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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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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又是和之前姜皎落马一样;相同的人言可畏这一招可同样的招数用第二遍;还能够蒙骗天下人?
    杜士仪暗自哂然;但并不敢小觑其中利害。他沉吟片刻;就又问道:“和你在马球赛上同队的那几个年轻后生;如今在何处?他们可还知道更多?”
    “他们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事发之后惊慌失措;一度都想着逃亡;是我稳住了他们;后来托付给一个相熟的友人;先把人看了起来以防做傻事;看样子不像是和权楚璧等人一丘之貉。要知道;他们的马球打得不过尔尔;身手也只是勉强过得去;难道还指望他们去行刺圣人?”
    楚沉最后一句话只是随口一说;杜士仪却是猛地悚然而惊;眼睛突然死死盯住了楚沉。尽管在黑暗之中;寻常人不会注意到这视线;但对方却分明感觉到了;一时仿佛有些惊讶。在这种情形下;他微微定了定神;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自然是没有这样的能耐;可若是权楚璧真的在长安站住脚跟;而后以你那位恩人作为要挟;让你这个曾经为友人一怒杀进豪门的去行刺呢?你会带着几个差强人意的年轻人去打马球;应当并不是随随便便;而是冲着魁首去的吧?”
    杜士仪顺势站起身来。即便是在黑暗的屋子里;他还是隐约看见了楚沉那一瞬间勃然sè变的面孔;看见了对方深深吸气;仿佛第一次想到这个推测。原本零零碎碎的线索如今终于被一颗一颗珠子地串了起来;他只觉得一切思路豁然贯通。
    他所设想的这些乃是事情发展的结果之一;可情况赶不上变化;马球赛还没有打到最后的决胜负之际;王皇后却已经危若累卵;而皇帝心中必然有过废后的打算;否则也不至于所谓姜皎泄露御言的传闻一出;李隆基的反应就这么过激。于是;这边厢东都处置了一个妄谈休咎的姜皎;长安便是紧跟着谋逆作乱;倘若本就只剩下一口气的姜皎再摊上这个案子;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事关众多人的xing命前程清白;我会尽力。你先回去吧;不要再如今ri这般犯险。否则不是报恩;反而是陷你那恩人于险恶”
    “那一切便尽皆拜托杜拾遗了;某今时冒犯;异ri一定会负荆请罪。先告退了”
    看着此人那魁梧的身躯灵活地翻窗出了屋子;尽管长夜漫漫;杜士仪却只觉得睡意全无;竟是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头顶的屋梁;一直到外间雄鸡打鸣;晨鼓响起。然而;起床更衣洗漱之后;心情复杂的他到院子里练了一趟剑;满头大汗地令人提水来沐浴时;却是又有人急匆匆地上了前来。
    “郎君;门外有人以纸包石;投书进来。”
    这样简陋的传递消息方式;让杜士仪很是意外。可看过那皱巴巴的纸上寥寥数字之后;他不禁蹙紧了眉头。
    “ri出月落;何人知汝心?”

第三百四十六章 抗争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纵使谁看了都会陷入纠结。而当杜士仪问过之后;得知听到动静的人追出却没发现人影的时候;登时更觉得纳闷。回房仔细研究过这张皱巴巴的字纸;确定纸张上头并未做过文章;他便点起蜡烛;将其凑上烧了个于净;心里仔仔细细斟酌着这九个字的含义。当他思量过了有可能会给他传递讯息的人;然后用排除法将大多数的人一一排除在外之后;他的脑海中便一跃跳出了那个最可能的答案。
    如果是王容;用的这种段;证明事情来得快;别人尚不知情。既如此;这隐语所指;应该是如今最热门的人和事。月落月落
    杜士仪陡然之间想到了姜皎的名字;一时不禁生出了一丝明悟;继而便流露出了惘然的表情。殿庭行杖;果然九死无生;更不要姜皎以五十出头的年纪受杖;又是整整六十;撑不住死在路上也在料想之中;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既然最重要的字眼想通了;他快步来到书斋找出了地理图册;当即便明白了剩下的意思。如果他所料不差;就是在这几ri的拂晓时分;姜皎死在了汝州。须知汝州距离东都洛阳不到二百里;按照流配的行程绝不会超过七ri;也就是;姜皎在其子姜度护送于东都启程之后;最多只撑过了短短的七天而王家毕竟行商;各地消息渠道最快;因而他得到消息应该比河南尹王怡早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两步;再结合昨晚楚沉的话;杜士仪屈指算了算ri子;最终不得不苦笑了一声。就看王怡的信使和姜皎报丧的信使谁到京城更快;按照距离和时间来;应该是姜家占优;怕就怕姜度事到临头报丧的时候反而犹豫。不过;他身在长安;此前该做的也已经都做了;不必白cāo心。现在的他;要紧的不是上书告状;而是只需要按照之前和裴宁商量的主意;对王翰崔颢韦礼交待的进度;先把自己这兢兢业业的副钦差当好
