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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一天 作者:安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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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屏幕,屏幕上,是镜头扫过的那一句“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妈妈的名字——“云竺”。

他面如死灰,象见到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东西:“江南,这真的是子期他们拍的?”

“是他们公司签约的广告代理公司拍的。怎么了?”江南可能也发现了他父亲的异样,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没什么。”血色一点点回复到他的脸上,只不过,他再也不象刚开始那样谈笑风声:“对不起,我有点事回一下房。”

我和江南对望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扩大、蔓延。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让我感到非常恐慌——我下意识抓住了江南的手。

江南对我微笑。然后,他对正端着切成块的苹果从厨房里出来的伯母说:“妈妈,我和绣存准备年后三月底找个日子结婚。您看可以吗?”

“是不是太急了?五月多好。天气也好。”伯父回来,伯母一定是非常高兴的,虽然她没有很明显地挂在脸上,可语气都比平常明朗了许多。

江南看了我一眼:“绣存也说五月;我主要觉得五月结婚的人太多,酒席什么的都不太好定。再说,我可是非常着急娶媳妇的。”

江南的话冲淡了我心头的不安,我笑了。就连伯母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少见的红晕:“这孩子,越活越过去了,简直没轻没重!”

我本来想拍一下他的脑袋以示警告,可一想他曾经的告诫:千万不要当我妈的面打我的头,底下你把我的头拿下来当球踢我都不在乎;以前淑君曾经在她面前摸过我的头,她非常不高兴,觉得她不稳重,还说什么‘男人头来女人腰,不能摸来不能捞’。还是收回发痒的手。

“怎么样?就三月吧,看你儿子多可怜!”江南有些撒娇的意思了。我不禁好笑。

“好了好了,你爸爸同意我就没有意见,不过让他一个月后再回来一趟罢了。”伯母有些吃不住劲了,笑了。看来,只要对女人,软缠总比硬磨见效。

我们正笑着,伯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看上去还是非常不好。

“伯康,刚才江南说到准备三月底结婚,你看怎么样?你怎么了?不舒服?”伯母关切地迎了过去。

他没有看她,却走到我身边,我紧张地站起来,不知道又将发生什么。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江云竺?”他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我点头。他怎么知道?我扭头一看,伯母听到这个名字,好象身子颤动了一下。

“你是一九七七年出生的?”他神色古怪。

是啊,这些江南不都已经告诉过他了吗?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哪儿,只是点头。

“你妈妈是浙江诸暨人?”我点头。

“广告片子里的刺绣,是她绣的吗?还有那句: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是的。”我再次点头。他问这些干什么?

忽然,身后的江南大叫一声:“妈——你怎么了?”

我慌忙过去:伯母面色惨白,正无力地靠在红木沙发上。她对江南比量着什么,嘴唇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想起了江南的话:我母亲心脏不好。

我有些害怕——这样子,是不是很严重?江南看懂了她的手势,冲进了卧室,我突然明白,他可能是找药去了——我连忙拿杯子到引水机边接了杯清水。

伯父已经坐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呢喃着安抚着她。终于她吃了药,休息了几分钟,好象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和江南无措地站着,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病怎么会忽然发作。

“江南,绣存”,伯父看着我们,他的声音低沉:“你们两个的婚事,我想可能要拖一拖了。”

“为什么?”江南脱口而出。

伯父刚要说话,却被伯母拦住:“好了,这事儿改天再说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伯父扶着她走了。我和江南呆呆地站着,不明白刚才我们说错了什么,也不明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绣存,我一定要在三月让你做我的新娘。如果他们不同意三月,最起码要给我能让我们接受的理由。我会和他们好好谈谈的。”

是吗?真的可以吗?晚上,我辗转反侧,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越来越难受。




迷雾
江南约我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就开始笼罩着浓厚的阴云。

当看到他憔悴的面容时,那种不安更加深重。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我盯着他。江南的目光游移,似乎不敢看我。

“绣存,你要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他叹口气,终于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又飘走了。

“不管父母那一代发生过什么,我都爱你。我希望你也一样。”

“那么,他们发生过什么?需要他们对我们的婚事质疑?”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

“绣存,你知道吗?爸爸妈妈是认识阿姨的。”

