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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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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秀丽的背影没入昏暗的厅堂,听着小元甜润亲昵的声音,景生忽然疑心大起,他困惑地转身看向杏尘,“杏尘,今儿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什么月亮花架子,我错过什么了吗?”
杏尘立刻走上前去,压住心中的波澜,稳声答道:“回陛下,今天是陛下的万寿节,也是民间的七夕节,传说在月亮初升的那一刻,在花荫下默立静思,心中会感到恋人的殷切祝福。”
——呃!景生忽地跳起身,“竟然还有此事,我白过了十几年生辰了,不行,不行,我要去向明帝陛下诉衷情,不能让鸾生抢了先。”
景生嘻哈着就往霞厅里奔去,心里竟真的浮起一丝慌乱,看鸾生那模样,对阿鸾倒确实情深意切,这些年为了纪念那个叫天宝的孩子,更为了稳固苗疆,他们俩常常在大蜀相聚,莫要莫要真的日久生情呀。
景生脚步急促,就听身后传来杏尘的叫声:“陛下,武王的贺礼”
“怎么——?”景生倏地回头,见杏尘正站在霞光里,修长俊挺,晃眼间倒有三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双寿总管嘱咐,要一定要在月亮初升前将贺礼交给太后千岁”杏尘年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动。
“——啊?”景生低叹,本想派杏尘去翎坤殿送礼,想想终究不妥,“你拿上贺礼跟我同去吧。”看着少年走上前来,景生忽然温和地问道:“杏尘,你是文武双科状元,此时只被派任为起居舍人,是否觉得委屈?”
杏尘略带紧张地跟着景生走下楼梯,谨慎地回道:“能同时得到两位陛下的教诲指导,是杏尘最大的幸运。”
——为了避嫌,景生与明霄共掌朝政后未再设置起居郎一职,内外杂务均有愁眉苦脸代理,如今愁眉早获升户部尚书,而苦脸也已调往吏部任侍郎,这几年都是中书省调配中书舍人兼管双帝内务。今年新科,张杏尘脱颖而出,明霄和景生商量后便指派杏尘为双帝起居舍人。
“你还需学习历练,以后有机会到州府任职,杏尘的家乡在南楚?”景生听明霄讲了认识杏尘的经过,也隐约记起一些片段。
杏尘微愕,随即就镇定地回道:“我幼时便随外祖搬到夏阳,后又来到东安,老家已多年没有回去过了。”杏尘一直牢记娘亲的嘱咐,人前人后决不能暴露谢氏根源。
景生眸光微凛,没再说什么,一路带着杏尘去往翎坤殿。就在他们去给太后送礼的同时,锦霞阁后苑中又是另一番情动意萌的景象。
“小鱼姊姊,你来看这朵蔷薇,节气已过还开得这般艳丽。”秦醒拉着小鱼来到霞苑内的蔷薇架下,眼光四下里扫视,随即就从袖袋内取出一封书信交到鱼儿手中,“今天早上才到的。”
鱼儿一见那朴素本色的信封就惊喜地笑了,来不及看就将它藏入袖袋,只听阿醒在旁轻叹:“没想到十三四岁就投身杀场的军神写得这一笔龙飞凤舞的好字,佩服,佩服!”
鱼儿只觉无限欢喜,仿佛袖中拢着一枚圆圆的太阳,“我第一次见忠勇侯的笔迹也感到震撼,原来天下真有这般智勇无双之人。”
看着小鱼那钦慕不已的笑容,秦醒噗地乐了,略含忧愁的眉眼儿也于瞬间舒展开了,“两位陛下都是如此神勇无双之人,天天守着你,你倒感慨起萧烈来了。”
“他们不算,他们是长辈。”鱼儿的脸蛋儿微微泛起红潮。
“咦?谁是长辈?”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问,音调极其爽脆,“怎么说得好像我们已经土埋半截儿了?”
小鱼和阿醒惊得一跳,齐齐转过身,“鸾生叔叔——!”鱼儿一见那雪藕色的身影,立刻扑上前去,也不避讳一头就扎入小元的怀抱,“你怎么才来?我的礼呢?”
