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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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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仪塞进来一个裴宁;尽管两者更多的是主管流外铨;可他依旧觉得犹如芒刺在背。而让他更加又惊又怒的是;宫中捎信出来;竟是言辞隐晦地告诉他;因为之前考簿舞弊的事;天子颇疑选试不公。李隆基的这种疑心病并不是第一天;他本待坦然而对;可这一日傍晚;裴光庭却把他请到了家里。
“陛下既是疑心今岁铨选也会有所不公;那就按照当年开元十三年有过的旧法;用十铨法;让陛下挑选各部尚书侍郎之类的高官分司今年铨选。”
裴光庭见李林甫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便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个都质疑我当初提出的循资格不能用人才;却也不想一想;哪有一个好办法能够让人人都满意既然有十个人;那就人人都会有各自的私心;到时候一下子都揭出来;把他们的真面目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看;什么公正;什么命运;什么廉洁;什么忠心;全都是幌子;他们真正想到的;还不是任人唯亲”
李林甫没想到裴光庭竟然会用最瞧不起的宇文融这条法子;更没想到裴光庭在用十铨的情况下;竟然是有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意。尽管他也对最近的被动挨打很恼火;也想来上一次凌厉的反击;可他如今尚未攀至权力的巅峰;倘若真的依从裴光庭这主意;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那么回头他也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
于是;他看着满面潮红的裴光庭;假作唯唯诺诺先答应了下来;待到这位病得不轻的宰相躺下渐渐睡去;他蹑手蹑脚从里屋出来;正好见其妻武氏向自己打眼色;他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东拐西绕;始终没有遇到一个闲杂人等;等最终踏入了一座幽静的小楼时;李林甫见武氏回转身来媚眼如丝;他不等其投怀送抱;就立刻笑吟吟上前搂住了她的腰肢。一对老情人温存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衣衫褪尽到了榻上一床大被同枕共眠;李林甫方才低声问道:“裴兄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想出了这样狠辣的招数?要知道;这一手成了;他未必就能够在政事堂一人独掌权柄;而要是不成;他别说宰相当不成;人望也会尽失”
缠绵之际说这些大事;武氏自然有些不高兴;可是;李林甫毕竟比丈夫要年轻十几岁;那种驰骋之间的雄风是裴光庭怎么都没有的。她一面享受着那种一波一波袭来的快感;一面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我打探到;陛下对吏部的铨选有些疑虑;告诉他之后他就气了个半死。不过要我说;他一贯还算是敦厚君子;这次也不过是被人逼急了”
“话不是这么说;陛下从前用过多少宰相了;哪一位宰相不是对自己看中的人提携备至?陛下在乎的是;不能把无能之辈;以及德行败坏贪赃枉法之辈放在高位上;不能以权谋私谋得太过;至少你要谋私;得做出点政绩来。至于其他的时候;稍稍偏向自己人一些;陛下是不会在乎的”李林甫竭尽全力对武氏晓以利害;直到老情人扭动着身子表示不耐烦;他方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我问你;裴兄这病是重还是轻;不会有什么”
“呸”武氏气恼地啐了李林甫一口;“我这宰相夫人还没当够呢总之你说的我知道了;我竭力劝一劝他;可外头大事他素来不听我的;效用如何你可别指望。你自己好歹是吏部侍郎;也不妨去想想办法;你在宫中不是也有路子吗?”
宫中的路子?
李林甫哂然一笑;本想讥嘲武氏的想法太天真;可陡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传闻;脸上顿时露出了无比微妙的表情。
不论成与不成;试一试也不是坏事
第七百零七章 十铨之始;请托荐
尽管王毛仲当初贵幸时;自始至终便瞧不起高力士等宫中阉宦;但王毛仲固然在北门禁军中呼风唤雨;可一朝被逐;党羽尽去;就连其姻亲;同是唐隆功臣的葛福顺也一度远贬。而宫中宦官陡然得势的同时;高力士也没忘了做个顺手人情;时过境迁后;在天子面前不动声se地提了葛福顺一嘴;因此不同于被贬后不久就遭缢杀的王毛仲;葛福顺在倒霉了两年之后便得到了起复;重新带兵;还不得不领受高力士这番人情。
至于文官当中;无论是宇文融、张说、裴光庭还是李林甫;一个个高官得势的时候;明里暗里都和高力士有往来。其中;与苏并称为燕许大手笔的张说甚至亲自为高力士的养父高延福、生父冯君衡、生母麦氏三人书写了神道碑;称颂备至;其他高官也是或诗文;或馈赠不绝。再加上高力士每年都能从当今天子李隆基那儿得到众多赏赐;因此;他的宅邸之中珍玩无算;竟是富比王侯。
正因为到了这个份上;等闲小钱他已经看不太上眼了。可是;杜士仪此次送的一笔厚礼;他却不能等闲视之——杜士仪送的不是钱;而是由名匠雕琢而成的十方端砚;每一方都是巧夺天工;只一看便能吸引得人目不转睛。这些年由于杜士仪通过千宝阁的推介;广东端溪石砚的价值可谓翻了几倍都不止;将那些陶砚澄泥砚全都打得不能翻身。士人既爱那造型;又爱磨墨时的上佳手感;故而文官士人无不都有收藏端砚的习惯;一方好砚动辄上万贯;甚至根本买不着。
