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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不结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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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她顿了顿。“就像我们女生跟好姊妹抱怨男朋友,难道是真的嫌那人很烂吗?如果真的烂的话,一脚踢开不就得了?就是因为还想继续跟他谈恋爱,才要好姊妹听我说,陪我一起骂,让我心理平衡一点而已——所以,那个小股东还抱著我们公司的股票,还想著要公司出手护盘,就表示他还是想继续跟公司谈恋爱。”
跟公司谈恋爱?
魏元朗眉宇舒开,暗暗好笑。这例子举得怪归怪,某方面来说,却颇为贴切。
“既然他对公司未来的营运还是有信心,打电话来只不过是想发泄一下,我说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他挂电话时,觉得有出到气就好了。”
“那你也不必非要跟著一起骂吧?”凝望她的眸染上几分笑意——这女孩还挺妙的。“你可以保持沉默啊,静静让他骂就好了。”
“问题是我的沉默让他觉得很受伤啊,他以为我在心里暗骂他呢!”向晚虹扮个鬼脸,粲然一笑。
他不禁也回她一抹笑。
“怎样?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呢?”她歪著脸蛋装可爱,星眸莹莹璀璨。
的确有几分道理,但不知怎地,他并不想承认,也许是因为她得意的眼神太明亮,太惹人注目。
“呿!”她忽地夸张地甩甩手。“你们这些大男人就是这么别扭,明明都很佩服我了,还小气地不肯称赞一下?”
佩服?魏元朗一呛。说她比他想像中聪慧就罢了,但也不到佩服的地步吧?
他咳两声。“这件事情,肯定还有更两全其美的处理方法。”
他怎么了?为何就是不肯干脆地称赞她一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美眉,能这样处理事情已经很不错了,何必与她抬杠?
魏元朗微微蹙眉,不明白自己矛盾的反应。
“怎么又皱起眉头来了?”她瞟他一眼,仿彿很无奈地摇头叹息。“我说,你是‘翔飞’的工程师吗?”
他闻言,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怎么?我看起来像工程师?”虽然他曾经是,但他知道,通常一般女孩对工程师的评价并不好,嫌他们呆板又无趣。
在她心中,他是这样的男人?
“你是不太像,不过我也不觉得你像个业务员。”她双手环抱胸前,在他方圆三尺内踱步,将他整个人上上下下瞧得很仔细。
他蓦地有些尴尬,还不曾有哪个女人如此大胆地打量过他,即使是夜店里那些摆明想把他一口吃掉的辣姊辣妹,也懂得装装女性矜持。
但“矜持”这两个字,在她的字典里显然定义有待商榷。
“我知道了!”观望片刻后,她似是有了结论,开心地一拍手。“瞧你一表人才,穿得像雅痞,光站姿就这么有架式,一定是某个部门的主管。”
这算变相的夸奖吗?
他不著痕迹地苦笑。“既然知道我是主管,你还敢这样对我说话?”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她开朗地笑。
他一愣。“朋友?”
“从那天在电梯里遇到你,我就觉得你这个朋友值得交了。”说著,她哥儿们似地举高手,勉强拍到他的肩。“我只是个派遣员工,反正在这家公司也待不久,你应该不会跟我计较什么职场伦理吧?”
就算她是正式员工,他从来也不是那种爱摆架子的老板。“你是派遣员工?”
“嗯。”
“公司跟你签多久的约?”
她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
“只有三个月?”他隐隐失落。
“三个月就够久了好吗?我从不待在一家公司超过半年。”
“为什么?”她怎能如此不定性?
“因为我不喜欢,我喜欢人生多一点不同的体验。”
“你喜欢冒险?不按牌理出牌?”他想起那天晚上她穿著印度纱丽漫步在街头。
“嗯,可以这么说吧。”她笑。
她笑起来很甜,很自然,毫无心机,而且她好像很喜欢笑。
魏元朗怔怔地望著她的笑容。
“对了,我们还没互相自我介绍呢。我是向晚虹,方向的向,晚霞的晚,彩虹的虹,你呢?”
“我是魏——”他蓦地顿住,改口。“你叫我小魏好了。”
“小魏?”
灵动的大眼睛瞅著他,片刻,玩笑似地逗他。“你确定不是‘老’魏吗?”
魏元朗一怔,看她眸光闪动著幽默,知她是嘲笑自己“上了年纪”。
他牵唇。“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在记恨礼哲叫你那声小妹妹吧?”
“礼哲?”秀眉一挑。“那男人叫礼哲?”
他顿时有些尴尬,不知她是否从这个名字联想到“翔鹰集团”的总裁。
但她只是笑。“放心吧,小女子才不敢跟你们这种大男人计较呢!”顺口又小亏一番。
他也笑了。
向晚虹又凝睇他半晌,眼珠转呀转的,似是打著某种主意,然后,她开口央求:“哪,老魏,你过来帮我整理这些股东名册好不好?待会儿我请你吃宵夜。”
“什么?”他一时状况外。要他这个堂堂总经理做这等琐碎的杂事?
