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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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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黄仁直居然说三党做了好事,自然让人无法理解。但是,人们总是对各种无法理解的事儿更感兴趣。
何况黄仁直摸着胡须半眯眼睛的模样,就一副诡计多端之像,大家就更想听听他的高见了。
黄大人说说,三党帮了咱们什么?
黄仁直不急不慢地说道:如果信王死了,就算咱们给足理由,但当此敏感时期,任何理由都无法让天下人相信。臣民稍微一想,为什么信王早不死,迟不死,偏偏要即位了,就突然死了?
众人听罢都点点头,期待着黄仁直说下去。
黄仁直却先喝了口茶,然后才说道:但现在信王没有死,至少生死不明。原因就是在三党的密谋下,一个月前就把信王从封地上弄出来了!这件事现在谁也瞒不住,满朝皆知。藩王擅离封地,本来就是谋反的罪名。
因为太后下的诏书,信王的谋反罪就不说了,但是三党必须为信王的失踪负责。不是他们危言耸听,将信王骗离番地,现在咱们大明朝会没有皇帝吗?
张问听罢恍然道:黄大人的意思是信王失踪和三党关系密切,正好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我们就有了另立新君的理由?
黄仁直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有什么证据说我们要谋害信王?三党成员导致信王失踪却实实在在的事儿。
大理寺卿沈光祚立刻兴奋地说道:这事儿必须严查,通过查案把事儿闹大,让天下人都知道,信王一个月前就被三党挟制出了封地。
张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道三党的用处还是很大的,就像现在,作用就是做替罪羊如果让新党的人做替罪羊,岂不是寒了自己人的心?
张问想罢便说道:此事要办得风声大,雨点小。既要把动静闹大,又要尽量减少流血,前不久的妖书案流的血已经够多了。就用这几个字:只惩首恶,不究从罪。
沈光祚抱拳道:大人,这个案子交给下官去办就行了。
张问心道沈光祚对三党素来没有任何好感,让他去办恐怕要办偏,想罢他便说道:这个主意是黄大人提出来的,就让黄大人去办吧。!~!
..
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四六 派系
通过厂卫掌握的信息,信王失踪案进展神速。WwW。礼部侍郎周治学等在京官员、河南巡按王奇瑜、山东两府的十几名地方官员等都牵涉此案。
首恶是谁?黄仁直想起张问的话,只惩首恶,这个有点难办了按理周治学官又最大,他应该是首恶;但黄仁直又觉得河南巡按王奇瑜可能和信王有直接接触,对信王失踪负有最大的责任。
黄仁直左右思量,手里的毛笔拿起又放下,一时不知其解,便索性放在一边。
窗外的春|色引起了他的兴趣,此时已经进入四月间,窗外绿树阴阴,西官厅院子里的花草竞相生长,春意盎然,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自然的清香。
黄仁直望着窗外扬起头,下巴那一撮山羊胡便翘了起来。他又不由自主地伸手慢慢抚摸,这撮胡须就像他最喜欢的宝贝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走到门口,躬身道:禀黄大人,张夫人来衙门里了。
张夫人自然就是张盈,黄仁直忙说道:前面带路,老夫去迎接。
黄仁直刚刚走出值房,就看见张盈一脸笑容走了过来,也不是外人,黄先生不必出门相迎,我自己进来了。
只见张盈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沈敬,另一个巧娘,经常跟在张盈身边的心腹之一。黄仁直抱拳向张盈和沈敬作礼,三位值房里请。
一路上几个人谈笑风生,十分轻松,这种轻松确实只有交情深厚的人才能体会到。黄仁直和张盈的交情确实是时日不短了,早在张问做知县的时候,他们就一文一武,跟随张问去上虞县赴任。
回忆起往事,黄仁直也禁不住叹道:世事真是难以预料啊,当年谁又知道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张盈淡淡笑道:现在不好吗?当年黄先生只是一个落地老秀才,用点文墨求得一口生计,现在您可是朝廷三品重臣了青史上也定然会留下二位的名字。
听到青史留名,黄仁直忙拉了拉袍子,正然道:天下建功立业者多也,老夫也没做出什么大事儿来,岂敢奢望青史留名?
张盈不以为然地说道:做臣子的,功劳再大能大过开国功臣?
黄仁直听到这里顿时吃了一惊,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张盈的表情,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房门轻轻掩上,然后走回来说道:大人准备要称帝?
张盈摇摇头叹道:相公不同意,但我觉得我们的时机早就成熟了。当今天下,我们大权在握,劲敌凋零,根本没有谁有能耐反抗我们,相公不趁势君临天下,更待何时?
