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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山泉有点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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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讲究学些琴棋诗书画,他们这些村姑,饭都吃不饱,没有一个管这些学习的事。前些天二婶子还话里话外地讽她念了书是要去做粉头。
姨奶奶点点头道,“我们这些人,最多也不过是这样了。可怜你娘,看不到你现在的乖巧样……”
又说了一些话,荷花一一捧着她回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有人掀帘子进来回话,姨奶奶喊了一个丫鬟过来:“琥珀,你装些点心给我这侄女,再挑几尺布给她做新衣裳。”随即又拆下头上带的一个钗子,“荷花,姑姑今天要回县里,就不留你吃饭了。这钗子给你带着,你一个大姑娘了,就算没有娘亲疼着,也要知道些花啊粉啊什么的。”
那钗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只不过颜色鲜艳些罢了,荷花笑笑,接过来钗在头上,又福了福身:“谢谢琴姑姑!琴姑姑回县里,要一路走好。荷花以后把鸡养大了,熬老母鸡汤给琴姑姑养身子。”
“好了,好了,去吧。以后有机会,你来县里再看姑姑吧。”姨奶奶摆摆芊芊玉手,那叫琥珀的丫鬟就带着荷花出去了。
这头,三叔奶奶却领着一个人急急地进了屋,一边甩手一边嘟囔,“那个同哥儿,真是死脑子!怎么说也不肯。”
姨奶奶把其他下人赶出去,冷冷地道:“他们连一个乞丐都要养着,何况自己女儿?娘以为所有人都和爹娘一样,会把亲生女儿卖了换钱吗?”
三叔奶奶讪讪地凑上去,“闺女,爹娘当初也是没办法啊!再说,要不是把你卖进乔府,你哪有姨奶奶做?你看你现在,这绸缎,这金银首饰,还有一屋子的奴仆,爹娘都从来没有享过这种福。”
姨奶奶红了眼,恨声道:“那又怎么样?姨奶奶也不过是一个下人,上不得台面。要不是这次府里有事,他心里烦,我又怎么能哄得他到了我们家?爹娘倒好,没头没脸就嚷得所有人都说他是你姑爷,乔家是季家的亲家。回头还不知道家里那个装贤惠的怎么发落我呢!”
“我闺女是他家姨奶奶,怎么他就不是我家姑爷了?”三叔奶奶跳起来:“这次你几个舅兄都说好了去他家管事,以后就可以帮衬着你了。你不说要找个伶俐些的人带回去吗?好好哄着他,说不得过几年,你就能扶正呢!”
大户人家,哪有这么简单?
姨奶奶想着回去以后,自己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不能养在身边,乔府有正妻安排的好几个美貌的丫鬟在丈夫房里伺候,偏生娘家的人又是这样不上道,忍不住悲从心来,又气又怒,随手抓了一个杯子朝母亲身后的丫鬟摔过去,“找谁,找她吗?我们到家不过四五天,她就背着主人家勾搭上了五爷!这种浪荡的蹄子,哪里是能够和我一条心的?怕是想着爬上了五爷的床,哪天也能把我给整死了,自己做姨奶奶呢!”
“姑奶奶诶,别把人给打坏了。”三叔奶奶慌忙上前拦住她,“闺女,这村子里那个姑娘生得你这样好?本就没几个出挑的,这翠花平日是个最老实会干活的,家里上上下下都靠她打点呢。既然姑爷看上了她,你就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总归是我们家出来的,她不帮你还能帮着谁?”
那丫鬟翠花掩下三分喜色,跪在地上,抽抽噎噎道:“姨奶奶,不关奴婢的事,是姑爷,姑爷他喝了酒,拉着奴婢就……奴婢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哪里敢反抗?”
姨奶奶气得心中大痛,家里的情况她怎么会不清楚。
最老实会干活的?
只怕是最狐媚心计最深的!
且不说她到底会不会帮自己,光是在自家这几天就闹出这档事,真要带回去了还不知道那个正室和几个妾要怎么笑话自己呢!
原本想着村子里的人老实,带一个回去自然会乖乖听自己吩咐,可没想到这些天过来看热闹的或者是故意邀请来的,都老实过了头,没一个看得过去的。
“把她绑了,卖得远远的!”姨奶奶恨恨地扯着翠花的头饰,又踢两脚,叫人进来吧她捂了嘴吩咐卖掉,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气。
三叔奶奶缩在一旁看着女儿发威,好半晌才怯怯地道:“闺女,这样卖了,不好吧?那你不是……”
姨奶奶揪着手帕,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要是去了乔府,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五奶奶再厉害,也不敢闹出人命吧?”三叔奶奶唬了一跳,嗫嗫道:“那,荷花?”
