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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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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薛问枢问我,“施莐,你考了雅思,为什么不考托福或是GRE?”
“我不想出去,我不知道有什么专业可以读。”
他也沉默了,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见他的眼神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似乎在看我,又似乎在看更远的东西。
我紧了紧胳膊,其实有一句话我在心里徘徊了很久就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直到最后我都没有说出口,我想告诉薛问枢,“我不会刻意的等你,我们俩个谁都不要互相耽误,也许我会先嫁了,在我等到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
圣诞节来临了。
那天晚上,这个城市流光溢彩,街上都是满满的人,我在宜芝多买了各式的蛋糕,满满的装了一盒,藏在家里,发信息告诉了薛问枢。
和同事去吃饭,吃完饭又去唱歌,其实我是不太喜欢热闹和嘈杂,但是为了合群还是去了,几个女生先点歌,唱来唱去无非都是那些耳熟能详的情歌。
钟宝瑶唱的都是英文歌,秦可书唱了好些韩语歌,我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偶尔跟薛问枢发发信息,我告诉他我藏了一盒蛋糕在家里,让他去找。
结果十分钟后他发信息来,“快告诉我藏哪去了,我连床下都找过了。”
我兀自的笑起来,忽然钟宝瑶喊道,“施莐你到现在还没点歌呢,我们都唱了两三首了。”
其他人纷纷起哄,我觉得推辞就显得太小气,站起来点了一首王菲的《约定》,跟他们解释,“我只会唱粤语歌,大家不要介意。”
很早以前当每个女孩子疯狂听王菲,把王菲奉为偶像的时候,我却没有跟风,很多年后王菲已经销声匿迹,我把林夕的词,王菲的声线拿出来反复的把玩。
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才会觉得歌词写得触目惊心,才会觉得声线惊心动魄。
《约定》——忘掉天地,彷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约看漫天黄叶远飞,就算会与你分离,凄绝的戏,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如果给自己一个约定,那么就是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一曲歌结束,众人鼓掌,话筒又传到了下一个人手里,包厢里吵吵嚷嚷的,歌曲声说话声此起彼伏,我坐到角落查看信息,“哈哈,我找到了,我在看电影,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一下就回来吧。”
这时候唱歌的又哄闹起来,几个男的争着要唱歌,不过这几个老男人翻来翻去都是唱些张宇、周传雄的苦情歌,等到何彦非唱的时候,他点了一首陈小春的《独家记忆》,我之前都没有听过歌名,直到有人喊道,“大家安静了,这首歌是何老师的压轴歌!”
全场慢慢的安静下来,何彦非一脸无奈,我觉得好笑,倚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何彦非的唱歌的声音跟他说话的声音差了好多,有些低沉沙哑。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现在我拥有的事,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
我的心头一阵发紧,随后痛楚逐渐蔓延开来,我从未对一首歌有如此的触动,那一刻我脑海里蔓延的都是那一句“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
包厢里有人燃起了烟,袅袅的白烟腾空而起,我在这一片朦胧的烟气中,想到了很多,我已经忘记陈潇宁他们的样子,他们说话的腔调,独特的气味,都在我的脑海里渐渐的消匿,所谓的一辈子,不过是一瞬间的温情,不过是荷尔蒙刺激下张扬的口误。
他们都陪我走过一段路,然后离开,他们给过我一段爱情,但是只有一半。
我忽然站起来,强忍住心中的痛楚,走了出去,大厅里冷冷的空气一下子灌了进来,我倚在墙上,慢慢的平息下来我想到了薛问枢,他从未给予我什么,我也没有索要过什么,我想要的不过是一程路,一辈子,或者完整的爱情。
而他现在只能给予我一半,一半的爱情,他的另一半爱情,给了他自己。
这个聚会还在玩乐的时候我悄悄的走了,那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城市却好像不眠一般,高楼大厦,金碧辉煌,圣诞之夜,热闹非凡,半点冬天萧索的影子都没有。
回到家时候却发现薛问枢躺在床上睡着了,床头橘色的灯光照着他略显秀气的脸庞,长睫毛在眼缘投下细密的阴影,均匀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样,柔和轻盈。
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盒子,我打开一看,一个银色的耳钉,玫瑰花样,奢华低调。
我忽然就很想哭,瞬间眼眶都潮湿了。
我忽然很怕分离,我忽然很怕我只会拥有这个男人一半的爱情。
我坐在床沿静静的坐了许久,才能平静下来,可是我永远无法说出口,我不能阻止他离开,于是下一个漫漫的长夜,其实我要习惯的只是在冬天的夜晚再加一床厚实的棉被,好让自己不再害怕一个人走一生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薛老爷快滚吧!!
