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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旌旗(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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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汉卿抬眼,见钟凌秀苍白着脸,站在门口,心里忍不住一窒,沉声:“谢谢你……钟凌。”
“谢我什么?”
莫汉卿垂眼于桌面,双手十指皆插入发际,“我知道你看清楚了是谁动手……”
“说和不说,并未改变什么。”
确实没有改变现状,但是,却很清楚的解决了他心头的疑虑——人,是唐月笙杀的。虽然他压根不相信一切如大伙儿所料,全是计划好的。
因为有太多事他们不明了;而且就算他解释了,恐怕也没人想听……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唐月笙会出手相残,即便是周全先动手,也不需要杀了整船人,而,那青袍、灰袍男子又是谁呢?真的是郑一官的人马吗?
乱,一团乱。莫汉卿抹抹脸,觉得整个人快要透不过气。
“师哥……”
“嗯?”
“其实,我不止看清了他的模样,也看清了其他两个人的样子。”钟凌秀淡淡道:“不,应该说,那两个人我都认得。”
但见莫汉卿虎目一瞪,胸口起伏道:“是谁?”
“郑一官和李骐风。”
眼见莫汉卿面如死灰,却仍不可置信道:“怎、怎么可能,郑一官怎么会突然来到福建?”
钟凌秀缓缓吐了口气,道:“自从李自成、张献忠在各地起义,朝野已乱成一团,听说他们派人来到闽南和郑一官接触,想要他从闽南北上合力灭了崇祯。”
“就算郑一官是瞒着朝廷与闯王接触,又怎么会帮月笙杀人?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想到,那些毒掌似乎与唐月笙当时被郑一官废除内力的寒冰掌有异曲同工之处。
然而钟凌秀却像听到一个天大笑话,瞅着他笑着,让莫汉卿深觉自己说错了什么,然而仔细回想,却又不明所以,只得道:“为什么这个表情?”
钟凌秀摇摇头,垂下眼,神情显得苦涩,直过半日才道:“师哥……我们……越来越没有默契了。”
“呃?”莫汉卿愣了愣,不了解他的意思,正想再问,钟凌秀已深吸口气道:“一开始,郑一宫或许确实想置他于死地……”
莫汉卿登时激动接道:“何止想而已,他已经这么做了!”
钟凌秀的眸光透出一抹复杂,“难道你真的认为郑一官只是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下杀手?”
“哼,郑一官为人心狠手辣,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我并不觉得他会比刘香凶狠,”钟凌秀淡淡道。抬手制止他开口,眸光透出阴冷:“师哥,我不想骗你,我目前投靠刘香全是因为你在这里,而我又想扳倒郑一官,否则,我永远不会想见到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抹怪异的念头突地侵袭脑海,令莫汉卿心烦意乱。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莫汉卿粗喘气,怒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把话说明白!”
“郑一官和你是同一种人。”
话一出,莫汉卿像被打了一记闷棍,呼吸困难起来;事实上,他很想反驳,然而,当他回想郑一官以掌抵住唐月笙脑际,要他在两人间选一个受难者时的阴狠模样,确实不像是单纯的受到背叛的情绪……但是,他实在不想去承认郑一官对唐月笙那未明言的暧昧。
良久,莫汉卿才压抑着几要狂喊的冲动道:“你、你的意思是……郑一宫又找他回到船队了?”
“事实上,郑一官一踏上岸我就知道了,虽然我不觉得他会为了我特别下功夫追杀,但我仍然不想冒险,所以一看到周全的船就先一步隐伏船上,而当时……他正被一帮人拉进林子里,后来怎么样我就真的不知道,只晓得最后……是三个人一起上了船……”钟凌秀没再说,却缓缓摊开手,意谓着结果已摆明。
“怎么……可能……”
“你想说哪件事不可能?”钟凌秀淡冷的问着。
莫汉卿站起身,心浮气躁的踱了几步,便道:“我先出去透透气。”
望着他匆匆而出的背影,钟凌秀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撞击着。
自从进了刘香船队,就一直在等着莫汉卿来找自己。然而,没有!好几天了,莫汉卿只是忙碌着刘香交代的许多事,夜深人静,则回到他自己的舱房里。
从船上初会,他脑袋想的人尽是唐月笙。想着他的去向、他的清白、他的心意……他的一切一切。
曾有那么瞬间,都以为他把自己的存在忘了。不,今日一见,已确定他把自己忘了,而且忘得干净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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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自从踏进刘香船队,唐月笙一直住在船上,尽可能不与其他船员多所交流,而为免生出不必要的流言,他也不与莫汉卿同舱而眠。这般极端的封闭自己,实在不是他那随心所欲的性子能忍受,长久下来,都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言谈间都很难自在。
如今,应着莫汉卿的要求先行离去,虽然心里难掩一丝丝怨怼,但不可否认,又觉得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要再相见或许还要等一年,不禁有些说不出的寂寥。
趁着清晨薄雾,整饰了衣服,走出船舱,来到甲板;天际透着灰亮,他避开甲板上的看守者,来到船腹,靠向船舷。
身在闽南海域已经好几个月了,为什么现在却有种刚回来的感觉!?