琴姨奶奶摇头:“荷花还不到八岁,再怎么聪明我们也不能作孽。我瞧着她也是个大方有眼见的,倒是那些十多岁的姑娘家还不如她稳重,随便看到什么就羡得不得了。同哥儿疼她,以后在婚事上也必不会委屈了她的,她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好呢。虽说是远房,但好歹是季家人,娘让爹以后照顾些吧,就算是给子孙积德了。还有昨天说的二表兄和四哥的事,也叫他们呆在家里吧。”
三叔奶奶懵住了,一连声喊:“那怎么行?你爹都收了……那都是你娘家的亲戚,乔府随便一个管事,一年下来也有百八十两银子,已经说好了,你怎么让他们不去?就算你不照顾娘家的人,难道也不管有没有人帮着你跑腿了?”
姨奶奶知道母亲是个没见识的,就算自己给乔家生了个男孩,就算被抬举了做姨奶奶,在当家人眼里,她也不过是一个下人,哪里有爹娘想得那般得势?那些个爹收了礼就认作亲戚的所谓娘家人,也没几个是真正有本事的,这会子呼啦去了一大伙,怎么可能不惹人嫌、拖她后腿?
一边恨着爹娘的无知薄情,一边却不得不顺着他们,琴姨奶奶平素还想着不和母亲说那些腌臜事,这会子却是忍不住哭道:“你们以为我在乔家就是穿金戴银的主子吗?不过是比粗使丫鬟吃穿好一些罢了。娘若不想我过几天就被府里的那几个人给弄死,以后还是少显摆些好……”
荷花牵着季同的手往回走,虽然知道三叔公请他们不是喝茶这么简单,但这么快就从三叔公家里出来,也不像谈成了什么事。不过貌似今天一家三口都收到了礼品,三叔公终于在“女婿”面前大方了一回。那个姨奶奶,身上光鲜、眉眼带笑,却也隐藏不了心里的苦。
小妾难为啊,荷花微微叹息,看着前面两眼放光瞪着他们手中精致礼品盒的成子,忽然就笑了起来。
浪子回头
劝说季同建个化粪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荷花大概说了一下构想,他就同意了,并很快开始着手。
多了两个人做事,荷花也空出很多时间来。她就戴着琴姨奶奶送她的那支金光闪闪的钗子,穿了崭新的衣服,还剪了一点好布料,做个荷包,把自己偷偷摸摸积攒的三十多个铜板放在里面,很是招摇地在村子里逛了两天。
第三天,荷花换了衣服,把铜板也换成小石块,象征性地拿了件衣服去溪边。
大冬天的,溪水很冰,溪边也基本上没有人。荷花到那里不久,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成子拿着一枝不知从哪里折来的梅花,涎着脸冒了出来。
“荷花,把你的荷包与钗子给我,我送你这朵花。”
“才不要呢!到了春天,到处都有花摘。这钗子可是琴姨奶奶送给我的!你当我傻瓜?”荷花作势往家里跑。成子伸手就去抢她的钗子,手刚碰到头,称砣就跑过来把他撞在地上。
荷花理理已经乱掉的头发,拍着手在一旁助威:“称砣,你给我打他!不要打他脸,狠狠地打他屁股!”
“你个臭丫头!臭叫花子!我打死你们!”成子被称砣压在地上还硬着嘴使劲扭动着骂人。
荷花拿起捶衣服的棒槌,在成子屁股上用力拍:“让你欺负我哥哥!让你偷我家的鸡!让你揪我头发!让你抢我的钗子!让你骂我和称砣!反正这里没人,我今天就和称砣打死你,然后把你扔到溪里,顺着水漂下去,让你老娘连你的尸体也找不着!”
“你个恶毒的没娘的野丫头!你……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以后还欺负我和哥哥不?还来我们家偷东西不?”
“不偷了!不偷了!荷花,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和均哥儿了!谁敢欺负你们,成子哥第一个出来揍他!”成子眼泪鼻涕一大把,哭丧着脸求饶。
“知道称砣是谁不?他以前在家里可是拿起刀子砍人的!你服不服?”荷花停下手,喘着气踢了他一脚。
“服,我服!你们放了我吧!荷花,好荷花,你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服了!”
“今天就先放过你,以后要是知道你给我耍什么鬼,我让称砣见你一次打一次!给我滚!”
