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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号(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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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北,话题离不开他们这群小生晚辈。
冷念生推了他一把,骂:「少管闲事,我还要喝。」伸手抢回酒杯,「快斟酒。」
阙不平感到莫可奈何,这桌酒席宾客通通走光,看来——老大是打算不醉不归。熟知他的酒量不小,若没有他出面为新郎挡酒,这新人的洞房花烛夜,八成是一个昏死在床。
阙不平说道:「已经没酒了,我去拿。」
「嗯。」冷念生敲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数数儿,心知肚明自己醉了七、八分,不愿回房休息是为了等人。
醺醉的眼眸再度搜寻,他看见了斯文人在萧二叔、阙三叔和阙四叔的面前谈话。调回视线,心想八成看到幻影,都是满脑子想找人算帐的关系。
「喀!」阙不平将抱来的酒瓮往桌面一放,说道:「这是我爹带来的陈年老酒女儿红。」
拆掉封口,一阵酒香四溢,「嘿嘿……老大,这酒是要贡献给阙三叔的,咱们俩现在就将它喝光光,明儿,阙三叔肯定会跳脚。」
冷念生的唇瓣勾起一抹笑,二话不说就把酒瓮抱来,就口狂饮——「啊!老大,这酒不是这样喝的啊。」
冷念生顿了会,斜睨着阙不平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他开口问:「你认为我们俩一边慢条斯理的品尝,一边谈什么风花雪月,阙三叔会没看见?」
阙不平转头瞧在不远处的长辈们,「翟颖来了啊。」他没眼花么?
揉揉眼,他再瞧仔细些,「人没消失呢。奇怪……翟颖不是在外地当官……」
赫然,「匡当」一声巨响,陈年老酒摔落了地,脚边是满地的破瓦、碎屑与残酒。
阙不平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瞠大的眼映入冷念生醉趴在桌上,下一瞬,他的耳朵被人一把拎紧,有人破口大骂:「死小子,你竟敢偷喝我要给你大伯的酒!」
阙不抢把儿子给拖到一边去教训,省得丢人现眼。
「哎哎哎……爹啊,那……不是我喝的啊……我都还没沾到一滴……」阙不平哇哇大叫。冤枉唷……
目击证人——翟颖来到冷念生的身旁,俯下身来,确定人儿已经醉得不醒人事。
翟颖漾起一抹笑,眼里倏地闪过一丝狡狯的光芒。再抬起头来,他不着痕迹的收敛心神,对长辈恭敬道:「阙三叔,念生醉了,我先带他离开。」
「也好。你们兄弟俩久没见面,等他醒来,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笑了笑,翟颖思忖——算准了时辰,来得真是时候。
翟颖将冷念生抱出宅外,几名轿夫就在大门外守候,随即启程前往翟院。
容纳两个大男人的轿内空间狭窄,呈现醉昏状态的冷念生,毫无知觉整个人倚靠在男人的胸前,清秀的脸庞枕在男人的肩窝,随着轿子摇晃,两个人暧昧的紧贴。
视线在昏暗之中瞧不清怀中人儿的轮廓,翟颖闭上眼,回想两人今日在街道上的相遇,因尚有公事在身,他仅看了他一会儿,比脑海的身影更加成熟,没出乎意料,他继承了爹的事业。
「念生……」明知他不会回应,仍不由自主地轻唤着。
四年了……从未忘记自己欠了他什么,箍在腰际的手臂一收,紧紧揽住内心出轨的渴望。
仍记得,他曾说过的话:「别看不起自己,我最讨厌只会卑躬屈膝,向人低头的人了。」
翟颖勾唇一哂,他从不知道他追求前程是为了什么。很满意于现在的地位,足以清算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联系。
「念生,你有什么秘密不让人知情?」他垂首低喃,鼻端渗入由他身上散发的醇酒香浓,藏在地窖里的陈年女儿红,入了口是什么滋味?是否和藏在心里面的一份感情一般,愈久愈烈……
翟颖早已支付银两给雇请的轿夫,到达翟院外,翟颖抱着昏醉不醒人事的人儿回到多年前的老家。久未踏入,翟院依旧保持当初的风貌,娘早就把翟院的产权交给他——物归原主。
他在外地任职期间,娘在家书中提及,仍请人定期过来打扫整理翟院,偶尔爹娘也会回到翟院,这里有着一家子的回忆。
就着昏暗的月光,半眯的丹凤眼眸凝望印象中庭院的某个位置,乍然——冷念生发出低浅的呓语:「混帐……不要回来……」
立刻感受到怀中人儿不安分的扭动,翟颖的心一凛,俯头瞧他的睫毛颤动,频蹙眉,略显困难的挣开眼,两人互看着。翟颖心想他会不会发作脾气?
