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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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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同了。
什么叫尊客?为何王昌龄和高适是尊客?
于是;他暗自把心一横;索性直言问道:“王郎君和高郎君随我同行多日;只言及一个祖籍景县;一个祖籍晋阳;自幼孤贫;难不成是他们诳我;原来却是贵介子弟?”
此人有些愤世嫉俗;瞧不起那些贵介子弟。张兴在心里做出了如此判断;却不以为忤;含笑说道:“王郎君和高郎君确实都是自幼孤贫。王郎君躬耕自给;读书不辍;因而开元十五年进士及第;授校书郎;而高郎君诗赋名噪京华;和王郎君乃是挚友。趁着王郎君一任期满等着选官之际;便同游西域;说起来还是杜大帅撺掇的。故而旧友相逢;今天晚上杜大帅请王将军相陪;大家少不得就多喝了几杯。”
原来今天晚上没人理会自己;是因为杜士仪王忠嗣在陪客;而且陪的还是一路上和自己同来鄯州的王昌龄和高适而且没想到王昌龄那样一个险些因为风流官司被胡商派人追杀的家伙;竟然曾经进士及第金榜题名;高适亦非无名之辈
事到如今;封常清别提多气苦了。这也怪不得他;他在安西多年;虽则从外祖父发奋读书;亦是见识不少;可所见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将军;心中殷羡这马上大丈夫的风光早已并非一日。反而读书的士人;所带不过三五从者;平日还喜好高谈阔论;仿佛真的天下都是他们的;一旦遇到兵将却反而要吃眼前亏。就连外祖父在想到昔年犯罪遭流放的经历时;也曾经对他说过;百无一用是书生
张兴察言观色;哪里瞧不出来封常清这会儿在想着什么。所以;他便气定神闲地说道:“王将军临走之前;对大帅说;他之侍从;不求识文断字;但求勇猛无前。所求者;壮声势;为诸军表率;你若求事他;必定屈才。”
如果王忠嗣直接说是因为他其貌不扬;甚至说长得有些鄙陋;所以拒而不纳;封常清还能够慷慨激昂说一番大道理。可如今王忠嗣不在;面前见他的这人把王忠嗣的理由拿出来;竟是冠冕堂皇让他无以反驳。一时语塞的他情不自禁地反问道:“既是转告王将军之语;未知郎君何人?”
张兴微笑着露出了牙齿;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下陇右节度掌书记;张兴
“陇右黑书记”
这五个字一出;封常清就知道坏了。张兴尽管不像杜士仪和王忠嗣那样声名远播;可架不住他当的是文官;身手却不下武将;肤色黝黑;故而河陇之地都在传言陇右黑书记之名;可这等名声本人听了怎会高兴?总算让他松一口气的是;这样一位陇右节度使府的要紧人物听到这民间的诨号;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陇右黑书记?没想到连你这安西来客;都知道我这名声了”张兴笑过之后;就欣然说道;“王郎君高郎君倒是如实告知了杜大帅你之才具秉性;而杜大帅为人;素来是不喜遗才。所以;你既向王将军自荐;有建功立业之心;那么;若有长策;眼下就可以直言了”
此时此刻的封常清;可谓是被一重重打击压得失望之极;如今骤然露出一线曙光;他顿时为之精神一振。可机会来了;还是和向王忠嗣自荐不一样的机会;他不得不沉下心来;仔细斟酌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
这一晚;当张兴回到妻子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树梢时分了。屋子里照样已经备好了沐浴的热水;等到他舒舒服服换了一身衣裳到了床前时;就只见宇文沫正在灯光下捧卷读书。这一幕是他每次晚归时都会看到的;不论多晚;妻子都会这样斜倚床头等着他;而这种举动;无疑让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他又感动又熨帖。等到他再上前两步;宇文沫就惊觉了过来;连忙丢下手中书卷起身相迎。
“都说了;如果晚过了子时;你就不用等我。”
“张郎明明在外头书斋;我却独自早歇;哪有这样为人妻室的道理?”宇文沫听说张兴就在书斋中见人;原以为不过一会儿的事;没想到竟然拖了这么久;此刻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让你见这许久?”
