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心 作者:苏汉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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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雨，咋就被男人绑了过不来了。”陶炅自然地甩着滴着水球的温　的头发，循声望去，泳池一隅站着一位撑着细腰海藻一样蓬松的头发遮蔽着大半个脸蛋的女孩，边招着纤细的小手边折腾着樱桃小嘴。

何小雨把身体转了过来，冲着陶炅嫣然一笑。突如其来的一笑使陶炅忐忑不安，撩得呼吸百般急促。想该不会老早就慕上我了吧。欣喜之余不忘还小雨一个微笑以示礼貌。然后越回味越蒙娜丽沙地微笑，想奶奶的，世界有爱真美。

突然何小雨作了个半蹲姿势，原由是发觉左手被不明物弄脏了手心，顺势伸手在泳池里刷洗　一下。可就这么一蹲，蹲得陶炅痴然如醉。又想，若大的一个游泳池，何小雨肯定不会傻B到绕几个弯角走着过去，捷径便是从自己身旁这条水路游过去怎么着的，想想心里那个美呀就是蜜。不想她净手后果真绕几个角拐几个弯走着过去，脸蛋似乎固执到不愿再回一下头。陶炅傻了眼，说小雨你真愚蠢，防美国防日本不好倒是防起将来的作家，没远见。

刹那间，陶炅心情凝重，时刻洒满阳光的面宠飞来许久的阴霾，他无法接纳这极其痛苦的创伤，几度沉入水中想轻生。后来，知道何小雨根本不识水性，一度黯淡的心豁然开朗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活蹦乱跳。恨不得不吃不喝几天教她游泳。至于何小雨走后没有回头只能推论出路滑，不宜回头。旁边那大牌子就写着：小心路滑。倘若一不小心摔个正着，会大跌面子。

肖云立像落水的公鸡一样扑通扑通地游到陶炅身边，他手一抬陶炅便感觉鼻梁有东西划过，还带来汗多水呛得陶炅难受。肖云立悠悠然地说：“怎么结局如此令人伤感，你不是喜欢她不可自拔吗？难道你真的无法挤出三言两语表达你该要表达的东西？”

笑容倔强地停留在陶炅的脸上，他尽力地摆出自以为镇定和无所谓的表情：‘你在姚静静面前有过哪些大动静？还不是在人家屁股后自作潇洒，话说男生胆子大，但胆量不光是冲着男生而长的，知道啵？’

“那也未必，想想你吧那拳头不都是你妈那胆惯出来的。”

肖斌被水淹得似乎神情恍惚，催着要回去的。

何小雨虽然不识水性不鸭子，但抱着救生圈玩得忘乎所以笑声连绵不断，纯洁无暇的脸蛋洋溢着的都是快乐因子。陶炅羡慕得眼都绿了，纳闷怎么快乐都跑到她身上了。

傍晚时分将至，迟迟不肯离去的陶炅几乎没胆量游过去攀谈两句，也不　情愿急着回去。只是暗地里不停地折磨健康的身心，想即使一辈子这么过也值得，立马把作家这太平洋一样大的梦想夭折在太平洋的赤道逆流里。可是肖斌这初涉世的小毛孩，哪能懂得男女情怀，逼着要回去的口气犹如美国圣海伦斯火山爆发一般强烈。陶炅依恋地在泳池里辗转片刻，挽留的口气到底敌不过肖斌的火山爆发，只能牵挂情怀地无限眷恋地向何小雨挥手作别。可惜人家玩得致兴没看见，手停留在空中即刻融化在夕阳里，空悲一场。

万饭时分，路上空荡荡的，车辆似乎跟着主人回家吃饭去了。夕阳下对车的守望的心颤颤悠悠的，心里这个揣摩，等吧！恐怕车子跟司机一样吃完饭还要冲个凉，不上街拉客了。急着走路回去吧，想想好几公里路程就心悸，况且说不准还有勤劳忙碌的车夫开着车路过呢！满腔冒的气犹如国产汽车冒的烟。最终等了大半天天色逐渐暗下来，路上不知名的虫子歇斯底里叫。偶尔有辆客车唰的就过去，卷起一路的尘埃。这时候远远地有一辆面包车在望，再后来，面包车嘎吱的停下来然后光惯性地滑了一下，车窗了探出一个脑袋：“怎么走路回来呀！”原来是肖云立大舅舅。

陶炅想顶一句，靠！怎么你才来呀！

立马，每个人脸上绽放一朵花。

“没车，只能走路，真累人的。”肖斌喘着粗气扭扭屁股扭扭脖子说。

肖云立说：“是呀！你看这路都可以兜车了。”

“出来的时候，我不是说要来接你们吗？”

“怎么着也没这么晚吧？”肖云立说。

“舅舅的事不是不知道，整天忙得不可开交。”然后关好车门，挂了挡加了油车便不紧不慢地蜗牛着。他舅舅说了一火车皮的话就一句陶炅爱听，他说：“陶陶什么了”

“陶炅”云立说。

“哦！陶炅，你今晚在我那儿吃个饭。”

