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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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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窗飞出,“有危险,你小心!”天宝随声叮嘱,飘忽飞逝。
虫儿惊怔地跳下床榻,夜风吹起纱帘曼妙翻飞,好似那急旋而去的人影,他急迫的喊声还在室内回旋,撞击在虫儿的心上,——是——宝恒吗?
虫儿不能确定,连他自己的声音也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温存旖旎的感觉仍在身周徘徊,激越的气息萦绕不去,而那销魂的人,却已逝如飞鸿。
虫儿迅速整理衣袍,正要跟着越窗而出,门外忽然响起急切的拍门声,“殿下”
“进来——”虫儿唰地扯下床榻前的纱帐,挡住那一榻春意。
“殿下,万春阁附近有情况”喜眉快步走入,鼻子轻嗅,立刻不动声色地倒退半步,眉头紧皱。
黑暗中虫儿看不到他的表情,心脏仍不规则地鼓动着,——“有危险,你小心!”虫儿的耳边轰响着那人离去时的叫声,“怎么回事?”虫儿急问,声调因担忧而变得极不稳定,刚才那人到底是带来了危险还是去为他消除危险?他是否会因此而陷入危险?虫儿恨不得能跟着他一起化入夜风。
“殿下”谷雨匆匆走了进来,嗅到室内绮惑的味道也是一愣,随即就镇定心神,低声回禀:“后院中发现一具死尸,面目已毁”
“啊,什么?”虫儿唰地飘身上前,双眸大睁,紧盯着谷雨,神情惊怖,“是是什么人什么样的人?”
谷雨心跳如鼓,此时殿下的状态极不稳定,“是个男人,中等身材,穿着夜行黑衣,身上没发现任何武器,他被锁链软鞭之类的武器绞断颈骨而亡。”
——中等身材?那人身姿高挑飘逸,不是!虫儿沉吟着刚松口气就突地惊声叫道:“什么?锁链软鞭?你你说那人的武器是锁链软鞭?”
虫儿的声音震颤着,脑海中蓦地浮现宝恒手挥金链绞杀巨蟒的画面,心跳快得简直要冲出胸腔,——宝恒!刚才与自己欢合之人真的是宝恒!
虫儿越加坚定了这个信念,却因此而更加失落,心爱的小宝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宁可每年暗中在此相会再绝尘而去也不愿和自己坦然相对,难道是小宝的面容有变?
看到虫儿恍惚的模样,谷雨和喜眉迅速对视一眼,吁出口气,“是的,殿下,从死者伤处可以判断出是那一类武器,而且力道沉雄,并非一般江湖人物所为,看来此人是友非敌,不然以他的武功修为完全可以和殿下决一高下。”
虫儿摇摇头,从冥思苦想中回神,一边转身点燃榻旁矮几上的灯烛,摇曳的光影中,他的面色显得异常凝重,“死了的那个是不怀好意之人,杀死他的是是我的守护神”虫儿说着下意识地抚摸手腕上的平安绳,——宝恒——宝恒,何时才能与你真正重逢?
“啊,殿下,这是什么?”喜眉忽然低呼,俯身从窗前纱幕下拾起一张薄如蝉翼的纸膜,虫儿一见骤然愣住,劈手将那脸膜抢在手中,“这,这是锦颜坊特制的面具。”谷雨趋前察看,断然言道。
虫儿倏地将面具贴在心口上,双眼紧阖,幽明的烛光照得他眼下的眼睫暗影一片水润,——小宝,他心爱的小宝到底怎么啦?
月明星沉,银蓝的流云沐浴着月光,盛放在远天,涛声阵阵,拍打着离愁别绪,令人辗转难眠,天宝拥着丝棉锦衾趴在榻上,双眼半阖,恍惚地看着细碎的月光在纱幕上轻旋,思绪又回到一个时辰前:
——“日丹,这是谁的人?”天宝倏地回眸望向刚刚踏入舱门的高大青年,‘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箭筒仍在日丹脚下,“这种万箭穿心的把戏我在西域见过,刚才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啊——”日丹俯身捡起小巧黝黑的铁筒,双眉紧锁,“我在云州也见到过一次,是什么人?殿下可留了他全尸?”日丹紧张地望着天宝,满脸关切。
“我肯定以前没见过这个刺客,他不是咱们的人,也不是大单于的手下。我甚至看不出他是否为北朔人,但我还是毁了他的面貌,以免在此引起麻烦。”天宝浑身酸软,耳中嗡嗡鸣响,与虫儿欢合好像已耗尽了他全部的劲气,又骤然运功对敌,此时天宝只觉精疲力竭。
“我会尽快查明的,断不能再让异端为祸王庭。”日丹握紧双拳,“殿下,你,你的气色不太好,可是被刺客所伤?”日丹踏前半步,焦虑地问着。
天宝勉力维持镇定,略侧身,避开日丹灼热的视线,身边就摆着木椅,天宝却不敢坐下,身后火烧火燎地跳疼,身前酥酥麻麻地酸胀,那种暧昧的感觉简直蚀心沁髓。
“没有,他没伤到我。”天宝断然否认,心中苦笑:——伤了自己的是另一个‘刺客’。“我累了,明天还要出发,沐浴后便就寝,你也去休息吧。”
天宝淡声吩咐:“不要打草惊蛇。”,日丹担忧地愣了一瞬,继而俯身行礼,快步退出舱房。
天宝走入隔帘,迅速脱下衣袍,双臂环抱轻抚着身体,仿佛情人的双手仍在他的肩背上游走,“永明——永明——永明——”天宝终于忍不住,趴在浴桶边轻唤出声,绝望而渴切。
“你在叫谁?”恍惚间,一个丝滑如缎的声音骤然在舱中响起,天宝大骇,猛地转身,疲累交加下反应减缓,他刚要行动上身已被来人一把搂住,那人飞指连点天宝肩侧大穴,却不知天宝穴位倒置,他以为得手,唇角扯起谑笑。
天宝不言不动,任他紧搂着轻薄,口中冷冷言道:“父王,可否容儿臣穿戴整齐再见礼参拜?”
