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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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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裴耀卿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虽然当过刺史;可也从来没有节度一方;纵使当年在济州刺史任上赏识王维;可也不可能这样**裸地擢升提拔;而赵含章竟是这样用人;他不禁喃喃自语道:“既掌军权;又兼民政;甚至还能如此荐举用人;节度之权;实在是太大了”
不管裴耀卿只是一时感慨;抑或是打算回去上奏;杜士仪并没有附和。尽管此次这一场大战;他看来是只能呆在后方了;但他早已做好了先手准备;白狼如果能够抓住机会;那么就能够发挥出相当的作用。当然如果不能;那也没有太多好遗憾的;不过是他看错了人而已。
等到辞了裴耀卿出来;他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直房。正打算处理案头那些堆积如山;需要批示处置的公文;他看了一旁伏案到专心致志;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进来的张兴一眼;正要开口说话时;突然身后的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杜使君;有自称是您叔母的人带着一位郎君求见。”
听到这话;杜士仪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无影无踪。待看到刚刚还在伏案疾书的张兴抬起了头来;有些疑惑地揉着手腕;他便微微笑道:“张兴;你这个掌书记代我去应付一下我那叔母韦夫人。不太过分的要求就答应下来;但若是过分的;就推在我身上。只说我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开身就行了。”
尽管杜士仪确实忙;可显然还没到这个地步;张兴哪里不知道这是推托之词。可当他露出苦色想要推辞的时候;杜士仪却已经快步来到了他那张小书案前;随便翻阅了几样文件后;就不由分说地摆摆手道:“这些事我亲自来;快去”
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不要说官高数级了
即便暗自叫苦;张兴也只得从命。等到了大都督府外头;因见一辆牛车停在那儿;车前车后大约十余名从者护卫;看上去颇为精悍;他就于咳一声拱了拱手道:“可是韦夫人?”
话音刚落;那车帘就被人一把打起;探出了一张金玉满头;却显然韶华老去的脸;正是韦氏。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张兴一会儿之后;韦氏就不无恼火地问道:“十九郎呢?怎不来见我?”
若非知道来的是这样的长辈;杜士仪怎会避而不见;把麻烦丢给他?
张兴暗自腹诽;面上却恭恭敬敬地说道:“我是河东节度掌书记张兴;奉杜使君之命前来迎接夫人。杜使君奉命和裴户部留守幽州;手头事务实在是太繁忙;所以实在抽不出空;还请韦夫人见谅。”
“繁忙?前头打仗的人都不说忙;他这个安安生生呆在幽州的却说忙?真是笑话了”韦氏刻薄地冷哼一声;随即便气恼地说道;“那你转告十九郎;我替他弟弟二十四郎定下了一门婚事;是蓟州卢使君的女儿。如今二十四郎的父亲正在前头打仗;他既是兄长;这下定之类的事情;自也该出面主持”
此话一出;张兴脸上纹丝不动;心里却是忍不住替杜士仪苦笑连连。既然求人办事;竟然还端着这种居高临下理所当然的态度?
第六百七十章 结亲还是结仇?
“杜望之?打算迎娶蓟州刺史卢涛之女?而且赵含章还曾经亲自出面;向卢涛去提?”
此时此刻;杜士仪一时情急直呼卢涛之名也就罢了;甚至连赵含章都不用尊称;面上甚至隐隐之中露出了铁青之色;张兴就知道;杜士仪此刻的心情肯定是极其糟糕的。观母见子;既然杜士仪那位叔母韦氏是如此自以为是的人;那么其子杜望之必然也不是什么性子好的;否则;杜士仪就算不是乐见其成;也不会这般气急败坏了。果然;他只不过默立了一会儿;又听到砰地一声;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杜士仪在书案上用力击了一掌。
“简直荒谬”
杜士仪已经顾不上这属于家事的范畴了;心中又气又恼。倘若是勤学上进的杜黯之也就罢了;可杜望之是什么人?从小不喜欢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尽管杜孚在赋闲的那几年间曾经严厉督促过了这个嫡子;可在调任幽州之后;又因为公事繁忙;而且要下死力为赵含章出谋划策;免不了再次疏忽了这个儿子。据他所知;杜望之现如今已经十七八岁了;可经史几乎只是装个样子也就算了;拉不得弓骑不得马;其余一无所长;可以说就是个窝囊废
就这样的一个儿子;还要奢求蓟州刺史之女?不说卢涛是他恩师卢鸿的从祖弟;就算没关联;范阳卢氏总是幽州大族;谁乐意嫁女儿才有鬼了偏偏赵含章还去恃强力压;这简直是一个不自量力;一个昏庸自负;这一对主从怎么就偏偏全都自以为是?
“我记得;蓟州卢使君今天回到幽州来?”
