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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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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了几句。原来他也是新生,只不过是新的研究生,他来自武汉,毕业两年后又考了北航的研究生。现在想起来真可笑,他不过24岁而已,我们却大叫说:你那么老了,可你看起来真年轻! 
我们交换了地址,那时候宿舍里还没有电话,我们也没有呼机手机什么的,大家都很热衷于写信。军训结束回到学校,我就接到了他的信,问我军训的情况,一副大哥哥的口吻。我根本就懒得回信,可是他找到我们学校来了,看门阿姨在对讲机里喊我下去,有人找。我穿着拖鞋下去看是他,非常不高兴。我觉得他很冒昧,就生硬地问他干什么。 
他提了一大包东西,微笑说知道我军训结束了,想来看看我瘦了没有。 
我不耐烦地说:瘦什么瘦,我还胖了呢。他就把那一大包东西递给我,说是给我买的维维豆奶和巧克力。那时候特别流行喝维维豆奶。我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出来我不好意思,就说只是来看看我,看我一切都好他就放心了,然后就走了。我拿着那一大包东西回了宿舍,把维维豆奶给大家分了。大家都说他一定是喜欢上我了。我说:别胡说,他都24了,个子又那么矮。后来大家就管他叫维维豆奶。 
他经常来找我玩,有时还带着同学。他性格特别温柔和善,老是笑笑的。他对我无止境的迁就也害了我。我在还没开始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以为,男人对女人都是这么迁就的。我以为我爱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他的福分,他高兴还来不及。所以,在后来我真的去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显得非常弱智,我根本没有应付复杂爱情的能力。 
他每周给我写一封信,有时寄磁带给我。那时我们都听《MUSIC HEAVEN》,有新的了他马上就买给我。周末他带着同学来找我和老五打牌,就坐在草地上打,铺一块布。打着打着翻脸了,我就把布一掀,牌扔得满地都是。他哈哈笑着,到处去捡牌。他那个同学年纪也比我们大得多,皱着眉看我,我就瞪他。后来他告诉我,他同学说他在我身上是白费功夫,即使追到手也不可能结婚,即使结婚也要离婚。这么凶的女孩不适合他。他听不进去,一往情深地坚持给我写信,我失恋时,他的表情比我还要忧伤。 
有时我会想起那个关于拣麦穗的寓言故事,发现我这一路爱过来,就像那个不能回头的人,走到麦田尽头一回想,曾经扔掉的麦穗,哪一个都挺大。 
06 
大一时我们的专业课不多,以公共课为主。好象都是什么“中国革命史”“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之类的大课,坐在下面听得人昏昏欲睡,想不明白为什么都上了大学了,还要学这种无聊的东西。 
宿舍里的六个人迅速地分化成了小团体。老大和老三,老二和老六,我和老五,分别结伴,共产主义的时代结束了。老大和老二已经开始不说话了。老大军理考试不及格需要补考,老二是学习委员,通知补考时间的时候说是“下午三点”,老大就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去了。去了以后发现考试刚好结束,监考老师说是“下午一点”。老大当然就回去质问老二,两人激烈地吵了起来。老二说自己当时说的是“下午十三点”,是老大自己听错了。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老大哭了一下午,发誓再不跟老二说一句话。就因为这门军理课,老大一直到毕业前夕才又有了一次补考的机会,差点没拿到毕业证。 
直到现在我们也无法判断这件公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老二不可能故意害老大。但是“下午十三点”的说法似乎又有些不现实。就当是一个永远的谜吧。 
我本来是决定要好好学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第一学期我们开的专业课有一门“中国法制史”,我和老五早早就去了,坐在第一排,是小班课。必须承认,那老师讲得太枯燥了,照本宣科,只须低头看教材,就知道她在讲些什么。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特别痛苦,又尖又涩,口头语又特多。我们所谓的一堂课其实是两堂,九十分钟,中间休息十五分钟。到第二堂的时候,我觉得无聊,就偷偷拿出一张谱子看,那个时候我已经加入了系乐队,做键盘手。那个老师太绝了,毫不客气地就给了我一粉笔头,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脑门正中,“嘣”的一声。天呀,我上小学的时候都没挨过粉笔头,竟然在大学里补了这么一课。因为我坐在第一排,距离近,粉笔头杀伤力极强,打得我眼冒金星。毕竟是新生,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坐好重新听课。   
