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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愿跳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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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可恩一怔,“你说谁?” 

 陈航微笑,“你自己都还不知道吧。” 

 “不不,是为我自己,我想接受生活锻炼,田雨?他一大把年纪,他足足有三十岁了吧。” 

 陈航点头,“三十确是人生寿数大限,耄耋,老得不能动不会说。” 

 可恩尴尬。 

 “不,他还未到三十,他才廿八,不过,也是一个老汉。” 

 可恩笑出声来。 

 陈航吁出一口气,“年轻真好。” 

 “你是想说幼稚最好吧。”可恩伸手去推她。 

 “啊,动手了,怕这是城市人恶习惯。” 

 她们笑作一团。 

 石农回来看见说:“可恩不但胖了壮了,笑容也多了。” 

 他找工具。 

 陈航问:“干什么?” 

 “学校漏水,需修补屋顶。” 

 “一起去。” 

 “可恩,你休息。” 

 可恩不理他,拎起水桶就走。 

 走近学校,他们四人如有默契,分工合作。 

 自然,可恩的手脚最钝,敲钉子打到自己的手,又拿不牢瓦片,摔下打破,但是她勇于学习,挥着汗,出一分力。 

 天晴了,万里无云,真不能想象,早廿四小时,老天才倒下尺多雨水,引起洪水暴涨。 

 在城市里,纵使下雨落雹,也隔着一个距离,人们自一个冷气间走到另外一个冷气间,当中有轿车代步,人力似乎已经征服了大自然威力,但在乡间,又是另外一件事。 

 中途歇息,陈航斟出茶水,对可恩呶呶嘴说:“把这个给老汉。” 

 可恩却不介意,一看,是老好厨子做的绿豆沙,连忙把大碗的给田雨。 

 石农轻轻问女友:“他俩冰释误会?” 

 陈航答:“经过那么多,自然有默契。” 

 石农问:“我同你呢?” 

 陈航不出声。 

 “我们结婚吧。” 

 陈航笑,“什么都没有,怎样结婚?” 

 “有相亲相爱的一对男女已经足够。” 

 陈航问身旁的可恩:“可以结婚吗?” 

 可恩大力点头,“可以。” 

 田雨也加入:“绝对可以。” 

 陈航想一想,“既然大家都说可以,我也觉得主意不坏。” 

 这等于是答应了,可恩高兴得拍起手来。 

 田雨笑说:“我去通知镇长,叫他证婚,还有,我愿做证人。” 

 “叫厨子做一桌好菜。” 

 “恭喜恭喜。” 

 石农把陈航紧紧拥在怀中。 

 可恩一整天都笑嘻嘻。 

 屋顶修补妥当,他们准备办喜事。 

 厨子写了十道菜,让可恩过目,可恩加上红烧大黄鱼及焖蹄膀,但是乡长来了,开心得咧开嘴,坚持由所有家长合请两位老师。 

 “什么都不用操心,我们来办事。” 

 本来不想铺张,结果百多位人客。 

 当晚张灯结彩,石农与陈航仍然穿着平时衣裳,在证书上签下大名。 

 可恩在一旁观礼,感动得鼻子发酸。 

 可恩去过许多婚礼,她觉得这是最华丽的一个。 

 整晚她担任摄影师,忙个不停。 

 田雨把好吃的菜盛在大碗里,让可恩有空就吃上一口。 

 最后拍摄大合照,可恩站在梯子上,把每个人拍进去。 

 散会后可恩在操场静坐。 

 陈航在她身边剥橘子,水果清香,招来昆虫。 

 忽然一闪一闪,好几只明亮的小灯泡浮游到眼前,城市长大的可恩一时不知那是什么,只觉有趣。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起书本中读过的萤火虫,“哎呀,原来是这样亮。” 

 陈航比她有文化得多,她轻轻吟:“轻罗小扇扑流萤,坐看牛郎织女星。” 

 那边石农叫她。 

 “喊你呢,石太太。” 

 陈航走开,可恩继续欣赏流萤,天边渐渐亮起,萤火渐渐失色,终于,它们飞入草丛,消失无踪。 

 可恩抬起头,心底明澄一片。 

 她知道将来要做些什么了。 

 暑期后她会回到学校,她会读教育文凭,预备教书。 

 不,她不要教北美洲富庶省份那些娇纵的学生:呵我无心向学是因为教育制度不够完善,我功课欠佳是因为父母离异,我年年不及格是因为社会风气太坏,还有:朋友不了解我、教科书太深、老师太严、妈妈做的早餐不好吃,我的遗传欠佳…… 

 可恩要教懂得感恩的学生。 

 她听说在遥远的乡村里,学生每日来回走十多里路才能到学校,没有纸笔,功课生字写在沙地上,黑板是一扇破门……他们这样诚心愿为学识付出牺牲。 

 她要教那种学生。 

 “咦,你在这里,是早起,抑或迟睡?” 

