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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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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之后的一个时辰里,雨微堂内寝中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又经历了一次夜半的极刑逼供,天宝身上那些诡异狰狞的伤口,有的已经硬结,与破碎的衣料粘连,有的依然新鲜,触目惊心地泛着赤浓的血光。
  
  随着浸透了鲜血的衣片纷纷剥除,随着一盆盆清创的血水被端出内寝,大家都恍惚地心生错觉,好像自己正游走在一个噩梦之中,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时间已经凝固,胶着成残红黏稠的巨大血块,堵在众人的喉中,压在众人的心上,呼出的气息都充满了血腥味。
  
  ‘啪’的一声,唐惜将镊子绷带仍在托盘上,重重地吁出口气,伸手捶捶酸痛的腰背,“ 包扎治疗完毕,只要不发烧”
  
  “小宝小宝已经发烧了”虫儿再也挺不住了,撑着床沿,失声痛哭。
  
                  苏醒
  
  翌日清晨,相见欢后园中的雨微堂里,一片静谧,静得人们不敢相信他们已在此与死神搏斗了一整天,当初升的朝阳映亮了窗纱,当蔚蓝的晨曦跃上天际,当甜蜜的清风在厅室内脉脉游荡,人们倦极而眠,将死神留给光明的天使,将恐惧埋入梦乡。
  
  在饱和的静谧中,层叠的纱幔被晨风卷起,勃勃鼓荡,从纱幔之后忽然响起低低絮语,那么柔和,那么轻浅,那么愧疚又那么欣喜,断断续续的似呓语又似叹息。
  
  “宝儿你这傻子为什么躲着我你忘记虫儿了吗将永明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小宝虫儿想你从你走的那天就想你当年你骗了虫儿我彻夜未眠一大早就赶到王仓码头可你的船已经扬帆远航了然后然后咳咳然后他们说你死了死于海寇袭击葬身于万顷碧洋我去那片海域看过很多次小宝我竟一夜也没有梦到你我就想就想咳咳我就想你也许还活着活在我不知道的未知世界里小宝你是你吧一定是你在青州的万春园我们我们彼此相属可你为何绝尘而去不与虫儿相认咳咳小宝当真忍心你是有什么苦衷吗你你肩上那胎纹和北朔的金翼大神一样一模一样你是因为这个咳咳咳咳因为这个才躲着我吗可咱俩今生注定要在一起命中注定的我爹说说咱俩小时候就认识了他说你原本叫天宝我们相识后你曾两次救我于危难又留下绳结保我平安我我却差点至你于死地小宝咳咳咳我我真该死宝儿”
  
  沙哑的絮语渐渐低微,渐渐融入静谧,终于沉寂,佛手清香渺渺弥漫,外厅的大门打开又轻轻阖拢,喜眉脚步踉跄地走下石阶,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一眼看到疾步而来的唐惜。
  
  “”喜眉喉咙干涸,说不出话,只以眼神询问着。
  
  “虫儿醒了吗?”唐惜轻声问着,弯弯柳眉紧拧成结。
  
  喜眉眼神茫然地望着唐惜,表情怪异,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十分滑稽,深吸口气,喜眉一下子蹲坐在石阶上,伸手撑着他沉重不堪的头颅,艰难地摇摇头,“殿殿下根本就就没睡过谈何醒呀”
  
  “呃”唐惜听了这话也似被抽去了身上全部的力量,她呼地一下弯下腰,满不在乎地挨着喜眉坐下,“如此不吃不睡,恐怕等不到那孩子醒过来虫儿自己就要倒下了。”
  
  喜眉哀叹一声,想起这一天两夜中发生的事故,简直头疼欲裂,他握拳敲击着额角,“冤孽呀冤孽出了这种事我猜殿下恨不得以死谢罪”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劫吧,殿下万事顺遂,却终难逃情劫之难。
  
  喜眉正悲叹不已,唐惜疲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可真比当年出海巡防还累呀,快赶上抗击海寇了。”她的眼中布满血丝,眼尾和唇角细纹隐现,“那那孩子宝恒是怎么回事?”
  