陶炅嘴上说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其实心里早就允许了。

肖云立靠在车窗上眯着一只眼说：“陶炅，你老爸怎么那么喜欢生僻的字呀！起的名字人家都叫不上”

“我老妈起的”　

“你老妈恐怕翻了不少字典！”

“我家没字典”

“哦！”

对于陶炅，今天最大幸福是省了一天的饭钱，不小心碰上心上人闻上半秒钟的发香，然后揣摩她到底用什么牌洗发露怎么那么像自己堵塞体香。而最大的尴尬也是不小心碰上心上人。想当时那丑样心里就不自在，想想当时撞倒她现在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淌血。

这晚上，陶炅一夜失明到天亮。想原来失明好比上玩网络游戏，一屏幕一屏幕展现支离破碎的东西，那是以前不曾注意到的。

（本章完）

　

　


正文　第六章　苍穹里寂寞的风·迁就
（更新时间：2006…4…20　7：36：00　　本章字数：14657）


班主任李富国是位学生眼里干嘛嘛顺吃嘛嘛香的和蔼可亲笑容可鞠的历史老师。单看他鼻梁上架着的大花镜，大体也能猜他是一教历史的，很古啊！很多时候陶炅总爱开玩笑，老师你的眼镜比我妈的化妆镜还大。
李富国原本叫做李怀才，可经1962年饥荒一饿，观念突然变了，名字也由此改为李富国。李富国什么事都轻描淡写，就像历史书一样，什么事都一笔代过。

很多时候课堂上实在太困了，陶炅就开始开小差天花乱坠地想东西。不必担心抬起头或回答含糊时像以往任何时候被其他老师的光茫剌伤的后怕。以往任何老师提问无非是要求学生站着回答而显得他高高在上。而李富国不一样，任凭你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学生喜欢，坐着回答问题也行。李富国的意思是，课堂上像家庭饭桌上一模样，不必计较太多的礼节。这样一来，师生隔膜俨然化解，双方举止谈吐自由得好比北美自由贸易区。学生也开始对他的循循善诱不怎么厌恶了。

陶炅特别震撼的是李富国居然吐食大堆大堆文学名著，在他眼里所有历史老师向来懊恼华丽美文的累赘，只沉思于过去的战争与和平中。

陶炅爱文学那样的不可言喻李富国自燃是知道的。这一年第二次台风过后的一天，李富国推荐矛盾先生的《子夜》给陶炅，希望他把众览百家名著作为爱好永远持续以积蓄文学功底。陶炅初看书名，直夸茅盾先生不愧文学大师，书名居然起得那么的有内涵，让人一下子猜想无果。上瘾似的宿夜读完，却索然无味，发觉越写越糟糕。

李富国问：“这书还好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陶炅说：“人物对话太冗长累赘，好比一条河，水太多了倒成了泛滥。”

李富国百般无奈：“孺子不可教也。”

无奈归无奈，本来人的想法看法总有很多出入。可能陶炅就不能接受茅盾先生的写法，强扭的瓜不甜，应当随其所好。然后李富国记忆里突然闪烁着四大名著，觉得确实有必要推荐一下：“陶炅，依我看四大名著瞒不错的，里面很多精髓你应当去吸收。”忙着找四大名著，忙碌半天依然没发现四大名著的藏身之外：“或许都放在枕头下，我找找看。”不多时，从房间里抱着四大名著兴高采烈地站在陶炅跟前像一小孩似的：“都在这，你拿回去慢慢啃吧！名著呀！总有该读的地方。”

陶炅这一激动，眼眶都红润了，想李老师从来没有如此厚待过其他学生呀！必须学会珍惜和满足。但思想一回到四大名著上就那个不舒服，心里唠咕着：“什么名著，不就是人物多得让人记不住罢了，我以后写书十五万字怎么着也得弄四五万个人名，那才叫经典．”

为了博得李富国的欣赏以及摆脱名著的折磨。陶炅故意夸下海口：“李老师，四大名著博厚精深，虽然意会不到作者所要表达的境界，但我以前都都认真地翻了一遍。”李富国一听，恨不得施法收回“孺子不可教也”，于是改口说：“孺子可教，。。。。。。温故而知新，温故！知道吗？就是希望你能多读几遍。”

陶炅心里说：“完了，怎么摆脱呀！四大名著呀！多重呀！让我抱回寝室不累死也渴死我。”

李富国继续说：“这么流光溢彩的书不多读几遍的确是一种遗撼。”说着从屁股后掏出一包压得很瘪的“宝岛”，点了火，慢悠悠地吸着，他说：“当年日本鬼子抽一种烟，特香的，比宝岛还香，风一飘，老远也能闻到，而这种香味恰恰使鬼子在海南遭受巨大的损失却浑然不知，鬼子不是身体遭受尼古丁的创伤，而是村民或军民一闻到香烟味，在鬼子到来之前就作好撤离或者反击的准备，让措手不及的鬼子浑感中国人神通广大。”

陶炅说：“李老师，你开口闭口都是历史，你才高八斗呀！”

李富国说：“哪里哪里，都是小道消息。”