    值此长安城中上上下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际;杜士仪既然被王怡派巡查全城安抚官民;那位河南尹又不许流言蜚语再行散布;他便切切实实亲自上阵。次ri一大清早;他就先了卢国公权家;却发现外头兵员看得严严实实;纵使他亦拦在门外。他却也不气馁;依次按照名单了其余各家;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门外兵卒林立。
    于是;他京兆府廨见了孟温礼之后;得到了这位京兆尹首肯;便大笔一挥写下了一篇榜文;然后立时刻印出来;一时间张贴得满城都是。榜文上的内容很简单;但凡有亲友牵涉到此次的大逆案子;求诉无门的;全都可以在榜文下投书;他将亲自与见安抚。
    这下可好;相比那些在王怡的榜文下;怀着各式各样的打算投书首告的人;到杜士仪这榜文下求诉的何止多出一倍接下来整整三四天;杜士仪除了在京兆府廨辟出的厅堂之中见了不计其数的人;还亲自走访那些被捕拿的屯营兵家中;亲切聆听那些长辈同辈的哭诉哀求;同时剩余惶惶不安的屯营兵之中;他亦是安抚调停;又请京兆府廨和长安万年两大县廨调拨粮米;如此忙了个连轴转。而王怡虽仿佛忘记了他;他却依旧riri抽出空大理寺;即便换了人看守的大理寺官署他再也没能踏进一步;可他却再不曾像第一次那般大发雷霆;不见就走;仿佛气xing全都消了一般。
    只不过杜士仪再拼命;也不至于和王怡似的没ri没夜审案;每天晚上都有夜禁;他什么事情都于不了;自然早早上床就寝养jing蓄锐;预备来ri再不厌其烦地对人律例讲人情耐心听取各种诉求几ri下来;当他喉咙几近于嘶哑;面上也充满了疲惫;长安城中本来躁动不安的人心;在王怡的不懈抓人;他的不懈安抚下;勉强终于摁下了几分时;他jing心炮制的奏疏;以及写给朝中几位要紧高官和玉真公主金仙公主的私信;也从长安启程送了洛阳。
    这一ri一大早;闭门审理不见任何官员的王怡;终于第一次打开了大理寺的门;却是主动命人把长安城内留守的各大官员全都请了来。其中京兆尹孟温礼和万年令韦拯;长安令以及留守的尚书省各部郎中员外郎等郎官;也全都一一请了来。自然;这其中少不了作为他随员从洛阳赶到长安;却几乎没见过他两面;没过几句话的杜士仪。
    尽管消瘦了一大圈;眼睛里密布血丝;但王怡的jing神却显得很好。等人全都来齐了。他便指着书案上那一大摞高高的案卷;痛心疾首地道:“长安神州重地;京畿之重;却有宵小谋逆;所涉之广令人触目惊心圣人践祚以来;宽仁驭下;官民上下无不得益;可此番却有那许多人附逆;不但辜负圣恩;而且更是丧心病狂本府自从到了长安之后;旦夕审理;殚jing竭虑;如今终于把一应人等的罪状供词全都整理了出来;整整一百八十三人除了在长安的这些人;尚且牵连到东都洛阳的一些人;本府已经具折禀告陛下。”
    今ri云集于此的官员全都知道王怡左一个右一个一直在抓人;那些收监的屯营兵就没有一个放出来不;接下来还一直在陆陆续续往里头抓人;据传言;这大理寺的监牢都已经被填满了——毕竟大理寺复核天下刑案;纵使偶尔也有案子需要押解犯人进京来重审;但那是极个别情况;哪里像这一次那般数目庞大?
    因而;听到这个数字;京兆尹孟温礼立时又惊又怒:“王大尹莫非打算把这一百余人全都当成谋逆罪论处?”
    “事情原本如此;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莫非王大尹是不曾读过永徽律疏不成?一个谋逆之罪;要牵连家中多少亲族;你这是想长安城中十室九空不成?”
    “孟大尹何必危言耸听谋逆大罪;倘若不能杀一儆百;今天固然死了个权楚璧;今后还会有张楚璧;王楚璧”
    眼见得孟温礼和王怡这一对京兆尹和河南尹竟是争了个针尖对麦芒;其他人颇有一种插不进嘴的感觉。可当王怡振振有词地将杀一儆百挂在了嘴边时;杜士仪终于瞅准了空子;突如其来地出言道:“王大尹既然是杀一儆百;那便显而易见;这谋逆之罪;有一和百的分别。倘若首恶和胁从全都是一个处置;那正如孟公之前所言;长安城中十室九空谋逆者;除却父子皆斩之外;妻女祖孙兄弟姊妹全数没官;伯叔父以及兄弟之子流三千里;照此办理;长安城中要少多少户人家;王大尹应该算得出来;而这些人家的姻亲友人;又是多少家?”
    见王怡面sèyin沉不话;杜士仪便又提高了声音:“圣人令王大尹从洛阳疾赶到长安;是为了安抚官民;案子已经出了;不过善后而已。倘若由此被人误解圣人之意是整肃长安城上下官民;莫非王大尹就承担得起这个职责?”
