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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5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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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似乎是猜到到了枯羊心中的顾忌,廖立淡定地将右手食指竖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随即一脸诡异地笑道,“这不,那条大鱼上钩了!”说着,他转头望向了东侧。
顺着廖立的视线望去,枯羊细细观察,这才注意到东侧的太平军士卒比之方才变得有序起来,隐约间,他好似瞧见了伍衡,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身影。
“劳烦小舅爷替廖某指挥士卒,廖某去去就来!”提枪一夹马腹,廖立也不等枯羊应下,带着身边那一队仅仅只有二十余骑的骑兵,朝着东侧数以千计的太平军杀了过去。
'这家伙疯了么?!'
枯羊目瞪口呆,他隐约已经猜到,何以廖立这般强大,然而之前他枯羊的姐夫谢安,却始终不重用此人为一军主帅。因为这柄利刃磨得太锋利了,锐而易折!
如果没有一副合适的剑鞘的话(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不眠之夜!(六)
'那家伙疯了么?'
并不是只有枯羊这样认为,东侧街道包括伍衡在内的众太平军,皆是满心惊疑地望着廖立仅仅只带着二十来个护卫便朝他们杀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见战况不妙,便欲借擒杀敌军主帅来挽回劣势,这等可笑的战术莫非就是冀州军一贯的伎俩?”
讥讽了一句,伍衡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随即手指指向朝着自己杀来的廖立。
旁边的将领会意,当即命令附近的弓弩手将弓弩对准了廖立,随即下令扣动扳机。
“嗖嗖——!”
伍衡身旁的太平军弓弩手齐射一轮弩矢,纵然是廖立这等猛将,却也不得不被迫停下冲锋,用手中的宝剑护住自己,将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劈落。
可能是因为箭矢过于密集,廖立看似有些手忙脚乱。
“有意思,自己过来送死么?”
伍衡心下暗暗冷笑、讥讽。
或许在他看来,似廖立这般鲁莽冲动的行径,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极其愚蠢。倘若周军将领个个都像廖立这般莽撞,别说七八万周军,就算兵力再多上一倍,伍衡自认为也有胜算。
然而这份心思伍衡仅仅只维持了数息,因为他惊疑地发现,远处那周将廖立的动作看似有些手忙脚乱,然而其神色却丝毫不见惊慌。更有甚至,他太平军一方的士卒朝那廖立一行人也射出了大概数百支箭支,但是,却没有一支伤及到廖立。
'这家伙'
伍衡微微皱了皱眉,右手平摊,压低声音对左右说道,“取强弓予我!”
“是!”左右护卫闻言应了一声,取下背上弓弩,连带着箭支一同递到伍衡手上。
伍衡接过弓与箭,搭箭拉弓,竟将那两石之弓拉了一个满月,眼神凝重地瞄准着。
旋即,他在廖立眨眼的一刹那,松开了弓弦。
“嗖——!”
两石之弓,力道何其刚猛,那箭支简直犹如电光一般疾飞射向廖立。而当时廖立似乎更关注着两侧射来的箭矢,并没有注意到伍衡射出的那一枚弓箭。以至于当弓箭飞行至距离廖立面门仅仅只有一尺左右位置时,廖立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得手了!'
手中的弓轻垂,伍衡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得逞的笑容。然而一息过后,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他震惊地看到,就在那支弓箭即将射中廖立面门时,廖立依然是不慌不忙,闭着眼睛头一撇,那支弓弩便堪堪擦过他耳垂,飞向更遥远的地方去了。
他,仅仅只是稍稍一侧身,便避开了伍衡射出的弓箭。
避开之后,廖立这才再次睁开双目,转过头来瞥了一眼伍衡,眼眸中那若隐若现的笑意,让伍衡的心微微一沉。
'这厮是在故意挑衅!'
伍衡的心在一瞬间跌到了低谷,他这才意识到,或许廖立早已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但是事先却并非说破,故意装作未曾的察觉的样子,只是在最后时刻,这才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弓箭,借此来挑衅、嘲讽他伍衡。仿佛在说,他丝毫未将伍衡放在眼里。
“好家伙”伍衡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就算是心机深沉如他,这回也不禁被廖立刻意的挑衅激得火冒三丈,右手平摊,低声说道,“箭!”
左右护卫哪里会瞧不出伍衡此刻心火大起,丝毫不敢怠慢,当即取出一枚箭矢递给伍衡。
接过箭矢,伍衡再次将强弓拉成了一个满月,在射出箭矢后又沉声喝道,“箭!”
“嗖嗖嗖——!”