 可恩转过头去,看见田雨神清气朗的站在她面前,她想起陈航叫他老汉,不禁嘻笑。 

 “告诉我,为什么名字叫田雨。” 

 他坐在她身边,“我姓田,出生那日下雨。” 

 “啊,那么简单。” 

 他站起来,“可有兴趣练太极?” 

 可恩肃然起敬,“请指教。” 

 “你跟着我动作做。” 

 他俩走到操场中央,可恩凝神跟着田雨做每一个姿势:慢慢抬腿、转身、舞动双臂。 

 开始心里还有杂念,渐渐全神贯注,只顾运动,她出了一身汗,有点气喘。 

 田雨喊停。 

 可恩笑着道谢。 

 “你笑容多了。” 

 “因为我开心。” 

 田雨看着她,“那多好,一个人至要紧开心。” 

 “你呢,田雨,你可快乐?” 

 “我正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当然满足。” 

 这时,可恩忽觉疲倦,打个呵欠。 

 “星期天不用上课,你去休息吧。” 

 可恩回房,打水淋浴,做杯即冲咖啡,精心在互联网上畅游。 

 石农敲门进来,问她借手提电脑一用。 

 稍后,可恩与日焺通电邮。 

 “可有家母消息?你有否到我家拾报纸收信件及淋花?” 

 日焺回答:“妈妈说她与锦姨玩得非常高兴,并且发现,人只需放开怀抱,即时海阔天空,叫你放心。” 

 “妈妈在书房的兰花可好?” 

 “主人不在,兰花忧郁,其中十株已枯萎。” 

 “回来你就知道后果。” 

 “可恩,你一定精神愉快,说话口吻同从前一摸一样。” 

 “不同你说了,出场。” 

 可恩忽然失去睡意,在网络上读报。 

 正在看华尔街日报评论员写未来一年北美经济报告,忽然听见窗外有扰攘声。 

 可恩喊一声糟糕。 

 又是她父亲来骚扰她,三日两头来烦,直至每个人都讨厌李可恩为止。 

 她一边叫苦一边探头出去看。 

 果然,一辆黑色大房车驶进操场,激起一大堆灰沙,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下车来。 

 是张丹,抑或是炯叔? 

 慢着,两个都不是。 

 可恩看到一双穿着长靴的腿,咦,是个时髦女。 

 果然,长腿主人身段苗条,她披长发,戴着墨镜,罩鲜红色外套。 

 哗,这是谁? 

 可恩不认识这种人。 

 可恩放下心来,反正不是找她就好。 

 她好奇地张望,发觉陈航与石农也探出头来,好奇心人人都有。 

 陈航低声问可恩:“又是你的朋友?” 

 可恩理直气壮,“当然不是。” 

 “是什么人,什么地方来?” 

 可恩笑说:“许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特派人员。” 

 事不关己,已不劳心。 

 只见那艳女朝他们走来。 

 可恩看清楚了她,自见她厚厚敷着脂粉,但是仍然不失为一个漂亮女子,可惜态度嚣张。 

 她没好气地问:“田雨在什么地方?” 

 陈航一怔,找田雨,这是他什么人? 

 可恩才不会乖乖就范,她笑嘻嘻说:“呀,这位小姐,你忘记了一个魔术字。” 

 对方吊起眉毛,“开什么玩笑,什么魔术字?” 

 可恩不徐不疾地说:“这里所有小学生都知道,魔术字是‘请’及‘谢谢’。” 

 那女子光火,“谁同你玩,田雨在什么地方?” 

 这时连好好先生石农都忍不住了,他说:“你且莫大呼小叫,把鸡犬都吓跑,你是田雨什么人?” 

 女子摘下墨镜,睁大滚圆双眼,“我是他妻子!” 

 三个人都呆住。 

 陈航与石农面面相觑。 

 朝夕相处,一年有余,他俩从来没听说田雨有妻室有家庭。 

 陈航连忙朝可恩看去。 

 只见李可恩小小面孔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可恩一颗心咚一声跌到脚底,拾不回来。 

 连她自己都诧异了:怎么会有如此奇突反应?人家的妻子找上门来,与她何关? 

 可是心不由主,年轻的她忽然沮丧,低头转回房内。 

 她静静伏在书桌上不出声。 

 陈航急急跟进来,“可恩,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刻意瞒你。” 

 可恩抬起头来,“你说什么?我们别理他人私事。” 

 “可恩――” 

 可恩站起来,“我去印明日讲义。” 

 她走到课室去工作。 

 一边同自己说:李可恩,你怎么了,不干你事,你且做妥自己的工作,还有两个礼拜,大功告成,回家去矣。 

 这次前来学习,不知体会多少生活真谛,得益非浅,应当庆幸。 

 越是安慰自己,越是难过,忽然之间,她落下泪来,泪水挂鼻尖。 

 这时,她听见课室外有脚步声。 

 一个女子狠狠说:“总算让我找到了你,原来世上除了逃妻,还有逃夫,你也算够奇突。” 

 “可以静一点吗?” 

