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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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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显然她没有交代我和温情坐飞机来青岛这件事情。
我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小狐狸在我旁边也隐约听到了温柔的问话,叹口气说:“对不起河马,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摇头说:“该是什么命,谁也摆脱不开的。”
小狐狸有点筋疲力尽地说:“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遣散了大部分兄弟,剩下的这几个人,都是在那南滨时就跟着我的,现在大家亡命天涯,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河马,不要怪我狠心赶你走,你要和温情马上离开,不要回家找你父亲,那很危险,而且会给老人家带来麻烦。至于以后,就看你的命了,我相信你命大,能够逃过这一劫的。”
我说:“温柔已经陷了,我没有任何办法搭救她。至于温情,她从来没有参与过我们的事情,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放过她的。好在,当初一个玩笑,我们租赁摊位时,为了她高兴就用她的名字办理了一切,这恐怕就是她今后唯一的生存资本了。温情应该回北京去,她流落在外,会死掉的。”
小狐狸说:“嗯,那把她送回北京去吧,我派人办理这件事。”
我说:“她明天一到北京就会受到传讯,这里就很不安全了,我们要马上换地方。”
小狐狸想了一下说:“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动地方了,你带着温情先去青岛,过几天送她回北京,然后你就……”
我说:“我不会回去的,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小狐狸沉默了。
我说:“把你的枪给我。”
小狐狸没有犹豫,从被罗下抽出枪递过来。
我接过来揣在口袋里,说:“这里,不用其他什么人了,你有多少钱拿出来打发他们都走,留一个保姆伺候你,我守着。”
小狐狸紧紧抱着我说:“河马,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死,你守着我,我就知足了。等到我……你就把我抱到这里的海里就行了。”
我抚着她的头发说:“你别怕,我和你一起下去。”
小狐狸已经泣不成声。
良久,我站起来,说:“我去跟温情谈,你打发你的人吧,就这样。”
116.
我到东屋,温情正在紧张不安地等我,她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说:“姐,咱们出去到海边走走,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然后,明天就会有人送你回北京。”
温情惊恐地说:“那你呢,你不回去了?温柔会伤心的。”
我说:“走吧,边走边谈。”
我们就从屋里出来,穿过院子,走向不远的海滩。
路很近,但是我拄拐拖着一条伤腿,还是有点累。
好在,海边的风不大,也不算太冷,我们就在礁石上坐下来。
温情很可怜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会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点颗烟抽着,真的不忍心把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告诉她,我想,她做梦也想不到我和温柔干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她会吓晕过去的。
我心情很复杂,但是,面对残酷的现实,我没有办法跟她交代温柔为什么会身陷囹圄,这是无法回避的。
她也要面对警方的无数次传询。
怎么办呢?
我思考了半天,最后决定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无所谓了,因为温柔落到了警方手里,没有生还的希望,小狐狸已经是奄奄一息,看来挺不过这两天了,我还活个什么意思呢?
我可以亡命天涯,但是这和当初的流浪生活已经截然不同,这是永无出头之日的逃亡生活。
我决定和小狐狸一起死,一起葬身大海。
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小报报导,广西毒枭,一落网,两个自杀的花边新闻,然后一切归于沉静,没有人再记得世界上曾经有过这样三个小人物挣扎过,值得记载的人和事被称之为历史,不值一提的就只能是过去。古往今来,过去的人也好几十亿了。
我们,就像蚂蚁一样,不值一提地匆匆走过了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短暂生涯而已。
我抽完了一支烟,又点上一颗,心情很矛盾,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温情带着哭腔问:“河马,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和吴姐一起贩毒东窗事发了吧?”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我们都活不过这两天了。”
温情哇哇大哭起来,说:“那温柔怎么办?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样让她做寡妇啊?”