“哎呀,这丫头今年又长力气了,竟比虫儿还凶猛!”小元不防,被鱼儿撞得一趔趄,唇边的笑意此时才真正融入眼眸,他回头看看明霄,“瞧瞧你这家教,鱼儿丫头每次见了我都跟讨债鬼似的。”
明霄但笑不语,只凝眸看着他们,晚霞灿灿,照得蔷薇花架旁的几个人通身明亮,就见小元笑眯眯地手臂微晃,变戏法般变出两个小盒子,托在手上,“这个是英秀给鱼儿的礼物,他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元说着就将左手上托着的水晶方盒交给鱼儿,神色忽然变得郑重,仿佛他转交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颗心。秦醒和明霄都好奇地看过去,发现那透明的方盒中竟闪烁着七彩萤光,小鱼惊异地打开盒盖儿,“呀——”鱼儿惊叫。
就在这时沉沉暮霭中忽然腾起一片明光,银沙似的,卷天漫地,笼罩人间,“月亮升起来了。”不知哪个宫女欢声笑道。
众人再看水晶盒子,更觉惊讶,初升的月光,映亮了盒中的彩光,闪出一片七宝银芒,在昏暗的夜色中神秘地跳荡着,小元甜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苗山蛇谷中有一七彩泉,泉底生有七彩明石,每至月明星稀之夜,七彩泉底的明石辉映着月光灿若星辰,七彩泉便也荡起七彩涟漪,宛若瑶池。”
听着小元动人的叙述,花架旁的几人仿佛已经看到那天上人间的奇景,“苗山?蛇谷?泉底?天呀,英秀要收集这么多七彩石不知有多艰辛!”
秦醒忍不住惊叹,明霄此时才感到这水晶盒子意义非凡,不禁探头细看,“咦?好像有一百多粒呀。”
“是,一天一粒,英秀离开的日子。”鱼儿早已看出,她小心地盖上盒盖,珍重地捧在手中,随即星眸流盼,唇边漾开甜笑,“鸟儿叔叔,你的礼物呢?”
“天呀——”小元一拍额头表示绝望,“你这丫头要一网打尽呀,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话虽是玩笑,明霄却心头微动,小元早已将右手中的小锦盒交给鱼儿,“这是你要的彤冰花种子。”
“呃这”明霄惊骇地看看小元,阿醒到底年幼,没忍住脱口而出:“这真是彤冰花种吗?我二姨说即使有种子也开不出花,还没人真的见过这种疗毒圣花呢。”
小元颇觉意外地看向秦醒,此时才注意到这个气质清澈的少年,“你你是阿醒?”小元不可思议地笑了,“两年前你还是个小猴子呢。”
秦醒对小元的比喻极度不满,可又不能发作,清秀的小脸儿涨得通红,刚要掉头而去,小元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愧是唐门子弟,有见识,我这花种又有不同,也许经过鱼儿精心培育,能开花结果。”
明霄诧异地摇摇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开花也能打种的花木。”明霄刚说完就后悔了,果然,小元要笑不笑地瞄了他一眼,明霄不等他开口,就睃眼瞪着他,唇边已漾起淡笑,“罢罢,我就知道你又要提凤凰蛋,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嘴巴还不积德。”
说到此处,明霄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眼四处搜寻,“鱼儿,看见小虫了吗?你不停的收礼,虫儿呢?”
小鱼和阿醒顿时静默下来,两朵笑花同时在唇边枯萎,鱼儿踏前半步,轻声说道:“虫虫早就回永安殿了,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到鲜活的夏日空气一下子冻结为冰,他诧异地扫视着明霄,小鱼和阿醒,发现他们的面色都变得黯然。
“让他静一静也好,他总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明霄咬咬牙,自虫儿从夏阳回到东安后,好像突然间长大了,奇异而仓促,不过才几天时间,他的生命好似被沉淀又过滤,剩下最纯粹极致的内涵,慢慢发酵,慢慢窖藏,不知何时才能变幻为珍酿。
小元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也不追问,生命中有太多的意外和奇迹,谁又能预料呢。此时就听明霄问道:“你还住在泽兰驿所吗?我送你过去。”
小元抬眸,神情忽然变得慵懒,“如此月光如此夜,我还是自己沿着太明池走走吧,身边儿若是跟着你,反而不自在。”
说着小元也不等他们挽留飘身而起纵出花荫,好似一只银翅的大蝶,“啧啧鱼儿你该叫鸟儿叔叔教你轻功的那才是最棒的礼物”
明霄遥遥地望着消弭在夜色里的翩跹身影,心里莫名地激起刺痛,也不知是为了小元为了无殇,还是为了那些消逝在山中海上的生命。