 “不可以,我是粗人,一贯这个模样。” 

 可恩立刻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那是田雨与他的妻子,她想即时离开课室,可是他们堵着门口,再说,李可恩为什么要逃避他们? 

 她低头准备讲义。 

 可是门外那一对不愿走开,继续争吵。 

 他们叫可恩想起离婚前的父母。 

 男的用中文分辨,女的却用英语反击。 

 呵,田雨的妻子会说音圆腔正的美式英语。 

 他是骗子,他何用向李可恩请教英文发音。 

 可恩的头越垂越低。 

 “我在纽约打工,日一份正职夜一份兼职,把收入寄回,供你上清华(!!!),原以为你毕业后会来与我会合,谁知人影全无,喂,世上还有无天理?” 

 可恩十分震惊,有这种事? 

 田雨却说:“钱一早已经连本带息规还,你为什么缠住我不放?” 

 “你因我得到美国护照。” 

 “假结婚是双方协议,费用你也收妥。” 

 可恩更觉不可思议。 

 原来田雨与这女子的关系如此复杂。 

 啊,男女关系一旦变酸,可以丑陋错综得叫人瞠目,当事人反目成仇,旁人只觉可怕。 

 一些人不明就里,又没有切身体验,老是不明白:她为何无情,他为甚无义,于是闲言闲语,讽刺几句。 

 可恩亲眼目睹,父母从相敬如宾有商有量变得势成水火,她知道只需一条导火线。 

 可恩最怕听男女吵架,她打算从窗口跳出去,以免听得心烦。 

 可是接着一句话,叫可恩又留下来。 

 女子问:“谁叫李可恩?“ 

 可恩一怔,提到她的名字,为什么? 

 “这里两个人,一个又瘦又小,一个长得似南瓜,谁是李可恩?” 

 田雨问:“你为何总是出口伤人?” 

 “因为我愤怒,因为有人告诉我,我的丈夫同这个李可恩出双入对。” 

 “你别诬蔑他人。” 

 “你这样保护她,这件事是真的?” 

 “杨威,你到底想怎样?” 

 女子叫杨威,竟有如此神气的姓名。 

 她放软声音:“跟我回纽约,我供你升读硕士,我俩大可从头开始。” 

 田雨搔头,“我的生命,我不会受任何人摆布。” 

 “我已是你妻子。” 

 “我已委托律师代办离婚手续,你走吧,别再骚扰我的同事及我的学生。” 

 “田雨――” 

 “我承认错误,过去我作出愚蠢的选择,我为获得护照进行假结婚,更不该接受你的贷款,可以承担的我已全部负责,我不愿再见到你。” 

 那叫杨威的女子沉默了。 

 对男女关系没有亲身了解的人总有点天真:一度那样亲密的两个人,一变脸怎会成为陌路? 

 他们怎样都不会了解,必需要经过才能有所体会吧。 

 田雨这时说:“杨威,你所认识的田雨,一早已经死了。” 

 他声音里充满辛酸、苦涩、无奈、唏嘘,是真切的不想再提起往事。 

 “放开手吧,杨威,你有你的锦绣前程,别再浪费时间。” 

 那杨威沉默。 

 隔了许久,可恩只听见小鸟啾啾声,黄狗在远处吠叫,接着,是汽车引擎声。 

 杨威扬了威走了。 

 田雨的过去追了上来,他想再世为人,有人不允许他那样做:你想活下来?你涎着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可以! 

 杨威在田雨同事面前,把他整个底掀出来,从头批判。 

 杨威的意思是:我活着,你别想活,我不活了,你更不用想活。 

 这样深切的怒很叫人害怕,他躲到地球另一边的遥远乡镇,也避不过她,她把他近况打探得一清二楚,找上门来。 

 可恩静静把讲义逐份打钉。 

 陈航走进来。 

 “喝碗豆浆。” 

 可恩点点头。 

 陈航坐下来,“真想不到。” 

 很明显,她也什么都听见了。 

 幸亏是星期天,否则,所有的小学生都会被逼旁听。 

 “那种女人真叫人害怕。” 

 可恩不出声。 

 “可恩,我真长得像南瓜?” 

 可恩不得不开口:“你很好很舒服很可爱。” 

 “谢谢你,可恩,你也不是又瘦又小。” 

 可恩却不介意,她捧起讲义。 

 “可恩――” 

 可恩说:“还有十天就各奔东西,分道扬镳,陈航,记得把通讯号码给我。” 

 陈航点点头。 

 “我想去歇一会儿。” 

 可恩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宛如隔世,不禁唉呀一声。 

 这个时候若果张丹或炯叔前来要把她带走,她一定抢上车,关上门,立刻离开,行李全部丢下。 

 可是世事往往如此:有路走的时候不想走,想走的时候已无路可走。 

 她一声不响假寝。 

 半明半灭间仿佛听见石农夫妇在说她。 

 “可怜的李可恩…。。” 

 “十多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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