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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爱倾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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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圈,对爷爷说还没有和蓁蓁道别。
蓁蓁听说舜茵要走,笑道:“给我写信,也可以打电话,你姑姑家电话是单位出钱,可以随便打的,我家也快装电话了,你可以先打到我表哥那里,让他喊我。”
舜茵点头,指尖在门框上划来划去,东张西望的看。
蓁蓁说:“子辰去棠村给孙正广补习去了,明天才回来。我帮你转告吧。”
舜茵“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会,说:“我把我姑姑的电话写给你。”
蓁蓁说:“不用,你给我打好了。你打过来不花钱。”
姑姑家是两层小红楼,姑姑在门口迎着,警卫员和保姆上来把颜老爷子的麻袋和行李接下来。舜茵小声的喊了声“姑姑”,跟在爷爷身后进门。
春南亲自去厨房洗苹果,端着果盘回到客厅,舜茵还立着不曾坐下,春南笑着对颜老爷子说:“爸,舜茵怎么被你管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我们家好歹也世代在朝廷为官的。”
颜老爷子不高兴:“这怎么叫没见过世面?这才是礼数呢!长辈没坐,晚辈岂能独倨高堂。自从西风渐进,就黑白颠倒善恶不分了!”
舜茵接过果盘,帮爷爷削苹果,春南的眼睛从头到脚的看她,嘴里说:“长的真漂亮,尽挑哥哥嫂子好看的地方。怎么样?明天姑姑带你逛公园去好不好?”
虽是征询的口气,却已经掉头对警卫员说:“小江啊,你给办公厅方秘书长打个电话,让他通知古城公园明天提前一小时关门,我们要游园。”
颜老爷子忙摆手:“罢了罢了,我不喜欢这样,他们何时开门,我们何时去,不要麻烦人家。”
春南也不坚持。带舜茵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有卫生间、保姆房、储藏室、客房、书房、厨房、阳台,挑了楼下朝南的小房间安排舜茵住,把房间里的顶灯开关还有电源插座一一指点给舜茵,又说:“你姑父神经衰弱,夜里十一点以前必须睡觉,记住了。”
舜茵问:“那要是作业没有写完怎么办?”
春南顺手把桌上的花盆端起来放到窗台外面,答:“那就别写了。”
到省城不过两三天,春南给舜茵买了一大堆衣服鞋子。小江开着车,将几家大商场都逛了一遍。春南看见模特身上一件紫罗兰夜礼服,颜色虽庄重,但式样妩媚,贝壳串珠的细吊带,后背挖得极低,牵起裙摆,原来轻纱里还有一侧高叉。春南叫导购把裙子取下来,放在舜茵身上比,惋惜的口气:“你还太小,过几年穿上正好。”
舜茵说:“姑姑,你买吧,你穿挺合适的。”
春南笑笑:“女人最可悲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衣服。我知道,你不知道,不过幸好你有我这个姑姑。”
舜茵不大服气。春南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仍然是笑:“你只能把自己打扮到六十分,可是女人应该懂得把自己打扮到两百分,明白吗?”
春南一个劲挑衣服,舜茵很是无聊,觉得省城的楼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汽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街道确实是宽,但也未见得宽阔到哪里去。而且并没有相熟的同学聊天。姑姑家倒是有两个小表弟,可都不到十岁,除了爬树就是滚泥塘。
快点开学吧,舜茵想。
由于对逛街缺乏兴趣,舜茵整天呆在姑父的书房看书,四书五经二十四史这类,宛县家里都有,于是挑了克劳塞维茨《战争论》来看,书里写:战术和战略是在空间上和时间上相互交错,但在性质上又不相同的两种活动,如果不精确地确定它们的概念,就不可能透彻地理解它们的概念,就不可能透彻地理解它们的内在规律和相互关系。
似乎别有深意,舜茵反复看了几遍,却得不出更高明的总结,将书合起来,看到桌上小砖头一般的大哥大。拿在手里玩了一会,给蓁蓁表哥的照相馆拨过去,叶未奇听见舜茵的声音特别高兴,舜茵问蓁蓁在那里吗,未奇说去乡下玩了。于是扯了一会天气,实在没有话说,舜茵预备挂,犹豫了一刻,说:“麻烦帮我喊一下时子辰。”
未奇说:“他也没有在。”
舜茵不甘心:“去哪里了?”