连续三箭,左右护卫连续给伍衡递上了三枚箭矢,而伍衡亦连续射出了三枚箭矢,一箭比一箭速度更快。
而廖立显然也注意到了来自前方的威胁,但他依旧是不慌不忙,待箭矢飞到眼前时,这才提枪挥舞了几下,打算将那三支箭矢击落或者磕飞。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只见伍衡所射出的那三枚箭矢,速度最快的尾箭撞到了中间的箭矢,中间的箭矢又撞到了前面的箭矢,以至于这三枚箭矢,竟全然改变了命中的方向。
由此不难看出,伍衡在弓术上的造诣确实是非同小可,也难怪当初能与太平军第三代总帅梁丘皓平起平坐。
而面对着此等神箭,饶是廖立竟然也被唬得面色大变,手中长枪连番乱挡,险之又险地将其中两支箭矢打落了下来。
可惜,箭矢却有三枚,那最后一枚箭矢,直直朝着廖立的面门飞去,距离面门不过数尺之遥,而此时,廖立已来不及再提剑抵挡,他顶多只能下意识地一撇头,似乎是不敢直视箭头的锋锐。
而在下一息,廖立胯下战马前蹄一扬,旋即重重踏在地面,然而马背上的廖立,却一动不动,他的头却始终没有再转过来。远远望去,他那看不见的面门位置好似横插着一支箭矢,仅有后半段暴露在伍衡眼中。
'得手了!'
伍衡满脸得意而自负的表情,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强弓递给了身边的部下。
不得不说,从递传强弓这个举动,不难看出伍衡对自己的箭术的确是十分的自负。不过反过来说,他的确有这个自负的资格,毕竟就方才那一手而言,纵观整个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施展地出来。
'区区一介将领,能死在本帅手中,也算是你的福分!'
这是伍衡一开始的想法。
他起初确实是很得意的,但是逐渐的,他慢慢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因为远处马背上的廖立,竟然到眼下也未见右丝毫动静。
如果当真已是一个死人,还能这般安稳地坐在马背上么?
伍衡的猜疑终于得到了验证,在寂静不动有大概三五息左右,远处的廖立终于动了,他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
刹那间,伍衡面色大变,一双眼睛瞪地睛圆,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因为他惊骇地看到,那周将廖立竟然用他自己的嘴,自己的牙齿,咬住了那最后一枚箭矢。
众太平军一片哗然,因为眼前的事物早已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人,如何用牙齿咬住两石之弓射出的箭矢?
纵然是伍衡,他也被廖立吓地不轻,他隐隐开始意识到,眼前的廖立,恐怕不是冀州军中的寻常将领那么简单。
而此时的廖立,方才他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随口一吐,便将那枚箭矢吐了地上,满脸诡异笑容地望着伍衡。傻子都看得出,从头到尾廖立只是在戏耍伍衡罢了。
“准头倒是不错,不过这力道嘛”凝视着伍衡,廖立一副遗憾之色地摇了摇头,随即一边驾驭战马再度冲向伍衡,一边徐徐说道,“要杀人呐,就得用尽全力像这样!”
话音刚落,他一人一骑已飞奔至那一排太平军刀盾手面前,只见他一挥手中的长枪,只听铛地一声巨响,他手中长枪的枪身狠狠抽在一名太平军刀盾手的盾牌上。
“砰!”盾牌崩溃、木屑四溅。那面外围包裹着一层薄薄铁皮的盾牌,竟然无法承受住廖立这看似轻松的一击,整个被打碎。而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廖立的长枪枪身在击碎了盾牌后去势竟然未曾衰减几分,噗地一声又砸在那名太平军士卒的肋骨下方,只将那名太平军抽打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碎声响。
明言人一看便知,仅此一击,那名太平军士卒的胸腔骨头多半已被击得粉碎。
果不其然,待数息过后,那名被打飞至凌空的太平军士卒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口中连连吐血,没过多久便倒地毙命。此时再看他胸口,竟有已大一片凹陷其中。
周旁众太平军士卒见此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饶是伍衡对自己的武艺也颇为自负,此刻却也露出一副惊骇之色。
'这厮这厮绝非是周军寻常将领!'
眼瞅着廖立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杀来,伍衡虽然面上并无神色改变的迹象,但是心中却犹如狂风暴雨肆虐。
要知道,他方才甚至有想过亲自出马斩杀了这个叫做廖立的周将,借此振作、鼓舞全军士气,但是眼下,待见到了廖立斩杀那名太平军士卒时所展现出来的可怕臂力后,伍衡便早已打消了这个极其愚蠢的念头。
是啊,确实是极其愚蠢的念头,因为即便是伍衡也不得不承认,那周将廖立的武艺与臂力,无论哪个至少都要比他高上一筹,哪怕他亲自出马,恐怕也只是送死的份。
想到这里,伍衡毫不泄露心中的震惊,用一种玩味的语气淡定说道,“呵!还算有点本事可惜蠢了点,单枪匹马杀过来,以为自己是何人耶?——放箭!”说着,伍衡挥了挥右手,下令全军士卒再次朝着廖立放箭,试图将廖立射死在此。
也难怪,毕竟在见识过廖立的本事后,伍衡也没有把握能赢过此人,因此,只能设法用这种比较下三滥的办法来铲除廖立。
依然还是那句话,一位武力强大的武将,虽然无法像高明的军师那样在战略上取得上风,但是他们却可以决定一场战斗、一场厮杀的胜败走向,扭转己方的不利,甚至于,在危机关头力挽狂澜。
梁丘皓、梁丘舞、阵雷、李茂,都属于是这种类型的猛将,而廖立虽然还远不及前几者,但是在太平军面前,他却犹如战场上的武神,横冲直撞、肆意**,所向披靡。
当初周军面对梁丘皓时的无力与震撼,这回太平军总算是体会到了,面对着仅仅只率二十骑冲锋的廖立,他们竟然丝毫也想不出阻挡的办法。
层次,差的太远了!
