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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情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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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而害死他!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简直猪狗不如!」
黄天瑞任由棠欢叫骂,也不回嘴,只是一迳地阴笑着,直到棠欢骂完,他才撇了撇嘴角:「看来,你是不打算与我合作了!」他非常肯定地自言自语道。
「浑话!我哪有可能与仇深似海的仇人合作——你别痴心妄想。」
说话当中,棠欢眼角的余光四处瞄瞟着,终于,他在他右侧数尺之遥的墙上看到了多把刀剑。
他一个箭步冲到墙边,伸手拿下长剑,随即一个迅转,棠欢持着剑尖便朝黄天瑞的胸膛疾刺而去……
黄天瑞似早已料到棠欢会有此举,他不躲也不闪,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迎接着锐利的刺击。
……铿……金属直击金属的声音……剑身受强力的冲劲而呈现弯曲的形状,任凭棠欢如何使劲,依然刺不进黄天瑞的黑心肝里。
棠欢惊讶地抬眼望向黄天瑞。
那一刹那,黄天瑞的脸上露出了让人抖栗的凛笑。就在棠欢错愕之际,黄天瑞握紧的拳头出其不意地朝棠欢胸口上的伤,猛猛地狠击了一拳。
顿时,棠欢已快愈合的伤口,又进出了汩流的鲜血,血红迅速地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衣!
——伤口三度裂开了!
一时的疏忽,致使棠欢痛得毫无反击能力了。
就在棠欢眼前一片昏黑之际,又教黄天瑞有机可趁了,他收回的挚势,再次击向棠欢脆弱的右腋侧……
「……呜……」棠欢不禁闷哼出声,激痛迫使他再也持不住手中的剑了……匡当地……剑应声掉落地面…
要害连受两次攻击,棠欢再也承不住地摊倒在地了!
黄天瑞冷哼了一声:「哼!真是自不量力!」
言毕,他竟踢了踢已痛得冷汗直冒的棠欢的腹侧,嗤鄙地阴视着躺在地上、蜷曲着身体的棠欢:「只要你肯听话乖乖地跟我合作,你就不用再受到这种折磨,也能保住你兄弟们的性命……
唉!我还以为你跟那个蠢蛋比起来,会聪明许多,但到头来,你终究也是死脑筋一个。反正你也没利用价值了,不如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到阴司与你的家人相聚吧
不过,在你临死之前,先将『隼鹰之面』交出来。」
棠欢睁开虚弱的眼眸睨向黄天瑞,蓦然,他冷冷地笑了。
——他怎么可能会将「隼鹰之面」交给他?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隼鹰之面』并不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那在哪里」
「在……」棠欢蠕动着双唇,细细地说着。
「你听到了吗?」
其实,他状似有说,事实上只不过是无意义地蠕动双唇罢了。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面具到底在哪里?」黄天瑞焦急地狂喊道。
「你没听到吗?好吧,我再说一次,你附耳过来。」
黄天瑞也不疑有他,当真就将自己的耳朵凑近棠欢的嘴边。
「就在……」言犹未了,棠欢已狠狠地咬住黄天瑞的耳朵不放了。
霎时,惨叫声响彻室内。
「……放开……放开我的耳朵……」黄天瑞拚命地狠掴着棠欢的面颊。
但棠欢仍旧死命地狠咬住黄天瑞的耳朵。
直到外面的兵士们闻声冲进来一探究竟时,黄天瑞已教棠欢卸下一耳了。
棠欢吐掉口中的耳朵,轻啐了一口,满嘴鲜血地冷笑道:「凭你也配得到『隼鹰之面』?你别痴心妄想了!即使我会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它在哪里。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得到它!」
黄天瑞紧捂着没有耳朵的一侧,血红不断地自他的指缝间溢出。他气急败坏地也不经思索,便朝棠欢的腹部凶猛地踹了一脚。
「来人,将他拖出去绑在广场上的十字木架上,明天正午,火刑伺候!」
「是,属下遵命。」
无力反抗的棠欢,只能任由两名士卒捉着他的两条手臂拖行而出……
但,纵使他已无力反击,他倨傲的眼神,仍旧怨恨地咄咄逼视着黄天瑞。
「别以为处死我,你就能高枕无忧!……即使要死,我也要你一起陪葬!」
棠欢目皆尽裂的噬人目光,让黄天瑞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千万把嚆矢之中。无端地,让他感到一阵颤惧!
