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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星河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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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小女孩吧?水蓝,你这女儿确实是不简单,你要好好栽培她、教导她啊!”
水蓝点头微笑,她对花草的浓厚兴趣莫非是遗传自……
“妈妈,”水柔扯扯她,水蓝弯身倾听她说话。“我教你认识这些花,你比水柔聪明,一定能很快记住的。妈妈,你要学吗?”
“水柔,”水蓝轻触她红颊,歉意的说:“妈妈很想跟你一样学种花的学问,不过今天不行,妈妈还有事要办,我们等下次好吗?”
水柔难掩失望的垂低下了头,两个大人对望一眼,包太太俯下身,握住她两只纤瘦的胳膊,慈蔼的说:
“水柔,妈妈上班后,还有包奶奶陪着你,你并不孤单呀,比包奶奶以前好很多了,想说话都没聊天的伴。昨天我特地去买了本‘百花大集’,待会儿我再教你看图认花好不好?”
“好。”水柔勉强点着头,抬眼望向妈妈。
“包太太,我去找工作了,今天应该能早些回来。那—;—;水柔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倒是你自己也别找太辛苦的工作,身体要紧!”
“我会的。”她知悉包太太对她的关心。“水柔,妈妈要走了,你要乖乖听话,等妈妈回来接你,懂吗?”
“懂。”水柔灵巧的应声,和包奶奶一齐到门口送妈妈。
“再见。”
“再见。”水蓝再看女儿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水柔忍住眼眶泪水,没有哭闹撒野的不准妈妈离去。
水蓝在巷口停下脚步回过身,见到水柔流连不舍的朝她挥挥手,脸上挂着依恋的表情,她有股冲动,想立刻冲上前把女儿拥抱入怀,抹去她童颜的寸寸哀伤;但随即,她平复了冲动的情绪,反身不舍地走出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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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半天工作,依旧毫无所获。水蓝揉弄着报纸,几乎要失望了!可她并没有气馁,家计的重担不容她有停下来喘息的余地。她不怕苦,苦,咬着牙就撑过去了,她确信自己吃得了苦,也熬得起苦。
她站立街口,以手背微拭额上的汗珠,扬手当扇的扇了扇风,让自己清凉片刻。仰头凝视晴空,太阳灼的洒下万道光芒,烘烧得人全身发热,连柏油路都要跟着冒火似的燃烧起来了!白云轻逸的任风吹着,舒适的在天空自在悠游飘荡。天蓝得彻底,云白得澄净,阳光闪耀得炫目,这是充满希望的阳光,有希望就可能成功,她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只要给她机会,任何工作她都愿意尝试,但为何……她连半点机会都找不到呢?
路上行人匆匆来往,谁也没空多瞧她一眼,为什么他们看来是那么从容自得,而她却有那么多惆怅烦恼?是由于身旁没有可依靠的人吗?她并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孤独的呀!曾经,她也有个幸福甜蜜的家庭,若非遭逢那场巨变,再加上……“他”的介入,那么,至今她仍会享有家的可贵、亲情的温暖!都是他毁灭了这一切!她心里是相当怨恨那个破坏者的!唉—;—;往事不堪回首,越思越想越烦郁,还是暂抛却了吧,眼前找工作要紧!
她摊平报纸,搜索着最后一家公司,作为今天应征的终站,若再找不到,她也只能到此为止,等明日再继续了。空出的时间可以做些家事,洗些衣服,当然,还能够陪伴她最心爱的小女儿—;—;水柔。她如是计划,边迈步前行,边核对眼前这家公司是否与报上住址所刊属实,确定无误后,她举步向前直奔,正欲推门进入时,冷不防和从另一边冲来,与她同样急躁的男士撞成一堆。
这一下撞得的确不轻,水蓝差点跪倒了下来,晕头转向的分不清方向。她揉揉肩膀,按按脑袋,稍回复知觉后立即抛下一句“对不起”!匆促的忙又要赶着进去。
“站住!”
一声阴沉森冷的喝令自身后传来,水蓝耳朵正“嗡嗡”作响,因此她很自然将这吼声归类为耳鸣的正常反应,推开门,闪身要窜进了。
“站住!”
又一声决断命令的低喝声乍响。水蓝停顿半秒,她的耳鸣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呢?待会儿得去医院检查耳朵才行!她开步又欲踏入……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比方才更严酷、更霜寒的叱责声响自耳畔,同时握门的臂膀已被另一只强健的手腕扣紧,她不再怀疑自己的听觉,回转头对上一双锋利睿敏的眼睛,及冰凛紧绷的脸孔。她客客气气的问:
“请问,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做的事不会不明白吧?”生冷的嗓音,纠结的浓眉,男人恶狠狠的盯住她,扣住她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请你先放手好吗?”她心中的反感在逐渐扩大。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垂手插入裤袋里。
“自己承认比较好,让我说出来你就很丢脸了!”他嘲讽的上扬一边唇角,脾睨的斜瞟着她。
水蓝微蹙眉宇。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怎么她完全听不懂?撞到人就算犯了何等罪大恶极的滔天大祸吗?况且,这事难道他自己没有错?他不也像个失控的火车头冲撞了她。反过身,她不想理他,预备走了。
“撞到人就想跑了?”
