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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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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等到冬天再决定是否赐你一死吧。”小元的脸上哗地绽开笑容,身子一拧就滑出杏尘的怀抱,他自小在大蜀长大,水性好的似游鱼儿,“你那个狗屁师祖功夫非常一般,你还是好好跟着师傅学吧。”


情愫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绿满田园,六月间,芒种日,稻谷抽穗灌浆,百花凋谢零落,从此后,花神退位,炎夏来临。
  
  秦醒进了朝华们,步入内宫,一路迤逦行来,但见那曲廊幽房,处处玲珑剔透;雕栏朱檐,层层龙飞凤翔。更兼金阳高悬,暖风拂面,格外令人舒畅。
  
  可惜人不随天愿,天时虽好,人心难安。秦醒暗叹口气,快步走入凝华苑,立时便看到苑中花树上以彩绳系满了绫锦扎叠的各色繁复饰物,才猛地想起这两天是祭祀花神的日子,秦醒不觉再叹口气,永明才从夏阳祭奠了那人回来,又遇到花神祭日,真真愁煞人哉!
  
  凝华苑是双帝内寝咸安殿的后苑,过了玉带桥便是如今的太子内寝永安殿,永安殿原本是帝师为太子授课之处,双帝大婚当年后便划入帝苑内寝,去年永明十二岁生辰前,永安殿正式改建为太子寝殿,永明随后就搬入其内居住,而永华则搬入与永安殿一池之隔的华安殿,他们姊弟俩虽然已与双帝分殿而居,却又都在双帝内寝范围内,一家人仍是分而不散的温馨局面。
  
  秦醒才迈下桥阶,就见永明的贴身小内侍喜眉飞步迎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秦公子可来了,殿下一直念叨你呢。”
  
  秦醒听了心里顿时一松,这一年来他和虫儿的关系变得十分古怪,说到底,还是虫儿的性子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人还是那个人,模样更俊美,神情却更加莫测,杏子眼中不再有火花闪现,所有的光彩全都隐入眼底,渐渐沉淀,慢慢熔炼,不知何时才能光华重现。都说时光是万能的神祗,包治百病,阿醒却觉得时光最狡猾,也最残忍,带走了浮光掠影,留下了沉酣迷醉,令人沉溺,无法自拔。
  
  “两位殿下都在太明池边的逐浪阁,今儿平康郡王也要回宫了。”喜眉殷勤地回禀着一边带路向太明池畔走去。
  
  “英秀终于要回来了吗?”秦醒急问,心中更是一松,那个少年如霞似锦,一向拥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可不是嘛,大家都盼着呢。”喜眉也很开心,看得出他的盼望完全出自真心。
  
  “殿下昨天回来的,一切都还好吧?”秦醒快走两步,与喜眉并肩,小心地问着,完全不掩饰话中的关切,面对这些随侍帝王的伶俐人儿,任何假面都会被揭穿,不如不戴。
  
  喜眉并未停步,依然轻快地往前走着,脸上的笑意却略微收敛,“这才一年呀,过了今年生辰兴许就缓过来了。”
  
  秦醒心中揪疼,情知虫儿的心结并未解开,却也无法可想,只盼时光那翻云覆雨的大手能抹去一切悲伤的过往。
  
  “阿醒”就在这时,逐浪阁前的樱树下忽然传来低唤,秦醒猛地转头看去,登时呆住,“英秀”秦醒嘴里叫着已不自觉地迎着声音走上前去。
  
  樱花早已谢落,只余满树碧翠的浓荫,金色的阳光穿透层叠枝叶,洒下细碎的光华,点点滴滴全都融入树下少年的金色眼瞳,反射出晶晶灿光,眼中的光彩照亮了他脸上的笑容,使他显得格外神采奕奕。
  
