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陌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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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合作

　　吃过早饭，叶歆颜按照陆名昊给她的地址，打车来到昊宇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陆名昊的公司位于商业中心附近的一幢黑蓝相间的写字楼内，第二十一层是办公区，二十二层属于技术部，整体规模看着还不错。虽然没像奇界那样独占一幢楼，但看上去也具备了一个网游公司的正规模式。
　　叶歆颜看着一楼大厅里每个楼层的公司介绍，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站在大堂的玻璃前给江可打了通电话。
　　“喂，颜颜？”江可那边很快接通，说话的声音并不高。
　　“你在公司吗？”叶歆颜看着窗外较好的阳光，开口问道。
　　“嗯，在啊。”
　　“你下来吧，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在去见陆名昊之前，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先见见江可。
　　“啊？”江可惊讶地发出一个单音。
　　“别罗嗦，快下来。”叶歆颜说完便挂了电话，站在原地等江可。
　　江可从电梯出来，远远地就看到穿着白色棉外套站在落地玻璃前的叶歆颜，阳光在她脸上渡上一色柔和的光线，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暖暖的。好像无论在哪，叶歆颜总能很快抓住别人视线，江可一直这样觉得，她也承认，和叶歆颜站在一起，她会觉得很有压力。这层压力也许来自叶歆颜天生骄傲自信的态度，也许源于两个人不同的职业选择，又或许，是出于她们不同的价值观和爱情观。
　　看到出走电梯的江可，叶歆颜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踩着黑色的长靴走过去，“速度挺快。”
　　江可笑笑，问道：“你怎么来了？”她记得自己还没空出时间告诉她陆名昊的公司在哪儿呢。
　　“陆名昊找我，说想跟我合作。”叶歆颜边说边打量着江可，总感觉她似乎比之前瘦了些，“正好我想过来看看你。在这儿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江可的表情僵了一秒，然后很快回过神来，微笑道：“挺好的，别担心。最近太忙，公司刚成立没多久，事情比较多。”
　　叶歆颜点点头，“能忙点儿也是好事，说明公司有钱赚。”
　　江可笑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事天到晚就没有闲的时候。”
　　江可的话音刚落，从大门刚进来的三十多岁女人就走踩着“笃笃”作响的高跟鞋，一脸严肃地向这边走过来。江可皱了一下眉，没出声。
　　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人站在江可面前，眼角扫了一下叶歆颜，冷着脸对江可道：“你怎么回事，现在是在公司，你有空在这儿闲聊，不如多做点事。没看大家都很忙吗？就你在这儿闲着，你也好意思。公司是你家的啊？”
　　江可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抱歉，部长，这位是”
　　没等江可说完，女人直接打断她的话，“我不管她是谁，上班时间你偷懒就是不对，快点回去工作。公司薪水白给你发的啊？”
　　叶歆颜皱了下眉，随手将江可向自己身后一拉，扬着下巴，挑眉道：“这位阿姨，你既然这么重视公司，那你现在站在大堂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呼小叫，这不是明摆着毁你公司形像吗？”
　　“你”被叶歆颜叫阿姨，女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别你啊我啊的，如果你眼睛不近视，请看看大堂的时钟，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五分，正常公司这个时间还属于午休。不管你是谁，也无权干涉和占用员工休息时间。如果你那么爱工作，你自己干就好了。”叶歆颜对看不顺眼的人说话从来不惯毛病，即使她不是上班族，一般公司的午休时间她还是知道的。
　　江可在身后拉了她一下，被叶歆颜挣开。
　　“你们这公司是签奴隶契约了，还是签长工买卖了？连别人休息的自由时间也要管，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如何你实在不知道什么是你的管辖范畴，可以让你们人事部出一份公司条款给你背一下，反正你那么爱工作和公司，肯定乐意背的。”叶歆颜勾了下嘴角，“另外，给江可发薪水的是陆名昊，不是你，所以公司薪水白不白发，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你真是没有教养。跑到公司来撒泼。”女人指着叶歆颜，怒叫道。