听到不是张问的意思,黄仁直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张盈掌着玄衣卫,权力也不小,外面的人都怕她,但她的权力来源于张问这颗大树。
大人是怕引起内乱。黄仁直淡淡地说道,况且现在信王也做不成皇帝了,咱们只要把这桩案子审理一遍,然后就可以重新找个傀儡了事,称帝这样的事儿还是缓图比较好。
张盈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沈敬见状也劝道:黄兄所言不无道理,越是有利的局面,咱们越应该沉住气。只要稳住现在的势头,待山西和南部三大屯军发展起来,我们手里又多了百万雄师,那时候办什么事儿的底气就更足了。
张盈默然许久,又问道:要多长时间?
黄仁直想了想,说道:至少三年。年前提出的屯军数目是一百万,如此庞大的军队,耗费巨大,必须在财政好转的基础上才可能实现。
三年时间能筹建一百万军队,其实很困难,老夫觉得新政虽然对财政恢复很强效,但不定是长久之计沈敬道。
黄仁直摸着胡须道:贤弟有所不知,新政大纲虽然是照地价收税,但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哪里有如此简单?地方官知道因地制宜制定出改良的政策,比如很多府县为了减少征收阻力,就弄出一种称为因地定价的东西来,免得因地价太高导致地主入不敷出。当官的为了位置坐得稳,不可能完全不管缙绅百姓的死活。
沈敬道:受教受教,黄兄对地方政策真是了解不少。
黄仁直笑道:老夫以前当过钱粮师爷,这些东西自然要了解了解。
沈敬低头沉思了一会,又对张盈沉声说道:不管新政在地方上是如何贯彻的,总之是大大减少了地主的地租收入,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地主因为土地无利可图转而经商站在沈碧瑶那边的官员很多可都是商贾出身,在商界的影响力很大。
沈敬虽然姓沈,但和沈碧瑶没有一点亲戚关系,一个人的太多了。
黄仁直听罢也沉下脸说道:朝廷新浙党官员和沈家的关系盘根错节,这个夫人确实要防着一点。
两个老头自然把朝廷格局看得很清楚,所以随意之间就说到了势力上来。
目前的朝廷,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是新党和三党并立党争,新党占有优势;但实际上三党早就没有能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现在的势力其实可以分为两大派系,也就是张问的后宫两党:沈碧瑶和张盈。
沈派有沈家商业势力和新浙党;张派也就是倾向正室夫人张盈的一些人,如黄仁直、沈敬、朱燮元,还有西大营的老将都是站在张盈这边的人。
这两党不仅在庙堂上争势,在张府后院的女人堆里也分了阵营争宠,阵营分化可谓日趋成熟。
新政是向拥有土地的地主收税,显然会影响地主的收入;而人是趋利的,当投资土地无利可图的时候,有家产的人想增值,就会更大可能地投资商业,这时就会和商行遍布全国的沈氏财阀有接触,这就会在无形中为沈派增势。
张盈听罢两个老头的分析后说道:新政在去年就开始施行了,现在说为沈家增势也于事无补,不过眼下我们倒是有一个喜讯。
二人看着张盈,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张盈便小声说道:太后有喜了,如果生的是男孩
黄仁直和沈敬面面相觑
这这黄仁直无奈地说道,大人未称帝之前,此事是绝对不能公开的。这种事儿老夫等不便谏言,夫人应该提醒大人,尽快把太后送到西苑养身,以免消息走漏。
我知道了。张盈不以为然地说道。
而黄沈两个谋士无言以对,按理一旦张问称帝,太后就是前朝的太后,不应该再搅和进新的势力中,可偏偏太后是张盈的妹妹。
这时张盈又说道:对了,今天我到你们这里来,是为信王失踪案送点东西。她一面说一面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册子,放到书案上。
都察院御史杨聪叛变了三党,把他们布置安排信王进京的事儿全部都交代了,就记在这册子上,我想对黄先生审案有用。
多谢夫人。黄仁直说罢拿起册子浏览起来,他一面看一面说,这么说来,所有的事都是他们策划好的?