冷念生又缓缓地垂下眼睫,没反应。松了一口气,翟颖预测人儿若是清醒,不会这么乖顺,令人伤脑筋……将人抱往厢房,点亮烛火,翟颖小心翼翼地为他脱下长靴,覆上棉被。
静默地守在床沿,细凝他清秀俊朗的容颜已无当年的稚气,现在的他露出笑容会是怎生的模样?敛下眼,随手解下纱帐,不禁自嘲——在想什么……
记忆回到四年前的某个夜晚,他傻傻地站到天亮,离开他之前,缓缓地俯下头来,落唇在两片柔软的唇瓣,印下属于他的记号……无言的表达喜欢。
今夜,他凑上前将唇重新印上,加深了这道记号,探舌描绘着他漂亮菱角嘴,再探入微启的嘴里,品尝女儿红的滋味……
第四章
烛火熄灭,白昼取代了黑夜,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棂照亮内室。
纱帐内,翟颖倚在床侧,闭目养神。
冷念生睡姿不良地翻身,腿跨上了某个物体,意识霎时徘徊在清醒与昏然之间,缓缓地撑开眼,赫然映入模糊不清的脸庞凑近——下一秒,冷念生抬脚踹开对方,随即俐落地翻身跨坐在对方的身上,拔起腰间的匕首「刷」地,入地三寸。
喝!一把刀就插在耳边,翟颖倒抽了一口气。
冷念生紧握刀柄,啐了声:「是你!」丹凤眼眸眨也没眨,直视他瞬间寒憎的脸色,眉宇间隐含杀气,赤红的眼半眯,迸射狠戾的光芒。
仿佛变个人似的,翟颖的眉头一拧,斥责道:「你何时养成起床就砍人的习惯?」
「从刚才开始。」冷念生轻哼:「翟大人吓坏了?」纳闷怎不干脆砍死他算了,手下留情,仅是警告。
翟颖撑起上半身,坦承:「我是吓到。」他真粗暴。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冷念生一瞬惊然,意识到两人的脸庞差点互碰,「闪开!」推了他一把,叫:「滚边去!」
刀一拔起,他离开他身上,懊恼地踹倒椅子,「叩」地敲出很不满的声响。
「说!我怎会跟你在一起?」冷念生一旋身,刀尖指向他,毫不在乎犯了大不敬的行为。
翟颖的眉头纠结得更紧,瞧他那什么态度……真该挨几大板。站起身来,他道:「念生,你昨夜喝醉了,我带你回翟院。」
「喝醉了……」冷念生收刀入鞘,大剌剌地坐回床沿,跷脚套上长靴。「难怪我觉得这厢房好眼熟。」
「这是你以前睡的地方。」曾经,也是他的房。当初继母把翟院卖给娘之后,遂变成冷念生的。如今,前后两位主人在房内剑拔弩张,翟颖拍掉衣袍上沾染的灰尘,约略估算了时辰,「等会儿,我要回府衙。」
「啊!」冷念生赫然问道:「我的马在哪?」
「阙三叔的宅院。」
「混帐,我要如何离开?」
「走回去。」翟颖那平淡的语气,仿佛他问了废话。
喝!冷念生的脸色一黑,他才不要跟他走在一起!