我知道。从昨天他们看到那个广告上的名字的那一刹那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

“江南——麻烦你,能直接说重点吗?”已经吊在了咽喉处,拥挤而又疼痛。

“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难道,我妈妈的故人是你的父亲?”我很害怕。昨天晚上,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直在侵扰着我的梦境。难道——见到江南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因为他和印象中的狄文的某些相似,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恐惧恶狠狠地揪住了我的心。

“如果阿姨在这里的故人意有所指,这个故人并不见得是我父亲。”江南用手臂支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开始我也担心过,可万幸,老天可怜我们。绣云,问题不在父亲这边,在母亲这边。”

“绣存,你知道吗?我妈妈也姓江。所以我叫苏江南。我的名字里,嵌进了他们的姓,而且,也暗指我的出生地——江南水乡。”

“你还想继续折磨我吗?江南——你不要告诉我,你妈妈和我妈妈是一家人。我不会相信的。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而且她们两个没有一点相象!”我的脑袋晕晕的,整个人感觉就象失重了一样。

“绣存——我不是想折磨你。是的,妈妈和阿姨是本家,当然,并不是亲生姐妹,只是远房姐妹,血缘并不近。我说的上一代发生的事,和血缘无关,而是说的他们之间自己人为制造出的恩怨,不,或者说是那个时代制造出的恩怨。”

“在我们尚未完全明白事理的前十几年,由于那场运动,滋生了一种社会性的出身歧视。按照当时的看法,我父亲、你妈妈并不是什么好出身,甚至包括路伯父,因为海外关系,他们家也吃了不少苦。”江南的声音很低。

“事实上,现在,这一切的主控权并不在你我手里。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事,我们没有经历过,完全无法去衡量他们的是与非。”

我脑袋里好象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江南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我只能有气无力地抗议,声音低的象呻吟:“江南,妈妈已经没有了,任凭你们怎么说,全看你们的良心了。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绣存,你有没有想过,关于你在唐山的父亲,只是你妈妈的一个谎言。”江南看着我:“阿姨有个姐姐,嫁到了唐山。不错,你的姥姥、姥爷确实是死于地震的,但不是因为赶阿姨的婚礼,而是去探望刚满月的外孙!或许,你妈妈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该死——如果当初我就问清楚你妈妈的名字有多好!妈妈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就说你长的象一个人,可偏偏没有往下问,或者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巧。我以为天下相象的人很多,就象广告片中的那个女孩子不也和你那么相象吗?”江南懊恼地说。

他怎么了?这话的意思是——他后悔了吗?我呆呆地看着他。虽然他现在讲话语无伦次,不象他平常有条有理的样子,可我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原因,可能就意味着他父母不可能再接受我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我没有别的意思,绣存你别多心——就算他们反对,我也会娶你的!”

“爸爸悄悄告诉我说,你妈妈是他们这一群一起长大的孩子们心中的冬尼娅,从十几岁开始,路伯父和他都一直在悄悄地喜欢着她。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一定还会是他们心中永远的冬尼娅!”

“妈妈和阿姨同时成为社会青年。那时候,高中毕业只有三条路:当兵、上山下乡、待业。她们开始努力积极地争取在街道动员下乡之前找到一份工作。要知道,对于成分不好的人来说,当兵是不可能的,找工作也并不是件容易事。所以你妈妈找工作找得特别难。好在,她们是女人,比男人还多出一个选择:结婚。最后,她们就想:实在不行,就找个人先嫁了吧!”

“嫁给谁呢?其实,按照妈妈的说法,阿姨在周围的一起长大的伙伴中,和路伯父的关系是最好的。可惜的是,她们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路伯父已经不在国内了。”

接下来,江南讲述的完全就象是个故事了:至少,放在上个世纪的那些日子里,这样的事情可能不足为奇,可在现在的我们看来,完全就象是个故事:

可以看出来,当时的苏伯父在她们眼里都算是个比较不错的丈夫人选。江南的母亲显然在当时占有一定的优势,她的出身可能比我妈妈要好一些,江南的父亲选择她可能也算是情理之中,也可能江南的父亲真的对她的感觉比对我妈妈的要好,谁知道呢?那种乱世,似乎谈到爱情更加奢侈。但可以想象,一场没有硝烟的争夺战后,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和变化的两个女孩子,肯定会因为这场变故发生感情上的变化。