“是。”张兴连忙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卢使君此次并不在从赵大帅出征之列;但渔阳屯田;乃是整个河北道的重中之重;所以;在转运的粮食之外;蓟州所供粮秣也很不少。”
“那好;等到卢使君来时;第一时间通知我。”
卢涛这一天下午方才抵达;他先去见了裴耀卿;一出来之后便已经有人候着;说是代州杜使君有请。原本就算只因为杜士仪乃是他的从祖兄卢鸿门下;他也应该客气一些;可一想到从去岁年底以来;自己最喜爱的幼女便被杜孚惦记上了;求亲被他婉辞不果后;竟又说动赵含章出面。他强耐压力一再推拒;结果果然恼了赵含章;此次出征他举荐的人一个都没用;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威胁;一时间;他连带着连杜士仪也一并痛恨上了。
谁让他是杜孚的侄儿?
所以;当卢涛踏进杜士仪如今占据的那偌大一间直房的时候;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尽管蓟州是前两年刚刚以渔阳县为州治刚刚新设的;固然比从前复置的云州要好那么一星半点;但他这个蓟州刺史不受赵含章待见;职权又被杜孚这个静塞军司马摄渔阳令给分去了大半;但此刻身为范阳卢氏子弟的傲气以及他心里的那团怒火占据了上风;以至于他进屋之后;连互相见礼都等不及就生硬地吐出了一句话。
“不知杜使君有何见教?”
卢涛的态度一目了然;杜士仪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对留在屋子里的张兴使了个眼色;见其知机地退到外头掩上了门;他便苦笑着上前一步向卢涛深深一揖。然而;卢涛却立时疾步闪开;眉头更紧皱了起来。
“莫非杜使君也要逼迫我嫁女儿不成?范阳卢氏女虽并不娇贵;但也决不能所托非人”
听到所托非人这四个直截了当的字都出来了;杜士仪叹了口气;直起腰后便诚恳地说道:“卢使君;不瞒你说;我也是今日叔母携子到幽州都督府求见;继而严词责我替二十四郎求亲的时候;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婚姻乃两姓之好;门当户对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却是两人性情相合。二十四郎自幼顽劣;不喜读书;如今快要及冠却依旧一事无成;远不如他那庶兄。倘若早些知道此事;平心而论;我是绝不会赞成的”
卢涛没想到杜士仪竟是如此鲜明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一怔之后;脸上神情便缓和了许多。他盯着杜士仪看了片刻;随即肃手一揖道:“刚刚是我不该妄自揣测;更失了礼数;还请杜使君见谅。自从去岁年末;杜司马提出此事以来;我是夜夜辗转反侧;连觉都睡不好。我两子两女都是拙荆所出;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全都是习经史;通礼训丨如今只剩下了幼女未嫁。我不求将其许给公卿子弟;也不求将其许给闻达显贵;只希望她能够嫁给一个踏踏实实的人
说到这里;他竟是疾言厉色地说道:“可那杜望之轻浮小儿;只因在路上看见小女容貌便生出了觊觎之心;而后杜司马求亲;赵大帅威逼;一而再再而三;几乎要迫得我无路可走杜使君既然并不愿意威逼于我;那我也不妨撂一句明白话在此;杜望之要想娶我的女儿;今生今世休想就算我死了;长兄如父;他的兄长也绝不会答应”
这么斩钉截铁到甚至带着几分赌咒发誓似的话;从一州之主的口中吐出来;其意义不言而喻。见卢涛显然是完全不同意这桩婚事;杜士仪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我会设法去劝一劝叔父和叔母;然则我毕竟是晚辈;这又是他们嫡亲儿子的婚事;恐怕未必会听我劝告。不过;我会设法去请裴户部提醒赵大帅一声;这样恃强力逼的风言风语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听;他们应该会有所取舍。
得知杜士仪竟然愿意去说动裴耀卿出面;卢涛登时露出了一丝喜色;但紧跟着;他就黯然摇了摇头:“赵使君上任这几年;他的为人秉性我算是看透了;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即便是裴户部;他也未必会听;至于杜司马;裴户部回京之后奈何他不得;他就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杜使君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事到如今;不是人死;就是我死;既然已经把我逼到那份上;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说到这里;他没有去看杜士仪那一时惊愕莫名的脸色;垂下眼睑拱了拱手;涩声说道:“倘若杜使君没有别的事;容我先行告辞了”
卢涛一出门;张兴就立时闪了进来。在门外的他就算不想听;那一番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暗自咂舌之余;他更听出了杜士仪也许没有听出来的弦外之音。因此;快步走到杜士仪身边之后;他就轻声说道:“使君;我听卢使君的意思仿佛是说;倘若赵大帅和杜司马执意逼迫;他打算鱼死网破”
杜士仪正在恼火这么一桩突如其来的事;听张兴这一提醒;他立时醒悟了过来。赵含章先夺卢涛的职权;然后又强逼其嫁女给杜望之;不从之后就硬生生将其撇在一边;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卢涛会怎么选择也就不奇怪了。他想了想之后;便看着张兴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依你之见;我可应该去请裴户部出面?”