「怎么?」翟颖瞥了一眼他恼怒的神情,蠕动的唇不知说些什么,该不会是碎骂些不堪入耳的话?
冷念生暗恼斯文人太鸡婆,「你带我来翟院干什么?何不让我在阙三叔的宅院睡?」
原来,昨夜所见不是幻影……冷念生别过脸,抿紧唇瓣,隐忍着复杂的情绪,他走出房外,紧握双拳,深呼吸、再吐气。
「喀。」听见身后的房门阖上,他忍耐着一股冲动,没回头去揍人一顿。何时揍人需要考虑这么久?妈的!冷念生从廊外阶梯跃下,抬起的脚朝地上一踢,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块登时飞入前方的树丛。一群鸟儿饱受惊吓,啪哒、啪哒地展翅逃难。
冷念生回头斜睨着翟颖一派慢条斯理地步下廊阶,真火大……他愤愤的思忖——斯文人一定禁不起打。万一,他把人揍昏之后,还得扛着人去找大夫求诊……呿,不干!况且,斯文人现在当官,一定会追根究底,派人将他押入大牢……脸色一沉,冷念生不悦地撇撇嘴,才不要为了他去吃牢饭。
翟颖对他露出一抹浅笑,发觉他有些小动作仍和以前一样没变。径自走往庭院,将冷念生甩在身后。
冷念生瞪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搞错大门的方向——」倏地住口,已经来不及将话给收回。他管他走哪去啊?
翟颖顿了下,回过头来,说明:「我要去拿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冷念生杵在当下,内心犹豫着该跟上前,还是各自分道扬镳?他懊恼了会儿,好奇心胜过一切,想知道翟院有什么物品非常重要,斯文人该不会偷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乍然,他想起斯文人以前当过贼,进书房偷娘的画。冷念生气呼呼地迈出步伐,看他搞什么鬼!
翟颖在院落地上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轻拍掉盒子上的土屑,冷念生也蹲下身来,问:「盒子里面藏了什么?」
翟颖打开盒盖,眼看内装一只小木盒,须臾,两人一并站起身来,翟颖才解释道:「这木盒里面的东西有做过防潮处理。」
他像捧珍宝似地打开,抽出一张折迭的纸。「这张纸泛黄,上头有些斑斑点点的块状颜色。」
冷念生嫌他的防潮技术处理得不好。
翟颖摊开纸张,更多怵目惊心的暗红血渍映入两人的眼眸,他说:「这是我爹的血。」
冷念生仔细瞧,惊愕道:「是一张状纸……」抬起头来,注视他瞬间冷凝的表情,低沉而威严的嗓音窜入脑海——
「这是我爹死后,仍紧握在手的东西。」一股执念,夺走了一条人命。他的爹活活被辗死在马车轮底下……
看着他将状纸收入衣襟之内,冷念生恍然大悟,问:「你为了这张状纸才选择官场仕途?」
早有预感他并非池中物,鱼跃龙门的动机来自一股正义有待伸张是么?
「这是主要原因。」其实,还有另一项理由坚定他走上仕途之路——想保护喜欢的人,明白他在道上混,难保不会惹出风波。
翟颖凝视他一身难掩的暴戾之气,是靠这几年的琢磨与经验所累积出来。「念生,你须慎防树大招风,凡事用武力解决,并非好事。」
闻言,冷念生瞪着他,「怎么,你忌妒我继承爹的事业,还是看不起我在道上混?」斯文人的死脑筋依旧不会变通,怎不想想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法律有法律的规范,不要太自命清高,「你有本事就抱着朝廷律法杜绝犯罪。前提是,你得先肃清、整顿那乌烟瘴气的府衙。」
他讽刺官商勾结,他就是其中之一,且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眼前,看他能拿他怎样?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若是回来对我说教,可以省省了,翟大人。」
翟颖的眉头一皱,不习惯他话里带刺、浑身也带刺,真像一匹野马。「念生,我是为你好,不是说教。」他采取柔性政策要他接受。
「你算老几啊?」干嘛,年少有成就了不起?
