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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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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总是凄婉而又短暂的,一晃三日时光便已经从指间流过。这三日里陈浩倒是十分清闲,为什么呢,因为自从崇贞观一事后,穆鲁诗雅就再也不提及游玩的事情了。整日里都在侯府内闭门不出,纵使陈浩如何解释也是无济于事,直到最后对陈浩避而不见为止。
这几日二人心烦也就罢了,可是连随驾而来的李明图也受了罪。一个非要进房相见,一个却避而不见。李明图受命站在穆鲁诗雅的厢房外,其意就是阻拦陈浩进入。这几日李明图很是无奈与为难,一个是授艺恩师,一个是他奚族公主,他李明图夹在中间实在是有些别扭。心道你夫妻二人闹矛盾,为何要将我牵扯其中。
陈浩未曾想到穆鲁诗雅的醋味如此浓烈,一见这阵势就知道一时半会无法解决了。如今的陈浩也只能寄希望于林月瑶了,希望中秋回来的时候能劝一劝这丫头。
科举制度源于隋朝,延续至明朝才使得制度完善。在唐朝时期尤以明经、进士两科作为科举的主要科目。唐高宗以后进士科尤为时人所重,唐朝许多宰相也大多是进士出身,因此进士科考已经成了一种科举的主流。
然进士科也是其中最难的科目,明经只需死记硬背就可通关,而进士考时务策和诗赋、文章,这就需要应考之人有着卓然的才华。所以当时流传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因此能够登科中进士者,五十岁也算是年少之人。虽然此言有些过于浮夸,但是足以见得登科及第中进士,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更别提夺魁前三甲了。
此次恩科陈浩被任命为此次主考,而两位副主考则是令狐绹与卢匡二位宰辅。由尚书左仆射与两位宰辅形成的阵势不可谓不大,试问大唐自从开科选才开始,从未有过如此隆重。因此众多学子也都暗自较劲,力求此次能够拔得头筹光宗耀祖。
对于李渼此举陈浩心里很是明白,李渼这是向天下士子表明一件事,那就是他这个新皇帝对科举选仕很是重视。不得不说李渼这这步棋走得很好,如此可谓是收揽天下士子之心的大好时机。中华上下五千年不论帝国的兴盛与覆亡,都少不了这些文人。
文人可以让一个人一夜声名鹊起,也可以让其顷刻之间臭名昭彰;文人既可以让一个国家繁荣鼎盛,也可以推波助澜乃至推翻这个王朝。世事并无绝对性,都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且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史书留名最多的仍旧是文人。无论他是否功绩千秋还是臭名昭彰,但是所产生的影响是一般人所无法替代的。
对于恩科取仕陈浩很是赞同,于是便想在此次科考上做些什么。自从被李渼任命主考之后,陈浩就向李渼提议科举使用糊名和誊录制度。隋唐开科取士之后,徇私舞弊现象越来越严重,陈浩对此深有同感,因为好友易成天就是这其中的牺牲品。所谓糊名和誊录制,就是两种杜绝徇私舞弊的方法。
糊名,就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又称“弥封”或“封弥”。但是糊名之后,还可以认识字画笔迹。于是就由誊录弥补这一漏洞。可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考官评阅试卷时,不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连考生的字迹也无从辨认。这种制度,对于防止主考官徇情取舍的确产生了很大的效力。
对于陈浩的建议李渼很是赞赏,也觉得这两项举措定能还科举一片清明。因为李渼也知道当今科举已经是污纳不堪,所以他才让陈浩担任此次主考。李渼深知每一届科举都会牵连各方士族的利益,故而也就失去了应有的公平公正。而陈浩就不同,陈浩并无家族利益牵绊,因此作为主审官相对而言会公正一些。
陈浩的这提议的两种措辞,虽然得到了李渼的高度赞扬,但是却得罪了一帮士族门第。这些士族名门子弟,之所以能够如此做大,还不是因为把控着科举这一人才命脉。每一次科举都是牵连众多世族名门的时刻。尤其是一年一度的科考,到如今沦落到三年一次科考,更是这些世族名门的必争之地。如此一来,天下寒门又何谈出头之日?