而后,发生了一件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事——

“阿姨竟然比他们还要早结婚,而且嫁给了当时非常风光的一位人物——革命委员会主任,做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并且很快如愿有了一份风光的工作——在机关当打字员。那时侯的打字员工作,可不象现在,那可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们要结婚,就不允许我妈妈结婚吗?她结婚又妨碍你们什么事了?这么说,我的父亲就是这位所谓的“革命委员会主任”吗?这种“革命委员会主任”,在我对这段历史的了解中,在相关的文艺影片中,似乎很多都不是以正面姿势出现的。虽然他们在那个时代是引领风骚的风流人物,可之后,他们就被历史的洪流淹没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后来人们的谈论中,沦为了跳梁小丑。

“这么说,你的爸爸妈妈应该见过我的父亲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反手握住江南覆盖着我手背的手。

“他们确实见过,而且对你父亲的印象刻骨铭心——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求我们暂缓婚期的原因。”江南的眼神有些沉痛。

“其实我应该感到庆幸,幸好我们感情发展到这一步后他们才发现了这一段埋藏的过去,否则,我相信我们可能会在感情还不够深厚的时候因为这件事分手了。现在,我们感情的厚度足以抵抗这件往事的冲击,所以,我有信心,我们一定能一起等待他们平静下来,接受我们的约定。”

江南的手冰凉。但他的语气很坚定。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心再也经受不起这样七上八下的折腾了——它现在就要一个最终的答案。

“绣存,我不知道阿姨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嫁的那个人,就是当年逼得我爷爷跳楼的人。爷爷与书本打了半辈子交道,那场革命的大火焚毁了他所有的一切,小心翼翼多少年,最终还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他带人抓走,关进了机关楼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对待的他,爷爷在一个深夜从窗口跳了下来,摔死了。”

“而这边爷爷坟头的土还是新的,你妈妈就嫁给了逼死他的那个刽子手。当时,他还正在努力地挖我父母家的所谓历史遗留问题,包括出身尚可的我妈妈的也没能逃脱。挖妈妈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他打妈妈的主意,妈妈没有理会他。那个时代,有多少人是打着扭曲的革命的旗号了解私怨的呢?!”

“之后,爸爸妈妈就和阿姨彻底决裂了。也是因果有循环,那个男人不久就被别人整了下去。后来关于你家的事,都只是偶尔的听说。只是爸爸妈妈都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姓戴,而不是姓洪,因为那个男人姓的是洪!”

江南的手拉住我的,用他的大掌紧紧地包裹着我的:“绣存,那段我们无法理解的日子里,一定有很多原因才让他们做出我们无法理解的选择。我相信阿姨是无心的。那种年月里,人人都要设法自保,一个年轻的出身不好的女孩子,自保的方法太有限了。我相信爸爸妈妈也一定可以理解。只不过,他们需要的是时间。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需要时间消化。所以他们说的是暂缓,而不是不允许。”

我知道江南是在安慰我。如果真的是暂缓,他现在肯定不会这么憔悴。

“因为历史原因造成的上一代的恩怨,必须要我们牺牲现在的感情做陪葬吗?太可笑了!江南,就算我真的是那个男人的女儿,我就必须因为他曾经的过错永远失去幸福吗?”

我想不明白。

“绣存,你要有耐心。爸爸妈妈亲眼目睹过爷爷横尸的场景,他们心中曾有的伤痛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你要理解他们,给他们时间。”

“他们知道那个男人在哪吗?”我从未谋过面的父亲!

“不知道。后来的世事变化那么多,我家也搬过几次,他们也不愿意再去打听这样的故人。”

“阿姨很喜欢竹子,她经常自比竹子。‘微风惊暮坐,临牖思悠哉。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时滴枝上露,稍沾阶下苔。何当一入幌,为拂绿琴埃’。阿姨和父亲都喜欢这首诗。他们曾经以为彼此是‘知音’。当然,这话是父亲私下跟我说的。”

江南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好了,现在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我们要坚持,还需要耐心。我们要体谅他们。”困惑
我明白江南的话:这种时候最好少去打扰他们。尤其是还有几天就到春节了。在这样的日子里,撕开了他们永远不再想忆起的那段回忆,我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

如果按照江南父母说的,路董事长应该是认识我妈妈的,而且他曾经调查过狄文,调查的过程中涉及到我。难道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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