OH,HAHA!
我原来想让他春季入学的,但是,太不符合逻辑了,于是就让他等等再滚蛋!
…
感冒ING
第 31 章
我静静的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身上的热度已经褪去,才感觉到彻骨的凉意,我看见薛问枢动了两下,然后微微睁开眼睛,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睡眼朦胧的问我,“几点了?”
我张开嘴刚想回答,才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就着桌子上放的冷水喝了一口,冰凉的寒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一直滑到心里,“还没到十二点。”
他抓抓头发,“做实验累死了就睡着了。”
“你就盖这么点被子不会感冒?”
“有点冷,还好,应该不会感冒。”他从床上爬下来,顺手把那只小盒子递给我,“送给你的,节日快乐。”
我打开装着耳钉的盒子,薛问枢探过头来不住的问,“好不好看?”
“好看。”我掩饰不住笑意,“节日快乐,对不起啊,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他满不在乎,“你不是藏了好多蛋糕给我的?要不要戴上去看看?”
我摇摇头,顺势倒在床上,“太晚了,很累了,明天再戴。”
他也凑过来,“你们聚会玩什么的?”
“吃饭,唱歌,老一套没什么新意。”
其实我想告诉薛问枢,我听见一首歌叫《独家记忆》,我想让他好好的听一听,可是我不敢,我害怕自己因为喜欢他而变得矫情,自私,和处心积虑。
圣诞节过去就是元旦,大概所有忙碌的人都在期盼这一天的来临,从而让短暂的过渡的时间更加肆无忌惮的浪费,我也是这样,总是会想到放假,然后把堆积如山的工作在节假日慢慢的消磨完毕。
可是我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三十一号的下午就收到薛问枢的信息说要去人民广场逛街,纵使有百般个不情愿我也跟了他去了,元旦前夜的人民广场到处都是汹涌的人潮,南京路上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十里长街蔓延起一道流动的霓虹。
那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场景,并不是因为城市的繁华和美丽,而是住在这个城市中的人们,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奋力的拥挤,很多人都手拉手,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在人潮中失散,也许我们就是在这座城市里奋力挣扎生存的一群人,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伴,在人潮拥挤的时候,那个人会紧紧拉住你的手。
我的手指都被冷风吹的没有了知觉,薛问枢的手心很热,暖暖的,我感到一丝丝的热度传来,很暖和,也很熨帖。
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夜晚逛街其实很难有收获,甚至因为人多有些无端的恼人,任何一家饭店快餐店都人满为患,饥肠辘辘的我们排了好久的队,终于吃上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
等到我们终于走累了要回去时候,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最后一班地铁已经错过,只好挤上一辆公交车,在漫漫的街道上伴着拥堵的车流缓缓前行。
也许是累了,薛问枢只是很沉默的看着窗外,他兴致有些索然,我跟他说话都有些敷衍,我只是有点委屈,闷了声也不想理他,忽然薛问枢问我,“怎么了?不高兴?”
我白了他一眼,闷闷的说,“没有啊,是你不高兴好吧。”
“我没不高兴啊。”他摸摸我的头发,“因为实验的机器还开着,所以我要早点回去取数据,省得又被人关掉了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惊讶,“放假还做实验?”
“放假没有人用机器啊,对了,我明天去南京,到我弟弟那里去,这两天没人陪你玩了。”
我似笑非笑的打开他的手,“谁要你陪我玩了,我自己有乐子。”
“你有乐子都不带我玩。”
我哼了一声,“那是谁要去南京的?”
他不吱声了,我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我想这几天他能陪着我,随便吃吃玩玩,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换算成每个小时都稀少的可怜,我只是想把那些时光留住多一点,记忆再深刻一点。
我们终究是要离别,离别前的记忆越多越好,是幸福,也是折磨。
放假三天,我和秦可书、钟宝瑶混了两天,无非是吃饭唱歌逛街看电影,第三天在家里写写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叫外卖,写课件,快到晚上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我有些奇怪,就听见薛问枢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传来,“开门。”
我连忙把门打开,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薛问枢刚进屋就倒在床上,他脸颊有些微微的泛红,好像很疲倦的样子,他低哑的声音伴着几声咳嗽,“施莐,怎么办,我好像生病了。”
我拿出体温计一测果然发烧,只是温度不太高,薛问枢身体一向很好,于是我就找了一些感冒药给他先吃了睡觉,原本以为只是吹风受凉了,岂料到了晚上温度越来越高,我摸摸薛问枢的皮肤滚烫的,而他却一直在喊冷。
我不禁有些奇怪,“你这两天去逛玄武湖了吗?”