他深吸口气,闭着眼,享受着微咸海风……
近来,回想过往一切,有时都觉得做了一场梦,或者说,有好几个夜里醒来,都要忘了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四川?郑氏船队?东蕃岛?不,都不是,是在一个永远难以适应的地方——刘香的船上……
为什么自己会踏上这个地方呢?因为……莫汉卿吗?
曾经,这片蓝,是多么的吸引自己呀!眼前却为了他,远离那与海为伍的日子,放弃争霸闽南的壮志,更有甚者,背叛一个对自己推心置腹的男人……
他,真的那么值得吗?
“唐公子,船要在这里下锚了,我们得换小船上岸。”一个恭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好,好。”唐月笙回身点点头,收起盘旋在胸口的不明情绪,微笑着。或许,到了三草堂,找到三师父后,再慢慢细思这些恼人的心事吧!
“上了岸我自己走就行了,你们不需担心。”
周全憨厚的五官堆满了笑意:“不,唐公子,汉卿千交代万交代要亲自送你到市集……不然,至少也要送你到客栈。”
“真的不用了,你只需帮我转告他,请他务必要记住约定就行了。”
“呃……约定啊……好吧,那不然我们就送你到那座林子口吧——你就不要再拒绝了,这整个沿海都是福建海防管辖,唯独这里是漏洞,但世事难料,好歹让我们尽些心意,回去也好向汉卿做个交代。”
唐月笙很怕再夹缠下去,心想,他们也是一番好意,便点点头。
片时,一行人便来到了林子口,唐月笙才要开口话别,突听周全语气顿显森冷:“唐舵主,其实,周某一直有件事要请教……”
唐月笙迅即返身,见原本神色一直毕恭毕敬的汉子们,现下个个面色阴冷,齐齐的瞪视着自己。
“我已不是舵主。”唐月笙感到他们语气皆不善,却又摸不清用意,只能凝神道。
“啊,对,我都忘了,你现在是我那汉卿侄儿的相好了!哈哈哈!”
“不是啦,是他自己脱了裤子送上门的,咱们汉卿是有点勉为其难啦!”
“对对对,”周全像换了个人似,原本一直给唐月笙刚毅木讷的感觉,如今竟变得阴冷油滑:“幸好是长得这般俊生,也许穿上个肚兜,画了眉,还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对刘香船队的人都存有莫名敌意,可是看在莫汉卿的面上,一直是以礼相待,他如何也想不到今番会受到如此难堪的嘲弄,一时半刻竟不知如何回覆,只觉得整个脑袋一片花白,心思混乱,什么意念也没有。
“唷,脸红了,哈哈,原来他这模样倒挺妩媚,确实跟女人没两样!”
“说真的,唐舵主,虽然我没有我们汉卿英雄气概,但好歹那把儿也够强壮,如果不介意,我很乐意让你爽快爽快!”
“我也可以啊,哈哈哈!”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所能的将话讲得下流龌龊;唐月笙出身唐门,贵为少主,入了郑氏船队也是一下子就被提拔为一方舵主,身分高高在上,意气风发,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辱;尽管一直以来,他从不想刻意隐瞒对莫汉卿的情份,但是他没料到,当这些事被置于台面上,竟会变得如此不堪。
“话说完了,我能走了吗?”唐月笙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这些字字句句,冷静道。
“走,走去哪里,等不及要到客栈爽快了吗?”周全挑眉道:“你既然为了我们汉卿背叛郑一官,足见感情深厚,我们怎么能让你这么孤单寂寞一个人走!”
其他人跟着起哄:“就是啊!”
唐月笙冷冷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两条路让你选,第一,念在你助我们退出热兰遮堡,把一双手留下来!”周全顿了顿却没再说下去,唐月笙不得不道:“第二呢?”
却见他森然一笑:“第二,把裤子脱了趴在地上,让咱们兄弟了解一下,你下边是不是跟个女人一样,才足以唬得咱们汉卿团团转!”
