松了口气，认真地道：“哈利，我这辈子肯定不会有孩子了，一直以来就是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这儿就是你的家，你不需要去做这些家务，我们有家养小精灵，你也不需要这样小小心心的，明白吗？”
虽然不知道家养小精灵是什么，但哈利还是明白教父的意思：以后都不用像在德思礼家一样做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也不会挨打、不用睡碗柜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突然想起一件被他遗忘了的事情，扭动了一下，慌慌张张地道：“快，快，卫生间在哪儿？”他快尿出来了。
小天狼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就在楼上，上楼向左拐走到头，再向右拐……”
他还没说完，小哈扭动了几下之后，涨红了脸，忍了又忍，终于哭了出来。然后众人看到他的裤子前面湿了一大片，还有一些淋淋漓漓地在往地板上流。
小哈尿裤子了。
众人愣了一会儿，都大笑起来。
大哈满头黑线，真恨不得把这个把自己脸全丢光了的家伙狠狠地揍上一顿。

白头发哥哥

小哈一边大哭着，一边还在往裤子上地上尿尿，尿憋久了的时候总是特别多的，淋淋漓漓地在地板上集成一个水洼，裤子也全湿了。大哈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在嗡嗡直响，如果不是没有身体，早过去将那个败坏自己名誉的家伙丢出去了。
小天狼星笑了一会儿，抽出魔杖把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