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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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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擤鼻涕,说:“不许干了,咱们不干这行。违法的事情不能做。我是姐姐,你们必须听我的。”
我哭笑不得,说:“我的姐姐……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温柔咬着嘴唇,在旁边狠瞪温情。
“对了,吴姐垫付医药费是怎么回事,不是我们治病的钱是企业赞助吗?”
我说:“企业赞助人家也不能放张支票由医院随便填吧?限额支票五万元,事前讲好了赞助额,人家厂长献爱心,就是赞助五万元,得了先进就不管了。实际上花多少?欠了小狐狸几万元借款,都要从咱们的工资里扣除。也别说了,还得差不多了,干到年底,咱们结清了走人。”
温情就看温柔。
温柔摊手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跟你说你不信。”
又说:“咱们治病花了钱,原本还不起的,一是吴姐帮忙,二是我搭在里边帮咱们还债,你还气鼓鼓的,干什么呢这是。”
温情又哭了,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但是就算我不治病死了,也不愿意看见你们犯罪坐牢。”
温柔也哭了。
我……傻逼似的不知道安慰谁好,也不知道说什么。
弄得我也快哭了。
半天,我才说出一句话来:“咬紧牙关,到年底走人,最迟在春节以前。”
54.
连哄带骗,总算把温情搞定了,我就急匆匆走出家门,一边打电话联系小狐狸。
她在家,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她说:“你在楼下等着别动,我派车去接你。”
我说:“不用了,我走过去二十分钟,还派什么车呀,就挂了。”
到了她家,进门前先跟满哥打了个招呼,满哥说:“小狐狸大概要做郝大伟,你别添油加醋,要拦着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都别意气用事。”
我不在意地说:“郝大伟自己露了底,他快被市政府从集团老总的位置上拿下来了,混到这个份上,谁还罩着他?也不能出人命,但是,至少要让他像蚌壳一样消失就是。”
满哥说:“蚌壳一个小混混,拿什么跟郝大伟比?郝大伟在南滨的根基很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压了压火,说:“可能你说得对,看小狐狸怎么说吧。”
我就进去了。
小狐狸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照例是说:“自己倒酒,喜欢喝什么随意。”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喝着,也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小狐狸道:“说说,怎么回事。”
我就把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小狐狸说:“这个郝大伟真是疯了,上次让他逃了,这回,我非弄残了他不可。”
我说:“如果他也做药,可能下家的渠道会和我们发生撞车,不过,按目前来说,货品不是饱和,而是货源不足,就算大家都走那几家渠道,也不会形成竞争,也许,可以各做各的。”
小狐狸说:“你知道什么,他从吉林弄药,量很大的,而且一旦他掌握了这些渠道,价格就会不稳,危险性大多了。南滨的药量只有咱们做,不很起眼的,要是郝大伟加大十倍地做,这地方很快就出名了,警方必然加大调查力度,咱们不吃挂落才怪。做这么大,钱跑到他那里,咱们除了加大风险,其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坐视不管?”
我又开始出汗。
小狐狸吩咐:“这回我亲自出马,一定要弄出他屎来。那个宝福窝囊废一个,没用的,你和老满跟我去。”
我搓着啤酒罐说:“当然。不过,不能出人命,吓唬吓唬他就行了。”
小狐狸不耐烦地说:“你别婆婆妈妈的了,到时候听我吩咐就行了。”
靠,都够难伺候的。
55.