未奇答:“不知道。”
舜茵不信他的话,但又不好说破,闷闷的挂掉电话,望了会天花板,她想做女孩子真不好,找个人都要绕弯子,心里想什么又不能说出来。小时候念的那些古书虽然讨厌,但道理似乎是对的,毕竟是几千年祖宗的智慧,不听圣贤教诲,是肯定没好果子吃的。
舜茵打开抽屉取出一沓信纸,用手在桌上抹平,拧开笔帽,先把开头空在那里,工工整整写下 “你好”,重重打个惊叹号,再掉回头写上“小石子”三个字,思索片刻,把“小石子”三字划掉,换成“时子辰”,看了一会,觉得不妥,又划了去,决定先不写称呼,在“你好”下面另起一行,用“独在他乡为异客”开头,搜肠刮肚想那些诗词,竭力想让信写得有文采,折腾半天,只写出三行字,来回读了几遍,自己很看不上,停下笔思忖,给子辰写信不大妥当,他会觉得自己有那种意思,那太没面子了!还是打电话自然些,他总有在家的时候。这样想过之后,舜茵把信纸团起来撕得粉碎,又将下面的拿起来对着太阳照,看能不能辨认得出字迹来,照了一会,除了那个“你好”后面的惊叹号很清楚之外,别的都模糊,于是把信纸原样放回抽屉,依旧拿起《战争论》来看,听见知了在窗外吱吱的闹,书里艰涩的文字啃不动,只得放下书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不似宛县那般高远,低低的似乎伸手可及,颜色灰蓝,好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
有些回忆就这样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省城的风水相克,颜舜茵刚开学没多久就成了全体女生的公敌。说“全体”,当然不够客观,这个“全体”的概念,要除去专心念书的那些、活着等于不存在的那些、尚未萌发女性意识的那些。除去这些女生,剩下的,基本上可以说都讨厌颜舜茵。
当然颜舜茵自己也有一定责任,她穿的衣服和同学们太不一样了,并且不那么合群,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看见认识的同学也不打招呼。除了舜茵的同桌周雯知道她是因为近视看不清人脸之外,大范围的印象却不能改变,孤芳自赏傲慢无礼这个口碑是种下了。
好在男生们对她还不错,虽然有时也和女生们混在一起说颜舜茵的坏话,然而总是有人帮她抄课堂笔记,背书包,甚至下雨天的时候自己淋着却把伞借给她用。
舜茵一点也不感激他们,因为周雯好几次告诉过她,这些男生背后都没说过自己好话,甚至无中生有的制造谣言,其中就包括那些帮着抄笔记、背书包和借伞的。
周雯的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她成绩挺好,人也老实,最重要的是,周雯曾经当众和一个说舜茵坏话的女生吵架,甚至拿英语作业本卷成一个筒在那女生脑门上敲了三下。
因此,生日那天晚上,舜茵就把周雯带回姑姑家吃饭。饭后两个人在舜茵房间做作业,舜茵拿出姑姑送的生日礼物给周雯看,是一只小巧的黑色BP机。周雯用铅笔把舜茵的BP机号码记在草稿本上,舜茵说:“其实这个对我没什么用,我们天天见面,家里也都有电话。”
周雯也有些发愁,过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你把号码给老家的同学啊,你不是说,你在那里有几个好朋友吗?”
舜茵受了提醒,连忙拿起电话给蓁蓁家打。蓁蓁问:“我呼你算不算长途电话呀?”
舜茵也不清楚,说:“你把这个号告诉子辰一下。”
蓁蓁说:“子辰上星期和我表哥打架,从我家厨房拎了一桶菜油浇在后门的菜地里,点上火全烧了。我爸把他送到派出所关了两天,后来他外婆接他回北京去了。”
舜茵呆了好久,才冒出一句:“你知道他外婆家电话吗?”
蓁蓁说:“不知道啊,他走的时候我也不在家。”
周雯见舜茵半晌不做声,用笔敲她的手背。舜茵回过神,放下电话,拿起BP机默默出了回神,打开房门到客厅,春南靠着沙发正看电视,舜茵径直走到她面前,将BP机轻轻搁在茶几上:“姑姑,这个我用不上,还是给表弟吧,他们朋友多。”
春南说:“拿着吧,有了这个,才有交朋友的动力嘛。”
舜茵摇头。电视上那女子的眉眼如故乡仲春的桃李,绵绵在唱:“许多的爱,我能拒绝,许多的梦,可以省略,可是我不能忘记你的笑脸”
美国作家萨拉写道:生命是一条美丽而曲折的幽径,路旁有妍花的丽蝶,累累的美果,但我们很少去停留观赏,或咀嚼它,只一心一意地渴望赶到我们幻想中更加美丽的豁然开朗的大道。然而在前进的程途中,却逐渐树影凄凉,花蝶匿迹,果实无存,最后终于发觉到达一个荒漠。
很多年以后,舜茵才知道大多数人皆如此,而她自己并不是这一类。其实哪一类无所谓,每个人都想尽量获取自己希望的那些,然而最后的最后,人们是不是真的能得到什么?