成子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一扭一扭没命地跑,连头也不敢回。
荷花扬眉吐气,叉着腰笑眯眯对称砣道:“称砣,你先回去吧。不然爹爹一定怀疑你借着上茅厕偷懒了。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
称砣红着脸跑得比成子还快。
隔天没听到刘寡妇骂人,倒是听说她在给成子张罗说亲。荷花知道,成子定是不好意思说他被欺负了。就拉着季均和称砣去他家看热闹。
成子一见到他们,就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屁股,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荷花对视。
荷花取下钗子,笑道:“刘婶子,我拿钗子和你换些豆腐可好?听说成子哥要娶媳妇了,刚好可以拿钗子送给新嫂子呢。”
刘寡妇没资格和三叔公家攀上关系,只听人说琴姨奶奶这次回来给娘家搬了好几箱金银砖。就连身边伺候的丫头也都是穿金戴银的。见荷花这个钗子红红绿绿、金光闪闪的。知道是琴姨奶奶送的也以为是极好的东西,立时就笑成了一朵花,“荷花,这可是个好东西。得多少豆腐才能换?只怕别人说刘婶子诓你呢。”
“婶子,我不喜欢这个东西。前两天一直带着,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愿意和我换钱呢。您别和我客气,就当是我送给成子哥和新嫂子的礼物啊。”
“荷花!”季均皱眉拉她的衣袖,荷花捏了一下他的手,拿了豆腐回家,才道:“哥哥,你妹妹我什么时候吃过亏了?那钗子平时虽然可以换更多豆腐,但今天我就当是送给他们了。你放心,成子以后必然不会再找我们麻烦。”
打人一定要打趴实了,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刘寡妇只是泼辣些,也并非蛮横不讲道理之人,成子是个小无赖,但也不做什么心狠手辣、大奸大恶之事,她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季均却还是不放心,刮了一下她的脸:“成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好了?也没谁十三岁就成亲的!偏你新嫂子新嫂子叫得欢,也不知道害臊!”
“要害臊也是成子害臊呢!”荷花吐吐舌,见称砣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立即瞪了眼警告他。
称砣笑着道:“以后那成子要是敢欺负人,你们叫我就是了!我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季均看看称砣的块头,点点头道:“你力气倒是真的大,挑担子比我爹爹还厉害。以后我们真的不用怕成子了!”
三个人都嘻嘻笑起来。
成子的亲事到底没谈成。据二婶子事后新闻报道,女方家觉得刘寡妇名声不好还很泼辣,害怕娇滴滴的女儿被恶婆婆欺负,又说成子是个泼皮,不像个会有出息的,连媒婆都不肯见,直接在门口把人轰走了。三姑六婆于是又多了一样笑谈。
荷花冷眼瞧着,成子可能是受到了拒亲的严重刺激,竟然慢慢上道了。不再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还会帮着刘寡妇做点事。
更可喜的一个现象是,成子真的不敢再惹他们。就算在路上碰到只有荷花一个人,他也要扭着头闪到另一边给让路。荷花笑眯眯逗他,他也扭捏着不敢搭理。季均看得大为感叹,心甘情愿把好不容易厚一点的过年红包输给了荷花。就连阿奇和小宝也一人输了她三个铜板和十个鸟蛋……
堪堪又是几年过去。
春天的时候,荷花去后山采蘑菇,看到有人扔了三只鸡在山里。回去的时候,又碰到大海婶子拎了两只死鸡来。
荷花不由忧心起来,“大海婶子,怎么最近都死鸡啊?莫不是发瘟了吧?”
大海婶子吓得跳起来,急急地摆手:“荷花你可别乱说,我家好几千多只鸡,死一两只有什么大不了的?”
荷花回到家,亲自到鸡舍去看了看。负责喂鸡的旺财夫妇立即凑上来道:“今春的小鸡已经孵出来了,不过才一百只。其实我们可以多养一些,别人家跟着姐姐养鸡的都喂了上千只,偏小姐姐每年最多只肯喂五百,都让人赚钱去了……”
荷花也不理她的念叨,四下检查一番,道:“旺财叔,我让小巧准备了些花露和花瓣送到乔府,你也一道去吧。把大些的鸡全部挑出来,今天就送到县里铺子去。告诉王掌柜,买整只卤鸡烧鸡或者烤鸡的,送一个鸡蛋。这两天把铺子里的存货都卖掉,然后歇几天,我们换一个行当。旺财婶子,鸡舍以后每两天用石灰水洒一遍。不能让这些小鸡跑外面去,青草也只能在院子里的菜地割,喂鸡的时候加些大蒜和绿豆进去。小鸡这时候容易生病,你要仔细些。”
旺财家的笑道:“小姐姐放心,这些鸡我一定喂得胖胖的。”
旺财却疑惑着道:“今年村子里喂的鸡越发多了,我们铺子里收鸡正好压价,怎么好好的就要换?”
就是怕发鸡瘟呢,荷花叹气。
当初她养五十只鸡只招惹了一个小毛贼,后来她想着有了帮手,就养了三百。大海婶子和二婶子一下子眼热了,呼啦啦也在家里圈了一窝鸡。
季同是个老实人,主动告诉别人家里是怎么用虫子蚂蚱蚯蚓之类养鸡的。这几年村里“养鸡专业户”越来越多,季家村都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鸡家村”了。
荷花虽然对季同的老实敦厚很感无力,但好在她也没打算靠养活鸡发家,反正大家一起把这个事业做大了,她跟着也能得些好处。
这么多鸡,总要想个销路是不是?
虽然外面也有人进来收购,但她顺势开了个烧鸡铺子,把自己曾经想得流口水的白斩鸡、烧鸡、卤鸡爪等等做了出来,生意竟然意外的好。
虽然比不上大海婶子家又是养鸡、又是做生丝、还入股了一个跑船的亲戚,已经差不多要成季家村首富了。但这几年风调雨顺,他们的家境也越来越好了,还买了个小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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