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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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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五郎夹在邸报里捎进盛京城的信,此刻就静悄悄地躺在妆台上。

    杏黄色的油布纸包着,如小篱所言,确实是很厚很厚的一大摞。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该是多么恩爱不移的夫妻,才能写出这般深沉缠绵的书信?

    但崔翎却有些忐忑,她白玉一般的右手往信笺伸了好几回,都在犹豫和迟疑中落下。

    她现在都搞不清自己对袁五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了。

    是淡漠无所谓,还是隐约有几分期待?

    好吧,她承认,当初愿意自告奋勇嫁过来,跟袁五郎这个人没有半毛钱的干系。

    她纯粹就是出于自己的一点小私心,想要过舒坦简单又清静的日子。

    成婚三月有余,期间的心境,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崔翎也曾经有过等袁五郎得胜还朝,就和他过普通夫妻应该过的普通生活这种愿想。

    但,她所有美好的期望,在一月多前袁五郎那封看似寒暄实则威胁的信中,消失殆尽。

    而现在,黄花梨木的妆台上,火红的封漆鲜红夺目,如艳丽的朝阳,又似她匣中芬芳的胭脂。

    它时刻提醒着崔翎,袁五郎从遥远的西北边疆捎来的第二封信,正静静等待她的拆封。

    她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去看里面的内容。

    毕竟,在不久之前,她才刚刚对袁五郎有了几分属于一个妻子的期盼。

    她很害怕,这封信会将她还没有坚定起来的祈望,像戳破肥皂泡泡一般被无情碾碎。

    正午的阳光大好,透过窗棱的缝隙漏进馨香温暖的小屋,在青玉地板上映出斑驳阴影。

    有清风卷入,带着一股刺骨的微凉,将她的心湖激起一阵涟漪。

    崔翎想了想,还是将信笺裁开。

    出乎意料,里面不是信纸。

    而是折成厚厚一叠的画布。

    她心里很是好奇。便小心翼翼地将画布打开。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笔锋简洁流畅的水墨画。

    画布很大,能将整个妆台覆盖。

    左下角是一排屋宇,院子里立着个衣袂飘飘的小人,左手绑着块布条,看起来像是受了伤。

    画布的右上方却是战场。高头大马上身着盔甲举着长枪的将军与敌人战得正酣。

    一丈宽的画布上。笔墨生辉,看似不经意的挥洒,却构成一整幅西北疆域的壮景。

    崔翎看到了西北边塞的长河落日。

    看到了草原的美丽宽阔和苍凉。

    看到了两军对阵时肃杀的硝烟。抛头颅洒热血的决绝。

    也看到金戈铁马,厮杀哀鸣,生死之间只隔开一线。

    战争到底是什么,对崔翎来说,其实只有一个模糊而朦胧的想象。

    她知道很残酷,会流血,也可能会死人。

    但这一切,只建立在她前世在电视新闻或者电影纪录片里看到过的信息。

    对她来说,很遥远。不真切。

    就像杜嬷嬷告诉她,袁家二郎在五年前突厥之战中牺牲了,她也只是替二嫂感到惋惜。

    没有亲身经历过,一切就只是想象。

    她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

    但现在,在袁五郎的画中,那遍地的残剑断矛。只用墨点来表现的尸骨和鲜血,却是那样生动而鲜明地向她阐述了战争的可怕。

    她有些颤栗。

    崔翎似乎能感觉到袁五郎的心意了。

    这一次,他的画中没有威胁,没有警告,也没有恐吓。

    她想。他应该只是看到她在去信中毫无保留地描述了她的日常生活,觉得有趣或者满意,所以投桃报李,也告诉她他的。

    当然,崔翎万分羞愧也要承认,在袁五郎的高超流畅又凌厉的画技面前,她之前那些潦草歪扭的简笔画,不过只是小孩子的信手涂鸦。

    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袁五郎费尽心思寄来的这一幅布画,似是沾染上了战场的血腥,让她胆颤心惊。

    但,这对她而言残忍可怖的生活,于他,却是每时每刻都要面临的常态。

    崔翎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她的目光不由停留在左下角屋檐下那个远眺的小人身上。

    因为画得抽象,所以一时也分不清是长者还是年轻人,只能从打扮依稀分辨出是个男子。

    那男子面朝疆场,举手顿足,神情中带着焦切。

    他的左手臂上十分醒目的位置,缠着重重布条。

    崔翎眼皮一跳,猛然从凳子上立了起来。

    她抱着画布一路小跑进了老太君的屋子,见老太君正和三嫂四嫂聚在一处看信。

    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慌张地问道,“祖母,五郎他有没有给您写信?他受伤了吗?怎么受伤的?伤得厉害吗?”