她不由分说地拉他衣袖。“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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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老魏,今天好吗?”
“嗨,老魏,好巧喔,我们又碰面了。”
“嘿,老魏,怎么会在这儿遇上你?”
老魏、老魏、老魏……
自从那个他被迫做临时杂工的夜晚后,魏元朗发现自己生活里似乎多了一枚不定时炸弹,总在他料想不到的地方,在他最不经意的时候,忽然爆开。
他总是巧遇向晚虹,不论在公司、在外头、上班时、下班后,仿彿有一条无形的红线系住他与她,于是不管向左走向右走,两人终会碰头。
是巧合吗?还是有意?
他搞不懂,说是巧合,这样的相遇太频繁,说是有意,他又想不出她纠缠他的原因。
没有理由,不是吗?她看来也不像是喜欢上他了,她看他的眼神,并没有那些爱慕他的女人的迷离失魂。
她只是……就那样来到他面前,说著、笑著,拉著他去逛夜市、吃小吃、投篮、射飞镖,问他平常都做些什么,会不会像她这样玩。
她对他很好奇。
没错,就是好奇,她好似把他当成了某种珍稀的古董,研究著、剖析著,如果他是一具人体模型,她或许会拿著手术刀,不客气地将他切开来看。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的生活虽然不至于平淡无奇,但也不曾意外脱轨,他的朋友们喜爱他,却不会莽撞地靠近,更别说拿他当研究样本……
“哈啰!老魏。”一只小手在他眼前晃,拉回他迷路的神魂。“你在想什么?”
魏元朗定神,凝目注视向晚虹笑意盈盈的容颜。
“我才要问你在做什么?”他刻意冷淡地问。怎么他一走出办公大楼,就又在街角撞见她?
“我在等你。”她很坦然地招认。
他反而一愣。“你等我?”
“嗯。”她点头,笑颜开在晚风里,比阳光下的向日葵还灿烂。“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预感你很快就会走出这栋大楼,所以我就想等等看,看我预感准不准。”
“准了又怎样?”他瞪她。“难道我如果一直不出来,你就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笨蛋!”她耸耸肩,妙目机灵一溜。“我若是等不到你,可以直接到你办公室找人啊。”
什么?他强作镇定。“你……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儿?”
“我一间一间问,不就会找到了?”
那怎么成?若让她确定他就是“翔飞电子”的总经理,日后他还躲得过她吗?她随时可以在他办公室外盯梢。
魏元朗寻思,脸色微微一变。
这表情变化虽不大,但看在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向晚虹眼里,已足够猜透他心思。
他慌了耶……
她好笑地仰头凝视直挺挺站在她面前的大男人。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魏天神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其实从那夜他自爆姓魏,又不小心脱口说出“礼哲”这名字,她便猜到他就是同事们口中那个极品总经理——魏元朗,而在电梯里与她抬杠的那位,便是“翔鹰集团”的纪礼哲总裁。
原来她第一天上班,就巧遇了业界极受瞩目的两位黄金单身汉,而她竟浑然不觉。
她有些懊恼,又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何魏元朗要对她隐瞒身分,难道怕她知道他就是人人景仰的总经理后,便会对他产生非分之想吗?
或许是不服气的心理作祟吧?他愈是想避开她,她偏要纠缠他不放,他装严肃,她就偏要逗他发笑,他想当温文理智的熟男,她偏闹他当不成。
更何况,他这人很有趣,他外表、品味、名声、成就,无一不是都会雅痞的完美典范,但,真是如此吗?
她总觉得他并非那么典型,总觉得他温文有礼的外表下似乎藏了点微妙的什么,教她好奇地想剖开来看。
她是这么想的,但经过三番两次的不期而遇,魏元朗似是有些惊吓到了,对她竖起了防备的尖剌。
“……好,现在我出来了,证明你的预感很准,你可以乖乖回家了吧?”他说话的口气像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小女生。
她悄悄嘟嘴。“我不想回家啊!今晚月色这么好,风吹得舒服,我想多散步一会儿不行吗?”
“你要散步请便,我可没空奉陪。”他酷酷地转身就走。
“我没要你陪啊!”话虽这么说,她却蹦蹦跳跳地跟上来。“老魏,你的车呢?你今天怎么没开车?”
“车子早上送保养厂了。”
“那你今天要走路回家吗?”
“当然不是,我到大路上叫计程车。”
“你住的地方很远吗?”
“不是太远。”
“那为什么不走路就好?还是坐公车?你该不会没坐过公车吧?”