如今的廖立,恐怕已然与主帅费国比肩,达到了当初太平军天府兵主帅杨峪的程度,即二十合之将。言下之意就是说,眼下的廖立,至少已能在梁丘皓手中走过二十招而不死。
虽然这个比较看似有点可笑与荒诞,但事实上,纵观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在梁丘皓这位数百年也难见降世的绝世猛将手中走过二十招而不死?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双手的数量罢了。
而对面着廖立这等已然有资格能与梁丘皓正面交锋的猛将,寻常太平军士卒又如何抵挡?瞬息之间防线便被廖立给突破,后者径直杀向了伍衡所在的位置。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远远观瞧着,枯羊惊地心中犹如巨浪拍石,而他身旁的徐常,却早已看傻了眼,脸上露出呆滞的表情。
见过疯狂的,却没见过廖立这般疯狂的,那么几个人也敢对有重兵簇拥的太平军**总帅伍衡实行什么擒贼先擒王的策略。要知道用过这种招数的,可都是名声显赫的大豪杰,比如说梁丘皓与梁丘舞堂兄妹,以及白水军的阵雷,就连冀州军第一猛将费国,也不曾这样孤身犯险。很难想象,那个名声不显的周将廖立,哪里来的这种胆量与气魄。
不过话说回来,最令枯羊感到心惊的那还得是廖立闪避太平军众士卒射箭的方式。这件事枯羊瞧得仔细,他发现身处箭雨当中的廖立似乎早早就知道哪些箭矢是否能射中他,以及其中有些能射中他的箭矢,又会射中他身体的哪些部位。以至于有些箭矢,廖立根本连闪避也不闪避,任凭它堪堪擦过身体射向远处。
这份利刃悬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才是最最让枯羊感到震惊与佩服的。
“好可怕的直觉”伍衡下意识地喃喃说出了枯羊想说的话。眼下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面对着怎样的猛将。
那是一头猛虎,一头只要给他些许可趁之机,便会将人整个撕碎的猛虎!
不动声色地,伍衡悄悄退后,撤到了大军的后方。
他已经意识到,廖立并非是他能够抗衡的猛将,而对付这类万人敌似的猛将,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手底下士卒的姓命去堆,去逐步消耗对方的体力,待其精疲力尽时,才将其一举擒杀。
记得,长安战役长孙湘雨对付梁丘皓时,用的是这个办法;襄阳战役刘晴对付阵雷时,用的也是这个办法;而如今,面对着廖立这员勇武可怕的周将,伍衡亦选择了这个最稳妥的办法。
伍衡悄然下达了命令,试图将廖立再**出来一些,毕竟此刻的廖立距离其麾下军队还是很近,倘若廖立见势不对返回军中,伍衡也拿他没有办法。
要杀此人,就必须将此人再**出来一些,叫他与他麾下的兵马分隔开来。这样的话,就算暂时无法铲除廖立,至少他麾下的军队不会有现在这么好过。毕竟虽说周军眼下有枯羊在代替廖立发号施令,但是伍衡一眼就能看出,枯羊与廖立二人的指挥,层次相差地太远,后者那才叫一个无懈可击。
但遗憾的是,如今的廖立可不再是会不顾一切追击的人了,见伍衡主动退后不欲与他单挑交锋,廖立稍稍又向前杀了一阵,权当是挑衅与**。但是当他的直觉意识到前方好似有什么危险时,他便当机立断地勒住了战马的冲势,旋即二话不说返回了军中。
似这等果断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举动,就连伍衡也愣了一下,未曾及时下令追击。
'倘若是曾经的我,多半会追赶伍衡那厮到天涯海角吧?——若非他死,就是我死'
策马返回本阵途中,廖立脸上泛起几分苦笑。看得出来,齐植的那一桩事他至今也未曾忘却。
那个因为不顾大局、贸然追击敌军而导致最终闯下大祸的教训,始终鞭策着廖立,迫使他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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