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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囧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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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白素抬起衣袖抽鼻子嗅嗅,脸忽然垮下来。
“这个是龙涎香。”
我脸颊微抽:“龙涎香?那玩意儿不就是……”
“上次那小龙女彪悍异常;她哥哥比我还惨,现下还躲在龙宫里不敢出来,大约是天天在洗澡罢!”
我记得当时还特意封了她的嘴来着……看样子还是小看了龙女无敌的程度。
我后悔着自己掉以轻心,忽然想到一件事。
“白素。”
“恩?”
“小白龙王是不是叫嫣红啊?”
“他叫即墨,不叫嫣红。”白素露出惋惜的神情。
“即墨……萧墨夜……”我翻着白眼,这水族的大小头儿起名字的品味还真像。
白素跳下窗道:“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就走?”好不容易来个八卦的对象,结果还没说两句就要走,颇令我不舍,遂拼死挣扎道:“你最近好像很忙?”
“嗯。”
“还是因为……”我小心的问:“令尊?”
谁知她爽朗的点点头道:“差不多吧!今天也是也不是。”
“做什么那么神秘呀!”我把头凑过去,“说与我听听?”
她看我一眼,比划着:“就是上回那株珊瑚树。”
“哦?”我微微有些诧异:“怎么它还健在么?”
“当然没有。待我赶回去时,那树早已七零八落了。”白素语带恨意,两眼冒火,“所以我后来又与龙王打了个赌,赌他殿里那棵两人高三人粗的。结果我赢了,今日他应该送来了才对。“
“……你跟他赌什么逢赌必赢的?”说出来不定到时候我也能稳赢灏景个什么东西。
“前一回赌灏景帝君定会娶你,这一回赌的是博伊定会找他小儿子顶罪。”
我撇撇眼角,半天才挤出来个:“这……你还真是……会打赌啊……”
晚膳时分灏景相当大方的踹门进来,我看着他,心底有点感叹。
其实他也蛮难做人的。
“你做什么盯着我瞧?不是看上本帝君我了罢?”
我收回目光,讪讪道:“没,我只是觉着吧你也颇不容易。”
他闻言放下筷子,目光古怪的盯着我:“你没生病吧?哪不舒服?”说着又伸过手来往我额头上贴。
我叹口气道:“其实你也不用瞒我,想来这九重天上甚不好呆,我如今没名没份,却安安稳稳在此呆了这么长的日子,你想必也费了不少心思。”
“……你真不要紧?还是请药君替你看看罢?”灏景脸色竟真个有些紧张。
好容易贤惠一番竟被怀疑有病,我摸着破碎的小心肝觉得甚悲凉。
其实我只是想到清音已是博伊侧妃,尚且保不住自己的孩子,我在这里任意妄为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惜福?
灏景目光转了几转,忽然认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顿了一顿,“你不必不好意思,这权当……是我欠你的。”语气竟微微有些苦涩。
我心底一凉,身上微微有些发抖。
我不记得自己与他那些什么前尘往事,恩恩怨怨;我只一直奇怪他为何坚持要娶我又不提解我的封印;今儿他说出这话,我却忽然想起一个可能,他不愿解我封印,恐怕是因为害怕解了封印,我便与他玩完了。
他说权当欠我的,他到底欠我什么至于宁愿日夜对着一个不再记得他的人也不愿让她想起过往?
心底某个角落微微有些疼痛,有些事情仿佛绕在心口,说不清,又化不开。
他定定的看着我,目光很深,但看不出什么感情。
他说:“紫苏,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我心中一动,脑海深处好像闪过一句话。
低低的,哀婉的,不敢相信似的。
“为何你也要如此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知道该怎么说……摊手,算过渡章吧……
第二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妄想冲个榜的说,所以各位表霸王啊~~桌上齐齐摆着三根焦松松,焉巴巴枯萎的紫苏。
坐在桌边的我,几乎是一样焦松松,焉巴巴。大约是昨晚灏景抽风的摆出闲书里心怀愧疚的男角儿的经典姿势说出闲书里面不专情的男角儿面对苦情女角儿搪塞的经典接口,结果昨儿夜里做了一夜的梦,害得我掉下床后爬上来又滚下去,爬上来又滚下去。
其实灏景能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呢,我左看右看他都不像桃花到处开的人,上次龙女都被他拒绝得那么彻底便是个例子。是以剩下来的可能性便无他了。
灏景,果然是个断袖!