  喜眉心里一抖,多时的积郁终于得到了渲泄的出口,他简明扼要地将三年前永明与宝恒的传奇故事讲述了一遍,最后深深叹息:“唐四老板,我也没见过宝恒殿下,不知,不知为何殿下就认准了这个北朔僧人是宝恒!”
  
  想起昨日凌晨那骤然掀起的滔天巨浪,唐惜也浑身战栗,一切都在瞬间变为永恒,他们位于永明身后,并不知道永明以何为依据认出了宝恒。
  
  “前天前天殿下就说他看到了宝恒我我却总觉得此事邪门儿会不会是”喜眉的眼睛倏地瞪大,惊骇地低语道:“会不会是殿下受到了什么蛊惑,在,在那个北朔庙中,当年宝林王的世子就是在那庙中丢失的”喜眉越说越神乎其神,两夜未眠,他此时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了,“殿殿下说他在庙中曾被偷袭会不会就是那时”
  
  唐惜的眉头已拧成一把锁,她沉吟了半晌,“虫儿将此事禀报了东安的两位陛下了吗?”
  
  喜眉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呢,这一整天殿下光顾着为那少年疗伤退烧补气了,哪里想得到向东安报告呀。”
  
  “阿鸾此时应该就在青州会见北句丽特使,我前几天还给他送过一批密报。”唐惜的眼睛一亮,脸上的疲倦之色一扫而光,“我们是不是可以”她暗示性地看着喜眉,唇角勾起一个笑,却见喜眉浑身一激灵,立刻错身坐到石阶另一侧,好像唐惜是瘟神一般,“唐四奶奶呀,我可不敢僭越,殿下的规矩极严,到时候就是明帝陛下也救不了我。”
  
  喜眉一想起这一天来虫儿脸上那种痛不欲生,如痴如狂的神情就心悸不已,“不过我看殿下确实像是走火入魔了长此以往恐怕”喜眉矛盾万分地嘀咕着,不知想起什么,忽地展眉笑了,“唐四老板,你给明帝陛下发个鸽报,就说,就说殿下找到了那绳结的主人。”
  
  “呃”唐惜又往喜眉身边挪挪,瞠目瞪着他,“我虽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也知道这是很关键的一句话,可是”唐惜露出了唐门姐妹招牌的看死人不偿命的可怕表情,“可是喜眉呀,这么紧要的一句话,为什么你不亲自报告给明帝呢?”
  
  喜眉滚刀肉似的扯起嘴角笑了,他自幼伴着虫儿长大的,对唐门的各种绝招早已产生了免疫力,“唐四姑奶奶,您是尊佛,往那儿一戳,威震宇内,咱是小鬼儿,为您马首是瞻!”
  
  “啊”唐惜立刻汗颜,这么又甜又烫又辣的大饽饽堵在嘴里,她哪里还能拒绝,“唉,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属,事到临头还得我替你小猢狲扛雷。”
  
  唐惜说着就站起身,正要离开雨微堂,就见一位乔装的东宫禁卫匆匆地跑了过来,喜眉见了立刻跳起身,率先跑下石阶,“怎么啦?”喜眉忧急地问着。
  
  “玉玉衡不见了”那人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
  “药罐子跑了——”
  喜眉和唐惜同时惊呼出声,虽然他们已将声线压在喉中,那声音依然令人恐慌,“什么时候的事?”
  “几时发现的?”
  
  那位禁军侍卫抹了把额上的热汗,草原上的初夏清晨,太阳甫一升起,热力便直逼而来,令人无处可躲。
  
  “是刚才为他送饭时发现的,守在门外的两位侍卫已经已经神智混乱了只只一味傻笑”禁卫心有余悸地说着,热汗不停地从额角滑下脸颊。
  
  “祸心大法——!”喜眉震骇地转头看向唐惜,“他的祸心大法竟能同时令两个人神智混乱!”
  