　　“教养？呵呵，教是你有，我才愿意表现出来，问题是你没有，所以我的教养也没义务留给你。还有，在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没教养之前，先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不好意思，我可戴不起，还是还给你慢慢现眼吧。”说到这儿，叶歆颜的眼睛瞥了一眼女人指着她的手，冷声道：“另外，告诉你，我的行为叫讲道理。你现在的行为和动作才叫撒泼，别丢人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叶歆颜一把挥开指着女人的手，拉着江可走进刚好下到一楼的电梯。
　　随后，电梯门合上，只留下门外女人发青的脸。
　　电梯里，叶歆颜沉默不语。她不明白，江可是陆名昊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就算她没做好，也不至于让别人欺负到头上吧。再说，江可的工作能力在奇界是受到肯定的，如此，在昊宇怎么就会低人一等呢？
　　江可站在她身后，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电梯升到十九层的时候，叶歆颜伸手按下二十层，电梯门打开，叶歆颜拉着江可走出来，把人带到楼梯通道，她知道她们现在需要一个说话方便的地方。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站在楼梯间，叶歆颜直接开口问道。
　　江可抿了抿嘴角，低声道：“她是策划部的部长，直接管我们组。”
　　“你们组？”叶歆颜对这个职位分派不是很清楚，试探着问道：“你是组长，还是什么？”
　　“普通的组员，其实也就是个文员”江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的哽咽。
　　叶歆颜不能理解地瞪大眼睛，她知道江可在奇界是做行政的，职位虽然不高，但好歹手底下还有几个人。现在这算什么？别人跳槽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这算什么？体验基层生活啊？
　　“颜颜”知道叶歆颜很惊讶，江可握住她的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他说我之前没作过策划，所以要从头做起”
　　江可在听到自己的职位后，也完全不能接受，如果她还留在奇界，年后很可能升到主管的级别。现在她只能从头开始，之前的几年就等于白费了。但陆名昊让她做，她也没办法，她需要钱，需要给母亲一个保障。
　　叶歆颜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江可的无奈，但心里多少还是为好友感到难受。
　　江可吸了吸鼻子，拍拍叶歆颜的肩膀，“算了颜颜，我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别管我了。”
　　叶歆颜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说到底，这都是江可和陆名昊的事。即使是好友，她也不能找陆名昊谈，她必须给江可留下最后的一点自尊，这也是江可一直在用力抓住的最后一点东西了。
　　虽然有时自尊总被别人嘲笑是最无谓的，甚至有人说自尊是最肮脏的，但在叶歆颜看来，握着自尊不脏，没有自尊才是最肮脏的。
　　抬手摸摸江可的头发，叶歆颜恍然想到莫扬好像也总喜欢这样揉她的头发，“江可，如果实在走不下去了，还有我呢。只要我还有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
　　江可上身前倾，额头靠在叶歆颜的肩膀上，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颜颜。”
　　叶歆颜拍拍她，没再说什么。
　　没让江可陪着，叶歆颜自己去了陆名昊的办公室。
　　办公室位于走廊的尽头，大片的落地窗让视野非常开阔，采光也很充足，感觉很惬意。秘书送上两杯咖啡，然后微笑着离开。
　　陆名昊喝了一口咖啡，先开口道：“你没去看江可吗？”
　　“刚好在楼下遇上了，她正在被自己的部长骂。”叶歆颜架起修长的腿，风轻云淡地说道：“说实在的，她如果做得不好，的确应该说。但是在写字楼的大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哪怕她只是个公司职员，也是你的女朋友。不知道的人也就算了，要是让认识江可的人看到，你的脸往哪儿搁啊？”
　　“有这种事？”陆名昊皱起眉。
　　“你可以问楼下的保安，大家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不少人在围观呢。”叶歆颜夸大事实地说道。虽然和陆名昊接触不多，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陆名昊是个要面子的人，而要面子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他的人他可以骂，但别人不可以说半句不是。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陆名昊沉默之后，又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
　　“哪里，你也知道我看不惯别人欺负江可，所以开口回了几句嘴，你也别见怪。”假客气这种事，叶歆颜也学得很地道。
　　“应该的，毕竟你和江可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理解。”
　　“那就好。”反正把江可说成最无辜的那个就行了，其他的也不必多说。
　　“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谈谈想与你合作的事。”说完江可的事，陆名昊又将话题带回正事上，“你也看到了，公司刚成立，所有的事都是从头开始。”