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 第一部分(5)   
中法史老师还有个特点,每堂课之前让大家轮流值日给她打水,她讲一堂课几乎要喝一暖瓶水。值日是两人一组,我和老五排在一起。轮到我们那一天,越想那个粉笔头越气,琢磨着怎么报复她。老五说可以放些泻药在水里,诸如巴豆。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买巴豆,如果去校医院的话,中法史老师想破案就很容易。讨论了半天,在开水房旁边拣了一个煤块,专门冲干净了,怕水面上浮起煤渣被发现。然后把煤块扔进暖瓶,制成原汁原味的矿泉水献给了中法史老师。上课时看她咕咚咕咚地喝水,我和老五用书挡着脸偷笑。我们已经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她的粉笔头打不着我们了。 
从此以后,在整个大学四年,任何一门课我都抢着坐到最后一排。最后一排是最安全的一排,可以看小说、睡觉、听随身听,甚至可以趁老师不注意从后门偷偷溜走。 
07 
慢慢地就明白,把中法史放在第一学期来学,实在是别有深意。 
中国古代的刑罚绝对是酷刑,用中法史老师那又尖又涩的声音一讲,更能让人汗毛倒竖。真不明白从前的人怎么那么狠,动不动就把人给剁成肉酱,要不就晒成肉干儿,或者一刀一刀零剐了。即使是最干脆的“斩立决”,据说也不干脆。中法史老师说:人的脑袋不是那么容易砍下来的,这需要刽子手有手上功夫。最好一刀砍在第二节和第三节颈椎之间的骨头缝里,这样脑袋可以骨碌碌地掉下来,否则就砍不掉,一刀再一刀,最后还要锯两下。她建议我们自己摸摸后脖子,找找那个骨头缝。我们就都傻傻地摸摸。有人自己找不着,有同学义务帮着找,找着了,用手掌虚砍一下。大家都猛笑。老师说,从前的刽子手也是好差事,一有任务了,死刑犯家属就会送钱给他,只求能“给个痛快的”。瞧,从古代开始,公检法部门受贿的机会就比较多。 
老师大大地歌颂了现在的死刑制度,枪毙。枪毙多痛快呀,多幸福呀,多轻松呀,一枪,啪,完事儿了,解脱了。她在说枪毙的时候,比嗑瓜子还要清脆还要轻松,好象所有的死刑犯都应该为自己被执行枪决而感恩戴德,难怪从前政府要跟死刑犯收子弹费。 
一入学,系里就着重培养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老师似乎想告诉我们,一个人如果犯了法,就不要把他当成人。尽管把他当成菜板上的一块冻肉,举刀剁吧。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也得强,中法史不过是纸上谈兵,接下来我们还要学极端恐怖血腥的法医学。不管多么胆小的女生,也被要求对着一具尸体说出,从尸斑和尸体四肢关节的软硬程度来看,此人变成尸体已有多长时间。真是摧残人哪,看到尸体可以想象到这也曾经是个生龙活虎的人,同理,看到活人,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象他的尸体会是个什么样子。简直是人间地狱。 
这还不够,学校可能是觉得我们既然学了法律,就非得练出一颗冷酷的心不可。后来我们又被组织观看行刑。我逃了,宁可被扣分也要逃。即使逃也不行。老师在课堂上已经跟我们那样津津有味地说了:人一挨枪,根本不可能像电影里演的,还能喊什么口号,那时的人就像一块豆腐,一打一哆嗦,一打一哆嗦,红红白白,肝脑涂地呀…… 
这堂课以后的很长时间,我都不能吃豆腐。宿舍里那几位看行刑回来后都黄着脸,我好心好意地问她们要不要去食堂打饭,老三马上冲出宿舍,在水房里狂呕。 
08 
大学并不是象牙塔,它有它跟社会非常类似的、势利的规则。 
班上有个女生,父亲是北方某县的县委书记,老师们讲起她的时候,总有这么一条附加解释:她爸爸是县委书记。那时我还有些好笑,不明白大学教授何以会对县委书记那么景仰。后来才发现,即使是乡党委书记,也同样会得到教授们的重视。 
除了像老三那样的另类人物,想在学校里得到一官半职,其运作流程跟在机关里升职也差不多,总是“跑、要、送”之类的。男生们经常请辅导员和系里老师吃饭,女生们也不忘了向他们献上家乡的土特产品。好处有什么呢?无非是可以入党,当学生会干部,考试的时候免去不及格,或者事先得到考试重点。大学里,也就这些好处罢了。   
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 第一部分(6)   
老师们对学生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他们首先是喜欢来自大城市的学生,其次喜欢家里有钱、有背景的学生,即使县委书记也算是背景,再其次呢,他们喜欢把他们当成领导、救星、不厌其烦地拍马屁的学生。其他学生就公事公办了,权当给大学的民主平等气氛做一些点缀。 