张盈道:都是礼部侍郎周治学从上到下一手安排的,涉案官员都有分工,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如此老夫这案子就好办了。黄仁直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在想要杀一个人作为首恶,一时不知道拿谁开刀,现在马上有了人选。
五月初,黄仁直奉旨主持三司法开审信王失踪案,人证物证俱全,涉案官员二十余人,礼部侍郎周治学被判斩刑,其他官员或被流放,或被罢免,一时朝中三党的势力更微。
审案过程卷宗被刻印之后,通过官报的形式下达朝野,影响极大。由于案情清晰,信王失踪和三党有直接关系,一时舆情导向,三党为信王的事儿顶了很大一部分罪名。
本来张问一党就会不惜冒天下谴责去谋害信王,现在一番搅和,信王没有当上皇帝不能全怪张问一党了人们悄悄谈起这件事时,多半认为是党争的结果,新党和三党,两边都不是好鸟。
这个结果让张问十分满意,因为从提出计谋到造成影响,都是黄仁直一手操办的,黄仁直立刻又被记了一个头功。不出一个月,他便升了一级,擢升为礼部侍郎,同时兼领参议西官厅事。
由于礼部仍然没有尚书,所以左侍郎最大,黄仁直这个侍郎实际上相当于部堂的权力。
一个秀才功名的人做到部堂级别,有明以来实在罕见,黄仁直老脸生光,光宗耀祖了一把。在他的湖广老家,上到布政使,下到知县,对黄仁直的族人都是恭敬有加。也有不少亲朋好友沾亲带故的人因为黄仁直的关系谋得了好生计。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做部堂大员的好处实在难以胜数黄仁直还在内城买了一所大宅子,真正做起了大老爷。黄仁直的老朋友沈敬见到他也是艳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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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四七 悠扬
正逢处斩信王失踪案首恶周治学的一天,临近午时,骄阳当空,真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wWW!张问刚刚从内阁衙门里出来,想起这件事,便叫人把马车赶到西市看看。
五月的天气渐渐热起来,张问的官袍里面只有一身亵衣,却仍然汗津津的。车轮叽咕叽咕响个不停,他原本打算在路途上闭目养神,但脑子却停不下来,总是会冒出各种各样的事,使人心累。
夏天的感受,让他想起今年的夏税快要征收了,大量的物资一旦征收上来,太原、徐州、彰德三大屯军基地的兴建速度就会快起来,同时京师到太原的路轨、西北几个水利工程也可以开始动工兵部的运兵船可以暂缓,等到秋季国库充裕之后才开始建造。
张问希望这些大事进展顺利,为他积累更大的实力和资本。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玄月在外面说道:东家,西市到了。
张问此时才感觉到外面嘈杂非常,他不便露面,便轻轻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外面。只见刑场外面看热闹的简直是人山人海,谁也不知道人们是什么态度,张问猜测大部分人就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人心其实很冷漠,和自身利益没有直接关系的事儿,大家并不会太在乎。
东家,司礼监掌印王体乾在刑场上给周治学送行玄月轻轻提醒道。
张问听罢向刑场中间看去,只见跪着一排穿白色囚服的人中间,果然有个穿布衣的老头,只看得见背影,不过张问认出来了,那人果然就是王体乾。
判斩刑的官员只有周治学一个官员,但斩的却不只他一个人,他们家的男性亲属必须一齐杀掉,不然就会没有报仇之实,未尝无报仇之心。
张问不由得笑了笑,这时候朝廷内外所有人都尽量和周治学撇清关系,也就只王体乾有胆子当众到刑场为他送行。
刑场上,周治学无比感叹地说道:人情冷暖,一朝栽倒,所有人都和老夫没有关系,却没有想到为老夫送行的人是一个太监。
王体乾轻轻摇了摇头,提起酒壶将面前的两个碗倒满,说道:周大人在朝里也做了好多年的官了,咱们是熟人,如今你要走,老夫又少了个熟人,顿觉寂寞,一时兴起就来送送。
周治学笑道:说实话,今天我是真佩服你。
王体乾淡然道:没什么好佩服的,我王体乾不可能因为陪你喝一杯酒就有什么事儿。再说了,老夫不像你们,拖家带口的,老夫那么胆小干什么?
说到拖家带口,周治学伤心地左右看了看,眼睛里流出两行老泪来:是老夫连累了家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体乾不但没有同情的话,反而带着嘲弄的口气说了一句。他又低声说道:听说你们联络过孙承宗?
周治学的神色突然一凝,冷冷道:老夫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别想从我的嘴里掏出什么东西来!
周大人,你误会老夫了。王体乾摇摇头道,您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唉,可悲可叹
你是什么意思?周治学道。
王体乾放低声音道:老夫问你去联络孙承宗,他可有什么实质的表示没有?呵呵,当初孙承宗主动请辞,现在在家享天伦之乐,而你周大人呢老夫来告诉你是怎么死的吧,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觉得自己冤枉。
老夫也在想,你周大人究竟是跟谁?如果跟三党,你就应该跟紧孙承宗等人的脚步,起码能自保;如果跟新党,你就别上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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