安史之乱以前,历代皇帝为了打压这些世族名门,将科举定为一年一度,甚至皇帝亲自制科选才。但是由于王朝的没落,以至于今日的三年一科考。如此让世族名门疯狂之际,更让寒门学士没有出头之日。陈浩对于此事深恶痛绝已久,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既然担任此次主考,他也就不能助涨此等邪风再生。倒不是陈浩抵触这些贵族,而是因为这名门子弟一直以“衣冠华服,高门气度”自居,丝毫不将寒门士子放在眼里。可是实际上这些人又是什么?虽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都是滥竽充数无才无德之辈。一更。by:89|10054433》
第064章 场外风云
第064章场外风云
这几项举措其实是在宋朝才得以实施,如今陈浩将其搬上大唐科举的桌案上,为的也是替天下寒门士子出口气。之所以最后提出天子门生一说,其实陈浩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此举既稍许的杜绝官员之间的裙带关系,也算是为了让李渼心安。
有人常说为名声所累是自命清高,其实不然,如今陈浩已经觉得名声太大,并不一定是件好事。若不是他的权利以及名望到了令人忌惮的地步,相信李渼也不会如此对待他。因此此次担任主考,他可不想这一届中举进士都成了他的门生。虽然看似光鲜实则被其所累,这烫手的名誉不要也罢。
之后几日里秋闱科考如期进行,为了不中途出现舞弊现象,三场考试分三天考完,而这三日里所有举子不得出房门半步。而这三场所考校的分别是时务策、诗赋与文章,待考完之后,众多考生纷纷远离自己待了三日的考房。
这一次科考陈浩不但亲自出题,而且专门派人巡回监督,如此一来既可以杜绝题目泄密,又可监督考生私下抄袭。而即便如此仍有不少考生考场作弊,最后陈浩毫不手软将其一一抓获,并且根据舞弊考生口供,牵扯出不少官员,之后矛头直指国子监祭酒范廷峰
一百余名考生连番落网,几十名官员也依次被拉下了马。如此轰动的事情可谓一时之间震动朝野,更是让众多名门子弟惶恐不安。期间令狐绹与卢匡二人出言阻拦,陈浩却毫不留情的入宫请示李渼,李渼闻听勃然大怒,下令陈浩将有关人等押往大理寺,三司会审之后若情况属实,一律斩首示众以证纲纪。
令狐绹与卢匡二人见是圣上旨意,也不好再出言阻拦。陈浩每每抓获寻私官员,疑惑捕获舞弊考生,都会直言是奉圣上旨意办事。一时之间参加科举的寒门考生,都纷纷对当今圣上歌功颂德。而一些存有案底的官员们,也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可度日。
当温庭筠与岳孟二人走出考场后,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一众考生与官员纷纷落网,温庭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飞卿贤弟喜形于色,看来已然成足在胸了!老朽在此恭贺了!”岳孟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散,三日的科考让他仿若瞬间老了十岁。
看着一脸疲倦的岳孟,温庭筠拱手郑重道:“那就借岳兄吉言了,温某观岳兄虽略显疲态但神情自然,想来也是得心应手”
“呵呵!是啊!这些年来科考,从未有过如此思如泉涌,至于能否高中只能听天由命了!”
“呵呵!未曾想一场科考竟然岳兄如此释然,难得难得啊!不过岳兄也不必担心”温庭筠一指从身边陆陆续续被押走的考生与官员,继而自信道:“这些蛀虫已除,你我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先生说的乃是至理!”温庭筠话音刚落,从道路旁走来一名少女,此女正是温庭筠的学生鱼幼薇。鱼幼薇碎步来到近前,先是向二人施了一礼,随后便嫣然一笑接着说:“这三日里,慧兰可是听说了呢,当今圣上对于这届科考很是重视,先生未出考场前,就有不少考生与官员,因徇私舞弊被押往大理寺!想来此次先生与岳伯定能高榜得中!”
就在温庭筠与岳孟二人相视一笑之际,从考场里走出一人来,人还未有来到近前,傲慢之声已经传来出来:“就凭你们也想金榜题名?”
三人循声望去,却见从考场走出几人,为首之人一身华服青衣罩体,身边的跟随着几名考生,这些考生也均是锦衣华服,个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此人正是当日在观壁石下,为难温庭筠与岳孟二人的魏博通。
温庭筠闻听不禁眉头微皱,继而讪笑问:“那魏公子就一定金榜题名了?”
“废话!魏公子才华冠绝众人,此次定能独占鳌头!岂会止步于金榜题名?”一旁的一名考生很是孤傲的说道。
右侧的一名考生接过话茬道:“魏公子此次可是意在状元而来,岂会是尔等末学之人所能比及?”
“”
纷纷扰扰戏虐不堪,魏博通很是受用的走下石阶来到近处,轻摇折扇瞥了二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鱼幼薇的身上:“温庭筠,未曾想到你教出了这等才貌并佳的弟子,着实是让本公子很是意外!”
“哦?魏公子竟然知道温某?”温庭筠双目微眯,眼中已生出一丝愠怒。
“知道?呵!哈哈哈!温庭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温庭筠做得那些不修边幅之事,又岂是为官之风范?不过让本公子倒是新奇,多次应考你均替他人舞弊,为何此次未有帮衬他人?是自觉误人子弟,还是人越老迈胆子越来越小了?”