“我问你在叫谁?”呼和洵陡地掐住天宝的后颈,咬牙切齿地低啸:“你说来青州查询火器工匠,我就知道你此行另有目标,去年今日,小宝失去了处子之身”呼和洵俯首咬住天宝的锁骨撕摩着,声音模糊,“小宝食髓知味今年又来寻欢父王还没祝贺你呢找到了好情人”
就在这时,舷窗外忽然传来短促的低鸣,天宝一错身,倏地抓住呼和洵挡在身前,继而挥掌将他拍向窗前,天宝迅捷无伦地闪身避入浴桶之后,与此同时,呼和洵啊的大叫,双眼乍然暴突,呆定定地凝视前方舱壁上悬挂的大镜子,一副不可思议又死不瞑目的神情,窗外突地响起一声悲鸣,转瞬,呼和洵身体歪斜轰然倒地,眼,鼻,口中黑血漫流。
天宝弹指熄灭帘外灯烛,随即拉动镜子下的锦绳,默数到三,舱门砰地打开,天宝站起身,扯过寝袍裹在身上。
“啊这殿下”日丹惊骇的低呼,毫不犹豫地跨过倒毙在地的呼和洵。
“我没事,不用派人追了,刺客早跑远了。又是万箭穿心”天宝步出隔帘,冷峻地垂眸盯着地上的呼和洵,平淡地说道:“刺客来袭,陛下为了保护我,不幸遇难。”
日丹眸子一转,立刻击掌,片刻后,侍卫们簇拥着齐哲兀图步入舱房,那两位老臣骤然见到屋中情形不禁身体微晃,他们迅速对视一眼,就扑通跪倒在地,“大单于陛下遇刺驾崩,臣等恭请金翼之裔世子阿布宝亲王殿下登基为王!”
他俩的话音刚一出口,日丹已带领环卫的侍从们唰地俯跪于地,齐声赞贺:“恭请世子殿下登位为王!”
天宝身上仅着雪锦寝袍,凝然端立,虽身处狭窄的舱房,却使俯跪于地的众人直觉:一刹那,天地变得辽远,世子殿下正身穿锦绣吉服伫立于金翼神殿,庄严而高贵。
“从今日起,襄州西王庭单于只尊称殿下而非陛下。”天宝淡声说道,面色平静无波,舱中其他人却相顾大惊,他们万没料到世子登位后第一个诏谕竟是如此的。
“明日启程回襄州,将大单于安葬于安塞王陵。”天宝抬眸望向半敞的船窗,一弯月色透窗而入,恍恍然然,那致命的阴毒暗器便是和月色一起飞射而来的,若不是他并未被呼和洵点穴,此时倒毙于地的就是自己了,是谁,这么急切地要将自己从世上除去?
盲遇
一个月后,深宵时分,雾霭消散了,星光隐现,虽不似阳光辉煌,也无月光的明澈,却顽强地织网连阵,在墨缎似的天幕上布下纵横的光幕。
青州城西有一座宅邸,朴素低调,星辉迢迢,照亮了后园中的一草一木,星光笼罩着临湖奇石堆叠的假山,为它平添一抹灵秀之姿,小亭中,两个少年正在对饮,都已眸光似水,微有薄醉。
“英秀,你这一年倒有大半年呆在青州铁路的工地上,为什么?”秀丽的霜色身影抬起头,低问着,原来她并非少年,而是少女小鱼。
“为了你”绯袍少年再不回避,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小鱼,金瞳中满含着思念与眷恋。
“”小鱼不语,当她大胆提问时仿佛就已猜到了这个答案,此时她也不垂眸,唇畔慢慢漾开笑意,皎洁的面孔真像月光下的睡莲花。
英秀看得呆了,心跳通通通加剧,耳畔嗡嗡轰鸣,搁在石桌上的手微颤着,真想握住对面小鱼鲜白的手指,却无论如何都不敢造次,一瞬,英秀的面色便涨得绯红。
“英秀,你真磨叽。”嗔怪的笑语响起,随之英秀的手便被小鱼的双手紧紧握住。
英秀浑身巨震,不敢置信地垂眸,就见小鱼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片刻后又松开,纤细的手指忙碌着摊开自己的手掌,俯身细察,鱼儿颊边丝丝缕缕的碎发撩在掌心,说不出的痒,那种绮惑的感觉好像点燃的火绳顺着手臂直烧到心里。
“天呀,英秀,你这手你这手都是伤口才半年”小鱼惊叫,再也说不出话。
英秀只觉自己粗砺的掌心被鱼儿柔软的手指轻触着,小心翼翼,仿佛他的手是奇珍异宝,随即掌心中便滴落点点泪液,烫得英秀‘啊’地低唤:“鱼儿,在工地巡查,难免会伤到手,没关系。”
“你是中书舍人,可以不亲临现场,你”小鱼觉得既心疼又悔愧。
“我若留在东安,便会时时想着你,寝食难安,也会令你难堪。”英秀坦言,呼出口气,心中仍觉沉重,“阿醒说他不愿做个糊涂人,只因并不真爱永明,可我,我深爱你,却也不愿做个糊涂人,更不希望你稀里糊涂就交付一生,那太委屈你了。”
“英秀”鱼儿唤着再次阖拢双手,“我一岁时就认识你了,我有时虽然天真,但大事上从不含糊,你说你不愿糊涂,我看你这会儿真是糊涂!”