一抽气,腰酸酸的疼起来。不知道清音现在怎么样了?大约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峻黎吧。当年黎渊同我说过清音的事情,语气里都是宽容与宠溺,那么个迷迷瞪瞪柔弱要人疼的人,嫁上博伊,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好久没去钟山,也不知道黎渊的灵气恢复了多少。
想到清音上次说的,博伊竟连黎渊的魂魄都不放过,如今我不在钟山,放他俩的魂魄在那里不一定安全。
一念至此,我决定去钟山将他两个的魂魄带回来,养在这莲池里。这种了火莲的池子初时不见奇特,前两日起却忽地隐隐感到有灵气的波动。不同于木灵之气的平和清逸,反倒有些像生灵的气,激烈,甚至有些乖戾。不过气是上等的气,黎渊和玉锦一个是朱雀一个是白虎,养了这么久这种程度的戾气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
至少,比呆在钟山时刻可能被博伊再弄个什么事情除掉要安全。
我拍拍屁股,决定立刻出发。临出门时忽地想到最近风声忒紧,要不要给灏景贴张纸条什么的,省的他以为我又被博伊三叔叫去喝茶再去荼毒贤英殿。
手拿毛笔悬空一炷香的时间,我啪的把笔扔了。
灏景是我紫苏什么人?管那个断袖去死!
我拍拍手,庆幸自己没有磨墨。
鉴于我从南天门爬墙往返的次数之甚,现下我很认真的考虑着是否要在这墙上挖个洞。
说来我读过的凡间那些闲书里头也有不少里头提到过南天门,据那里头形容,南天门,它是一道无以名状又金光闪闪看似无门实又有门的很玄乎的存在。其实吧这南天门说好听点是天门,说难听点,其实就是用来隔开天界与人界一道墙而已。
世人都以为神仙远在九重天便是远在天边的天边的天边,殊不知天有九重,九重天就在人世边,只不过因着天门,这天界对于人世而言就如同镜花水月,两边其实是一样的,不过是因着镜子和水面,显得里头那个飘渺瑰丽些。
话又说回来,若南天门日日开着,怕那卖闲书的作坊早就在天宫遍地开花了。是以为了众神仙清修千年的道行不因为一本闲书毁于一旦;为了冷冷清清的九重天还有人愿意进来,这天门还是关了好。
过了南天门,向西行一小段,便能看见钟山雨雾缭绕的峰顶了。平日走到这里,便能隐隐看见黎渊朱红的灵气混着云雾在山间飘摇了。
然而今天不知怎的,我却一丝灵气都未感受到,反倒是被冲天的杂气冲的七荤八素的。我心下一紧,脚步加快了些。待到气喘吁吁从后面爬上山头,本夫人,彻底傻眼了。
只见山坡上是人潮汹涌,破茅屋前更是香火缭绕,求仙拜佛之声不绝于耳;一群女子在浊水溪边嘻笑着放花灯。
我呆愣愣傻站着,看着破茅屋上“花仙祠”三个大字目瞪口呆。
桃林边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红线大声吆喝着:“来哟来哟!开过光的红线!来上一根,保你婚姻美满,桃花满天!”声音未落,一群姑娘喊着“我要我要!”瞬时将男子围得水泄不通。外边挤不进去的急得也不顾女儿矜持,跺着脚大骂:“里面的还不出来!一个姑娘家要几朵桃花呢!”边叫边往里面钻。
身边忽地涌来一大群人,我一不留神便被人撞到门里去。
但见里头乌压压跪了一地大姑大婶小姑娘老奶奶,很是虔诚的拜着神龛里供着的一个塑像。那塑像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神似那夜生生被赶出家门的本夫人我。
“啊!”耳边忽然一声尖叫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一个小姑娘拿着手里的签雀跃的尖叫:“我抽到上上签了!上上签啊!”旁边一脸菜色的解签人笑得一脸春色道:“抽了这支签,桃花仙子保你郎君俊得似神仙!姑娘,四文钱!”
我眼角微抽,这群人敢情是不知道我的桃花凋零到何种程度。
我若真保佑,怕会保佑得她们桃花凋零似水仙。
喧杂吵闹到如此地步,黎渊和玉锦的灵气是一点都无迹可寻。
“诶!你!那边没有付钱不能进去!”我刚想走进桃林,还未落脚便有人拦住,大手一伸:“给钱。”
眼角再抽,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以为你是灏景么?
我陪笑道:“这位爷,你怕是搞错了,这里……是我家……”
“你家?”那位“爷”翻起眼睛将我一顿打量,最后脖子一扬,滑天下之大稽一般重复:“你家?你以为你是桃花仙子哪!少说废话!想进桃花源,先掏买花钱!”
唔,原来那里头供着的其实不是我么。
我撇撇嘴,懒得啰嗦,刚想使个术法进去,背后忽然有人扯了我的手往后一带,淡淡道:“不好意思,小姑娘家不懂事,莫要见怪!”
那人哼了一声凉凉道:“小姑娘也要懂事理,不给桃花仙子香火钱,当心桃花凋零找不到婆家!”
我听到这声音心头一热,猛一回头,甚高兴的脱口就喊:“老乌龟!”
原本远远围着眉目含情瞧瞧瞥他的姑娘大婶们顿时愣住。
老乌龟的脸唰的黑了,拖着我一溜烟跑到后山。又将我从上到下一阵打量,笑道:“丫头最近过得不错罢?胖了一圈呀!”