魏博通自从当日在观壁石下略受奚落之后,心胸狭窄的他可是将温庭筠给记恨上了。回去之后便派人调查温庭筠,这一调查魏博通才知道,这个钢须黑脸鬼就是科举界有名的人物。除了文采斐然赋有天才,其中最为著名也最为匪夷所思的就是,这温庭筠多次在考场替九人作弊,而且直到最后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做到的。
温庭筠对此也不气恼,反而心平气和的深意道:“只因此次不需要罢了!”
“哦?呵呵!温庭筠,本公子承认你甚有才华,然若是想金榜题名,恐怕是痴人说梦了!”说道这里,魏博通冲着鱼幼薇狡黠一笑道:“不如这样如何,你温庭筠只要将鱼幼薇送于本公子,本公子可以保你榜上有名!”“是吗?看来这科举是为你而设的,不如本官送你一间牢房如何?”魏博通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人沉声说道。一更。by:89|10054434》
第065章 卖功鬻名
第065章卖功鬻名
考场外的几人闻声望向此人,均不觉心头一震,其中尤以鱼幼薇惊诧更甚,因为此人正是此前观壁石下的陈公子。她万万没有想到这陈公子还是一个当官的,而且还是一名大官。鱼幼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饱读诗书的她自然知道本朝官服的区别。三品以上方可身着紫衣官袍,衬显位高权重之威。
温庭筠虽是有些惊愕,但是却自有一番镇定,于是向陈浩深施一礼:“学生见过陈大人!”
来人正是陈浩,今日是最后一场科考,为了防止有人徇私舞弊于是亲自来此监督。陈浩习惯了逍遥自由来往,因此不像其他官员那样大摆官威。虽然此举曾经受到礼部官员以及群臣的弹劾,但是陈浩依旧不以为然我行我素。李渼也知陈浩生性洒脱不拘于礼法,因此也就驳斥了众人的弹劾,成就了陈浩今日的一项特权。
魏博通一行人见陈浩立于近前,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连忙向陈浩行礼。岳孟与鱼幼薇也慌忙跪地行礼,与岳孟不同的是,鱼幼薇在跪地行礼之时,却好奇的抬头瞅了陈浩一眼。
魏博通万没有想到此次科考的主考,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有想到这位主考,竟然就是当初观壁石下的年轻公子。于是慌忙施礼道:“学生魏博通见过大人!”
陈浩看了一眼魏博通等人,随后声音略冷道:“诸位还是勿要自称学生,本官已经奏明圣上,凡是此次高中之人,皆不可自称主考学生,尔等皆是天子门生!哦,对了,魏博通,方才本官听你说,你可以让落榜之人金榜题名,不知可有此事!”
“额这个大人一定是听错了!学生岂敢如此妄言,这科举选才岂是晚生说了算?一定是大人听错了”魏博通见陈浩质问此事,顿时冷汗直冒有了些许慌张。
身后的几名华服学子也是随声的附和着,声音是出奇的一致,陈浩却伸出一指质问道:“哦?那尔等的意思是说本官老眼昏花耳聋不明了?”
噗!
陈浩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鱼幼薇却是扑哧一笑,笑颜如花花枝乱颤,鱼幼薇被陈浩的话彻底逗乐了。如此年轻竟然说自己老眼昏花耳聋不明,这实在是极大的反差玉讽刺。心道这陈大人找茬,都找的这般有趣。
陈浩闻听有人私笑,于是眉头微皱转过头来瞥了鱼幼薇一眼。而就是无意的一瞥,却是把鱼幼薇惊得是心如兔撞,慌忙止住笑意不敢作声。但是此刻她的心中再也无法平静,心潮起伏之下俏脸绯红娇艳欲滴。
“大人,晚生确无此意,方才只是晚生胡言乱语,还望大人勿要放于心上!”
这时魏博通神色尴尬的无言以对,作为科考的学子都知道此次主考官的名讳,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年轻官员是个什么样的人。论辩论之才,朝堂之上谁又是陈浩的对手,谁都知道只要被陈浩黏上,想要抽离恐怕要脱掉一层皮。
“是吗?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既然能说出这样话来想必你也有些手段,要不,跟随本官前往大理寺,顺便度个假、饮杯茶如何?”
“额大人说笑了,晚生方才确是胡言乱语。晚生外公乃是此次副主考,晚生又岂会做出那种有辱长者名誉之事”魏博通见陈浩不肯罢手,于是只能搬出自己的外公了。
陈浩一听这话倒是笑了,其实从崇贞观回来之后,他就派人调查了魏博通的身份。最后果不其然,心道这魏博通果然颇有来历,乃是当朝宰辅令狐绹的外孙。得知这些之后,再想起观壁石下的嚣张气焰,就一切顺理成章了。
虽然陈浩知悉这其中的关系,但是依旧故作不知,却又顺理成章道:“原来如此”
魏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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