唐月笙顿觉满腔羞辱,铁青着脸道:“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们哪里欺人太甚?我们只是希望汉卿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话一落,全部人又笑成一团。
唐月笙转身就走,几个汉子没想到他胆色如此,竟毫不将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索性将他团团围住,只有周全面无表情的退出人圈,在一旁森然道:“各位,在福州一役,你们的好兄弟死在这娘们手里的无百也有十,我身为你们的船主,难辞其咎,所以今天就替你们扛下这一条,把他交给你们处理了。”
“既然他喜欢那一套,我想,咱们就算是帮汉卿兄弟一个忙,先让他爽完了再上天吧!”一个男人轻薄的笑着。
“阿东,你要你来,我对带把儿的可没兴趣……不过我很乐意帮你抓着!”
说罢,几个男子就凑上来,人手一抓,怎料唐月笙人影一闪,竟就出了人圈。
唐月笙在长袖下的双指微张,胸口的愤怒犹如野火燎原,教他脸色显得铁青:“我再说一次,莫要欺人太甚……”
大伙儿见他变了脸,心头无由升起一抹恐惧;他们从没想到这个在船上一直安安静静,宛如一介儒生的男子,竟会透出这么可怖的情绪,然而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只得硬着头皮,拿出武器,狂吼一声,齐齐朝他劈将下去……
“嗯……”唐月笙睁开眼,几日来郁积胸口的痛楚终于化了开来。
“感觉如何?”
“很好,很舒服,”唐月笙缓缓坐起,望着眼前这温和男子道:“三师父,我想应该无大碍了。”
这人正是雪山医王李骐风。每年腊月都会从四川来到福建三草堂——他的同门之所,搜罗些闽南地区的药草,而今年,他想也没想到会临时收到这个尊贵的病人。
李骐风坐在桌边喝茶,轻瞥他一眼道:“为什么你的气血会逆流得这么厉害?”
瞧唐月笙神情难安,李骐风淡淡道:“是你内力蓄而不发,或发又立收,反冲内息吧?”
在医王面前,说再多谎只会更糟,因此唐月笙默不吭声,默认了他的猜测。
“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值得你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手下留情?难道你不知道发又立收,对心脉有多大损害吗?”
“对不起。”唐月笙走到他身畔,兀自倒了热茶,却只是垂眼苦笑。
望着他神情低落,李骐风心里忍不住暗叹,过去,年仅十七的他,为了找到雪蚕制得空云袖手,任凭旁人不断告诫昆仑山如何地窄路险,却仍执意去攀,谁能控制得了他?
而明明从未见海的人,却又去跟随那闽南海贼郑一官。尔后,每年腊月,总会领来数个部属,招摇的步进三草堂,口沫横飞的向自己述说许多精彩的海上故事,当时的他,又是何等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仿佛整个闽南海域都将成为他囊中之物。
怎料才隔没多久,回到四川时却已是一身阴邪,好不容易将他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数月后他又重创心脉!
很想细细问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他一踏进三草堂,神思却不知飞到哪儿,整整几天都在房里发楞,更多时候是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如同一个失去方向的船只,既茫然又无助,看得令人心焦。
“月笙,我有遇到……钟公子,他说那莫汉卿都跟你同一路,怎么你们现在分道扬镳了?”思考一阵,李骐风终于下了决心问清楚。
“你遇到钟凌秀?”唐月笙虽然这几天的神情看起来茫然若失,但思绪倒依然灵巧,登时惊讶非常。
就他所知,钟凌秀早他们两天自行离开四川,李骐风则又晚了自己一两天,没想到这么几日的路程差异,他们两个人竟然还会碰面?
“嗯……我是在闽南一间客栈碰到的……”李骐风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此次他却故意选择忽略,淡淡道:“月笙,之前你不是说会和莫汉卿去东蕃留一阵子?”
“没有……他暂时回刘香船队了。”
李骐风心一惊,道:“刘香?不就和郑一官是死对头?”
自从唐月笙被郑一官打伤,李骐风此番回闽南就探听了海域各势力的战况,因此听他这一说不禁万般意外;想到早前,他还说,会一身伤是与郑一官有了些许误会,这趟回来会谈清楚,怎么此刻听来却像各奔东西了!
唐月笙也不想否认,直道:“是啊……”
“所以你才会和他暂时分开?”
“也可以这么说吧……”
李骐风瞧他语气颓丧,不由得又问:“那么……你现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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