“是今天跟着王少伯高达夫从安西到鄯州湟水城来的;一个有意思的人。”张兴微微一笑;继而就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与他相谈良久后;出言留此人从我。”
“啊?”宇文沫顿时大吃一惊;几乎想都不想便追问道;“张郎;如此会不会太过唐突?既是留下此人;应知其有才;而不荐于大帅;却让其从你;大帅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是”后头四个字就是指摘丈夫的人品了;她顿时有些犹豫。
“你怕大帅觉得我嫉贤妒能?”见妻子一副自知失言的后悔样子;张兴不禁哈哈大笑;扳着妻子的肩头与其一块倒在床上;他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奉大帅之命才见的他。大帅嘱我;若此人果真有才;留他从我以观品行;再考其才具。”
见妻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就嗔怒自己话不说明白;张兴少不得小意哄了娘子开心;可等到最终云收雨散;心满意足地睡下之时;他方才生出了一个难以抑制的念头。
要说他虽自幼习武;却也饱读经史;忠君两个字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可是;随着杜士仪在代州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可到了京城之后;他就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从后宫到朝堂;夺嫡党争的阴影无处不在;而当今天子;也不是那个传闻中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天子从未下过科场的他是因为受了杜士仪简拔;这才有如今的地位;如果没有了杜士仪;即便他如今是宇文氏的娇婿;也一样会被打回原形。
所以;即便听说了杜士仪请人研制火药;他也立刻请密之;连妻子面前都三缄其口。而今天;他从杜士仪对待这个其貌不扬的封常清身上;便再次感受到了杜士仪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即便到素来人道是少有才俊的陇右上任;杜士仪至今还常常让他和颜真卿段行琛访求乡野;看是否有遗漏的贤士;倘使没有杜士仪这种不使乡野遗才的态度;不止是他;多少人仍要如明珠蒙尘;埋没于尘埃?
第七百九十章 荐君使吐蕃
长达将近一个半时辰的长谈之后;张兴固然出口留封常清相从;可封常清口中答应;当随着那前来领自己前去客房住宿的从者离开时;他却不免生出了几分忐忑。要说对于安西四镇的熟悉;在那儿长大的他自然有十足的自信。然而;偏居安西四镇;遍访门路求进却不得的他;却也接触不到多高层的东西;甚至对于如今朝野格局也不甚了然;之前和张兴谈及安西时固然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但其余的就要差多了。
问题是;杜士仪是陇右节度使;又不曾执掌安西大都护府;而且张兴乃是掌书记;并非武将;他若是从其左右;有多少可能为杜士仪青眼?
踏进客房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他还在思索这个问题;甚至忘了反手掩上房门。浑浑噩噩地寻了个坐具一屁股坐下;他就开始反思起自己今天的言行举止来。可以说;他从龟兹一路东行;但只见最初横行跋扈的异族兵马以及马贼都渐渐销声匿迹;而更加显眼的则是大唐边军;衣甲鲜明神采飞扬;给他留下了实在太过深刻的印象。而且;相比安西多用胡兵;河陇兵马则是唐骑居多;看多了那些胡商胡骑耀武扬威的他;自然而然四处打听河陇第一勇将是谁。
倘若早十年十五年;人们会用郭知运、郭虔攉、王竣这几个人来回答他;倘若早个五年;人们会用信安王李炜、瓜州都督张守畦两个人中选一个来回答他;但现在王忠嗣以三百骑大破吐蕃赞普数万兵马的光辉战绩还未被人忘怀;再加上他被中伤之后;又神乎其神地从河西转调陇右;又再一次与赤岭界碑以东的大唐境内伏杀吐蕃来犯之敌;自然是在如今安静祥和的河陇坐享第一勇将之称;无人能出其右。
于是;这才有了封常清的门前自荐——不是他不想向杜士仪自荐;实在是他根本不觉得杜士仪有可能注意到自己——所以;如今一想到自己本就和王昌龄高适同行;却错过了那样一个绝佳的机会;他顿时有一种捶胸顿足的冲动。
如此良机;辜负了可是要遭天谴的;没有第二次了
这一夜;封常清几乎一晚上都没能好好合眼;然而;其余人就不像他了;呼呼大睡一夜好梦的不在少数。
杜士仪一大清早睡足了起来;拿耳朵贴着妻子的肚皮;总算听到了一次胎动之后;这才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地去了前头。出镇陇右将近两年;他如今已经不再是最初由天子下旨任此职时;带着几分权宜之计的味道;已经完完全全站稳了脚跟;而且;兼知支度营田仓廪甲仗等等留后事;就意味着他这个陇右节度副使完完全全挑的就是节度使的担子;只是把虚名让给了那位荣王。
昨日王忠嗣归来;给他带来了苗延嗣的信。王忠嗣不知道苗延嗣和他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只以为苗延嗣真的无法控制军旅;因此他授意王忠嗣协理镇西军时;挑拣几个合用的将校举荐给苗延嗣;但不必太过;理由是如若苗延嗣反而将举荐的人才束之高阁不用;那就适得其反了;王忠嗣想都不想就照做了。现如今镇西军中看似已经完全安定了下来;可苗延嗣也好;他也好;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