    “你”王怡之前就领教过杜士仪那犀利如刀的言辞;那时候便是用官高数级压死人的一招;现如今堂下满是各位官员;他更不能就此示弱;当即声sè俱厉地道;“你莫非是生怕本府深究此案;查出了与你有涉的实情?”
    此话一出;王怡清清楚楚地看到;下头众官一时尽皆sè变;他知道自己这一招杀锏终于是生效了;当即似笑非笑地道;“你和姜皎之子姜度本有交情;此前封还制书自诩为公心;但你真的敢没有丝毫私谊在其中?此番长安城中权楚璧等人谋逆造反;内中有人供述;楚国公姜皎曾经与权楚璧见过数次;权楚璧更与姜家有金钱往来;此事本府已经详细陈情禀报了圣人”
    尽管之前就有传言;权楚璧权梁山之乱和姜皎有涉;可这种事情和泄露御言又有所不同;因而众官即便听过也不敢轻易相信。此刻王怡亲口出;四面顿时一片哗然;继而立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在这种僵硬的气氛中;早已知情的杜士仪丝毫不惧地冷笑道:“王大尹这法简直是yu加之罪;何患无辞须知权家和李家都是一时官宦名门;姻亲之外;来往的亲友自然不少彼此都是公卿;礼尚往来;若是单单因为这些就入人为罪;那有几家能够置身事外?我还是那句话;圣人派我等来长安;是安抚;而不是折腾”
    杜士仪这折腾二字可谓是深得人心。之前那一场大乱就已经够折腾了;谁知道奉旨而来的王怡竟是没有最折腾;只有更折腾;这些可怜留守官员的心本来就七上八下;哪里经得起这位拔出萝卜带出泥不;还要狠狠在萝卜坑里仔细挖一挖;看看可还有没有遗漏的根须;没有遗漏也要把旁边的萝卜给捎带上于是;万年令韦拯不论是出于杜士仪旧ri上司的立场;还是身为万年县长官的立场;当即第一个附和。
    “不错;王大尹到达长安之前;这京城上下本来已经渐渐安定;可你不顾孟公和我等一片苦心维持安定;却是兴大狱罗织罪名;以至于人心惶惶动荡不安;这不是折腾是什么”

第三百四十七章 群情激愤
    韦拯既是万年令;又是京兆韦氏在朝首屈一指的官员之一;这一句折腾自然比杜士仪那一句更激起群情激愤。一时间;几个当夜逆谋最急时;同样留守在尚书省的郎官自是你一言我一语群起附和;如京兆尹孟温礼这样负责一方平安的地方官;自然更是痛心疾首怒斥这些天来长安城的种种乱象。
    面对这一哄而起的各种责难;王怡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森然怒sè。直到下头的官员的发难暂时告一段落;他方才哂然一笑道:“各位或为留守;或为治理京畿一地治安;如今发生此等骇人听闻的谋逆大案;各位不思盘根究底;揪出主谋;反而想让本府息事宁人?尔等对得起圣人的信任;对得起这留守重任;对得起这守牧一方的职责否?”
    “王大尹问得好;我身为京兆尹;能回答的只有一句话;问心无愧耳”
    孟温礼却不含糊;答了这一句便径直诘问道:“倒是王大尹甫一到京城;不见官员;不见百姓;只是一门心思抓人审人;你敢问心无愧;不是为了邀名邀功?杜拾遗这些天来东奔西走;也不知道见了多少官民;拦了多少原本要到各处官署求告哭诉的无助百姓;可你呢?我等一次次求见;你却让人一次次挡驾;你这钦差就如此自矜;视我等长安城上下百官全都如同罪臣不成?”
    最初跟在韦拯之后起了个头的杜士仪此时已经不吭声了。看着孟温礼这个京兆尹亲自出头和王怡这个河南尹打擂台;两人之间唇枪舌剑针锋相对;那情景恰是非同一般的jing彩;他这看热闹的自是聚jing会神地学习领会这等前辈舌战的jing髓。果然;王怡固然会扣帽子;孟温礼的回击同样凌厉;不过刹那间;王怡那原本因为疲累而发白的脸sè;此刻竟是涨得通红。
    “孟温礼;你这是”
    “我这是什么?我需不曾惹上一个破家之王的雅号有道是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你以为这名头很好听么?为官之道;刚正公允;要的是不偏不倚;可不是你这等邀名之辈做作出来的那一套”
    京兆府内出了这样的逆谋大案;尽管孟温礼之前兢兢业业;也算是颇有政绩;可他心里很明白;这京兆尹也已经做到头了。既然如此;他心中越发少了几分顾忌;言辞间竟是多了几分平素少有的火xing。
    “孟温礼;你休要以为毁谤本府;就能够逃脱自己之罪京兆府内有那许多官民与逆谋有涉;你就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不成?”
    “失察之罪;我自会上书请罪;无需你来cāo心就如同杜拾遗所言;你莫非以为自己是河南尹;京兆府并非你治下;你就可以随心所yu鞭笞百姓;只以区区证言定人入罪?我告诉你;长安城中如今的乱象;你必须得担责”
    王怡怒极反笑道:“好一个指鹿为马;孟大尹此言真真是颠倒是非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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