　　叶歆颜点点头，继续听他说。
　　“我们公司准备明年推出一款网游，以修真为背景，配上一些奇幻的元素，打造一个简单易玩的游戏。人物设定已经有了，今天请你来，主要是希望你能以这个背景写一本小说，这样与游戏一起上市，会更有影响力。”陆名昊说着，将一份人物设定的文件推给叶歆颜，“你看一下，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
　　叶歆颜拿过文件夹，大体地翻了一下。其实一般有工作她都会接，只不过
　　“你最近被抄袭的事，我也听说了。奇界那边的确有些过分，到这个时候连个声明都没有。你那么畅销的小说交给他们做网游，他们却没给你什么积极的回报，我都为你觉得不值。”陆名昊一边仔细观察着叶歆颜的表情，一边说道：“你是江可的朋友，我们合作是出于友情，所以我给你的价码只高不低，怎么样？”
　　叶歆颜承认陆名昊这个合作条件很不错，但她向来也只喜欢量力而为。放下手中的设定，叶歆颜抬招眼说道：“不好意思，陆总。我时间上实在安排不过来，所以恐怕这次不能与你合作了。”

　　第28章　拒绝

　　“为什么？”陆名昊自知开出的条件不错，没想到叶歆颜会拒绝。
　　“我对修真类的小说其实根本没有研究，所以写起来的确有困难。你知道，如果写一些自己根本不擅长的题材，出了什么硬伤，我在这个圈里就很难混了。要是真写得不好，对你们公司的游戏也会有影响。”叶歆颜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能写什么，什么写不来，而那些写不来的，她也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冒险去试。
　　再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如果是她想的设定，再去写故事，她的思维会比较开阔，能想像的东西也很多，可以随心的构思和添加不违和于故事主题的情节和人物。而如果拿到已经定好的设定，和写作方向，她会觉得自己的思维受到了限制，写起来就很拘谨，效果也不会太理想。所以叶歆颜并不想逆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做事。当然，这点她不会和陆名昊讲，也没必要讲。
　　陆名昊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歆颜没管他，接着道：“我现在手上已经有两本书在写了，实在分不出其他的精力。所以实在不好意思，这次不能和你们合作了。”
　　陆名昊看了看叶歆颜，皱了下眉，“真的不能考虑一下吗？”
　　叶歆颜淡笑着摇摇头，“但凡有空，我也不可能有钱不赚，你说是吧？”
　　考虑了一会儿，陆名昊叹了口气，有些可惜地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吧。”
　　叶歆颜点点头，站起身，“好的，谢谢陆总这次特地找我。如何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都是自己人，不用叫那么见外。”陆名昊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就好。”叶歆颜笑笑，拿过自己的包，没有让陆名昊送。
　　陆名昊也没有勉强，说了声再见。
　　走出陆名昊的办公室，叶歆颜缓缓吐了口气，虽然陆名昊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和距离，但他这个人还是让叶歆颜感觉很别扭。大概是因为江可的原因，所以她对陆名昊有一种排斥感，原本以为是江可可以托付的人，没想到最后变成这样。
　　到底是人变了，还是开始江可和她就没看清楚？但无论是哪一种，现在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能做的只是让江可不会因为她而感到为难。
　　这次断然拒绝陆名昊的合作要求，也是不想和昊宇有更多的关联。不然，以她的脾气，她自己都不能肯定会一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和颜悦色地和对方合作下去。
　　昊宇邀请合作的事告一段落，叶歆颜继续写着自己的小说，《回忆，总有一个人》已经进入结尾阶段，虽然之后的修改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但对于叶歆颜来说，已经清闲了许多。《魔城晨光》依旧照常更新，读者的反应也一如既往的好。
　　有一阵子没见的苏婳，周五晚上来到叶歆颜家，想和她商量一下为杂志写专栏的事。经过这阵子的休养，苏婳的身体已经完全没事了，如此叶歆颜也就放心了。
　　坐在沙发上，苏婳喝着果汁，叶歆颜拿着几家杂志的约稿函慢慢翻着。最近她的作息时间已经被莫扬更正过来，不过怕她又不听话，莫扬还是每天盯着她睡觉，早上叫她起床。
　　“怎么样？有感兴趣的吗？”苏婳问道。
　　“嗯，都行。写专栏的话稿费会比较固定，但每个月交稿压力也很大，万一哪天没灵感写呢。”叶歆颜喜欢把事想得全面一些，虽然要赚钱，但也不能盲目地见钱就扑，这点理性她还是有的。
　　“你要是不想写，我帮你推了。”苏婳并不在意她是不是要写专栏，反正现在的叶歆颜不至于吃不上饭就是了，“或者你想再考虑一下也行。”
　　“嗯，我再想想吧。”叶歆颜也没立刻拒绝，等看看状态再说。
　　两个人正说着，门铃响起来。苏婳坐在沙发靠外的位置，起身去开门。
　　莫扬拎着晚饭站在门外，之前叶歆颜也没和他说，所以看到开门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