  “我们还是大意了”就在这时,雨微堂的乌木镂花大门咯吱一声发出轻响,随即虫儿低沉的声音便在门旁响起,不辨悲喜,只余一缕漠然,“但我早已料到终有一天他会逃逸而去,所以给他用的每付药里都特别地加了一味香料,将隼王和獒王同时放出。”
  
  说完虫儿便又返身关上殿门,明媚的晨光趁此之际溜进了厅堂,在层叠纱幔间嬉戏跳跃,虫儿蹑足走入内寝,凝目望着大床上的天宝,他的身上未着寝袍,伤处缠满白色绷带,连烫伤的双手也以纱布覆盖,整个人看起来僵直臃肿得好似一尊白云石塑像。
  
  虫儿的心里狠狠地揪痛着,想了想,虫儿立刻转身走入寝室后的洗漱间,快速洗漱了一番,随即便拿起一个青瓷小夜壶匆匆走回内寝,他俯身撩起天宝腰下搭着的纱衾,一眼便看到那血渍斑斑,绷带缠裹的双腿,未遭鞭打伤害的肌肤仍是细腻的奶白色,夹杂在大片大片染血的纱布间更显触目惊心。
  
  虫儿的鼻翼眼眸酸涩不堪,早已干涸无泪,他咬咬牙,小心翼翼将夜壶凑到天宝的身下,手指灵动地从碧草丛中挑起那只大虫,那宝贝正处于晨勃状态,虽硬胀挺立,颜色却淡粉绯绯,真似以最明润的绯玉雕成,虫儿着迷地看着,不觉呆了,下腹丹田处倏地窜起一股热流,沿着脊骨,飞冲向头顶,头脑中噼里啪啦地爆开火花,绚丽耀眼,虫儿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床边,头晕目眩中他自己倒已硬了,全身飙出细汗,转瞬,雪绢内袍便被汗水浸湿,黏在背上。
  
  虫儿既羞愧又骇异,他虽正值青春年少,但自潜心修习清心功后,除了两次与天宝交 合,虫儿再不想旖旎情事,此时清心神丹也已炼成化入丹田穴海,是以他从不惧怕玉衡的媚术祸心大法。虫儿看似风流倜傥,实则自律严格,他已经不太记得骤然动情是何滋味,此情此景,也令虫儿手足无措。
  
  正惶急窘迫,就见身边的天宝身子轻颤,苍白的脸上两道墨描般秀长入鬓的眉微微皱紧,模样痛楚又无助。
  
  ——呃!虫儿立刻收心凝神,身下虽仍紧涨得难受,虫儿却不敢再胡思乱想,只瞩目看去,不禁一愣,就见天宝那宝贝的色泽转深,微微战栗,而他缠裹着纱布的下腹也显得有点鼓起。
  
  虫儿心底一凛,凭着父皇曾经教授的医学知识,猜到天宝是因为伤重失血过多,此时又处于昏迷状态,肌肉强直痉挛,无力排尿,虽然昨天天宝曾少量排尿,但一夜过去,此时若不及时解决这个难题,将会非常危险。
  
  虫儿迟疑了一瞬便将青瓷小壶放在床榻里侧的榻几上,他跪在床边,俯首贴近那绯玉色的宝贝,想也不想就张嘴将那玉柱含入口中,——唔!淡淡的腥气混合着丝丝雄麝的性香盈满口鼻,虫儿更汗出如浆,连手心里也氤出了细汗,身下的欲 望兴奋得一跳一跳地疼。
  
  虫儿顾不上惊讶骇异,只一心一意地回想着媚术中龙 阳 交 合之法中提到的唇 交之术,生涩地鼓动唇舌,从那玉 茎 根儿上,慢慢地舔啜吸 吮起来,像在品尝盛夏东安冰房中制作的冰棒,沁凉甜蜜,舌头灵活地滑动,唇齿配合着轻轻啃噬,勾挑嘬吮,反复逗弄,虫儿竟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所有的技巧,到了铃口儿上,虫儿的舌头环绕着光润的顶端打圈旋转,再将那销魂之物儿纳入口中,以娇嫩的粘膜裹覆磨蹭。
  