知道杜士仪实在是焦头烂额了;张兴顿时苦笑道:“使君既然知道是家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再者;卢使君也已经明说了;赵大帅为人刚愎;恐怕不是听人言的;到时候杜司马反而会对你怀恨在心。事到如今;还不如看看卢使君究竟有什么杀手锏。就算杜司马是使君叔父;可又不是同地为官;他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牵连到使君身上。”
平日里隔岸观火;杜士仪没什么不乐意的;可事情出在自己的极品亲戚上;他着实就没有那样的好兴致了。犹豫再三之后;他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就依你此言。”
卢涛的后手如何尚未揭晓;来自前方的战报在数日后便再次传来。裴耀卿的话仿佛一语成谶一般;竟是应验了。赵含章因为虏寇望风而逃;一时带兵紧追不舍;结果中了埋伏;若非平卢裨将乌承毗率军突击;又有一支奚人偏师突然臂扎红巾直击敌后;而后李炜的主力也堪堪杀到;只怕原本以为的十拿九稳进兵;就要变成了另一个结果。据说李炜事后一度对赵含章的轻敌冒进大发雷霆;一反此前在幽州时对赵含章尚存有的几分客气。
“此战因赵含章之故险些败北;只怕他是不能继续留在幽州了。”
裴耀卿对赵含章的印象不过平平;此刻屈指弹了弹那份战报就站起身道:“不过;可突于已经北逃;信安王的意思是;穷寇莫追;再者东北多崇山密林;万一中伏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会尽快回师。我们就预备接应王师凯旋吧”
想起昨日又来磨叽的叔母韦氏;再想想刚刚的战报;杜士仪不禁哂然一笑。不知道一心以为杜孚此去必会建下功勋;回来之后能够风风光光为儿子办婚事的叔母韦氏;在面对这样一份出人意料的战报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在恶意地揣测之后;他就把此事丢在了脑后;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尽管只是战报上寥寥一笔提起;但那支恰到好处赶到的奚人偏师;想来应该是出自白狼了。臂扎红巾这样的敌我识别方式;还是他特意提醒那家伙的;否则万一被不分敌我的唐军一刀砍了;那才冤枉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大动干戈,不死不休
李炜回师凯旋;幽州上下自然又是忙得好一阵人仰马翻。除了此前的两路八万兵马;白狼率兵来归的两百余契丹人;尚有奚人阿会氏族酋李诗率五千余帐;也就是将近三万人来降。而这些人口安置在饶乐都督府;有复叛的危险;而安置在幽州腹地;又有其万一为乱的风险。因而;在李炜行文裴耀卿;裴耀卿又找来杜士仪商量过后;两人最终拿出了一个方案——将这将近三万人口安置在幽州以北的妫州;然后报请朝廷。
至于白狼所领的两百余军马;相对于唐军显得微不足道;而且聪明的白狼打的是复仇的旗帜;隐没自己是奚人不提;只自陈是契丹小族的继承人;在信安王李炜面前哭诉当初部族被可突于屠灭之事;自己流落沦为奴隶;而后逃归北边;纠集了各处因为契丹劫掠而沦为马贼的勇士;一举于关键的时刻在可突于大军那柔软的背部狠狠刺了一刀。
因为是这么一支奇兵突袭;方才使得赵含章大军免于溃散大败的命运;所以李炜对白狼及其麾下自然颇为器重;当即满口答应替其向天子请功。
至于出师险遭大败的赵含章来说;纵使心中憋气;但如今更需要担心的是这场因冒进而惹来的败绩被御史弹劾是什么后果。倘若他是此次领兵的主帅;那么;他也许还能够遮掩一下这次的事情;又或者颠倒黑白;又或者敷衍塞责;可主将是信安王李炜;关键时刻还是李炜大军赶到;方才为幽州军解围;故而他很清楚;这桩败绩是必定掩盖不住的。因此;在路上时;他便对自己最信赖的心腹杜孚倒了好一番苦水。
“三年镇守幽州;我从未出过半点纰漏;可就因为如今这一次败绩;我便要遭左迁;真是恨煞我也”
赵含章心中忧虑;杜孚又何尝不是如此?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他能够有如今的地位;全都是赵含章赏识提拔;而一旦赵含章左迁;他还会有什么好下场?一想到此前蓟州刺史卢涛始终未曾答应婚事;他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要么当初在出征前鼓足劲头把婚事定下来;如此卢涛也不好对他这姻亲落井下石;要么当初就索性知难而退;不再逼凌。现如今;并未随军出征的卢涛安然无恙;他这个静塞军司马安知不会被一同追责?
当这一日赵含章跟着李炜身后;穿过了满城迎接凯旋之师的百姓;而后踏进了幽州都督府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进进出出的属官差役看自己的目光里;仿佛透着几分诡异。本能觉着不对劲的他眼看大堂在望;脚下忍不住一阵迟疑;可见到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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