陶炅把屁股埋在沙发里，脚在茶几底下，从上面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正在地上蹭来蹭去。他满腹狐疑地听着李富国夸夸其谈，想中国历史老师大抵不会说假话。历史的真实性永远改变不了的，很多人眼里对那样假编历史隐瞒历史的玩世不羁的做法无法理解。可人家日本却别出心裁大刀阔斧搞创新，连历史教科书创新的体无完肤。陶炅就纳闷，一个轻易篡改历史教科书的国家有何能耐大谈信用呢？有国家开先河为所欲为没准儿李富国也不甘落后追求时髦。于是脸一沉：“李老师，你不是在忽悠忽悠我吧，哪有那么香的香烟？”

“骗人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教历史就是教人讲实话，实事求是。”他笑容依然可鞠。陶炅把屁股从沙发里挖出来，踱着步来到书架旁，面对如此丰富的藏书，心中充满着敬佩．记得第一次站在这一排排书架前感觉就象站在书店里，甚至有些小书店见了都会自叹不如．

突然间，钱中书的＜＜围城＞＞刺激着他惊奇的眼球，于是迅速拿了出来放在手心．李富国愕然，一下子把＜＜围城＞＞判了死刑：＂此书不适合中学生看，情节和语言都不适合，你看老舍的＜＜骆驼祥子＞＞吧！蛮不错的．＂

＇＜围城＞＞不是也划为中学生必读的吗？它是一部不可思议的著作，高昂的格调，诙谐的笔墨，它更多的是语言创新．＇

＇孺子不可教也＇

陶炅心里嘀咕，靠！年迈的老师总受不了新东西的熏陶，我那＜＜教育废话，胡说教育＞＞不就是死在有年轮的人手中．

从李国富家里走出来，已是晌午，太阳毒辣辣地蹂躏大地万物，校园里阒无一人，也没有了蝉的歇斯底里嚎叫，他顺着校道汗流浃背地走，两旁高耸入云的大树屹立不动，一派军人形象，知了尿犹如细雨般纷纷扬扬顺着大树一直下，以往很多时候他都喜欢站在树底下底下感觉知了尿在微风里打在脸上，痒痒的，没有任何臭味．

陶炅怀里揣着借来的＜＜百年孤独＞＞，孤独地想日月如梭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看着大批大批水性扬花的女生不亦乐乎地穿梭在时间的轨道上，紧握手中的＜＜百年孤独＞＞想，读书，要学以致用，当然是读自己需求的东西，然后不寒而栗地想起英语数理化，走在宽阔的路上象一惊弓之鸟．

高中部教学楼盖在一座小山丘上，那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沿着校道走到顶端，那是两段陶炅印象里最短小的台阶，在这学校里，它躺在教学楼脚下十几米处已经躺了N年也常闹小脾气摔了N个学生．拾级而上，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上个星期天早晨，陶炅就坐在台阶东西照相，这是万宁同乡会集体照．快门咔嚓咔嚓声中，他脑海里浮现会长的那句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话：＇我们开同乡会，不是团结起来打架斗殴，而是以这种团结的力量体现在互相帮助友好相处上去促进和谐社会更加和谐．

晴蓝的天空突然飘来片片乌云，一片一片重叠着，叠得世界朦胧一片，大风骤然刮起，刮来大大小小的沙子不停地打在脸上，带来一股泥土的清香．豆粒般的雨滴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哗啦啦地拍打在地上，激起薄薄的尘埃，不知名的动物带着哭泣的，或许快乐的声音零零星星地在不远处开始叫起来．

陶炅一股劲往寝室跑，凌乱的寝室死一般寂静．室友都跑到十八中挑战篮球去了，他抱着吉他轻唱几句，惟独的感觉便是毫无感情．扔下一向珍爱的吉他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百年孤独＞＞．他想，百年孤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一个钟头的孤独已经够让人一辈子都心有余悸．不想一章尚未读完，连马尔克斯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了，便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在梦里穿越太平洋跨步在南美洲去感受多年以前的巨大变化中去了．梦在时间飞倏中，甜甜的，埋葬了由孤独引起的足于让人崩溃的可能．一觉醒来，夕阳无限好．

中考过后的一天，东方的地平线刚未露出鱼肚白，生活委员文丽婷给陶炅带来了一封沉甸甸的信，信封上睡着久违的笔迹．陶炅无限惊喜．中考前翻通讯录，突然想起应当给黄心语寄分希望她幸福开心的祝福，前天也给她发去E…MAIL。英语课前折成树叶的信纸，像展开所有的希望无限放飞

多愁善感的陶炅：

你展信的双手已悄悄地把我的祝福熔化在你的运道上，如同在额头上的雪一样融化在你的脸上，把寒风刮裂的脸重新滋润，以及温存着你每时每刻．

请你接纳我温暖的祝福吧！

希望岁月的年轮感化你的骨骼，祝你越长越高！

希望减负的政策激发你的积极性，祝你事业有成！

希望憎恨与痛苦被你踩在脚下，祝你开心幸福！

时间的飞逝，让人无可奈何地老了一岁．你我之间的联系转眼之间已隔二分之一年，是否你依旧洋溢着青春灿烂的情愫，犹如你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