“我当然坐过!”他不悦地横她一眼。“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娇生惯养的贵公子。”
“我没说你是啊!”她哧笑。“我只是想,你应该很久没过平民生活了吧?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你每天回到家后,是不是都喝红酒或威士忌?你一定都听爵士乐,看那些很难懂的专业书籍,对了,我猜你还一定很爱买最新的科技电子产品。”
“你——”他蓦地凝住步伐,旋过身来瞠视她,湛眸忽明忽暗。“你话不少。”
“你的意思是我很吵吧?”她丝毫不在意。“唉,不必把话修饰得那么好听啦!”
“难道你希望我骂你?”
“当然不是啊!”她停顿,眸光在他写著无奈的俊容上流转。“你这人真的挺绅士的,你身边的人一定都很喜欢你吧?”
眉苇不情愿地一凛。“至少不讨厌就是了。”
她凝睇他,笑意染上眉眼,自有一股俏甜韵致。“你是好人。”感慨似地下结论。“难得一见的好人。”
这算赞赏?或嘲讽?魏元朗微眯眼。
不知怎地,他竟听不出她话中涵义,而这令他很不安,他决定不该跟她继续漫无目的地瞎聊,于是举手招来一辆计程车,强拉她一起坐进车厢——
“我送你回家!”
第三章
将向晚虹送走后,魏元朗松了一口气,回到家,难得时间还早,他决定悠闲地度过这个夜晚。
他开了瓶红酒,倒入水晶醒酒瓶,然后来到厨房,系上深蓝色围裙,从擀面皮开始,将各色彩椒、火腿、洋葱切丝,洋菇、番茄切片,材料铺上饼皮,撒上乳酪丝,然后送进烤箱。
在等待披萨烤熟的时候,他为自己斟了杯红酒,红酒醒得恰到好处,酒香清芬,酒味醇厚,在唇腔回旋温润。
他一面饮酒,一面检阅挂在玄关壁上的信插。大部分都是一些待处理的帐单,最后是一张明信片。
他翻出那张明信片,看著落日余晖下的泰姬玛哈陵。
这明信片是两个礼拜前收到的,照理说该收起来了,只是他一直舍不得,就这么搁著,不时翻出来看。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也很想去旅行。
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也曾潇洒地背起行囊,四处去流浪,但自从出社会后,时间压缩了,心安定了,难得闲下来只想跟朋友聚聚,或者独自在家里放松。
旅行,太累了,更何况是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闭上眼,回想这两年收到的来自那位迷糊女孩的明信片,五张明信片,分别来自埃及、土耳其、尼泊尔、日本北海道、印度。
除了日本以外,其他都是环境条件相对落后的国家,她一个女孩独自旅行,不怕受苦受难吗?
坦白说,他有点替她担心。
只是啊,他何必为一个陌生女孩担心?他们素不相识,唯一的牵扯是几张错寄的明信片。
魏元朗摇摇头,不许自己思绪纷纷,挂在某个陌生女孩身上,光是他自己的朋友,他就关怀不及了。
才想著,手机铃声便唱响,他抓起iPhone手机,瞥了一眼萤幕上的人名,微微苦笑。
“喂。”
“元朗~~”耳畔传来一波哀怨的声浪。“我又失恋了!”
他就知道!魏元朗无声地叹息。“又怎么了?小姐。”
“就我上次跟你说过那个JOhnny啊!他好过分,你知道他怎样吗?他啊……”接下来是一篇落落长的女性伤心史,虽然辛酸,却有些千篇一律。
为什么女人总是爱上同一类型的男人,然后在每一回受伤后仍学不会教训?
“……元朗,你有没有在听啊?”女性友人懊恼地问。
“有,我在听。”他淡淡安抚,但同时也撂下话。“不过你今天只有二十分钟。”
“我知道,总经理的钟点是很宝贵的。”她半嘲讽。“没关系,只要你肯听我说,二十分钟就够了。”
“你说吧。”魏元朗在沙发上落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静心听,偶尔给些建议,虽然明知这些建议她永远不会真正听进去。
或许在受伤的当下,女人会恨恨地武装起自己,但只要爱情一来敲门,她们又会昏傻了,急著弃械投降。
所以魏元朗已经放弃拯救这些总是一错再错的女性友人,理性是说服不了她们的,她们需要感性的支持。
这么说来,好像跟那天向晚虹说的有些相似?
当好姊妹来抱怨男友时,她们并不是真的想一脚踢开那男人,只是需要有人听自己诉苦。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功能等于女人的姊妹淘?魏元朗幽默地对自己微笑。
“……唉,元朗,你说的没错,我真是傻!”女性友人难得理性地自责。“我不该爱上那种男人的。”
“是啊。”这点他绝对同意。
“都是你啦!谁教你当初不肯答应人家的追求?”她忽然对他发娇嗔。“你是在ㄍ一ㄥ什么啊?到现在也不交个女朋友,这么怕谈恋爱喔?”
如果对象是她,他的确怕。“怎样?心情好多了吗?”意思是,他可以挂电话了吗?
“好啦!饶了你。”一股脑儿地发泄过后,她甘愿多了。“拜拜!”
他搁下手机,才刚进厨房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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