  “英秀,刚才我还在想你,你偏就已经到了。”秦醒回望着他,心情一下子变得轻快,嘴角自然上翘,好似被他脸上明朗的笑意感染了一般。
  
  “我也才到,刚去咸安殿拜见了两位陛下。”龙英秀缓缓走出绿荫,身上的品红五爪行龙锦袍晃了秦醒的眼,阿醒嘻嘻一笑,立刻俯下身去,拿势作态地恭声说道:“秦醒拜见平康郡王殿下,您吉祥。”
  
  英秀仿佛早料到他这把戏,也不理睬,只自顾宽袍解带,看得秦醒更是一愣,“殿下这是作甚?”秦醒眼见着英秀脱下身上的郡王朝服,露出里面的檀色织锦常服,便似彤霞映朝霞,那么瑰丽的颜色,穿在英秀的身上,只令人感觉赏心悦目,大气辉煌。
  
  “啧啧啧,英秀哥,这霞色衣裳也就配你穿,我们若是穿上,真见不得人了,偏偏就你镇得住这艳色,是你穿衣裳不是衣裳穿你。”
  
  秦醒由衷地赞叹,却听得喜眉和伺候英秀更衣的小内侍们噗哧直乐,英秀也笑了,睃眼打量秦醒,“一年没见,阿醒这嘴越来越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夸我呢。”
  
  英秀迅速整理着仪容,“我被你挖苦两句也就罢了,穿了那朝服,可怎么见鱼儿。”说着,英秀的眼中忽然闪出一抹光华,极之明灿。
  
  秦醒见了,立刻掉开眼,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点僵硬,不知怎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你你还没见过他们俩呢?”秦醒心虚地问着,想起那一封封由自己代转的信件,秦醒忽然觉得无法面对英秀脸上的喜悦。
  
  “还没呢,才走到这儿就遇见你”英秀随口回答,瞟眼间发现秦醒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以为是因为虫儿之事,英秀想了想,踏步上前与秦醒并肩而行,小声关切地问道:“鱼儿写信来讲了一些虫儿这一年的经历,他还好吗?”
  
  秦醒松口气又倒抽口气,简直不知该如何安置自己那颠三倒四的小心肝儿,只得偏过身去,避开身后内侍们的视线,闷声说道:“那人死了有一年了,虫儿却准备和他共度永生,咱们和虫儿认识一辈子的,在他眼里倒像是已经死了,真让人灰心。”说到此,一下子就想起英秀即将面临的难关,秦醒立刻紧闭双唇不敢再多言。
  
  英秀微蹙双眉,异常温和地望着秦醒,轻声叹道:“正是因为咱们和虫儿认识了一辈子,此时才更应该疼惜他,理解他,去了的那人只留在他的记忆里,咱们可是生活在他的身边,你好好想想这个道理。”
  
  秦醒眼眸低垂,声音放得更轻,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似的:“那他若是对咱们这些生活在他身边的人视而不见,那可如何是好?”
  
  英秀微仰头,迎着初夏的熏风和无处不在的阳光,“你若是真对他有意,你眼里有他即可,何必计较他眼中是否有你?”
  
  “啊?”秦醒震惊,不置信地望着英秀,“那那不是很吃苦?”
  
  “是很吃苦。”英秀说得风平浪静,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却想起早逝的娘亲,“甚至需要付出性命。你若是觉得不值得,完全可以放弃,但若是认定这情意,就不能怕吃苦,而且”
  
  “而且什么?”秦醒此时已经觉得如三座大山压顶,要和时间和记忆作战,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而且是你一个人吃苦,一个人执着,千万不能死缠烂打将他拖下水,那样会输得更惨,所谓情场如战场,战死不妨,虽败犹荣。”娘亲输得一败涂地,但十年后,父王想起她时仍泪流满面,到底值不值得,又有谁知道呢?
  
