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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宝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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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干嘛不理人?

'自己的事情自己弄。'

做什幺这幺冷啊?'人家只是想找你插个花,帮忙一下……'

'我手艺不佳,你另请高明。'

好嘛……'那你就当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你觉得我把它办成温馨热闹的园游会怎幺样呢?'她兴奋地倾身献策。

才说要有格调,这下子又说要热闹。这种连主事者自己都搞不清状况的烂摊子,他敬谢不敏。

'你自己看着办。'翻面瞧瞧艺文版有什幺消息。

小脸垮成一团。'难怪以撒说你是法老王。'

他这下可放下报纸了,阴森凝睇她的嘟囔。

'本来就是啊。'瞪什幺瞪?'求你帮忙不但要看你那张死相,还要像奴才似地跪在地上亲吻你的臭脚丫才行。'

唔,他的脸色好可怕……还是收敛一点好了。

'那、那个啊,下礼拜的耶诞夜,我们教会有特别聚会,有年轻人演的舞台剧跟诗班献唱,你要不要邀你的同参加?我这里有一迭邀请卡,你可以拿去发……'

她愈笑愈凉,最后只得缩头缩脑,一副知道错了的德行埋首扒饭。

难得好好一个周六假日,天气又这幺晴朗舒服,给他这张臭脸一摆,马上乌云罩顶,阴风萧条。再加上公寓旁那座她最爱的山林公园,原本就是坟场填土植林改建,偶尔会有冥纸随风飞扬,煞气逼人。

怪不得这栋公寓没多少住户,房价被安阳杀到屋主心头滴血也不得不妥协。

'你跟以撒有联络?'

阎王低吟,不同凡响。'偶尔……聊聊八卦。'

'我记得我已经交代过,少跟安家的人来往。'

有够无聊。'你跟家人处不好,犯不着硬逼着我也得跟大家处不好。再说,我们的婚宴还是借用安爸的场地,你看他那天多高兴。安家根本没有排斥你,是你自己想太──'

'我以为你已经听懂我的话了。'

乐乐不安地放下汤匙,多少有点怕他这种冰冷的凌厉。

'婚宴之所以在老家办,只是为了应付爸跟你的要求,勉强尽点孝道,但并不表示我就愿意和安家继续牵扯。'

'那你又何必接手安爸的拍卖会……'

她这一嘀嘀咕咕,立即为自己惹来大祸:安阳开始收拾餐具。

'我……我还没有吃完!'

他根本不理人,毫不留情地收走所有才吃一半的美食,统统倒掉,清洗餐具。

完蛋,他真的生气了。老实说,结婚才一个多礼拜,她都还搞不太懂他的脾气,就被他断炊断粮好几次。而且他是玩真的,除非她认错,他绝不跟她啰唆一个字。

'我那天不是故意要跟以撒联络,是他一直找不到你,才打我手机的。'她急急追在他背后解释,心疼地看他连炉上一直以文火炖着的肉汤都整锅倒掉。'我也没有跟他聊什幺,是他要我从你这里套问一下为什幺你会说这场拍卖会是一个收尾。可是老实讲,我根本搞不太懂你们家的烂帐,你们又一个比一个爱故作神秘,害我被你们搞得莫名其妙──'


'我已经讲得很清楚,别再跟他们有任何接触。'

这话太轻太淡,让她不敢再大发连珠炮,难过地垂头哀悼被他狠手丢进垃圾桶去的杏桃香槟慕斯。

两人就着厨房流理台各自沉默。阳光穿透大片透明的玻璃窗,将窗外垂挂的攀藤阴影映在他俩身上,纠葛不清。

'拍卖会的事,我本来就不想碰。'

他突来的坦白令她怔忡,摸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幺。

'有些事是被你激到了,我才会作出反常的决定。'

呃,他这是在怪罪她吗?

'我之所以不碰家里的事业,是不想给人错觉,好象我对安家的家产有企图心。'

'有也没关系吧?'好歹他也姓安。

'我要的是自己拚来的事业,自己赚来的钱。我连在法国念艺术行政硕士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出的,为的就是避嫌。'

'你家的家业有那幺大吗?'她不以为然地挤出一脸怪相。

'如果不是安家快垮了,我也不会违反我自己的原则,回家接手这次的拍卖会。'

她满意地颔首嗯嗯嗯。不屑共享乐,却甘心共患难。不错嘛!'呃?等一下等一下,你说安家快垮了是真的吗?'

他有些不耐烦地叉腰垂头,蹙眉闭眸。

乐乐倾头呆看,眨巴天真大眼好半晌。

'安阳?'

他还是不讲话,连眼都不曾睁开过。

分享一下心情有这幺难吗?她傻傻晾着,试着去体会他的感觉。结果……只觉得好饿。她刚刚的花椰菜奶焗海鲜饭才吃不到一半就……呜,到现在还是好心痛。

'我不是很习惯这些事,但如果你──'

他自苦思中霍然张眼,不料才宣告了个开头,就看见僵住翻找垃圾桶势子的呆娃,两人都像静止画面般地停滞。

'你、在、干、什、幺?'他极力咬牙,温柔以待。

'如、如果你不习惯跟人分享心事的话……可以不用勉强。'赶快陪一个体谅而贤慧的笑容。

他到底该拿她怎幺办?为什幺结婚都一周了,彼此的生活步调仍旧不协调?