    崔翎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这样大。

    在猜想那个受伤的小人或许就是袁五郎之后,她觉得心都要皱起来了。

    分明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哪怕她今生都注定只与他名姓相连,但到底也只是个陌生人。

    她一定是受了那幅画的蛊惑,被那满纸的血腥以及遥远的杀戮嘶鸣震撼,连心境都改变了。

    可她还是想知道,袁五郎到底怎么了,那个受伤的小人到底是不是他。

    袁老太君一愣,“小五信上没有跟你说?”

    她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前些日子他左手臂中了流箭,你父亲和两位兄长心疼他,便不让他再去前线,将他留在了沐州府。”

    对老太君来说,出征的儿孙身上挂点彩算是家常便饭,她虽也心疼,但却并不怎么紧张。

    沐州府,是西北屏障的最后一道关卡。

    在柔然不曾犯境之前,也是十分热闹繁华的所在。

    莫说随行的军医都是顶尖的高手,寻常箭伤,沐州府的医正也能治好。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更何况,小五信中说了。他手臂受了伤,镇国将军舍不得让他再出征冒险。

    他被留在了城内,负责指挥军需的供给,粮草的调度,以及收治伤病的兵士。

    相比于在前线与凶悍的柔然骑兵厮杀。这简直是个再安全不过的差事。

    老太君忙安慰崔翎。“小五没事,小五媳妇你可别着急。”

    崔翎正仔细看着老太君递给她的信,袁五郎漂亮俊挺的笔锋简洁明了地写着他的近况。与给她的画上内容相符,但简单直白,远不像她,还得靠猜。

    她一时不察,猛然发现老太君不知道何时从她腋下抽过那面画布。

    崔翎小脸一红,抗议地唤了声,“祖母!”

    却听到廉氏和苏子画两人低压的轻笑。

    廉氏一边忍着笑,一边点头说道,“五弟好厚好厚的一封信。原来竟是幅画!”

    她啧啧称叹,“也亏得是五弟,能将说的话都画出来。你三哥他”

    廉氏抖了抖自己手中薄薄一页信纸,无奈地摇头,“你看,他连话都写不清楚。就这么几行,前言不搭后语,我都不晓得他想跟我说什么。”

    苏子画却似恍然大悟般轻“呀”了一声。

    她转头望向崔翎,眯着眼问道,“五弟妹上回是不是也给五弟寄的画?”

    崔翎一愣。茫然而迟疑,又万分羞涩地点了点头,“嗯。”

    这种丢脸的事,她真的不想承认啊。

    可是四嫂都问了,她又不习惯撒谎。

    苏子画抿着嘴笑了起来,“这就是了!”

    她很大方地将袁四郎写的信拿过来,指了指其中一行,“你四哥说,五弟拜托我得空时好好教你认字写字,咱们家的媳妇虽不求是个才女,但总得看得懂书信。”

    苏子画失笑,“这句话,我原本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是五弟妹上回也是寄的画,那便通了。”

    她脸上笑意更浓,“五弟许是以为你不识字呢,所以才费了那么大的劲给画了画。”

    廉氏连忙接过话来,“家里兄弟之中,五弟不但生得最俊,也最体贴会疼惜人。”

    她轻轻拍了拍崔翎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真诚,“五弟妹真好福气呢!”

    老太君也很高兴。

    刚才小五媳妇以为小五是受了伤,所以那样地着急,这算是真情流露吧。

    她原本还担心这对被她强自撮合,又只有一夜夫妻恩的小两口会生分了。

    但现在,一个在千里之外尚存体贴,一个记挂担忧着远征的丈夫。

    虽不在一处,但这份情意却又浓又深。

    老太君想,只要他们小夫妻两个恩爱,就算洞房夜并没有一举得胎,等以后小五回了盛京,那迟早是要开花结果的,她有小曾孙子抱,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儿。

    她心里欢喜,眉眼都笑弯成了月牙。

    这下子崔翎不自在了。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窘迫的感觉了。

    以前在安宁伯府的时候,她像个过客一般,从不投入半点情感。

    所以,心情就如同一潭平静无波的水,谈不上有什么起伏。

    但这会儿,她却觉得心中噗通噗通的,脸上还烧得厉害。

    是因为开始在乎了吗?

    暖帘轻动,宜宁郡主笑着进屋,“祖母这儿好热闹,弟妹们都在笑什么?”

    廉氏嘴快,将方才的乌龙说了一遍,郡主也跟着一块乐。

    笑过了一阵,宜宁郡主正了正神色说道,“太后娘娘这阵子身子有恙,我今日便进了趟宫。遇见了姜皇后。”

  
 055 募衣

    55。

    老太君忙问道,“姜皇后怎么说?有没有提到咱们家悦儿?”