  渐渐的,虫儿身下那大棒竟将内袍顶起一个小帐篷,他早已兴起,脸颊通红,越来越无法自控,虫儿的唇舌套 弄着天宝蓄势待发的玉柱,右手轻缓地揉摸着天宝的下腹,左手左手忍无可忍伸进自己的内袍中握住那弹跳的巨物儿搓动起来,只觉销 魂蚀骨,过了片刻,虫儿自己先耐不住了,口中宝儿那柱儿也越发热胀,脑中噼啪炸响的火花倏地串成一线,同时爆裂,彩光飞旋,虫儿闷哼一声哗地释放了,就在同一瞬间,虫儿只觉口中微咸,耳边传来天宝急促的低哼,来不及松开口舌,小宝儿已爆发在虫虫嘴里,一股热浆直喷入喉口,虫儿呛咳着松开那仍在抽动的玉棒,咕嘟一下吞下喉中的欲浆,虫儿再看向那欲 望,见顶端马眼儿中已渗出尿液,虫儿心口一松,赶紧拿起榻几上的小壶,一边右手仍轻缓地抚触着天宝的小腹,不一会儿,壶中就传来叮咚脆响。
  
  直到此时虫儿才真正放了心,赶紧单手抓起枕畔的绢帕擦拭着嘴角,地上内袍上喷溅着自己的白浊,口中更有一种咸涩的碱味,并不令人反感,反而反而有一种特别的旖旎滋味因为那都属于小宝。
  
  虫儿将小壶放在地上,又拿起新的细麻帕子为天宝清理擦拭着,就见天宝皱紧的长眉已渐渐舒展,那两道青黛形态秀逸,真似刀裁,他原本苍白的脸颊上也氤出一抹淡绯,双眸虽仍深陷紧闭,墨色长睫却微微轻颤,蝶翅一般,咬破的嘴唇结着血痂,竟为他枯萎的容颜凭添了一丝奇异的冶艳。天宝那张脸,重伤之后,本已像凋谢的雪莲,此时又隐然透出生气,昭示着他极之倔犟强悍的生命力。
  
  虫儿跪在床前看得入迷,虽然仍在担心他何时才能醒来,但听到宝儿的呼吸已平缓稳定,不觉感恩地叹口气,遂拿了小壶走到洗漱间重新洗漱了一番,虫儿脱下脏污的内袍,干脆赤身回了内寝。
  
  太阳已高悬中天,幽静的内寝中也荡起缕缕热气,经过两夜一天与死神的搏斗,虫儿身心俱疲,困乏不堪,又刚刚纵情释 放过,更是全身松懈,他轻巧地跳上大床,却不敢搂抱天宝,只眷恋地侧眸望着他,身子挨着床沿,阖上了双眼。
  
  天宝只觉自己站在万丈悬崖边,凛凛疾风从四面八方卷涌而来,他还没来得及惊叫,就已被疾风卷下高崖,身体疯狂地坠落,四周一片漆黑,他睁不开双眼,也叫不出声,高崖之下好像就是阿鼻地狱,天宝一头栽入炼狱,立时便被诸般酷刑包围:——火炙,鞭挞,锤击,炮烙,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除了痛,所有其他的感觉已被剥夺,天宝并不怕疼,自小到大,他不知已熬过多少痛楚,但他怕含冤而亡,天宝一向磊落,生命中唯一的隐瞒便是对永明避而不见,天宝的双眼已被鲜血浸染,他看不见,听不到,也叫不出,但天宝却清晰地明白所有的伤痛便是源自这唯一的隐瞒。天宝心中的痛楚远远超出皮肉之苦,他早已学会将生死,将表象置之度外,他早已学会漠视自己的苦痛,生而坚忍,死而无惧。
  
  无惧却有憾,天宝坦然地走向无尽的黑暗,却一次次地被遗憾扯住了脚步,冥冥中,他听到凄厉的哭喊划破黑暗,他感到轻柔的抚触抹去疼痛,那喊叫,那轻抚,驱散了身周无形的烈焰,渐渐地,烈焰化为暖流,脉脉涤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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