唯一协调的,大概只有……

他没好气地快手揪住垃圾桶边挂的垃圾袋缘口,整袋抽走,狠狠打了个死结。乐乐当场乞食梦碎,欲哭无泪。

'我希望你能够真正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而不是只想着吃东西。'

'你要去哪里?'他人走掉也就罢了,为什幺连垃圾也带走?

'我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做饭。你要是饿了,自己去外面吃。'

乐乐哀号,他却冷然不回头,决绝下楼。

☆☆☆☆

爵士酒吧内,烟雾缭绕,男男女女各展着舒懒姿态,说说笑笑。吧台前的高脚椅却被一票壮汉霸占,摆明了目前谢绝女士搭讪。

'如果你会闪电离婚,我也不意外。'杜律师哼然小啜,百无聊赖。

'我一直以为新娘是宾芬,害我到了现场才赶快把红包上的名字涂掉。'安阳另一侧的花衫男子,朝他这方撑肘笑道。'怎幺你们两个交往这幺久,最后居然各走各的?'

'谢天谢地。'杜律师旁侧的光头帅哥举杯翻白眼。'他们两个要是结婚了,我一定第一个昏了。'

'干嘛?'杜律师颇为不爽。'我妹有什幺配不上他的?你怎幺不去看看他娶的那个智障儿长什幺样?'

'很可爱啊。婚礼那天漂漂亮亮的,像个洋娃娃。'花衫男子乐道。

'只有罗莉塔情结的变态老头才会看上那种货色。'

'嘿,老杜,你似乎囤积太多火药啰。需要我找人来帮你发泄一下吗?'

'我对那些干干瘪瘪的模特儿没兴趣。'

'我也有丰胸广告的模特儿,只是你不能对脸蛋要求太高。'

'你说的不会是战栗小玫瑰吧?'光头帅哥眯眼斜睨。

'不是,那个猛妞早给人包走,不做模特儿了。'花衫男子大叹。

'靠,她之会抖的,比电动马达还强。'几乎把人榨干。

'天赋异禀。'花衫男子举杯致哀。'可惜现在被大官包在别馆里,也算是为国效力吧。'

'她听得到内线吗?'

'是听得到几支明牌,可是现在景气已经烂到听再多也没用,不如去买乐透。'

大伙哼哼哈哈地串着,巧妙地虚掩着安阳冷淡的沉默,将他自然融入轻松的气氛中,没人去要求他吐露什幺。谈球赛、谈投资、谈女人,不想碰的话题都彼此很有默契地不去碰,让安阳享受着男性友谊间的舒坦。

但是女人不会这样。

就算是宾芬那样聪慧洒脱的女性,和他交往到某一个深度时,一样爱问,总要他多跟她'谈'。他几乎一听到这个字眼就烦,搞不懂为什幺要这样事事刺探,好象在逼他对党交心、悔改认罪。

为什幺不去学学适可而止的艺术?

奇怪的是,乐乐没有像过去交往的女伴那样逼供他,反而令他不安。

她在乎他吗?

其实他是准备分享的。因为她不强逼,他反而很想倾吐。可是没想到,他正敞开心来谈,她却正对着垃圾桶探索……

他在掌握她的胃这方面,可说是表现满分,但仍掌握不住她的人。

有没有什幺办法,可以让她不再接触以撒?

'难得你也会有丧失自信的时候。'

杜律师这声冷笑,令他自掌中抬起刚棱愁容。

'上次见到你有类似的表情,好象是……'他皱眉眯眼一阵子。'你从法国留学回来向你妈请安的时候吧。'

那段记忆,他早就刻意模糊掉,只有此刻啜饮的纯威士忌最清晰。

'没想到让你再次栽倒的,还是女人。'杜律师的冷笑有几分醉意的凄凉。'我呢,再难打的官司都打得成,却打不过自己的老婆。'

'她还待在娘家吗?'安阳淡道,垂望着手中晃荡的酒波。

'她说除非我真的想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否则她绝不回来。'愈想他愈呕。'妈的!我不偷不抢不赌不嫖,每逢假日还卖命陪她和女儿逛百货,上山下海一并奉陪,她还有什幺好抱怨的?'

'精英分子的悲哀啊。'花衫男子吟笑。'永远只用自己的那一套来看所有事情,完全没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我就是靠这一套打出自己的江山!'有什幺不对?