我说:“温柔已经被警方逮捕了,她恐怕……”
温情惊呆了,扑上来厮打我,揪我的头发,骂道:“你胡说,温柔不会干这种事情的,都是你们连累的她。”
我说:“是我错了,温柔没有干什么事情,过一段时间就会放她出来的。今天,没有航班了,明天会有人送你回北京,警方传讯你,你没有任何违法行为的,不会和你过不去,以后,你就经营那个摊位,好好过日子吧。”
温情眼神发呆,扑倒在礁石上,昏了过去。
我赶紧抱起她,把她在沙滩上放平,急忙用手去蘸了海水来,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温情慢慢醒过来,抽泣道:“河马,当初温柔跟你好,我就不同意的,你……”
我说:“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再说也没有用了。我……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温柔,你恨我也罢,也不能解决问题,以后就把我忘了吧……
温情眼里闪着仇恨的光,喘着粗气说:“我不会忘记你的,你这个混蛋,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你儿子。”
我低下头说:“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这对孩子没有好处。”
温情用袖子捂住眼睛,呜呜地痛哭起来。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们的……命,可……真苦啊……”
我除了叹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狐狸把剩下的钱全分给了几个弟兄,打发他们走了,只留下照顾她的保姆。
唯独她的司机,除了得到一笔不小数目的钱,还得到了那辆在莱阳买的二手三菱吉普,他最后的任务是送温情回北京。
温情神情恍惚,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上了汽车,连看我一眼都没看,把头枕在靠背上,紧闭双眼。
我默默地看着她,感到很愧疚。
老实说,当初放弃唱歌,去卖摇头丸,是为了给她治病。
但是,我不认识她是谁,完全是因为对温柔的感情,才走上了这条路。
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温情吗?
这不公平。
温情说过,宁愿自己病死,也不愿意看到温柔和我学坏,犯罪坐牢。
以后发生的很多事情,不再与温情有关,贪婪、纵欲,使我和温柔在这个泥潭越陷越深。
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看着徐徐开动的车子,默默祝福温情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够坚强地独立活下去。
117.
小狐狸拿出她留下的最后一笔钱,让我支付保姆的费用,同时买一条小木船,她经过考虑觉得把她葬在海边会飘到岸上被警方发现,希望我把她送到远一点的海面。
我决定把小船摇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凿沉它,选择海底作为我们的归宿。
小狐狸坚持不肯让我和她一起死。
她很虚弱了,但是仍然费力地劝说我,列出三个理由:
第一,温柔不会判处死刑,因为她实际上没有经手过海洛因,只有和我去清迈验过一次货,也只有满哥和宝福知道,满哥陷了以后,这样长时间警方都没有追到北京,说明满哥根本没有咬出我们。而且,我这也是第一次听小狐狸说,满哥已经被处决了。如果只是调查温柔参与过经营酒楼、药房、酒吧、茶室,根本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最大的软肋在丁丙诺啡,但是有可能没有死罪。
第二,小狐狸知道刑法,孕妇是不会判处死刑的,即便是杀人罪都不会判处极刑,何况温柔的情况罪不致死,孩子一定会让她生下来,这是刑法规定的。
第三,温情身体情况极差,无论温柔是多少年有期徒刑,经此沉重打击,让她独自经营摊位生活下去,近乎荒唐,没有人照顾她,她很可能不久于人世。
小狐狸说:“你陪我死,不是什么壮举,而是懦弱,逃避责任,我不希望我爱的男人这样。”
我犹豫了。
说老实话,我和小狐狸一起葬身海底的想法,不是一时冲动,我真的厌恶了生活,不知道一个被通缉在案的人,怎样继续生活下去。我恐怕连自己都朝不保夕,怎么去照顾她们呢?