讽刺的声调令人听了十分生厌,但水蓝依然慢条斯理的面对他,不愠不怒。
“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对不起’了。”她和善的提醒他。
“我知道,我听力没问题!”他高傲的挑高眉,冷眼睇视她,很瞧不起人似的。
“那干嘛还不放我走呢?”
“你又干嘛急着走?”
门内有人要出来,他不经她同意的擅自拉她退至一旁,像座山般的挡住她去路,把她困在墙角。
“我有急事,刻不容缓。”水蓝简略地说,心中不悦。
这算什么?不过是陌路相逢的陌生人,他有何资格扣留她盘问东察问西的,这人—;—;简直只有四个字可奉送—;—;莫名其妙!
“急事?!刻不容缓?!你以为所有的‘小人俞’都像你一样聪明吗?”
水蓝狐疑莫解。
“‘小人俞’?!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不会把字组合一下,立见分晓了?”
他单手支着墙壁,居高临下的俯望她,黑眸炯亮精明,闪掠一抹她亦不明了的神色,似乎是—;—;兴趣?!
停了半晌,他问:“怎样?想到了没?”
“没有。”她老实回答,根本懒得动脑筋。
“没有?!”他不信任的。
“真抱歉,你若有空,另找人陪你玩文字游戏吧!”水蓝弯下腰,从他撑壁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那么急着走做什么?急着脱罪?”他转身注视她的背影,肩膀斜倚靠墙,率性潇洒的站着。
“你讲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她按捺住性子,面色已不太好看了。
“难看的事都做了,还怕听难听的话?”他摊了摊手,仍是一脸倨傲。
“先生,我实在弄不懂你说这番话背后的真正目的,你能解释它吗?”她好脾气的压制情绪,耐心询问。
“好吧!”他直起身,走到她面前,宽大的耸耸肩,降低音量说:“我不想拆穿你的真面目,你只要把到手的东西还给我便成了。”
水蓝的眉皱得好紧,怔怔的望着他,眼里全是疑惑。
“到手的东西?什么东西?”
“你还要跟我装蒜,小人俞—;—;小偷!”他终于公布了正确解答。
她惊讶得瞪大眼珠,久久不能回神。这太污辱人了,他竟指称她是小偷!天知道她清白一世的过日子,他却用这字眼侮蔑她,太……过分了!她错愕得不能成言,他却误以为她是心虚胆怯,被人识破而惶措无语,神情也就愈猖狂,骄傲得无与伦比了。
“自动交出,还是要我找警察?”他沾沾自喜,自认抓到了她的把柄,意气风发得很。
“请便!”她仅丢给他这简短两个字。
笑容瞬时冻结在他脸上,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招。
“你不怕……”
“我看是你怕吧!”
“我有何好怕的?做贼的又不是我!”他神气十足,不屑的表情又浮现他脸庞,满眼都是轻藐狂妄的光彩。
“哦?”她奇疑的。“我又是哪点让你看来像个贼?”
他双手抱胸的上下打量她,不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寸,由脚一直往上移,最后回到她脸部,啧啧有声的批评:
“外表看来—;—;不像。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凭你这样的外貌正好可以欺瞒所有人,也是一种掩蔽的保护色嘛!你们的集团算是派对人选了!”他赞赏有加,连连点头夸奖她行窃的高级手段、绝佳容貌。
水蓝憋气吞声的不予计较,也仿效他的行径,两手交叠,上下梭巡的审视他,目光冷淡而清亮,唇瓣含笑的冷漠开口,说:
“你这样了解窃盗集团,敢情阁下恰好是其中一员,甚且是个中高手?或许,这招正巧是你擅于操控的伎俩,目的在引开人注意,才不致对你起疑,我猜中了吗?”她伶俐且机智,聪慧的反唇相稽。
嘲讽的神态从他的嘴角慢慢褪去,他的脸罩上了一副阴鸷冷倨的面具,面孔僵硬的板着,背脊绷紧的挺直,眉头拢蹙,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在他凶恶逼人的注视下,水蓝不禁撇开头去,以防让他冒火的烈焰喷到,无辜受害。
“你最好在我耐性用尽前,趁早从实招来!”声音冷冽的如金石铿锵撞击,愠怒而极其冰寒。
“你或许是位法官,但我并不是你手底下的犯人,没有接受你审问的必要;即使你是,我也没犯法,用不着怕你!”她昂首挺立,目光直视他,不畏不惧,傲骨十足。
他唇角挤出一抹冷笑,难掩讽刺嘲谑。他逼近前,再一次仔细审慎的衡量着她,端详着她,甚至是带点慎思的研判着她。怎么?他相当好奇啊!对一个陌生人有兴致去研究她的一举一动,不嫌无聊吗?水蓝百般无趣的任自身于他的视线下品评论赏,不吭一声;但她有种错觉,好像她是位重病的患者,正等待医生详细检查后告知她得的病因。在他X光眼神的透视下,她感到自己隐藏的心事秘密,似全不保留的让他看透了,无所遁形!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水蓝不安的鼓鼓唇瞪着眼,先发制人的叫:
“你没见过女人吗?”这样盯着女人看,不觉太失礼了!”