可他依然佯装若无其事似地,阴阴地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明天正午时分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棠欢不语,他只是冷冷地、凛凛地低笑着。他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惊慌与害怕,只有过分镇定的色彩,与恨海腾涌的恫恨。
他临离去前的那双充满恚恨的眼眸,已深烙在黄天瑞的脑里,使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十四章
「……喂……喂……你知不知道……」一交班的士卒慌慌张张地冲进里牢之中,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喘着气。
驻守的士卒上前搀扶住那名士兵,好奇地问道:「你干嘛这么慌慌张张地,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士兵好不容易喘上了一口气后,便急急地张扬道:「那个拥有『隼鹰之面』的『战场隼鹰』,明天正午就要被处以火刑了!」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啊?他可是身负天命的人耶,怎么可能说被处刑就被处刑?」
「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之事啊!若你不信,现下你已交班了,你可以到广场上瞧瞧啊!……这当儿他正让大将军给绑在木桩上呢。」
「当真?」
「千真万确!」
「怎会如此呢?」
「我听说是他欲行刺大将军……结果当然是没行刺成啦,不过却也咬下了大将军一只耳朵。」
「但即使如此,皇上会允许大将军处死他吗?」
「在军营里,以下犯上之罪可是非同小可啊!……大将军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更何况凭借着大将军在朝廷的影响力,皇上也奈何不了他……」
「区区一个背负天命的『隼鹰之子』的命,大将军还不放在眼里吧!」
「莫怪乎他能处死他!」
外头的纷乱杂沓,在黑牢里的张臣与陈丰皆听得一清二处。
「喂,阿臣,你说该怎么着?……该怎么着啊……」陈丰焦急地喊问着张臣。
相对于陈丰的性急,张臣只是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娘的,你倒是说个话呀!……统领明儿个正午就要被处以火刑了,难道你不心急吗?」
他怎会不心急呢?但为今之计,唯有沉着才是因应之道呀!
「你别这样嚷嚷。我想为今之计,只有提早行动了,你觉得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即使我们出去了,也不见得能救得了统领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提议我们提早行动。」张臣那似有打算的眼眸,紧盯着窗外西北的方向,严肃地说道:「现下是亥时,待丑时我们就行动。」
「就今晚?」陈丰惊问。
「对,就今晚!」张臣肯定的回道。
「为何要如此紧急?我们都还未……」
「我们没有时间了!」张臣语重心长地打断陈丰的疑问,他道:「我们必须利用最短暂的时间,将弟兄们安置在安全的所在,并且拟订好救人的计画。等一切就绪之后,我还必须前往匈奴营地一趟。」
「必须前往匈奴那儿?为何?」
「若我们想顺利救出统领,就只能依靠匈奴霸主的协助。只有他的帮助,我们才能有胜算。……不……应该说是胜券在握!」
「我明白了。」毕竟,他们也只能期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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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坠星稀——策马疾驰的张臣,不顾危险地赶着迢迢暗路。
月儿不亮、星儿不烁,只有那嘎嘎诡叫的夜鹰伴随着一路狂奔的张臣。
终于,阗黑的尽头出现了橘黄色的晕亮,挥汗如雨的张臣禁不住地笑咧了嘴。
赶了大半天的路,终究还是顺利到达了。
稍稍地一宽心,却又教拘谨给唤回了戒慎。张臣整肃起面容,不敢有一丝舒松地继续前行。
直到营门口……
「来者何人?到此有什么事?」守门铁骑一脸严峻地审视着张臣,他手中的长枪更也同时地指向张臣。
「在下张臣,有要事求见匈奴霸主。麻烦你为在下通报一声。」
守门铁骑仍是一副犹疑的模样。
他们这样迟疑,只会让时间越拖越急。他哪有时间再跟他们耗下去了……
心急如焚的张臣,再也顾不了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一个纵身越过了守门的铁骑之后,便朝主营帐飞奔而去了。
铁骑们见状,不禁大喊:「来人啊!有人闯进军地之中,快将他捉住……」
不一会儿,匈奴战士们便将张臣给团团围住了。
张臣环视着他们,危凝之势中,他仍旧不急不徐地揖道:「在下来此并非想挑起战端,只是有要紧之事非得求见霸主。希望诸位能为在下通报,好吗?」匈奴战士依然不为所动,他们只是虎视眈眈地凝着张臣。
「看来诸位是不打算替在下通报了!……那么,我只有得罪了……」拳抬脚弓地,张臣做出了备战的姿态。
突地,一声喝止,适时地浇熄了一触即发的战火。
「住手!」
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名伟岸的男子,他缓缓地穿过人群,来到张臣的面前。,
——是他!那日为统领疗伤的男子。
当索伦发现是张臣时,他那开朗的俊脸顿时一敛。既然,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他,肯定是出事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不问张臣来此的目的,便迳自地说道:「随我来吧!」语落,他即踱入了夜色之中。
张臣闻言。他挑了挑眉,不发一语地尾随其后。不一会儿,两个高大的身影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是张臣第一次见到羿央。当视线交会的那一刹那,他便为眼前这名气度超迈的男人所折服了。
羿央凝着张臣,面无表情地问着索伦道:「这个人是谁?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打扰我吗?……你为什么还带他进来?」
语气里,火药味十足哟!