动手的这天,宝福还是跟着去了。
小狐狸在酒楼招待郝大伟吃饭,下了药在酒里,把郝大伟和女秘书都弄得迷迷糊糊的了,就叫几个人把他们架着下了楼,从后门弄上了车子。
满哥开车,小狐狸坐在他的旁边,我和宝福坐后座,晕乎乎的郝大伟就横躺在我们的脚底下,那个女秘书跪着趴在我和宝福之间的座位上。
后边还跟着一辆车子,坐了小狐狸最亲信的几个人,不常见,但是,以前在大岬山交易那次见过。
我猜测,郝大伟和他的女秘书这次凶多吉少,很可能丧命,后边跟那么多人,很可能是挖坑埋他们。否则,只有我和满哥、宝福已经足够整治这对狗男女,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车子在暗夜里向山里开去,这条道我很熟悉,有一阵子,满哥带我到这里来很多次,教我枪法。
还记得他打得一只绵羊肠子直流,我恶心得差点呕吐的事情。
宝福这家伙是个色鬼,小狐狸就坐在前边,他居然敢靠座椅后被的遮挡,不断摸索女秘书的胸脯,女秘书软软的,但是还不至于神志不清,这样干,宝福是不怕女秘书再有什么想法了。
在他眼里,女秘书已经和死人差不太多了。
我厌恶地捣了他一拳,让他老实点。
说实在的,想到这是去弄死他们两个,我很有点害怕,不得不狠一点。
宝福瞪我一眼,看看前边小狐狸的头发,继续他的艳遇。
车子已经开到山里很深了,小狐狸吩咐停车,满哥就拐到一片小树林前。
月亮很好,照得四处很亮。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多得数不胜数,在城里因为街灯的关系,你是看不到这么多星星的。
城里闷热,但是在这山野,几乎不可以说凉快,因为穿着单薄,大家都似乎感到一些凉意。
郝大伟和女秘书被拖下了车子,横躺在地上。
由于一路的颠簸,他们似乎比在酒楼清醒了不少,恐惧地看着这帮穷凶极恶的围着他们的人。
小狐狸吩咐把郝大伟吊起来。
于是就有两个大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郝大伟捆得像只大闸蟹,吊在一棵比较粗的树上。
小狐狸又吩咐把女秘书剥光了。
宝福一听说有这个活儿,不等别人动手,他先上手了,三下五除二,把女秘书的裙子、衬衫,连同乳罩、裤衩剥得一丝不剩。
我默默地在一旁站着想,小狐狸会因为上次郝大伟欠款,结果她被人洗货并遭受轮奸的事情,进行报复。
果然,小狐狸狞笑着朝宝福说道:“你丫的不是喜欢玩强暴吗,表演给郝总看看,让他看看他的亲亲宝贝怎么样挣扎。”
宝福听说,居然后退了一步,说道:“这个活儿,你让他们干吧。”
这绝对不是什么谦让,看来,他是怕事后小狐狸醋性大发,收拾他。
小狐狸厉声道:“你就敢蒙着脸干她,窝囊废!”
宝福惊愕,看了我一眼。
我想,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所有做过的事情,我必须一五一十如实向小狐狸汇报,宝福不该惊讶的。
我没有诬陷他的想法。
尽管,我一直很讨厌他。
也许,满哥喝醉了,干一两件这种事情,我会给他打马虎眼。
宝福,没戏。
小狐狸瞪着他。
宝福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将仰面躺着的女秘书翻过来,双手托着她的胯部使她成虾米状的跪姿,看来他打算从后边施暴。
上次,他就是这么干的。
也许,这个色鬼习惯这样。
也许,他不敢面对平时经常与他碰杯的女秘书的目光。
一直保持沉默的郝大伟,突然嚎叫了一声,那声音绝对不是人发出的动静。
郝大伟是个王八蛋,但是他看到他心爱的女人遭受这种野兽般的对待,也禁不住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小狐狸冷笑,骂道:“等他妈什么,上她。”
宝福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也出汗了,他擦了下额头,一咬牙,发疯似地狂摧女孩。
女秘书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也许,她想加重这种迫害感,换取同情,饶她一死。
但是,小狐狸没有这种意思,她悠然地点上一颗烟,慢慢吸着,看着吊在树上挣扎的郝大伟。
这是平时一起喝酒的朋友,翻了脸,就是如此的残酷。
突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女秘书拼尽全力一挣,竟然从宝福的双手里挣脱了,匍匐向前连滚带爬,大喊:“满国刚,你狼心狗肺的见死不救,对得起我吗?!”
全体惊愕。
包括小狐狸。
我也一样。
满哥,是拿了郝大伟的钱,还是和女秘书有隐情?