至于那另一箱子新制沉香墨;从价值上来说仿佛微不足道;可每季新墨无数人趋之若鹜;能够第一时间用上便是身份的标志;故而用来做人情是再好不过了。
高力士的习惯是趋吉避凶;哪怕当初宇文融馈赠给他的各种礼物也很不少;但在宇文融遭贬的时候;高力士一直不出只言片语;其后时隔一年多;方才在收到杜士仪的重礼后在御前辗转陈词;轻轻巧巧换来了一张大赦诏。倘若杜士仪如今不受待见;那么就算有杜思温的人情在;就算其送了金山银山来;他也不会帮忙;可杜士仪分明前途正好;天子又信赖备至;这份大礼他收得心安理得。再加上杜士仪只是需要一个风声;他也就顺势任由宫中的人这么传了。
吏部铨选多有不公。
至于这种风声转了一个圈又传到天子李隆基耳中的时候;就变成了吏部今冬多事;为保选人不至于闹起来;就连吏部尚书裴相国也认为不若仿从前故事;以十名高官判吏部铨选。尽管当年宇文融的这条建议被他采纳的时候;还有人言辞激烈地劝谏过;可这一次既然说是外间都有这样的呼声;李隆基本来就心有所想;便从善如流地点了头。当高力士把如此讯息传到了政事堂时;裴光庭不在;一个人主宰政事堂志得意满的萧嵩顿时哈哈大笑。
“陛下英明”
裴光庭既是生病不能参与;天子的意思是让萧嵩提名十人共参铨选;萧嵩也乐得做人情。十一月才刚刚回朝转任户部尚书的杜暹;户部侍郎裴耀卿;礼部尚书信安王李炜;尚书左丞韦虚心;尚书右丞韩休;工部尚书李量;刑部侍郎严挺之;近ri刚刚从秘书少监迁工部侍郎的张九龄;自己之外的这八个人选他轻轻巧巧就选定了。将这名单誊录在了纸上;他便笑眯眯地把杜士仪叫到了政事堂;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话。
“此八位朝中耆老之外;君礼可愿意担责否?”
尽管这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但之前考簿舞弊杜士仪已经风头出够了;在天子再次复行十铨之际;他固然很想站在这风口浪尖上;也不得不谦逊一下。他欠了欠身后;便低声说道:“裴相国兼任吏部尚书;因有病在身而不能插手铨选;然则这样大的事;把吏部侍郎排除在外;恐怕不妥当;会有人非议相国因人废事。”
“你是说李十郎?”萧嵩这才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竟是把李林甫忘了;轻轻一拍额头后便摇了摇头道;“我这记xing还真的是不成了。不过;君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铨选之事不知道关乎多少官吏的前途和将来;你就真的不动心?
“我资历人望尽皆不如相国和各位前辈;怎敢与之并列?”说到这里;杜士仪再次深深施礼道;“相国一向公正明允;我只求相国能够考虑我昨ri之奏;降云州都督府为刺史署。”
这道奏疏萧嵩当然看过;对于杜士仪的提请;曾经节度一方的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有见地的。至于杜士仪冠冕堂皇地提出为保政令延续;请授王翰为云州刺史;他即便知道这是杜士仪胳膊肘往里拐给自己人争福利;可他当初到河西时;就靠着裴宽和牛仙客这一对左膀右臂反败为胜;扭亏为盈;还不是对他们重用备至?然而;他深喜裴宽转任御史中丞;自己有了杜士仪这个帮手;竟是一时扭转局势;让裴光庭一连吃了两个哑巴亏;在细细一沉吟之后;他便打定了主意。
“王子羽等人的升转调任;我自会一力主张不过;君礼你虽年轻;却办事妥当公允;此次的事情就不要推辞了。这样;工部尚书李公最近身体不好;而且他当初在太原尹任上;对你印象也不错;吏部铨选事务繁杂;他未必支撑得住;你便顶上李公那一份;多多出力”
杜士仪本是以退为进;若萧嵩真的从善如流;将他摒弃在十铨之外;他就只能在别的地方动脑筋了;但萧嵩主动去掉了一个垂垂老矣的李量;他在推辞再三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倘若可以;他恨不得把李林甫排除在此次十铨之外;可那样的话李林甫就可以在人前做出委委屈屈小媳妇的样子;再凭着李林甫这么多年来jing于而兢兢业业的表象;足以⊥所有人都同情这个倒霉的吏部侍郎。
所以;他顺水推舟地让李林甫搭上末班车;向萧嵩敲定了王翰等人的事;顺便把最后一个名额纳入囊中。
毕竟;他举贤不避亲地在昨ri的奏疏上就已经明言了王翰与郭荃的功劳;而两人一个是张说的旧ri爱将;一个是宇文融的昔ri心腹;在外功劳不小;倘若转任必定要回朝高升;想来大多数人都会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让他们在云州再呆上一任四年。
不等十铨的名单公布;他就径直去拜见了尚书右丞韩休。尽管他只是当年在右补阙任上给韩休打过一阵子的下手;说不上有多少交情;然而他如今乃是中书舍人知制诰;与曾经任此职多年的韩休也算是前辈后辈的关系。他在光明正大地拜访之后;也没有用什么谈诗论文之类的借口来打开话题;直截了当地把话题拉到了御史台。御史台的御史身为法吏;却多行不法;如杨万顷等人的德行更是为不少文官所鄙薄;韩休亦然。
“彼等区区法吏;却竟然不依律法;只知道一己之私;实在是可恨得很裴中丞就任;本来颇允时望;可我听说他不ri便要转调兵部侍郎;这实在让人扼腕。崔大夫虽是文采斐然;可坐镇御史台却难以服众;若能得一强力之辈坐镇御史台;想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乖张之事”
“韩右丞所言极是。”杜士仪眼见得韩休说着便动了怒;他便将袖中一卷纸送到了韩休面前;“此为我当年省试进士及第的一个同年履历;还请韩右丞过目。”
“嗯?”韩休有些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继而就皱起了眉头;“君礼是到我这来当说客?此次十铨你亦是其中之一;萧相国又对你信赖备至;裴中丞也是你的僚友;何至于找我?”