  “呃”秦醒倒抽冷气,小心肝揪成一团,“我我性子疲懒松懈如此任重道远可怕撑不下来英秀你你好自为之吧”
  
  英秀见秦醒的小脸儿煞白,声音震颤,不觉嗬嗬笑了,伸臂揽着他的肩膀,“是我言过其实了,你别往心里去,你还小呢,根本无需担忧此事,说不定哪天出门左转弯,就碰见个更喜欢的呢。”
  
  秦醒听他说得老气横秋,不禁也笑了,一边斜眼瞄着他,“你也才十六岁呀,又不是六十岁,说得好像历尽沧桑似的。”
  
  “谁历尽了沧桑?”正说着,一个明润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英秀和秦醒同时抬头望去,“鱼儿——”英秀叫着,立刻松开阿醒,快步迎上前去,仿佛那个站在玉阶上的玲珑身影是个巨大的磁场,而他,他是无辜又无奈的铁屑。
  
  才走到阶前,英秀倏地停住脚步,不知是什么令他裹足不前,是鱼儿脸上明亮的笑容还是自己心中深藏的盼望?他只仰头向上望,见鱼儿穿着半旧浅墨色的裙裳,那淡静的颜色丝毫无损她通身夺目的光芒,一双星眸灿如晨星,正含笑望着他。
  
  两人也不说话,只对望着,眉梢眼角带着喜悦的笑意,英秀心头一跳,缓步走上台阶,迎视着鱼儿眼中的笑。
  
  “英秀,为了等你,我今天忘了背书,被太傅骂了。”鱼儿嗔怪地说着,脸上却无丝毫责怪之意,只带着点顽皮。
  
  英秀立刻觉得自责,好像鱼儿忘了背书完全是自己的错,他轻声说:“今儿码头上船多,等了许久也没能泊岸,我真恨不得游到岸上,咱们明儿作一篇锦绣好文章,保准哄得太傅开心。”
  
  “太傅看到你就开心了,他总是说:‘平康郡王天纵奇才’。”鱼儿咯咯乐,故意腆起肚子,一边学着王大学士的语气声调,惟妙惟肖,连跟在英秀身后的秦醒看见都噗地笑了,“鱼儿姊姊,你小心大学士的眼线。”
  
  “咦”鱼儿转身四处观瞧,模样活泼乖巧,“谁是他老人家的眼线?怎么立春没有报告我?”
  
  秦醒在旁看着,心下默然,永华在众人面前一直维持着皇长女的端谨风范,只有在英秀身边,才像个被惯坏了的小妹妹。
  
  “虫儿呢,怎么没见?”英秀看看小鱼身后的阁门,洞开的大门里寂静无声,只有阳光和风儿纠缠着跳荡。
  
  小鱼眉眼一暗,随即就咧嘴笑了,“那个懒孩子,昨儿连夜从夏阳赶回来,没睡好,此时正盹觉呢。”
  
  “谁是懒孩子?姊姊你口下积德。”随着一道清越之极的声音,一个身影出现在阁门边,顽皮跳跃的阳光立刻眷恋地萦绕着他的脸庞,英秀和秦醒抬眸望去,都轻吸口气,那倚在门边之人正是明华国皇太子华永明,他穿着件烟水色纱袍,身形修长,姿态怡雅,玉白的脸上似笑非笑,明媚的眼中似真似幻,令人无限向往,却又无法一窥究竟。
  
  英秀快步走上前去,心折地望着他,“一年没见,殿下已是英姿仙仪,令人钦羡。”
  
  “咳咳”秦醒在旁呛声大咳,“英秀,你就别拽了,这话若是反着听,就是说:一年前,殿下还长得让人没法看。”
  
  秦醒嘴里调侃,心里却忍不住暗赞,才半个月没见,虫儿就又长高了,仪容更加出色,神情却更加含蓄,仿佛是一尊雕工无比精湛的玉人儿,吸收了日月光华,却将那璀璨的玉润全部藏于心中。
  