我脑子里飞速急转,晕呼呼的。
满哥迅速掏出手枪,指着小狐狸说:“放了他们,出人命大家都得死。”
小狐狸迅速镇定下来,居然又吸了口烟,轻轻吐出来说:“我一直弄不清楚背叛我的是你还是宝福,不过,我真希望是他。”
满哥说:“我没有背叛你,只是不希望出人命。”
小狐狸低下头来,审视着女秘书,问:“你老实说,满国刚是不是拿了郝大伟的钱,说了实话,我发誓不杀你。”
女秘书惊恐地摇头:“不是,是我们一直好上了。”
小狐狸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说:“满国刚,你还真有两下子。”
满哥羞愤地拨开了保险,枪指向小狐狸。
就在这个时候,枪响了。
我愣愣的,下意识地感到,枪是自己打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
满哥的枪落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肩,看了我几秒钟,说道:“有种,你会开枪打人了。”
他慢慢地跪在地上。
小狐狸习惯地用手拢了一下头发,说:“本来是两条人命,老满,没想到你自愿搭进去。”
郝大伟说话了,他艰难地说:“小狐狸,你谁也不敢杀,否则,你就亡命天涯,开始逃吧,看你有没有运气跑出国去。”
小狐狸说:“我杀了你们,人不知鬼不觉,我逃什么。这案子,让他们慢慢去破吧。”
郝大伟冷笑道:“王局是我把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有话,我死了,就是你做的。不用证据,马上就会抓你的。这些人,拘起来一打,谁替你扛着?太幼稚了。你也是一颗枪子的下场。”
小狐狸骂道:“你他妈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敢嘴硬!”
郝大伟急切地说:“不是我嘴硬,其实,你我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你不杀我,我也不敢整你,因为弄急了会把我抬出来;但是你弄我,想要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天真了,怎么可能。”
小狐狸真的犹豫了。
一个汉子走过来,低声说:“我想,让他退出去养老也就算了,没必要弄得太绝。”
小狐狸想了一下,走到满哥身边,低下身去看着他的眼睛,说:“老满,你想活吗?”
满哥点了点头。
小狐狸下了决心似地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满哥的手枪,熟练地退出弹夹,弹出了几乎所有的子弹,然后推进去,说:“里边只有两颗子弹,你左手也能打,我知道,你把郝大伟的双膝废了,这样你可以活命,还可以带这个妞儿走,走得越远越好。郝大伟呢,也可以逃出一条命去。”
郝大伟急了,在树上挣扎着说:“你太过份了,我跟你没完的。”
小狐狸轻松地说:“我怕,就弄死你了,至于怎么逃是我自己的事情;留你一条命,就是不怕,别让我在南滨再见到你,滚回温州老家守着黄脸婆度此残生吧,你的钱不算少了。”
满哥举枪,十几米的距离,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分别击中郝大伟的双膝。
郝大伟惨叫,昏过去了。
小狐狸一挥手,所有的人都上了车。
山坡上,树林前,留下了三个人,一个吊着,一个光着,一个跪着。
车子,风驰电掣般沿着盘山公路向山下驶去。
小狐狸亲自驾车,我坐在她的旁边,令我惊讶的是,两行清泪分明挂在她的脸上。
她,又得重新换两个马仔了。
我已经决定,不必等到年底了,回去就收拾收拾立刻离开南滨。
我,不欠小狐狸任何债务了。
56.
第二天,我买好了三张去北京的火车票,然后拿了所有内部账簿,去跟小狐狸结账。
温柔想一起去,犹豫了一下,说:“你自己去吧,我回家和姐姐收拾东西。”
我就出了药店,直接去小狐狸的家。
小狐狸在睡觉,听到我按门铃,亲自来开门,一付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拿起鼓型玻璃壶,在饮水机沏了一壶龙井,稍等,给小狐狸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小狐狸一直在翻账簿,这时抬起头来,端杯子微微喝了一点茶水,说:“赚到这样多?”
我说:“你盘店带过来的药品,12万多,周转资金22万,现在,现金存款96万,库存药品成本价20万多一点,全部在这里了。”
小狐狸笑道:“干得不错,比我想到的还要好。”
我喝了点茶水,润润嗓子,终于下决心说:“全部交了,一分没留。”
小狐狸惊讶地抬头,问:“交了,什么意思?”
我冷静地说:“我们要走了。”
小狐狸愣住了,沉吟道:“你害怕了,河马?”
我说:“不是,我想不是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原本我打算再做一段时间,但是,很抱歉,我真的很难帮你了。过去,你对我们……”
“打住。”
小狐狸摆手,说:“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欠你的,河马。”
我坚持说:“没有你帮我们,我没有能力和机会为你做事,现在,我想是该走的时候了。”
小狐狸沉默了,半晌,说道:“好的,你们走吧。我想……如果不是她们姐妹这种状况,我舍不得放你,但是你豁不出去的,总是两姐妹的挂念,作为我,也想让你过上安静的生活。”
我搓着手说:“那,谢谢了。”
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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