索伦不理羿央的责难,仍一脸嘻笑地道:「耶……也不先听听人家来此是为了何事,火药味就那么重?人家这位兄弟可是特地来此告知你,有关你心上人的消息,若你不想听,那我这就请他出去……」
闻言,羿央不由一震。他那冷漠的表情,顷刻之间,变得怔忡、变得有些不敢置信、最后变得有所期待……
「他过得好吗?」羿央低声问道。
他渴念他回到他的身边,可,这不是一时半刻说想说念就能得的,所以,他只能希冀他过得好……但,答案却不如人意。
「非常不好!」张臣斩钉截铁地回道。他的回答,令羿央闪耀着希冀的黑眸,顿时黯淡。
「此话怎讲?」
张臣深深地凝着羿央,说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来此是想求你救他的。」
「救他?为什么?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羿央再也按捺不住骚动不安的心情,急欲想明了事情真相的他,不由得狂吼道。
「事情的缘由,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想刺杀大将军,不过非但并未得逞,还被判了火刑,而且明儿个就要行刑了!」
「你说什么?」羿央难以置信地拽起张臣的衣襟,失控地扭曲着俊颜。
「我想,你应该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不必我再重述一遍。」张臣拉开羿央的手,沉着地说道。
「由于『隼鹰』的人员和战力有限,所以我来此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救出统领。」
他让他回去的目的是什么?他放飞他们的爱恋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为得就是不忍见他左右为难、自责一辈子!
如今,他诸多的隐忍,换得的是什么?
——他所珍爱的人儿的死!?早知换回的结果会是如此,那他当初又何须硬逼着自己放他走,而后又默默地将爱深埋在心底,苦忍着夜的漫长,与思念的煎熬?……何苦呢?
在夜深入静的时刻,即便与爱人悬隔天壤,他依然听得见那沉睡在彼此灵魂深处的情意,只是,他命自己佯装听不见罢了。
他要将他要回来!他要让他重回他的怀抱里!往后,即使他有微词,他也不会再让他离开他了!……生生世世……
他决心——将他夺回来!这次,无论他再说些什么,也由不得他了。
从此刻起,一切王控权已归他所有了!
羿央迈开豪气的大步,率先走出了营帐。看来,他是答应了,统领总算有救了!……但,统领会不会怪他多事?张臣也是欣喜、也是担忧地望着羿央的背影。
唉!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这些了。张臣忖道。
即使他不愿、他会怪罪,那也只能由他了!
思及此,张臣也即刻追赶在羿央的身后,匆匆地走出营帐。
尽管人说,等待是傻人才做的事,但羿央就是心甘情愿。
甘心为棠欢忍受苦恋的滋味,享受那份特有的凄情。
尽管期待只是一种未必能有结果的开始,但羿央仍不求回报地为他投注下自己的期待!
——难道,命也!
——或许,命也。
*******************
烈日当空,兀鹰盘旋飞绕着。
午时将至!
广场的中央,竖立着十字木桩的周围,已堆满了行刑时所需的焚烧木材。
被绑在十字木桩上、曝晒于炙阳之下的棠欢,依旧昂然不屈地傲立着。
即使,烈阳炙得他好难受,即使,伤口的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依然倔傲地昂着他的下巴,直挺挺地注视着远方。
那澄澈的水眸,缥缈地凝望着彼方。——那只有他才知悉的彼方。
无人知晓那轻澈漂亮的瞳眸,到底是在凝望着什么?也无人知悉那凄迷万分的心里,到底在惦念着什么?
只有棠欢自己一个人清楚!
……央……央……棠欢苦涩地在心中,千千万万次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每唤一次他的名,便惹起他无尽涟漪的思恋。他多么盼望他能听见他的呼唤,来到他的身边。但,这不过是他的奢盼,不是吗?
他的思恋,怎可能关山迢递地传入他的心中呢?可,他还是奢求着!
奢求着他强烈的思盼,能入他的梦中!
他多么地渴望再见他一面,纵使,只是轻轻地一瞥,他也能心满意足了。
然,所有的奢想不过是空阶的跫音罢了!他,只能搜寻着心中的那抹伟岸身影,依依脉脉地恋念着。
棠欢亦明白奢望的相思,只是徒惹心伤罢了!可,他就是不能教自己不去想、不去盼啊!
止不住自己想念的心,棠欢怅望的眼,禁不住地涌起了泪光。
突地,雾泪蒙胧之间,棠欢瞧见黄天瑞远远地正朝他而来。
黄天瑞的身后,跟随着十数名手持火把的士卒。
棠欢紧咬着牙,不甘露出软弱似地,硬是逼回眼中的泪水。
黄天瑞志得意满地踏上了棠欢身前的平台。
「怎么?热寒交迫的滋味如何?」他睨着眼前脸色半边惨白、半边红肿的棠欢,满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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