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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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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见陈浩主动问他,虽然对陈浩称呼他为将军颇感惊异,但脸上仍甚是激动道:“在下张淮深,见过大人!”
接着另外两人在张谦逸的示意下,均向陈浩行礼自我介绍。
华服脸型消瘦的年轻人撇了撇身旁的张淮深,脸色露出一闪的阴冷,随后恭敬的向陈浩行礼:“在下张怀鼎见过大人!”
接着身着一身黑衣的俊朗男子笑呵呵的拱手一拜:“在下索勋,见过大人!”
三人的通名报姓,可把陈浩彻底雷到了。陈浩不禁摇头,这未来的大唐河西之变便是因为此三人而起,今夜竟然全都聚齐了
张淮深是谁?张淮深可是河西自从张仪潮之后少有的名将,只是年少失去双亲,跟随叔父张仪潮。待张仪潮入朝后官授司徒,便由张淮深处理归义军军务。然而可悲的是,最终却被张仪潮的儿子张怀鼎与女婿索勋所杀。这三人可谓是亲属也可谓敌人,三个男人的纠葛竟然在年轻之时,便开始扭缠初见端倪。
“呵呵,陈大人见笑了,淮深与怀鼎乃是老夫两个不成器的孙儿,索勋祖父乃与老夫是世交,是河西沙州索氏年轻一辈翘楚!”张谦逸替陈浩介绍道。
“陈大人,请寒舍一叙!”张谦逸见陈浩有些走神以为是自己怠慢了,于是便盛情引陈浩进入张府。
“请!”
客厅中几人分宾主落座,供上香茗甜点。少顷金壶斟美酒,玉碗贮嘉肴,山珍海错,摆满案台。客厅席位众多,陈浩谦让之下满面笑容逊让而坐,身旁端坐的正是张淮深。
张谦逸见众人已经安然落座,便笑颜道:“老夫珍藏美酒二坛,名为绛雪春,真琬液琼苏也。近日陈大人归于寿州,故此约大人来共作高阳豪客!”
“张公太客气了,晚辈可受之不起!”陈浩谦虚的回应。
张谦逸抚须爽朗一笑,如数家珍的侃侃而谈:“陈大人过谦了,寿州布局请君入瓮,擒贼擒王坐镇扬州,诗会之上斥退扬州三才子,骂疯江南第一才子慕容盛,其势逼的于浩不战而败,此后又是断破奇案问斩罪首杜湛,赢得扬州百姓的喝彩此等谋略、才学与正气,恐我大唐也难出其右!”
陈浩就知道很多事情,瞒不过这群久迹官场的老狐狸。见张谦逸是有深意的看着自己,陈浩脸上郑重道:“张公谬赞了,晚辈也是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好一个人在局中身不由己,陈大人可是连老夫也诓骗其中,当时老夫认为陈大人仍在寿州,还特意让兰儿为此前的无礼,到府上表达歉意,却是被拒之门外”张谦逸避重就轻的赞赏之余却佯作不悦道。
第二十四章 红衣女子
陈浩赶忙起身恭谦应答:“晚辈惭愧,对那日之事,晚辈却没有放于心上,兰儿小姐不必如此!”
张谦逸自然不会真的怪罪于陈浩,彼此谦逊之后便是众人推杯换盏,谈笑甚欢。然而陈浩却发现,方才提及张兰儿之时,坐于对面的索勋却是为之一愣,随即低头饮下杯中酒。
“这索勋不会认为小爷跟他抢女人吧?”陈浩便饮酒便暗自思忖着。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淮深凑了过来与陈浩共坐一席。还未等陈浩说话,张淮深却拱手问道:“陈大人,在下有一疑惑请大人告知!”
“嗯?难道是找麻烦的?”陈浩心中暗想,眉头轻轻微皱了一下,随后笑道:“张兄请问!”
张淮深见陈浩如此谦逊,毫无傲慢之习,便顿生好感道:“大人方才于府门外,如何得知在下是位军人?”
原来是问的是这件事,还以为是有意刁难自己呢。陈浩此刻心中才缓缓落定,于是用严肃的口吻说:“气质!”
“气质!?”
张淮深双眉紧皱,一丝惊异的看着陈浩。原来今夜当得知祖父邀请陈浩之时,久闻陈浩大名的张淮深便准备考校一下陈浩。却没想到还未等自己宴上问及,却在府门外让陈浩看穿。自己特意身着一身书生服饰,也刻意的修饰了一下自己装扮与言行,却还是被陈浩一眼看出,怎能不让他惊异。
“嗯!即便你与我搭话之时低声细语,然而你说道那两句诗时,眼神中所散发的精光,却是军人的炙热,可见你有豪情壮志”
陈浩的话让端杯饮酒的张淮深,不禁杯悬于空中而未动,随即愣了愣神才将杯中酒饮下。
陈浩接着说:“脸上有疤痕,虽不甚明显但却是刀伤,双目有神,眉宇之间却有杀伐之气,只是你隐藏的好而已!”