鱼儿说得好像绕口令,英秀听得心潮澎湃,心跳加速,就在小鱼怪责地欲撒手而去时,英秀头脑一热,倏地跳起身,反手拉着小鱼扯进怀里,又不敢使劲,又舍不得不使劲,难为得英秀额上冒汗,就听小鱼在他耳边轻叹:“说你磨叽,你还真是磨叽。”随即双臂已轻轻环上英秀的腰际。
英秀耳中嗡地一声,心里激荡着热浪,他再不犹豫,俯身吻上小鱼的秀唇,笨拙地紧压着,一动不动,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鱼儿浑身一颤,放软身段,倚在英秀的胸前,少年清新的体息萦绕而来,伴着他青涩的吻,令人心衿摇荡,小鱼星眸半阖,点点眸光闪出长睫,瞄到英秀挺秀鼻尖儿上的细汗,不禁咧嘴笑了,舌尖悄悄伸出,调皮地舔舐英秀的唇瓣,好像猫儿舔啜牛奶。
英秀‘嗯’地倒吸口气,终于无师自通地张嘴含住鱼儿的小舌,这才心满意足地吮吸起来,双臂倏地收紧,将鱼儿小心地拢在怀里,边痴迷地深吻边含混地低鸣:“原来亲亲这么好唔”
鱼儿笑得更欢,心里却没来由地漫过一丝哀痛,英儿自幼丧母,从未有人亲吻过他,另一个伟岸的身影模模糊糊闯入脑海,鱼儿一横心,舌头灵动撩动,将所有的感觉都投注于激情,——爱他就真心真意,不难为爱人,也不难为自己。
假山上有情人相亲相爱,假山下小虫儿踟蹰孤立,远望星空如海,爱侣却在何方?
“殿下”喜眉低唤着快步走来,虫儿逡巡四顾,随即就步入假山内的密室。
“怎么样?那个面具查清了吗?”虫儿的声音异常平稳,喜眉微愣,他已听出那极力压抑的声音中隐含风暴。
“锦颜坊说是几个北句丽商人曾来定制面具,也不是近期的事情。”
“什么?北句丽?”虫儿惊叫,转瞬想起那起海难与北句丽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禁攥紧了双拳,——难道,难道小宝一直都在北句丽吗?
“查到那几个商人了吗?”虫儿追问,随即就抿紧双唇,锦颜坊的规矩是不过问客人底细,果然,喜眉低下了头,“正在追查,还没有结果。”
虫儿一拳砸在石壁上,虽未动用真气,喜眉也觉得暗室微晃,不禁咂舌,殿下的功力仿佛更加精进了。
“啊,对了,殿下,云州来了密函。”喜眉大梦初醒般将手中漆匣递给虫儿。
虫儿打开匣盖,取出信函快速阅读着,双眉紧锁,面色严峻,“喜眉,我们明天就出发去云州。”
虫儿抬头,神色已恢复如常,他掌中轻捻,信函便化为轻烟,“呼和洵崩了,昨日,呼和天在襄州正式登位为王,被西朔和周边邦国尊称为金翼大单于。”
“什么?”喜眉不置信地愣住了,“这形式的变化真是一日千里呀!昨天唐四老板不是还暗示襄州那边已有进展,呼和天有可能去云州接洽火器图纸之事,怎么怎么转天他就作了大单于了?”喜眉眸子一转,“殿下,这其中定有变故,难道呼和洵是死于非命?呼和天才十六岁就被呼和洵的老臣子用力为王,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
喜眉还在疑惑惊叹,虫儿已经镇定下来,“若真是他策划弑父夺位,我对他倒是刮目相看了。”虫儿唇角上扬,杏子眼中闪过犀利的眸光,“别管四老板的消息是否准确,咱们都势必要去云州一趟,那达慕很快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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