他无所谓的摊摊手,挑挑眉,满不在乎的漠然答腔:
“嫌我失礼?那让你看个够本好了,多久都随你,省得污赖我占你便宜!”
好像还是她自作多情呢!这男人,真不该用何类字眼形容他才适当。
“这出闹剧可以结束了吧?”
“当然,下档的时间由你决定,你什么时候交出我的东西,我们就什么时候宣告谢幕!”他状似民主的宽宏大量。
“我根本没拿你的东西!”她理直气壮地。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最好识相点!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尤其是我这么急性子的人!”他沉声警告,恶语逼迫。
“你口口声声说我拿了你的东西,请问我究竟从你身上取走了什么?”她心不亏、理不屈的惑问。
“作贼的还会偷什么呢?当然是钱罗!”他大方的点醒她。她顿时恍悟,伸出了双手。
“这是做什么?”他不解。十指到是挺纤细修长,白皙柔嫩的。“要我看手相?我又不是算命师!”
她气得跺跺脚,木头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出门就碰到这不可理喻的家伙!
“我是要让你看清楚,我手里没任何东西!”她直接表明。
“嗯。”他顺势握住她手,水蓝一惊,迅速要缩回来。“干嘛?你不是要让我检查吗?动什么动?”他逗弄的朝她眨眨眼。
多狡猾的男人!他竟敢占她便宜!太嚣张、太令人气愤了!水蓝不再示弱,恼怒的瞠目瞪视、厉声喝令说:
“你再不放开我的手,我就要你好看!”
他瞟瞟她,全不当她的威胁是一回事。
“我倒很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方法叫我好看!”他漠不在乎的瞅她,对这胁迫似乎很感兴趣。
“这世上有种职业叫警察的,你该没忘记吧?”她挣扎地要抽出被他紧抓的手来。
“哦—;—;”他拖长音,有恃无恐地颔首道:“原来‘恶人先告状’这句成语是专门为你这类人发明的!好,你有胆就叫啊!看我们谁怕谁!”他料到她没这胆子,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他就不相信她—;—;
“警—;—;”
才尖声喊一字,他已机警的捂住她的嘴,同时紧张的向四方望了望。幸好没人留意她的呼救,否则这场混乱的局势更不知要如何收拾才好!
“你真敢叫—;—;”
“为什么不敢叫?”水蓝一把扯下他捂口的手,稍喘口气,瞪瞪他说:“为何又不准我叫了?是不是你害怕了?”
“我是为你着想!一个人进了牢就有了前科,我可不愿你因我而沾上污点,你还不懂我的用心良苦吗?”他急着低喊,这年头,好心都没好报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的慈悲为怀、菩萨心肠咯!”
“本来就是!”他大言不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愤怒的调开眼,尽力压抑满心的怒火。
“现在你已经看过我手上没有你的东西,可以安心的放我走了吧?”
“手上没有,是不是藏到衣服口袋了呢?”他依旧不放过的紧迫逼人。
“我这套衣服没有口袋!你何不先查查钱是否仍留在你身上,再来霸气辱人也还不迟!”
“好,就让你心服口服的认罪!”他掏空裤袋,又摸索西装外套衣内的夹层,陡地停住了。
“怎么了?”她以为他找到了,心急的追问。
他举目瞅着她,肩膀垮了下来,手也无力的垂至身侧,额前一绺黑发掉落的遮住他眉峰敛聚的刻痕,眼皮愧疚的掩盖灼亮的瞳眸。水蓝有些不能适应,这是刚才那个嗜以讥讽人抬高身价的自大狂吗?
“如果我现在说抱歉,你能接受吗?”他垂头低问。
“你是在对我说话吗?”水蓝不确信的指指自己。
“我面前只有你,除了你之外,这还有第三人在场吗?”一瞬间,那倨傲的特质又流回他体内,谦卑屈就的因子复从他口气中退出,他又是个自负骄狂的年轻男人,全世界都不放在眼底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耽搁这许久,她的耐性已快磨光了。
“我突然想起来,今早我换穿了套西装,但我的皮夹留在第一件西装外套内。”他解说完毕,手交叉的环至胸前,无半毫乞谅的态度抬眼补充:“我的道歉说完了,你是接受不接受,快点告诉我!”
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暴跳如雷的出口辱骂他了!可他相当幸运,碰到的女孩是水蓝,她只冷冷的瞅望他,淡淡的开口:
“你活到这把年纪,大概从未曾向人认过错、低过头吧?”
男人欢怡的扬高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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