张淮深此刻低头自饮没有搭话,沉默片刻之后敬佩的看着陈浩:“即便如此也被你看出,陈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了!”陈浩摇动酒樽自言自语道。
“可惜?大人有话请说!”
陈浩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淮深,继而一拍其肩膀感叹道:“凌云壮志,却缺了你应有的舞台!”
一听此话张淮深面色一僵,随后举起酒杯面露苦楚道:“今日大人与我初次相见,大人却能观其在下本心,若非亲身经历,在下实难相信!”
张谦逸一生生有二子,长子张议潭,次之张仪潮。张仪潮起兵抵抗驱逐吐番,并且收复瓜州、沙州等地。为表示对大唐的忠诚,特意派遣兄长张议潭携版图户籍入朝,结果入京不久便卧病不起,不久便逝世。
自此本就无权无势的长子一脉,算是在张氏一族中没落下去,而张淮深便是张议潭的嫡子。即便叔父张仪潮视张淮深如己出,但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他人的排挤。所以张淮深对此颇感自卑,一直需要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却始终被叔父之子张怀鼎处处制肘
二人推杯换盏,详谈甚欢。张谦逸居于首席见陈浩与自己的孙子谈笑甚欢,也是微微一笑。这次家宴表面上是为了给陈浩这位黜置使洗尘,实则是让这几个小辈们有个交流的机会。
年过六旬的张谦逸虽然人老了但眼睛没花,自然看得出陈浩未来的能量。他张家虽然雄霸河西沙州,但也是动乱之地,若想以后他张氏家族能够扩延到中原,须得朝中有一代言人。
然而现在的朝中各方权贵都是盘根错节,利益牵连早已成为定局。若要朝中有他张家的代言人,那必须是后起之秀。曾经他也考虑过让他张氏子弟进驻朝堂,可是他失望了。他张氏子弟皆是尚武之辈倒是次要,主要是没有一人可以把权术与谋略运用自如的。
就在他觉得此生看不到他张家辉煌之时,陈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个没到而观之年的少年,竟然只言片语间替皇上破了东瀛阴谋;一个少年,竟然官居翰林有兼任黜置使,或许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会认为,皇上一时兴起才如此妄加官职。但是曾经久居官场的他可是深知,现在官居大唐宰辅,首先须得翰林出身,这一点陈浩可是占据了优势。
一个少年,将淮南道众位官员牵着鼻子走。一个少年,自出现在众人眼中,便是一鸣惊人,官位与名望如脱了弦的箭,一路势不可挡。他看的出,皇上需要陈浩,张家更需要陈浩。
张谦逸的这些想法,他陈浩自然无从得知。在与张淮深交谈之中,陈浩了解到在座的三人是一起来到寿州的。近日便是张谦逸的寿辰,张仪潮镇守河西无法归来,便遣派张海参与张怀鼎回来祝寿。而索勋作为沙州索家嫡孙,也备上贺礼前来贺寿。
但是听张淮深弦外之音,这索勋明为贺寿,实则是为了他堂妹张兰儿而来。陈浩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想,果然如之前自己的猜想,这索勋对自己已经有了一丝的误会
“宴中岂能无舞岂能无曲?”张谦逸深意一笑高声道,于是击掌轻拍三下,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一曲悠扬的曲子萦绕于整个客厅。
接着便从后堂缓缓走出几位女子,身着轻罗流群衣,发髻轻盈面露含笑,簇拥着在一起翩然而来,待来到客厅轻摇漫步挥动广袖柳金带,众女子如百花盛开一般缓缓打开。待花瓣打开之时,一红衣女子慵懒的柔美起身,面罩纱巾。青丝低垂于耳畔,逶迤拖地红色水仙散花裙,额头一点梅花妆与红衣更加衬托女子的妖媚。
曼妙的舞姿配上优美的曲子,显得如此完美,也让陈浩有些流连忘返。他实在没有想到,古代的舞蹈竟然如此柔美。场中的红衣女子舞姿优美,时而灵动脱俗,时而缓急有律,让人不禁感叹,优美的舞蹈还需有绝妙的舞者,才能那个表达它应有的魅力!
一曲舞罢众女子散去,只留下厅中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轻摇漫步施身向陈浩走来,陈浩见状不由一愣,心道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第二十五章 输赢都是你的
红衣女子缓缓来到陈浩近前,施身一礼声如幽音道:“大人此前莅临府上,小女子少不更事为难贵客,今日献舞以赔罪,还望大人切勿介怀!”说着便摘下面纱,露出清丽脱俗的面容。
陈浩见红衣女子竟然是张兰儿,心中可是感慨万千。上次喝了张府特制的茶水,可是让他痛不欲生,双腿无力。
“兰儿姑娘客气,方才陈某与张公说了,此事陈某并未放于心上!”陈浩温和一笑起身回应道。
张兰儿浅浅笑语:“大人果然心胸宽阔,远非小女子所能及。小女子不善饮酒,因此特意泡了一壶好茶留与大人解酒之用!”
