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子放亮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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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刷牙。”
她尴尬地笑，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故作轻松道：“所以喽，电视上演那种一睡醒就亲来亲去的戏码？一定很怪，不卫生……”
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应该把话题转开才对，可是偏偏舌头不受控制，偏要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打转。
“那倒不一定。”
他直勾勾看着她，晶亮的黑眸有股魅惑的吸引力，就像宇宙黑洞般拥有巨大的能量，要把她的心神意志整个吸进去似的。
“你想试吗？”他嘴角藏着捉弄的意图。
“啊？！她惊骇莫名。
她不会是还在做梦吧？就算他喜欢捉弄她的嗜好没变，这也不像是会从袭日魄口中讲出来的话。
他的眼神太勾人了，他的话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她根本招架不住，直觉地拉着被子整个身体向後退缩、退缩——
砰！
她直接从床上消失。
“好痛……”
前一晚才从二楼摔下，全身酸痛，今天再连人带棉被从床上再捧一次。她到底是意到什麽煞神了？
她该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一抬眼，看见袭日魄正半卧在床沿。单手支头，俯视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道：“你需要用这麽激烈的方式才能让自己清醒吗？”
不是在做梦？抑或是还在做梦？
她困惑起来，傻怔着看他。
“别赖床，该准备出门了。”
他敲了敲她的头，率先下床，准备进浴室梳洗。
她撑起身体！一张小脸趴挂在床边，疑惑问：“要去哪？”
“从今天起。你该开始准备‘还债’了。”
“还债？”
“到我的公司上班抵债。月薪三万五计算，一百五十万加修车费加零星的其他债务，六年你就可以还清了。”
“上班哦……”昕起来就头皮发麻，她自认不是一个可以当上班族的料。
“你不想来也没关系，不过你可能会後悔。因为这是很多人挤破头都求之不得的机会。”
“为什麽？”
“不告诉你。”他直接走进浴室。
哼，坏人！
像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傻瓜，李恩宠只能被动跟着袭日魄，来到敦化南路上的一栋商业大楼。
“我到底要到你公司做什麽？”进入电梯後，她忍不住问。
除了会画漫画、摆地摊、当店员卖东西之外，她什麽都不会。
袭日魄显然并不在意这点。“目前公司很‘缺人’，上从主管下到总机什麽都缺，你想做什麽？”
闻言，她忍不住狐疑起来。一下说大家挤破头想进来。一下又说什麽职位都缺，这两者很矛盾耶。
“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公司啊？”他该不会又是在耍着地玩吧？”你公司在几楼？”
“十二。”
李恩宠偷瞄了一下各楼层的标牌，十二楼是空的！根本连公司行号的标牌名称都没有，搞什麽？
电梯门开，他们走进一问坪数超大、却没有半个人的办公大厅内。
“都还没有人来上班吗？”都已经十一点了，这间公司没问题吗？
才说着，即见到从内侧独立私人办公间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东方帅哥、一个外国美女。
“你自己随便找位子坐。”袭日魄随口交代，示意对李恩宠有些好奇的两人进内室谈事情。
整整一个半小时。李恩宠被丢在没有半个人的超大办公室里，无所事事。
怪异，真的很怪异。
她虽然没有当过上班族。但好歹也知道一个正常的办公室该长成什麽样子。这样的公司不会倒吗？还是根本已经倒了？
李恩宠东走走西晃晃，偶尔隔着透明玻璃朝正在谈事情的三人探头探脑。她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只觉得他们行事有点神秘，心里不免猜测他们是否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恩宠打了几次呵欠，无聊到困，也饿极了。
她决定不管他们，中午吃饭时间到了，她要自己愉溜出去填肚子。才刚拿定主意。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会谈结束。三人走出办公室。
袭日魄一出内室，即直接走往大门。李恩宠愣了一下，想到要追上去时，他已经进了电梯。
“走吧，我们去吃饭。”庄彦呜走来，对发怔的李恩宠亲切笑着。“袭有交代，要我好好照顾你。”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李恩笼笑道。
“你是公司第一个正式上班的员工，就来个欢迎会吧。”贝拉主动挽起李恩宠的手臂，展现意大利人的热情本性道：“走。就去老地方吃好了。”
走出办公大楼，三人来到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厅。李恩宠立认出这家店就是前晚袭日魄带她来的地方。