“虽说是举贤不避亲;可韦十四和我既是同年僚友;旁人难免要说闲话。再者;萧相国为人;往往顺承左右举荐;未必会深究其人。裴中丞本就对韦十四颇为嘉赏;虽则不ri即将转任;但已经上书力荐;然则裴中丞在御史台资历不深;而韩右丞峭直人尽皆知;韩右丞量才而用的人;谁都会觉得名副其实。倘若韩右丞觉得这卷纸上所录功过有弄虚作假;或是其人品行才于不入法眼;那韩右丞大可当成我今ri没来过。”
这样不动声se的奉承;即便韩休是出了名不好相与的人;不禁亦是微微欣然。他想了想便点点头道:“也罢;我会仔细看看这韦十四为官蜀中的经历。若是他真的才于德行尽皆无可挑剔;我自当力荐其入御史台”
将那些和自己有着深切关联的人分别请托了萧嵩和韩休;杜士仪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王翰郭荃也好;韦礼也罢;他所希望他们得到的;都是不参与铨选注拟的官缺;自然只能请托别人;至于剩下的
既是平生第一次有机会参与铨选;他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就闪过了当年宇文融托付给自己的那一份长长名单。在代州数年;除却用了一个孙万明为岚谷县令之外;余者都不在他的下辖;他只能暂且忍耐。而这一次铨选的机会;他就可以把jing力放在这些看似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身上了
第七百零八章 一身承阖族之重
在铨选用裴光庭的循资格之法之前;所谓开铨;也就是主持铨选的官员可以出尚书省吏部与人接触;是在三月三十ri。然而开元二十年初;裴光庭奏请;开铨的ri期被提早到了正月。所以;开元二十年铨注的时限;也就得在开元二十一年初上元节的大假之后立刻进行;和科场省试的时间竟是正好重合。抓住这一点的萧嵩自是再次在朝堂大加抨击;奈何裴光庭还病在家里;竟是反驳不能。
好在这一年主持省试的不再是考功员外郎;而是礼部侍郎;总算让原本就忙到脚不沾地的吏部得以喘一口气。可是;因为天子要巡幸北都太原府;而后腊月回长安;故而从上到下再次忙了个倒仰。
十铨由萧嵩报请天子钦定;但因为正值年末;又要转迁长安;故而并未对外公布到底是谁;只有萧嵩和杜士仪这两个当事者知道。
自从当年邀约王容一块前往蜀中之后;杜士仪就不曾一个人孤零零度过新年;可这一次妻子和新出生的女儿尚在云州;他身边只有儿子杜广元;还要随驾北都;自是不得不将儿子暂时托付给了永丰里崔家代为照管。而由于长子崔承训和幼!子崔椅都已经出仕;赵国夫人和崔五娘这几年也是长安洛阳两头住;知道天子巡幸北都之后就不会回洛阳;而是直接经由潼关回长安;她们母女俩于脆带着杜广元以及崔家其他孩子们早早坐上了牛车;从洛阳缓缓西行前往长安。
等到随驾太原的杜士仪跟着行程缓慢的天子一行回到长安时;已经是腊月底的事情了。好在天子也知道这样长安洛阳再加上太原来回折腾;百官都疲惫不堪;因此大手一挥便给百官轮流放了假。尽管杜士仪这个中书舍人脱不开身;只能和张九龄轮休;可总算是喘了一口气。等到除夕这一ri;知道他一个人携子寂寞;平康坊崔宅赵国夫人又相邀他过去和杜广元团聚过年;最后父子俩索xing在崔宅借住了一个晚上。
正月初一一大早;他便带着装束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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