升堂见文武;处置完寥寥几桩紧急要务;杜士仪却独独留下了郭建;把他带到了镇羌斋。等郭建甫一落座;他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昨日忠嗣从河州回来;言说镇西军正将莫文江;以年老体衰为名请致仕;他也已经六十八岁了;我本拟代奏于上;请以忠嗣为镇西军正将;正好河州苗使君也已经与其熟悉了。谁知道昨日忠嗣将苗使君亲笔信带了回来;苗使君却在信上点了你。”
王忠嗣不在;郭建无时不刻都在试图压过王忠嗣一筹。即便王忠嗣出身也好;在天子身边的资历也好;哪怕在河陇的战功;都比年纪要大一截的他更强;可是;之前王忠嗣终究是被贬;若不能趁着如今边疆无战事的机会将其压下去;那么;他实在担心接下来的军中格局——就只王忠嗣来到鄯州这短短一年半时间里;军中多少将卒都归心于此人?因此;此刻闻言的他登时又惊又怒;就差没立刻骂出声来。
要不是苗延嗣;凭借从前的军功;河州刺史之职他是很有可能拿下的;如今苗延嗣横刀夺爱也就罢了;还要他屈居其下效力;简直是痴心妄想
杜士仪自然知道郭建的想法;然而;他却不动声色;随手将那封苗延嗣的亲笔信递了过去。见郭建强忍把东西撕得粉碎的念头;接过来展开一看;继而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就知道;从前开始就专门擅长出阴招的苗延嗣;算是掐准了郭建的死穴;养子不教父之过;真真半点不假。果然;在几乎捏烂了那张纸的同时;郭建也终于抬起了头来。
“大帅;苗使君这封信”
“我看过了。不过;我自然信得过你御下之道;教子之方。”
尽管杜士仪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会和下死力去保安思顺和姚峰一样;不理会苗延嗣参劾自己儿子掠人为奴的罪名;来保下自己;可郭建一想到郭家之前那郭知礼和郭英又叔侄;他就不敢去挑战天子对于河陇郭氏的忍耐力。他一面暗自下定决心;回头就好好教训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一面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苗使君一再说非我不可;那我也只能勉力前往镇西军一试。只是;我一人只身上任未免势单力薄;大帅可否准我调几人同行?”
“你想要征调的帮手;自然可以带过去。”杜士仪通情达理地答应了这个请求;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你起自临洮军;总不能丢下这根本之地;可别把人一个个都给我抽调走了。”
杜士仪这两句话打消了郭建心中的所有疑虑;既然杜士仪都授意他留下亲信在临洮军;他倒是可以放心一些。他打定主意到河州之后;要给苗延嗣一点颜色看看;拜谢过之后就立刻匆匆离开了镇羌斋。而等到他一走;屏风后头的张兴就闪了出来;却是问道:“大帅是不是也太依着苗使君了?”
苗延嗣与杜士仪的微妙关联;整个陇右十二州;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巴掌之数;张兴也是因为没有经历过云州那两三年;故而一无所知。然而;不论是因为王容的提醒;还是因为云州那一场旁人尚未察觉的大计划;杜士仪都决定;将张兴更进一步拉进自己的圈子。
“奇骏可知道;如今的河州苗使君也好;曾经的那位河州苗使君也好;全都出自上党苗氏?”
张兴对于名门著姓那些源远流长的家谱;就远不如杜士仪了若指掌了。不过苗延嗣乃是苗晋卿的族叔;他倒是听说过;当即点了点头。
“我当年在云州时;疏通御河直至桑于河;贯通到幽州的河运;便多有借助潞州上党苗氏之力。苗公虽然和我不和;但他两位公子;长者苗含泽;是我当初为万年尉;主持万年县试和京兆府试时解送的;次者苗含液;则是开元八年我的同年。而他二人全都在时任云州长史的我麾下供职过一两年;相处却也愉快。”
这番话虽说并没有清楚地点出他和苗延嗣的关系;但张兴何等机敏之人;顿时恍然大悟。苗延嗣和杜士仪的恩怨固然是真的;可历经十余年;因为其二子以及上党苗氏都深受杜士仪照拂;这一层恩怨应该早就淡了。故而;苗延嗣上任以来;看似和杜士仪常有争执龃龉;但从实质上来说;很可能便是
杜士仪略过此事不再深谈;随即示意张兴过来坐下;得知他昨夜和封常清深谈之后;发现其果真对安西四镇的时势军略颇有想法;便出言留其相从;而封常清又告知;吐蕃在西域一直都采取蚕食政策;不时和大食国联手;这几年有从安西去小勃律的商人;回程时就多次提到吐蕃既已占有大勃律;对小勃律妄想背靠大唐早就难以容忍了。听完了这些;他沉吟许久;便点了点头。
“奇骏;郭建转任河州镇西军正将应该已成定局;而今陇右虽无战事;可吐蕃那位赞普的心意却很难说;所以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张兴见杜士仪这样郑重其事地吩咐事情;立刻肃然应道:“大帅还请吩咐
“吐蕃前年年末曾经悍然越境;虽是最终息兵止戈;可终究朝野还是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吐蕃之前议和乃是缓兵之计。故而;陛下已经有所斟酌;打算派人不日前往逻些;打的旗号是奉天子之命;探望金城公主。借口当然是现成的;金城公主之前来信说;身体欠安。”
金城公主比如今的吐蕃赞普尺带珠丹大六岁;这一年已经三十有七;而尺带珠丹幼年继位;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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