“想吃什麽？”
“墨鱼面。”她毫不考虑。根本不用看菜单。虽然前晚吐得一团恶心，但她还是直觉地选了袭日魄曾经亲自为她点的餐食。
“喜好倒是和袭很像。”庄彦呜笑道，同时泄漏了一点袭日魄的小秘密。“袭是个墨鱼意大利面狂，每次来都吃，好像都吃不腻一样，当初他就是因为喜欢这家店的墨鱼意大利面，所以才特地将公司的位置选在这附近。”
“真的？”李恩宠讶异。”这麽多年来，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於袭日魄的点滴，的确引起她高度的兴趣。
可是既然袭日魄喜欢吃墨鱼面，为什麽昨晚他只点给她吃，自己却没有点呢？
难道，他在她面前会隐藏自己真正的喜好？
实在很难理解！李恩宠忖量，不过她还真的很难想像袭日魄吃墨鱼面的样子，一定和他整个人很不协调。
“你和袭日魄认识很久了吗？”
点完餐，庄彦呜看似随日提问，其实两眼直直打量李恩宠。
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他几乎没有见过袭日魄带女孩子在身边，尤其李恩宠又是袭日魄亲自带进公司的人，想必大有来头，看她年纪轻轻，他实在好奇她究竟是有什麽过人的长才，才会让袭日魄没有经过徵试就破例直接录用。
“我和他认识十年了。”李恩宠诚实答道。
“十年？！”庄彦呜讶异。
“我十岁就认识他了。”
进餐厅之後，始终静静笑听两人谈话的贝拉，终於开了口。
“你和袭是什麽关系？”
李恩宠怔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和袭日魄的关系。贝拉的单刀直入让她有些在意，不禁在心里反问，贝拉和袭日魄又是什麽关系？贝拉是个漂亮的义大利女人！除了事业合作的夥伴关系外，每天和这麽漂亮的夥伴一起工作，袭日魄很难不动心吧？
“我和他……”李恩宠感觉心头有些闷闷的，但还是以两人“最新的关系”据实答道：“是债权人和欠债人的关系。”
“啊？”庄彦呜和贝拉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因为我欠他钱，所以他押我来这里还债。”好正经地回答，好正经地拿起水杯喝水。
庄彦呜则是爆笑出声，对着贝拉开玩笑道：“哈哈，我们Sun&Power什麽时候变成让人还债的地方了，这可以拿来当作sP进军台湾记者会上的新闻稿吗？”
闻言，李恩宠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S……S……P？！
“你不知道我们公司？”
李恩宠摇头，又连忙点头。“我当然知道SP，我是说，你们公司是……是……
意大利那个有名服饰品牌Sun&Power？”
“如假包换。”
“那袭日魄是……”
“SP集团主席兼首席设计师。”
“真的？！”她大声惊呼，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SP集团主席？设计师？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而且无法联想！
早知道袭日魄就是知名国际的SP服饰集团负责人兼首席设计师，她就不会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到SP总店当VIP级的贵妇，好像还说了要叫SP的设计师专门帮她设计衣服什麽的……天啊。她现在根本已经想不起来到底在袭日魄面前吹过什麽牛，真是糗呆了！他一定在心里偷笑她好久。
“你不知道？难道袭没有告诉你？”庄彦呜讶异。
呆掉，只能摇头。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我们公司的来历，就来上班了？”
点头，呆滞持续。
庄彦呜和贝拉不约而同交换视线，彼此眼里都透露着同一个想法：这完全不像袭日魄的作风。
“真怪异，袭怎麽会让一个完全不知道状况的人来公司上班？一庄彦呜不解道。
“我说了，我是被押来公司上班，以月薪来抵债的……”
“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庄彦呜再度和贝拉交换视线。是事实，就更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眼前这小女子瞎胡言，就是袭日魄疯了。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才不会随便拿他开玩笑。”
她回答得好认真，认真到达贝拉和庄彦呜都要肃然起敬了。此时，侍者上菜，三人忽然陷入沉默，沉默用餐，沉默观察对方。
贝拉和李恩宠彼此打量的视线数度在空中交会，李恩宠总会匆匆避开，假装自己在专心吃面。贝拉微笑，早看穿了李恩宠明明在意、明明好奇。又强装不在乎的复杂心思。
“你一定在想我和袭是什麽关系，对不对？”贝拉率先说道。
咦？这些人都会读心术吗？
避不了被说中心事的尴尬，李恩宠索性也坦率回应。
“那你们是什麽关系？”
贝拉朗声笑，甩动如波浪般亮丽的长发，极富风情。“一般人都会否认的，你倒是很诚实。”
“你们是什麽关系？”她诚实到底，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你猜？”
“我不要猜，你说。”
“我不要说，你猜。”贝拉眨眨眼，调皮起来。
“我不要猜，你说。”李恩宠的脾气也拗起来。
“我不要说，你——”
“停！”庄彦呜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两个调皮加固执的女子无聊的对峙。