    袁悦儿入宫去给长龄公主陪读。

    长龄公主是姜皇后嫡出。

    现在一提到姜皇后,老太君便本能得想到了曾绕其膝下赠以欢笑的长孙女。

    宜宁郡主眼神微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是悦儿的事。”

    她顿了顿,接着说,“太后近日身子有些不好,吃了好些日子药都没有起色。姜皇后想要替太后祈福,便想到了远在西北边塞为国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廉氏问道,“这回是想要筹银子还是捐鞋袜?”

    姜皇后是皇上的结发之妻。

    她出身并不十分显贵。

    她的父亲姜奇海现在虽贵为承恩侯,但当时只是工部一名主事。

    也是机缘凑巧,姜奇海不知因了何事得了先皇的赏识。

    先皇听说姜奇海有个女儿待字闺中,便随口替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当今皇上说了这门亲事。

    在先皇的几位儿媳妇中,姜皇后的出身最低。

    但她却十分贤德能干,又有主意,擅长用最少的资源获取最大的利益。

    皇上能够在十分不利的困境中登基,除了德妃居功至伟,便要数姜皇后出力最大。

    所以,皇上十分敬重姜皇后。

    就算祚践九五之后,后。宫充盈,纳了不少名门贵女,也从来都无人能撼动姜皇后的地位。

    只是,这位姜皇后如今虽已母仪天下,成为盛朝最尊贵的女人。

    但却有些小气。

    明明国库充盈,姜皇后却总是想要集众臣之力将事办好。

    譬如前几年太后的五十大寿,便是她想着法儿地从世家贵妇们那筹的银子办的。

    去岁皇上病情危急,她号召朝臣替皇上祈福,护国寺里的香火银子。她也是一文未出的。

    盛京城的贵妇们私心里都偷偷地称她是筹钱皇后。

    但这种话,怎么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宜宁郡主瞥了廉氏一眼,有些不赞同地说道,“三弟妹,就数你嘴利!”

    廉氏忙吐了吐舌。假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正襟危坐起来。

    她正色问道,“姜皇后怎么说?”

    宜宁郡主说道,“姜皇后说。如今天冷了,咱们在盛京城有炭烧有厚皮裘,暖和。但西北的将士们要征战沙场,整日里挨冻,实在令人心疼。”

    如今已至腊月,盛京城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西北疆场空阔广辽,远比盛京更加寒冷。

    相比之下,凶悍的柔然骑兵比盛朝的将士更适应冬日草原的气候。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条件之下,可想而知。两军交战时,西北军所受到的阻碍和困难该多大。

    而这仗却迟迟不肯结束。

    宜宁郡主抬头望着老太君,“姜皇后的意思,是想要号召盛京城的贵妇们捐献些上好的棉衣棉裤棉袜和皮裘,尽快收集齐整,派可靠的人一并押送到沐州去。”

    老太君听了。倒是对姜皇后肃然起敬起来。

    倒不是军需简陋,不让为国拼命的将士们穿暖。

    但军饷有限,兵部供给的棉衣棉裤取料都只是中等,不及上品的棉花和裘皮来得保暖和轻便。

    若是在城内或者营帐的将士相对要好一些,但行军打仗。常要在野外伏击。

    寒冬腊月,半夜里的冷风跟刀子一般,能将人的皮肤割得生疼。

    仅靠军需供给的那点御寒衣服,是不够的。

    老太君听了,沉沉点了点头,“姜皇后能想到体恤兵士,已经足堪国母风范,果真是有一颗慈悲之心。”

    或许姜皇后平素为人是有些小气,但在这桩事上,得益的却是整个西北大军。

    哪怕姜皇后自个未出分毫,有她牵线带头,也就足够了。

    这事攸关生死,她老人家十分上心,便追问道,“此事,姜皇后有什么打算吗?”

    宜宁郡主点了点头,“后日是姜皇后生辰,按制,贵命妇要进宫觐见,到时,姜皇后便会将这提议说出,想来贵命妇们都会应诺。不过”

    她话锋一转,“姜皇后希望咱们妯娌几个都能到场,毕竟,这也算是为了袁家军着想。”

    有品秩的贵命妇才有进宫觐见皇后的资格。

    袁家的儿媳妇中,除了宜宁郡主外,便只有梁氏是诰命。

    廉氏也好,苏子画也罢,崔翎自更不必说,她们三个从来都没有进过宫。

    能入宫觐见皇后,虽然是荣耀,但整个过程却也相当折磨。

    不仅有严苛的礼仪规制,更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廉氏和苏子画如今刚坏了身孕,正是最该歇息的时候,宜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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