话音刚落一丫鬟手托玉盘走了过来。陈浩定睛一瞧,是张兰儿身边的小环。这个小环,陈浩可算是有着很深的印象。陈浩看着辣椒小环眼中的戏谑,瞧了瞧盘中玉壶,又看了看一直微笑不语的张谦逸,心中很是无奈腹诽。这小妮子也忒不厚道了,上次就是你瞎作弄,整的本少爷拉肚子拉的肠子都快断了。没想到这一次还不放过自己。
说什么不胜酒力,说什么赔礼道歉。这壶中茶水若是再有泻药,自己恐怕又得搭上半条命,到时候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莫说是此宴会是张公盛情邀请,又莫说张家陈浩不敢招惹,就是这下药之人是张兰儿,陈浩也不会跟一个女人过不去。因此陈浩犹豫了,对这张府的茶水,陈浩是真的不敢再尝试
张兰儿轻倒一杯茶水,双手微托送与陈浩面前:“大人请用茶”
陈浩此刻着实是进退两难,喝了怕中了泻药,这小妮子陈浩可不觉得是善类;若是不喝岂不是折了张府的面子,毕竟人家张府千金很是郑重的献舞奉茶
张谦逸居于首席自然把一切看的一清二楚,这场献舞他是知晓的。张谦逸也想通过此事,让陈浩与张兰儿化解矛盾。然而这舞后敬茶,他却是实在不知。
想来思之,张谦逸也就释然了。自己的孙女是个怎样的性子,他又岂能不知。见陈浩进退两难甚是尴尬,本想给与解围。但是转而一想,不禁深意一笑沉默不语。
“陈大人,我家小姐可是亲自煮茶,你这般推诿,莫非有轻视小姐之意?”小环不愧是小环,哪里都少不了她的一环。
陈浩哑然苦笑,心道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双簧对唱。就在陈浩为难之时,身旁的张淮深却碰了碰陈浩一脸贼笑道:“陈大人,张某虽不知你与堂妹之前有何关系,既然堂妹如此诚恳献舞奉茶,你便饮下便是!”
二人详谈甚是投机,彼此之间也熟稔不少,说起话来也没有之前的生分。陈浩瞪了一眼张某,心中暗骂,瞧你那一脸奸笑的样子就知道你小子邪恶了。正在陈浩感慨自己的苦楚无人分担之时,一个爽朗的笑声飘荡在陈浩耳边:“呵呵,方才所献舞曲,对于不精音律的陈大人而言,着实有些牵强。然而这一杯茶水而已,何必让一女子难堪,莫非陈大人就这等气量不成!”
“索勋,不得无礼!”张谦逸低声喝道。
陈浩循声看去,原来是对面的索勋。此刻索勋的脸色有些阴沉,一双鹰目望着陈浩这边。陈浩顿时眼前一亮,心道这真印证了‘莫愁前路无知己’,这不前面便有一位知己嘛。
“张公务要怪罪索公子,实乃晚辈太过不通情理!”陈浩一脸羞愧的想张谦逸行礼道。
索勋见陈浩主动服软心头一乐,一副志得意满表情洋溢在脸上。
陈浩接着话锋一转:“方才索公子有言晚辈不明舞曲难通音律,晚辈不敢苟同,故此还请张公作证,晚辈与索公子赌上一句!”
张谦逸正要安抚陈浩,却不想陈浩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于是有些好意的提醒道:“陈大人,你可知索勋乃是河西音律才子,你可要三思!”
张淮深也在一旁低声提醒:“索勋可是我河西之地第一音律才子,未及而观之年,便已经有了大家之风范,陈大人慎之!”
索勋见陈浩要主动挑衅与他,而且还是自己最为自傲的音律,脸上露出蔑视的冷笑。之所以方才戏谑陈浩不明舞曲不通音律,是因为在他看来,此等舞曲只有他才配观赏!
“陈大人莫要暗自逞强,所谓各有所专,也不必面面俱到。只当宴中少一人罢了!”索勋拱手戏谑的来到陈浩近前。
索勋的话没有让陈浩愤怒,倒是让身旁的张兰儿有些微怒:“索勋够了,即便音律无人及你,也不必如此诋毁暗骂与人!”
见张兰儿为了陈浩竟然指责自己,心头不由一阵恼怒,自己一片好意竟然成了陪衬:“兰儿,我可是在帮你,再者是陈大人主动提及,又与我何干?”
索勋的话得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怀鼎支持:“祖父,孙儿也觉得宴会之上百无聊赖,有二位才子赌斗助兴也是一大快事。再者,孙儿也想见识一下陈大人的高才!”
陈浩初闻张淮深的提醒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索勋竟然是河西音律大家,看来自己是踢在了铁板上。但是而后又见索勋暗讽自己,于是有些不悦郑重道:“还望张公成全!”
张谦逸被陈浩的举动弄得是莫名其妙,以自己不擅长的去赌别人擅长的,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快吗。但又见陈浩态度决绝,于是很无奈的沉声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准许你二人。陈大人,你且说一说赌什么!”
陈浩微微一笑将小环的玉盘接了过来,接着对张谦逸说:“赌这一壶茶水!”
额
这个赌注也太新奇了吧,这位陈大人不惜有损名誉,竟然最后为的却是这一壶茶水,当真是匪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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