他摇摇头,“我睡我奶奶家的,她家冷的就跟冰窖一样,可能是那时候冻感冒了。”
我叹了一口气,“走吧,看病去,薛宝宝。”
果然薛问枢是因为扁桃体化脓而发烧咳嗽,从小到大我也没少得过这样的病,可是薛问枢却紧张兮兮的问我,“要不要紧啊,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没事,也就吊两天水就好了。”
医院的急诊室里还有不少病人,大多都是感冒咳嗽,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消毒水酒精的味道,薛问枢歪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任小护士扎针,我忽然想起言情小说里面都是女主角感冒发烧,然后被男主角嘘寒问暖、悉心照料,怎么一切到我这边就反过来了。
半瓶水下去之后薛问枢精神好多了,我去超市给他买了白菜包子 和豆浆当晚饭,自己跑去吃了顿热乎乎的麻辣烫,如此强烈的反差待遇气得薛问枢直瞪眼。
吊针打完之后他似乎好了一些,可是晚上的时候又发起了高烧,薛问枢睡的昏昏沉沉的,而我提心吊胆的坐在他身边给他测体温敷冰块,生怕一不小心这位“实业救国”的国之栋梁就烧糊涂了,变成个青年痴呆。
我很少见过男生生病,在我印象里只有爸爸因为胆囊息肉而开过刀,在我想象中男生总是比女生坚强很多,即使是在巨大的病痛面前,他们也表现的很坚强。
可是薛问枢生病时候却像个孩子,一个麻烦十足的小孩子,吊针时候要看篮球杂志,要喝汽水,发烧没有胃口就赌气不吃饭,病迟迟不好就抱怨医生水平太差,他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药包,总是在我面前不住的翻滚。
薛问枢生病的三天,我基本上也是被折磨的身心疲惫,常常半夜时候被他推醒了告诉我身体的不适,以至于白天上班的时候都瞌睡连连,天天找秦可书要咖啡喝提神。
一月份是上海最冷的月份,零零星星下了几场雨,但是都没有飘雪,这样糟糕的天气,连人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差,开会的时候因为打瞌睡几次被钟宝瑶掐起来,正好对上主管如炬警告的目光,那几天让我的运势跌落到了极点。
可是我却不想跟薛问枢发脾气,他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好的不彻底,每次看到他倦怠的病容我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宁愿满足他任何无理的要求,我想这辈子不会再有人像我这样宠他了,而我这辈子,也许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宠其他的人。
那句话说的很对,我喜欢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喜欢你,你说你是什么。
他的病一直拖了一个星期终于不再反复发烧,晚上给薛问枢量过体温后,我摸摸他的头发,“不烧了,差不多快好了。”
他眯起眼睛笑起来,我又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病还不好,我就给你去买烧纸烧了,你知不知道你生病起来真的很烦人。”
“真的很烦人?”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难道不是?你天天摆个老爷脸,把我当奴才使唤。”
他没说话,一直看着我,眼眸里闪动些我看不懂的情愫,过了好半晌他轻轻的说,“施莐,要不你也生一场病吧,我就像这样照顾你,好不好?”
以后每每我想起来这句话,都会觉得有一丝温暖在心底。
因为有什么比一个人在生病最脆弱崩溃的边缘,得到冬日暖阳一般的关爱更加珍贵,我那时候只是笑笑,“胡说什么啊”,但确是极其欢喜的。
可是很久以后,我在寒冷的冬夜发烧,一个人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仿佛一座可怕的冰窖,寒冷的让人 快要失去知觉,我蜷着身子,哭也哭不出来时候才明白,有些话只是说说而已,即使是刻在磐石上的山盟海誓,也是会被岁月磨成细沙,随风逝去。
因为这一切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是我们恰好错开了,就错了。
又是一年的春节,一样热闹的同学聚会,可是步入社会的我们都知道,有些属于青春的东西流逝了就再也不会回来,原本单纯的同学关系却因为社会上的工作职务关系,而变得有些复杂。
整一个寒假我基本和薛问枢在一起,有时候找一家很好吃的面馆,慢慢的耗着时间,有时候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最有趣的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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