颜老爷子在舜茵高考前一年去世,没能看见孙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舜茵有时候觉得,爷爷没看见也好。她考取的是省里一所综合大学,不属于一本,虽然学校勉强不错,但显然和祖上那些动辄金殿钦点的才子们有着天渊之别。痛苦总是在比较中产生的,而舜茵这个比较的对象实在令她从小就自卑得一塌糊涂,并且在以后的人生中也鲜有超越的可能。
报名那天,舜茵和周雯结伴去学校。她们填的志愿都是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并不热门,常常是那些想提升文凭又欠缺实力的进修生们的无奈选择,一般的高中应届毕业生考虑到就业,已经极少填报了。周雯是想毕业后在父母工作的中学当个语文老师,至于舜茵,春南姑姑已经和学校协调过,把她作为省里出版社的委培生,毕业后的去向不会有问题。
舜茵领了书本,轮到周雯的时候,《文艺心理学》发完了,老师去仓库领,舜茵在一边等,排队的同学里,闲着无事的男生都盯着她看,舜茵对周雯说:“我在操场等你。”
林荫下找了个石凳坐好,把手里的新书一一拿起来看封面,默读书名,偶然抬头,对面一个男生直勾勾看着自己。舜茵有些近视,本来不能这么肯定,但从那男生脸的方向,和自己所处的位置来判断,确实盯着自己无疑。舜茵不自在,正想起身走,周雯抱着一堆书跑来了,嘴里喊着:“颜舜茵!”
周雯这一喊,对面那男生像踩了弹簧般跳将过来:“颜舜茵!”
舜茵被吓住,愣在那里。男生满脸都是笑,大声嚷:“真的是你啊!”
舜茵疑惑的打量他,忽然惊喜的喊:“李澈!”
“是我呀!是我!我也是来报到的!”李澈伸头看舜茵手中的书,“你是中文系的?我学信息与计算机科学。好久不见了你变得好洋气啊!”
“我本来很土吗?”舜茵笑着将周雯拉过来,“介绍一下:我中学最好的朋友——周雯。”
李澈作了自我介绍。周雯哈哈的笑:“长得真帅啊你!”
舜茵也笑:“那是,过去在宛县中学,李澈一打篮球,几十号女生围观当拉拉队呢!”
见周雯满面放光,舜茵觉得很有面子,越发要显示和李澈关系很熟,于是对李澈说:“一起吃饭吧,庆祝庆祝久别重逢。”
李澈直点头,周雯也沾光似的和李澈套近乎:“你喜欢吃什么?”
李澈看着舜茵,舜茵说:“他什么都行。我带你们去吧,我知道哪里的菜好吃!”
李澈把舜茵和周雯手里拿的书都接过来,放到自行车框子里,然后推着走,三个人一路聊天。舜茵问到蓁蓁,原来已经金榜题名高中了北京的名校,舜茵顿时自卑起来,心情也低落,李澈见她没话,便和周雯叽里呱啦的说。舜茵想,蓁蓁将来肯定事业有成前途远大,自己无非就在省城混一辈子了,想来人的能力真是有极限的,自己学习也算努力,可成绩永远不上不下,将来的人生也是那样吧,认真努力,却平淡无奇。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很多时候听上去颇有些矫揉造作。但偏偏真有那么多无风起浪的怪事。颜舜茵在中学里“孤芳自赏”的名声到大学依然延续,并且多了个“假正经”的评语。关于后者,学生间流传甚广,有人说在校外某个公园看见颜舜茵和不同的男人约会,有人说颜舜茵总是等办公室没人的时候独自去找系主任,还有人说颜舜茵在附近租了一个民房和男人同居,并且那男人就是她的同班同学,只是每次都是天蒙蒙亮就走,所以看不清脸。虽然一系列说法因为找不到源头而不得验证,但人的名声被议论久了,通常很难在大众里保持正面的印象。若是传说得不到制止,而新的关注点又没有同时出现,那么此人一般来说就成了茶余饭后的常规话题。成为话题的人,是可以被随意添加谈资而不会受到质疑的。学校里话题人物不少,比如还有个据传家里在北京做官的左伊娜,可人家那些传言似乎都是锦上添花的,惟有颜舜茵属于拆台面那种。
对颜舜茵来说,添加的谈资已经不足以在学生中引发震荡,直到学校的BBS上出现了一个男生和颜舜茵的合影。照片是PS的,用的是颜舜茵学生证上的一寸照片,因为脸的位置太正,所以在这种需要旖旎之态的合影中显得有些生硬,照片背景是男生宿舍,看得见床后面的钢丝上挂着几条洗得暗暗的格子毛巾。
事件惊动了教务处,校领导为此开会商量,认为照片中的两人衣服齐整,只是态度亲昵了些,况且一看就是电脑制作过的,构不成太恶劣的影响。于是对上传照片的男生警告处分作为结束。
虽然是假的,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但还是成为颜舜茵一个实实在在的笑话。憋了一年多火气的舜茵冲到男生宿舍,见那男生正咿咿呜呜吹口琴,上前抢过口琴往窗外用力一扔,口琴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落在楼下的草地,悄没声趴着。
楼上却闹翻了天。
舜茵不会骂人,看见门后有个塑料拖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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