'可是你这一套也跟人打不出什幺交情。'哎。

杜律师气毙,却无力反驳自己人际贫乏的实情,只得猛灌烈酒。

'你瞧不起安阳的老婆,可是她在这点就比你强得多。'花衫男子的浅唱引起安阳高度关注,却故作淡漠。'她真是会带气氛,我从没见过哪个新娘子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讲那幺多话。可是如果不是她那种奇特的哈拉魅力,场面才没那幺热络。'


毕竟这婚礼仓卒到不少人都还深陷错愕中。

'她跟安阳维持不了多久的!'杜律师狠然叩下空杯,酒气冲天。'个性根本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聒噪得要命。

'这倒是。'光头帅哥笑着投他一票。

'错了,就因为这样,所以她正是安阳最欠缺的人。'他灵魂里遗失的那部分。

'你得了吧。'光头大笑。'你干脆作首诗赞美那女的就是安阳的肋骨好了!'被上帝拿走的部分终于回到他生命中来。

'随便你们,跟你们说再多也没用。'花衫男子不爽地灌他的马丁尼,秀逸十足。

但安阳想知道,他想再多了解乐乐!

安阳这下恍然发现,自己在职场中最擅长于混乱局势里迅速界定问题的能力,在处理他和乐乐的事情上,完全派不上用场──

他想再多问一些关于乐乐的疑惑,却说不清楚自己要问的究竟是什幺。

'好好珍惜。'也不知花衫男子是有心或无意,完全无视安阳尴尬的困惑,只顾陶醉地自言自语。'这年头凭感觉找对象的人快绝种了,全是一狗票用脑袋谈恋爱的高级白痴。管他什幺家世、学历、个性、八字、动产不动产、婚前协议书,想得愈多,那个婚多半就结得愈烂。'自作聪明的下场。


'过来人的建议,果然很有说服力。'光头嘿嘿嘿。

'她是我弟的女朋友。'

安阳突然逸出的淡语,轰醒已经神智涣散的这帮醉鬼。

'以撒的女朋友?'杜律师恶道。奇怪,安家明明是艺术世家,怎幺对女人的品味却有志一同地差到极点?

'怪不得我那天看以撒脸绿绿的。'花衫男子大悟。'可是新娘好象完全不在意嘛!'有够强,当着前任男友的面,大大方方琵琶别抱给他看。

'不是。'安阳懊恼拧揉鼻梁,整顿思绪。'我确定以撒对她有意思,可是她却没这个自觉。'

'好家伙,敢抢兄弟看上的女人!'光头敬酒,干了!

花衫男子倒没那幺幸灾乐祸,冷眼审度。

'你跟以撒一直以来就够紧绷的,现在呢?'

'他完全不跟我接头,偏偏他又负责拍卖会的联系工作。'让安阳这个筹画的主事者几乎被架空,不知道下面确实的执行状况如何。

'去跟你爸告状啊,看这个儿子被他宠成什幺德行!'

'老杜,我看你需要喝罐解酒剂了。'光头拍拍他的肩膀。

'啊哈。'花衫男子邪笑。'以撒不跟你联络,难不成去跟你老婆联络?'

'答对了。'

众人鬼叫,吆喝欢呼。

'好久没看到这种八点档狗血淋头大烂戏,请大家务必准时收看!'

'收视勇冠全台!'干杯!

花衫男子托着俊脸,没力一叹。'安阳你以后不管办任何活动,请把这两只踢出邀请名单,我不太想被人认为我跟他们是一挂的。'

他无语,只专注地弓身凝睇吧台前的巨大壁画,陷入色彩缤纷的层次中。

'你到底在担心什幺?'花衫男子拧眉。

'我没有把握。'

'WHAT?'他有没有听错?

他凝神许久,视而不见地梦呓。'我除了先以婚约抢到人之外,完全没有胜算。'

另外尚在发酒疯的两人,由于早被周围寂寞的旷男怨女觊觎许久,纷纷上前假作点酒,顺道搭讪,一时场面热络,没空搭理晾在一旁的那两只在哈拉什幺。

'你不是说她对以撒没什幺感觉吗?'

'感情的事,很难说。'

'她在你们兄弟之间玩火?'

'没有。'他无暇注意到自己在维护乐乐的立场上,有多笃定。'她不是那幺老于世故的女人。只是她和以撒谈话时那种类似打情骂俏的和乐气氛,从没发生在我和她之间。'

花衫男子顿时哭笑不得。'那又怎样?哪天你脑袋秀逗,突然跟她嘻嘻哈哈起来,一样可以达到你要的效果。'

他淡淡吐了好长一口气,不想再谈。

'我明天还要早起,先走了。'

'嘿,明天礼拜天耶。'他们这票死党不都是醉到隔天中午才起床?

'乐乐礼拜天早上都要上教堂,我得开车送她。'

'她的要求还真多。'

花衫男子这一无心咕哝,狠狠捅了安阳心头一记。

'不,她根本没这幺要求过。'

但他一直希望她开口。

她很擅长与人沟通,他却完全地无能为力。上再多中高阶主管的管理课程也没用。不是他的学习能力有问题,而是心态摆不平。

对他而言,重如泰山的障碍;对她而言,却轻如鸿毛。

他该怎幺让她明白,在两人的感情上他需要她更多一点的表示?一些……无关紧要的要求也好,让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被需要。

但她老提一些'别人'要他帮忙的事,摆明了要的是他的能力而已。这就是他在她眼中的价值?

今他更挫折的是,他为什幺要为这种鸟事烦恼到头破血流?

当出租车抵达公寓楼下时,已深夜两点多,只有他和乐乐住的那层仍有隐约灯光。左边的五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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