我白他一眼:“算了罢,我在那里长得胖就奇了怪了!”
“哦?”老乌龟调侃道:“怎么,灏景待你不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烦躁的说:“黎渊和玉锦的魂魄供在桃林里,现在这里浊气冲天,我得把他俩弄出来!”
“等你来,他俩的魂早被熏臭了!”老乌龟抽出折扇拍我一下,“放心罢,我早将他俩转移安全的地方,便是你那博伊三叔,也不能轻易找到。”
“什么三叔不三叔,博伊是灏景的三叔,可不是我三叔。”我没好气道,“对了,正好跟你借个东西。”
老乌龟挑起眉毛撇我一眼,怪腔怪调道:“怎么?吵架了?”
“吵架?”我嗤笑一声,“和那个脾气死臭人品臭死的小孩?你也忒小瞧本夫人的气性。唔,不说这个,你即来了,借你的戎华一用。”
他一听立刻提高警惕,好像我说的是“借你的命来一用”。
“你要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救人啊!唔,你还记得当年跟黎渊那个小婢女,叫清音的那个么?”提到这个我心静了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将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
老乌龟皱着眉头听我说完,一拍折扇大喝:“这种卑鄙无耻,没心没肺之徒,真该一道天雷劈死!”
“是啊是啊!”我附和着:“但你若不拿出戎华,那个薄命的孩子会先死!”我煽风点火,“拿出来吧拿出来吧!”
老乌龟不愧是血性男儿,听我如此一说,道一个行字,掏出一件物事放在我手上。
“这是……戎华?”我皱着眉头,确认着手里的东西。
“便是。”老乌龟斩钉截铁。
我脸颊抽搐得义无反顾:“这便是戎华?”
“当然,为何这样问?”
我再也控制不住,上下挥舞着手里黑黑的东西叫道:“这不是你的龟壳么!”
“是啊!”老乌龟平静的说:“戎华便是玄武君的龟壳,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我拿着手里散发着紫苏味的龟壳,只觉得浑身无力。
“唔,说起来你与灏景到底怎么了?”老乌龟的座右铭是生命不息,八卦不止;现下他又凑上来,露出与长舌妇无异的表情。
“没怎么,”我无精打采的说,“不过是做戏而已么,能有什么。”
“唔,”老乌龟用扇子敲着额角,忽然说:“丫头,你对他挺上心啊!”
“呵呵……”我干巴巴的笑两声,“彼此彼此,你们对我也挺上心的么,辛辛苦苦的封着我的记忆,还要编胡话对我瞒来瞒去,也挺辛苦的。”
“这……”老乌龟搓着手,尴尬的说:“这是为了你好么!”
我白了他一眼。
“说实在的,丫头,别看灏景平时吊儿郎当一副败家子的样儿,他对你真的挺上心的,你别误会他。他就是这样,有什么话不肯说,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别看他老是笑嘻嘻的,其实也有他的苦楚……”
老乌龟哇啦哇啦的说得唾沫横飞,我凉凉的看他一眼,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挺了解挺心疼他么,要不过两天我回去替你跟他表明一下心迹没准你俩倒是一对好姻缘呢!”
“我是没意见啊!他不愿意!”老乌龟笑呵呵的搓着手笑得极为刺眼。
……我看着香火缭绕的钟山,惆怅道:“这回我真个成了孤魂野鬼了。”眼睛一闭,“干脆凑合一下,从了那只山鬼吧!”
“你从了那只山鬼,灏景怕会放火烧山。”老乌龟在边上阴阳怪气的说风凉话,“……算了,与我来罢!”
“去哪里?”
老乌龟鬼鬼一笑:“去钟山,你不想知道黎渊和玉锦的魂在哪里么?”
“说实在的我更想知道你脑子是否有问题……”话未说完,我又吃了一扇子。
……
老乌龟带我一路爬上山顶,山顶小小一个水池子,老乌龟叫我往里看。
我想着不过是倒影,有甚好看,但还是把头凑过去,谁知老乌龟在后面忽然推我一把,我一个不稳,掉进池子。
然后,像是穿过一片雾气般,我从另一面钻了出来。
池子的另一面,竟然是,钟山。
我对着眼前冲天灵气,沃沃桃林,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何?”老乌龟指着屹立在桃林边的茅屋呵呵一笑。
“这是……”
“灏景早想着可能有这么一天,”老乌龟抚着桃树,有些感慨道:“这些桃树,便是他亲手种的。”
这……我一直想不通天界又不像人间,公文再多也有限,何以他日日都忙得日落西山了才回来,果然,他其实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偷偷溜出来种树玩了。
第二十九章
一万年前我在仙塾里附学时,每年冬季都要回钟山给老乌龟阴下一年的紫苏。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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