也许因为法律本身就是一门实用性强而学术性差的学科,系里的学习气氛并不浓厚,倒是拉帮结派的社会气氛非常浓厚。入学不久我们就开始观摩老生们演练的“模拟法庭”,原告被告审判长公诉人辩护人一应俱全。“模拟法庭”是系里组织的,这时候你看吧,担任审判长、公诉人这类极端正面角色的,都是系里的红人,然后依次排下去,担任不怎么体面的被告的通常是系里的小丑人物,这类小丑人物除了溜须拍马、作践自己以求他人一笑而外,别无特长。这就像是一个电视剧的剧组,谁上什么角色,都由导演或投资方说了算,受不受观众欢迎、有没有演技,天晓得。 
很快我就开始逃课。先是逛图书城、外贸服装店,后来找到一个特别适合逃课的地方,在这里一盘踞就是四年。 
那里那时候还不叫“国家图书馆”而叫“北京图书馆”,颇为壮观的建筑,里面大的,哇,真是难以想象。阅览室、借书处、自习室转过了,发现了北图一个好处。那时候VCD还并不十分普及,虽然学校也放,但好片子不多。北图有一处放映室十分先进,像教室一样排着小桌,每桌上一个电脑。可以自己挑片子,挑完后给放映员,一个片子十块钱,都是好莱坞的经典作品,《环球银幕画刊》上介绍的新片子,这里常常也有。也有小型放映厅,有大屏幕,我也去看过。中午一楼有吃快餐的地方,吃完了找一处沙发打个盹,下午继续看,有时一天在这里看三四个片子,筋疲力尽地回学校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来。我差不多把那里的片子都看了一遍,喜欢的要看上几遍。 
逃课总是要被老师发现的,于是就想办法。一般小班课不逃,只逃全系的大课,人多,老师认不全。一开始老师们是在上课时点名,这样最好,点完名了就溜。后来老师们改成下课时点名,也好,先溜,看要下课了再溜回来。再后来老师们就不定时地点名,借着大课混乱之机,点我的名,老五就细细地答一声。点到她,她再粗粗地答一声。别的同学当然会笑,老师就让老五站起来,老五于是站起来了,一脸无辜。老师问:你是某某某吗?老五说:是呀。老师说:那同学们笑什么?答曰:不知道呀。老师让老五交上学生证来验明正身,发现的确是此人,也知道有问题,以后干脆点名的时候光答到不行,还要举手或起立,这样,我的逃课生涯就变得十分艰辛。 
初上大学体验最深的就是空虚和孤独,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加入各种社团,有组织撑腰,日子过得丰满了一些。我加入的是系乐队,做键盘手,键盘并不是我的特长,好在电子合成器不是钢琴,不需要太过硬的手指功夫。我们给系里的周末舞会伴奏,都是些特无聊的破曲子,简单得要命。快四的《青春舞曲》、慢四的《一帘幽梦》、快三《蓝色的多瑙河》、慢三《月朦胧鸟朦胧》。站在舞台看下面那些搂搂抱抱眉来眼去的男男女女,很能让人看破红尘。不伴奏的时候我们喜欢摇滚。那时候黑豹唐朝什么的还很红,我也经常吼两声《无地自容》。要想听国外最新流行音乐,海淀图书城里有很多打口带,一概买回来。GUNS&ROSE有一首《DON’T CRY》是我们的保留曲目,每次聚会最后一曲都是它。不过唱得最多的还是校园民谣,“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心中隐隐有些浪漫而忧伤的情怀涌动着。爱情就这样浪漫忧伤而又疯狂地来了。 
10 
大一很快就过去了,暑假里快开学的时候,老五邀请我去她同学那里玩。她同学在内蒙古呼和浩特的一所学校。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热衷于串门,周末和寒暑假,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在同学、老乡的学校之间来回流窜,住在同学宿舍的空床上或者两人挤一张床。 
那时候的火车还不是空调车,坐过那种绿皮火车的人一定会有深刻记忆。车厢里到处都是人,座位下面,行李架上面,厕所里,人挤人。空气污浊,车窗一直要开着通风,随风吹进来的是车头喷出的黑色的浓烟颗粒。那车窗十分沉重,要两个人合力才抬得起来。北京到呼和浩特大概要走二十个小时左右,我戴着耳机,咬牙忍着。   
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 第一部分(7)   
见到老五十分高兴,她同学的宿舍里空了三张床,我也就大模大样地住下了。呼和浩特跟北京相比,没有什么特色,也挺落后,转了一天就没什么好转了。于是计划去草原。那时候内蒙的旅游还没有大规模开发,极少有度假中心,即使有,我们也没有钱,只能挑近处的草原一大早出发,当晚回来。老五的同学告诉我们,牧民非常好客,如果晚上拦不到车回来,找个牧民的蒙古包去借住就行。 
跟呼市近些的草原不过一百公里左右,我们坐一辆破烂得叮当乱响的大巴走了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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