“你们在干麽？玩文字叠叠乐吗？”
贝拉微笑，一边以刀叉切肉，一边悠然说道：“好吧，我说，我和袭上过床。”
眶啷！
李恩宠手中的刀叉掉落盘上，一条黑色的墨鱼面错愕地挂在嘴角。
“真的？”她遭受致命打击。
“大家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上个床做做爱做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事。”贝拉笑看李恩宠的反应。“你应该也做过吧？”
黑色的面条还挂在嘴边，眼中的泪却冒了出来。
袭日魄当然和人上过床，他是小新的爸爸不是吗？况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待在国外，交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但，亲耳从这麽美丽的外国女人口中得知她和袭日魄最亲密的事，还是深深打击了她。
“喂喂，你把人家闹哭了啦！”庄彦呜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制止贝拉继续恶搞。
但李恩宠如泉涌的眼泪已止不住，一颗颗滑落，和嘴角的黑色面条混在一起，看来滑稽又可爱。而她老实又直接的反应，确实也惹得贝拉哈哈大笑。
“哈哈，骗你的啦，小妹妹。”
“我……我才不是小妹妹……”她扁着嘴强调，虽然她的身材没有贝拉那麽凹凸有致，但她已经二十了，独立养活自己好多年了。
“好好，你不是小妹妹，不要哭，不要哭嘛！”庄彦呜连忙安抚。万一袭日魄以为他们集体欺负“他带来的人”就完了。
“你真的是骗我的？”她哽咽确认，抱着一丝希望。
“对，骗你的啦！”贝拉大笑。
“真的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真的是骗你的。”
“喂喂，你们讲的是哪一国的绕口令啊？”庄彦呜受不了了，连他这个讲中文的本国人都头昏脑胀了起来。
但，两个女人已自行达成共识。
“我可以以我外婆吉普赛的血统发誓。”
“好，我相信你。”李恩宠破涕为笑。
庄彦呜松口气，也笑了，连忙补充说明：“其实袭日魄是个超级工作狂，有时候连我都很怀疑他到底爱不爱女人昵，每天除了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工作。”
“换说说你吧，你和袭上过床吗？”贝拉话锋一转，朝李恩宠暧昧眨着眼。
李恩宠双颊爆红，张口结舌，她被贝拉大胆直接的问话完全吓傻了。南欧女人都像她这样劲爆辛辣吗？她一直以为意大利人是很保守的……
“来来，说说你和袭是怎麽认识的？你们是什麽关系？我们都很好奇——”
经过几天相处，李恩宠真正喜欢上了贝拉和庄彦呜，她很开心交到了两个爽朗又正直的朋友，也多了可以聊天谈心的对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见到袭日魄。
自从第一天他带她来公司之後，他就没有再进公司，晚上也没有回天母的住处，只有一通电话，提醒她下班之後别乱跑，回他的住处乖乖待着。
所以，这几天她都是独自来公司上班、独自回他的住处、独自面对着满屋子他的私人物品，但就是见不到他本人。
闷，真的。
她知道sP集团已决定在台湾驻点，正式抢攻台湾精品市场。这几天公司终於有了“动静”，开始有人进出公司。各级主管成员也陆续加入，台湾分公司的成立如火如荼，每个人都努力动起来，忙得不可开交，唯独她，是公司上下唯一“无所事事”的闲人。
没有人指派她任何工作。
连贝拉和庄彦呜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等他们想好让她做什麽自然会通知她，现在她只要每天轻轻松松来公司打卡待着就可以了，所以。她是拥有一个独立办公桌，但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桌前，画着她自己未完成的漫画稿打发时间。
果真是一个闲人！
天底下，哪有这麽悠闲的还债方式，她又不是白痴。也知道这种状况不寻常！
无奈找不到袭日魄本人，她也无力去抗议什、麽，只好先“苟且偷生”一下，等见到他本人之後，再来好好讨论他把她当“闲人”使用的诡异状况。
不过这几天她虽然无聊到爆，倒也是有其他小小收获·
除了发现贝拉常有惊人之语，以吓傻她为乐，她其实从他们日中得知了不少袭日魄在意大利的事。
贝拉和庄彦呜都是在意大利认识袭日魄的，听说当年袭日魄只身到意大利时，身上只带了一百块美金。他是东方人，想在异乡打拚自然辛苦，尤其又要在竞争激烈的米兰服装界出头，更是难上加难。
但袭日魄做到了。
他从一家服饰店的助手做起，抓住机会积极发表作品，甚至在没有场地提供的情况下，在街头举办小型的个人服装秀而引起注日。接着，他开始有了订单，也开始受到金字塔顶层名流富商的年轻千金们的喜爱，Sun&power口碑迅速在年轻第二代的名流社交圈广泛传开，再加上灵活的行销手法，短短时间内，Sull＆power便从资本额一万块美金的小公司，一跃成为数亿的精品新贵集团。
听起来像是一则伟人的传奇故事，却真实发生在她认识的袭日魄身上，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从小她就崇仰他，现下听了他发迹的过程，她不仅更佩服他，而且开始心疼他，她绝对可以想像当年他一个人在异乡打拚的苦。
以前在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