“咦,这里有一坛酒。”耳边忽然传来秦醒的低叫,明霄倏地回首,就见花架旁放着一个青瓷小酒坛,在月光下闪烁着明润的瓷光,明霄俯身拿起,早已猜出酒坛里装着桂花酿,——鸾生,并没有忘记景生的生辰。
小元沿着太明池,穿行于池畔的千行翠柳中,柳丝纤纤,夜风习习,远方的绿荫花影里传来细细碎碎的笑声,可能是翎坤殿中的宫女们在赏月盼七夕,那么多憧憬,随风传送,听在耳中,竟似梦幻,小元不禁淡笑,双手互拢,忽然觉得夏夜湿润的空气有一丝冷。
就在这时,前方柳荫中传来轻浅的脚步声,若不是小元耳力特别灵敏,都不会发觉有人正在走近,小元倏地皱起长眉,惊异地闪身树后,这这脚步节奏竟像是与他师出一门!难道是——?小元的五脏六腑忽然紧缩成一团。
脚步声已到近前,小元不及细想,骤然抽出腰间软鞭向来人挥去,只听一声低叫传来,随即那挥出的软鞭竟像被人打中七寸的银蛇颓然回卷,反袭向小元,小元大惊,心中更是惊惧,正待凝力扑出,一个高挑的身影已跃到身前,“师傅,你是考我功夫吗?杏儿一直在找你。”
惊怔间,不由分说那劲健的少年已经一把抱住小元,没头没脑地搂在胸前,也不知是他冲到小元的怀里,还是他抱着小元,一刹那,情形已变得极之荒诞。
小元被人猛地箍住,揽抱着自己的双臂坚如钢钎,鼻端立刻闻到一股少年们特有的干净爽朗的体息,不禁胸口一滞,头晕目眩地忘了招架。
“师傅,这些年你为什么丢下杏儿?是嫌弃我资质鲁钝,为人惫懒吗?”那少年一径问着,欢喜地紧紧揽着小元,就像幼时那样,可他如今已比小元高出半头,再不是当年的小童。
“杏儿杏儿怎么是你?”,小元缓过口气,身上依然火烧火燎,耳中也嗡嗡嗡低鸣,他大概已有十几年没和人如此亲密了。
原来这高大的少年正是张杏尘,他随景生给太后娘娘送去武王贺礼,回程途中巧遇小元,他专心致志,比小元更早发现对方,便猜测是师傅专门等在林中考较他的武功,因此当小元银鞭挥出时,他早有防备,见招拆招,反而占了上风。
杏尘没有松开小元,反而手臂一紧,将小元抱得更加牢靠,仿佛是怕他又消失无踪,小元一时恍惚,竟没能挣脱,
“当年师傅说走就走,我一直盼着快点长大,好去找你,幸亏科考得中,不然恐怕今生都不能与师傅重聚。”杏尘絮絮而语,将头压在小元的肩膀上,只觉怀中人的身子纤细秀逸,只觉幸福安逸,怎么小时候没有这么特别的感觉呢?
蜜意
小元此时才觉得异样,他振臂一挡欲脱身而去,却不料杏尘的搂抱似铜墙铁壁,他竟挣脱不开,小元不禁纳罕,又有点惶急,除了卫恒和景生,还不曾有人这般对待过他。
“杏儿,你松手,快松手。”小元一边提气挣脱,一边低喊,细察下更加惊讶,杏尘此时的武功修为竟比自己高出数段,除了自己当年传授的一些基础,他此时的武功路数已和自己大不相同,难道他又遇到名师指点了吗?
杏尘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却又拉住小元的手,一边凝目细细打量,刚才在锦霞阁的轩廊上,碍于明华双帝在场,杏尘不敢细看,如今师傅近在眼前,杏尘才发现,比起十年前,师傅竟显得更加清艳出尘了,眼中已无戾色,脸上再无戚容,反平添了一种坦然。
“师傅,你还和十年前一样,却又大不相同了。”杏尘衷心赞叹。
小元听着他真心实意的赞赏,虽觉幼稚可也心中暗喜,没想到十一年没见,杏儿倒是越发开朗爽健,身体里自然涌流着蓬勃朝气,锐不可挡。
“什么一样又不同,颠三倒四的,一点都没长进!”小元心中喜欢,嘴上仍惯性地批评,一直以来心中累积的坚冰却悄悄地消融了。
“师傅,我在宫中的住处离此不远,杏儿长大了,今晚要陪师傅一醉方休!”杏尘说着拉住小元就往柳荫深处奔去,虽然鲁莽,却直率真诚,令人无法拒绝。小元也很好奇他这些年的境遇,七夕月夜,能与杏儿重逢相伴倒也值得庆贺。
奔出柳荫不远,穿过太明池上的玉带桥,绕过泽兰驿所,在万杆巨松旁有一小小院落,乌木描金的门楣上书‘松涛听雪’四字。
“师傅,就是这里了。”杏尘随手推开院门,拉着小元走进小院儿,小元本想摆脱杏尘的拉扯,但杏尘一派自然热忱,此时脱手而去反而显得拘泥,小元咬咬牙随他牵拉,慢慢的,倒也觉得自如安然了。
“杏尘,你怎么能住在宫中?”小元打量着幽静整洁的院落,一边随着杏尘走入正堂。
月光融融约约,照得不大的厅堂一地银霜,杏尘麻利地点起两盏素灯,配着如水的月光,更显得屋宇通畅。
“我如今任职明华双帝的起居舍人,因早出晚归,遇有紧急政务还需值夜,所以两位陛下特许我留居内宫,其实此地介于内外宫临界处,已不算内宫了。”杏尘将小元安顿在厅堂中的紫檀大椅上,自己却没有与他相对而坐,而是搬了个墩子挨着小元坐在他身边,就像幼时听师傅讲解功课时一样。
“你娘和阿公都还好吗?”小元随口问着,身子略往后偏,仿佛要闪避身旁所坐的高个少年散发出的热力,那是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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