孩子,就像俗话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温情,我寒心了。我不埋怨她的过去,但是我不想,也不可能对她的未来有什么兴趣。说得损一点,她活到现在,已经赚了几年了。
唯一的,我不能释怀的,就是温柔很可能不死。如果她要不判死刑,我无论如何怎样挣扎,也要活下去,等到她刑满出狱的那一天。
哪怕是二十年。
小狐狸也很矛盾,她有点害怕最后的时刻,如果我能陪她当然好,但是她又不愿意我死,当大限将至时,她说这些天几乎没有想别的,就是考虑这个问题,她说她要她爱的人活下去。
她忧伤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用手轻抚着我的脸,说:“河马,你年轻,命硬,相信我,你一定能够逃过这一劫。改名换姓去逃吧,你没有命案,警方很快结案就把你忘记了。”
我听信了她的话,但是,以后会证明,警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不遗余力地追捕我,使我吃尽了苦头。
保姆走了,小狐狸轻声说:“抱我到海边去。”
她小产后太虚弱,我连被子都抱起来,裹着她走出院门,在落日的余晖中拄着拐,慢慢地走向海边。
我们在沙滩上坐下来,这里离城市的海边浴场很远,到了傍晚时分,空旷的海岸,没有人影。
小狐狸躺在沙滩上,靠在我的身上,虚弱极了,可是脸色却红润了一些,我很心疼,一直握着她冰凉的手。
我们坐在沙滩上,望着被落日映红的海面,那波光粼粼的海波阵阵涌来,仿佛要接收垂死的人。
我生性不浪漫,但此情此景,却突然觉得很诗意。
有时,死也是一种奢侈,能和相爱的人一起长眠海底,大概是最浪漫的。
小狐狸靠在我怀里,轻声说道:“河马,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我紧紧抱着她,说:“我也是,媛姐,我给你唱首歌吧。”
小狐狸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微笑说:“好,我喜欢海,给我唱首关于海的歌。”
我抚了抚她的头发,说:“嗯,我给你唱许巍的《秋海》,但是你不要再哭。”
小狐狸说:“嗯,不哭。”
于是我沙哑着嗓子开始唱:
黄昏的海风吹起
轻拂我此刻舒缓的心
天边金色的夕阳
将这温暖的时刻染红
倾听飞鸟的歌唱
心随大海的节奏起摆
曾经茫然孤单的时光
我已习惯承受隐忍
为何此刻欢乐的心
却又忍不住想哭泣
无限宽广的星空
将爱就在一瞬间
点燃颂听大海的歌唱
心在辽远的星际起舞
曾经茫然孤单的时光
我已习惯承受隐忍
为保此刻欢乐的心
却又忍不住想哭泣
唱完很久,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都哭了,小狐狸的肩膀在颤抖,我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
小狐狸突然问:“河马,天堂冷吗?”
我哽咽着说:“不,天堂是暖的,还有我,和我们的孩子。”
小狐狸的身子有点凉:“河马,你吻我好吗?”
我鼻子酸了起来,轻轻吻上她,她的嘴唇凉凉的,有点甜。
小狐狸突然伸手摸上我的脸,柔柔的说:“河马,天堂的孩子有我陪着就够了。我爱你,爱到不愿意带走你。能在你怀里渡过最后一刻,我已经满足了……”
眼泪爬上小狐狸的面庞,她的面色更加苍白。
我紧紧的抱着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心爱的女人即将离去,我却救不了她。悲伤透体,如果可以,我宁可代她去死。
小狐狸虚弱的靠在我身上,挣扎着说:“河马,我今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为我活下去,不然我在天堂也不会开心的。”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很久很久,我终于点了点头。
小狐狸颤抖的说:“河马,你点头了吗?我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到了。”
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巨痛,揪心的痛,原来生离死别痛入骨骼。
“河马。”
“嗯。”
“给我再唱一首歌好吗?”
“好,想听哪首?”
“《小城大事》,上次在酒吧我听你唱过。”
“好,我给你唱。”
吻下来
豁出去
这吻别似覆水
再来
也许要天上团聚
再回头
你不许从前多么登对
你何以双眼好像流泪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
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
自你患上失忆
便是我扭转命数的事
只因当失忆症发作加深
没记住我但却另有更新蜜运
像狐狸精般并未允许我步近
无回忆的余生忘掉往日情人
却又记住移情别爱的命运
无回忆的男人就当偷厄与瞒骗
抱抱我不过份
彼此追忆不怕爱要终止
但我大概上世做过太多坏事
能从头开始跪在教堂说愿意
娱乐行的人影还在继续繁荣
我在算着甜言蜜语的寿命
人造的蠢卫星没探测出我们已再见不再认
我下来
你出去
讲再会也心虚
我还记得到天上团聚
吻下来
豁出去
从前多么登对
何以双眼好像流泪
每年这天记得再流泪
小狐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地说:“‘我还记得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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