  “阿醒,你这话真害死我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学会奉承人。”英秀早已看出虫儿眼底的那一丝空洞,于是便笑着转身和秦醒斗嘴,俩人迅速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担忧。
  
  “嘿嘿”虫儿不以为意地嘿然一笑,翩然上前挽住英秀的臂膀,一边冲着鱼儿愤恨的表情眨眨眼,曼声说道:“英秀哥,你到得早不如到得巧,我才和林芳阁的白案大厨学了几样拿手点心,你快来尝尝味道。”
  
  说着就半拥半拉地将英秀哄撮进了雕花阁门,害得鱼儿和阿醒大眼瞪小眼地呼呼直喘,“虫子这家伙真是得寸进尺!”小鱼口中恨恨地叫嚣,眼中却全无恨意,她回头看看秦醒,轻声问:“阿醒,虫儿何时才能痊愈?”
  
  秦醒茫然地摇摇头,隔了好一会,才忽然说:“听说相思就像瘟疫,足以致命,就是能幸免遇难,也很难痊愈了。”
  
  “可他还只是个少年。”小鱼不忿,——少年们不是都强说愁,并不真的发愁吗?为何事到临头会变成这个局面。
  
  “你们俩还在絮絮叨叨,再不来好果子可就没了。”虫儿的声音再次传来,显得那么愉快,好像‘吃’对他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似的。
  
  “他还是一天吃足八顿呀?”秦醒惊问,一边向门里走去,就听小鱼在身边轻声回答:“是,他吃东西时最愉快,好像要将所有的悲伤溺毙在食物中,但你看,他个子长得很快,却越来越瘦,一张脸上就只剩那双大眼睛。”
  
  就在小鱼唏嘘不已之时,一直站在石阶下的喜眉忽然高声喊道:“华帝陛下驾到。”秦醒回眸一看,立刻扯着鱼儿飞奔进阁,三窜两窜跃上二楼,惊得随侍的小内侍们目瞪口呆。
  
  “阿醒你你这是作甚?”小鱼急问,却被秦醒一把捂住了嘴,“姊姊,萧萧烈将军!”秦醒急得低叫,一边蹬蹬蹬地拉着小鱼继续往三楼上奔去。
  
  小鱼心头剧跳,也顾不上琢磨此时的心情,只随着阿醒跳上三楼,心肝肺已跑得移了位。这逐浪阁楼高三层,虽然精巧典雅,却也形制宏大,前后阁厅堂相连,小鱼和阿醒才踏入三楼前厅,气儿还没喘匀呢,就听一楼传来虫儿和英秀的叩拜之声。
  
  “永明见过父皇。”
  “英秀拜见华帝陛下。”
  
  秦醒和鱼儿对视一眼,悄悄地蹲下身,席地坐在厚厚的丝毯上,拼命用手抚着胸口。紧张地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
  
  就在小鱼和阿醒躲在三楼心惊胆颤之时,景生已俯身拉起跪伏在地的两个少年,此时因有外臣在场,虫儿和英秀都谨尊礼仪。
  
  “这位是忠勇侯上将军萧烈,永明,英秀,你们还不曾结识吧。”景生说着就让出身后端立的青年,“少隐,这位便是太子永明,这位是平康郡王龙英秀。”景生亲切地直呼萧烈的表字,一边为双方介绍。
  
  “萧将军”
  “萧将军别来无恙?”虫儿和英秀谦谨地行礼问候,萧烈躬身还礼,此时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两个少年,不禁大吃一惊。
  
  “怎么?你们俩都已见过萧将军了吗?”景生意外地问着,发现相对而站的三个人神色各异,虫儿力求镇定,但还是面现尴尬,英秀的神情则是发自内心的敬慕,景生回眸看向萧烈,见他正凝望着虫儿,目露惊讶。
  
  “是,去年儿臣在夏阳时曾偶遇萧烈将军。”虫儿坦然回答,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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