他双手叉腰,抬头挺胸仍是没有斯文人来得高壮结实。妈的!他要去多抓几个混帐东西来海扁一顿,练拳头、练肌肉。以后,斯文人若是又不知死活地上他的床,他没干脆下手砍死人,起码也要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人给压死算了!
这么做,应该构不成谋杀罪吧?
冷念生想了又想:了不起是被冠上误杀的罪名,爹、娘应该不会责怪他的。
翟颖仿佛被雷给劈中,瞬间——遭受严重打击!
原来……他在他心目中就是算老几?
「念生,你把我当什么?」
冷念生的眼珠子转了转,偏着头——由上往下瞄,再由下往上瞄——嗯,斯文人这德行肯定会引来不少富家千金们的青睐,不知道他娶妻了没?
若是没有,等他哪天娶妻,他绝对不去帮他挡酒,让他在新婚之夜醉死……呵呵……唇瓣弯起一道弧线,冷念生笑得贼兮兮。
乍然一见,翟颖恍然失神。
丹凤眼眸自然流露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默默地喜欢着,管不住心思去想着,有计画的安排着——只为了回到他的身边。
冷念生很认真的思忖:他还能是什么?不就跟自己一样都是爹娘收养的孩子。斯文人八成是念了一堆之乎者也,硬邦邦的脑子都坏了。
敛了笑容,他撇撇嘴,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
「我对爹娘是心存感激之情,我和手下们是兄弟之情,对于不平、不凡的交情是好哥们。至于我跟你……志不同、道不合,什么都不是。」
暗自压下心头因他一番话而泛起的受伤情绪,能奢望他们俩也像爹娘一样么?翟颖轻叹息……简直作梦,脑子在想什么。
敛去贪恋的目光,他踏出沉重的步伐,肩上扛着一宗冤案,府衙内还有许多重要的公案待处理。
翟颖不禁自嘲——算老几?
不是亲人,不是兄弟,连当朋友都没沾上。
愕,冷念生瞪着他的背影,纳闷他怎闷不吭声地走人?
跩什么!
头一撇,望着马厩的方向,蓦然,两人第一次相处的画面浮现于脑海——
就在城郊外的小溪畔,等待衣裳晾干……
***
府衙。
「大人,您昨夜没回来。」府衙的官差——邵军担心了一夜,因为大人从未发生整夜不回府衙的纪录。
「你别担心我的安危。」身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他秉持只要为人处世行得正、坐得直,即使走夜路,也不怕碰到鬼。
穿上官服,戴上纱帽,装整完毕。翟颖拿出两张画像,命令道:「邵军,立刻派人将这两幅画像复制张贴在各大街小巷,即日起,缉捕这两名嫌犯。」
「大人,这两人犯了什么罪?」
「窃盗。」
「告状之人是……」
「我爹。」
昨日,早在参与喜宴之前,他先回宅院探视长辈,得知大伙近况,念生目前住在城内,离翟院不远。
即使如此,也改善不了两人之间所产生的距离。
心烦意乱,翟颖走出房外,继续交代跟在身后的属下,「邵军,另外派人手去收购字画的地点和当铺,务必详细询问谁曾收购画坛铁生公子的墨迹,凡是赝品,极有可能是赃物,一律带回验证。」
邵军道了一声:「是。」随即领命而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不得、急不得、说不得……翟颖颇感无奈。须臾,将自己埋在堆积如山的公务里,试着忘却恼人的心事。
***
赌场。
「老大,你没回老家啊。」阙不平分别到冷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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