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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玉在傍-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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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h娘睡醒过来时，鲁大娘早已独自往内城走了半个时辰了。
细想片刻，今日索性用余下的时辰将那款糕点做出来就是了，也省得明早又让一院子的人，跟着自己忙活不停。
“这是什么？”看着自己的书童托着自己前日装了莲子给胞妹的那个食盒，重新摆在了桌面上便看似无意的顺口问了一声。
忙舀过这边，揭开盖子来给自家公子爷过眼，便学着那小大夫的话语介绍起来：“公子爷，这糕点便是用你前日赏给那小大夫的尚好莲子制成的，唤作莲肉糕。”
“哦。”径直舀起一块咬了一小口，才颔首道：“确实满口莲子清香之气，他有说这都是哪几味做成的吗？”
那书童忙递来一封书信解释道：“小的已是看过了，确实是城里齐草轩大掌柜的笔迹。”待坐上的公子爷通篇看过完，青砚才补了一句道：“公子爷，我看这位小大夫确实是个有心的，看来昨日没来给府里熬制汤，定是忙活此事去了。”
此刻的诸葛皓不由暗自欢喜的感慨一句，也不看看是谁的亲妹妹，那可是咱们诸葛家的掌上明珠！
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点心道：“你去唤他进来，公子爷到要亲自问问这点心好在哪里。再去取个干净的小食盒来分出两份来蘀我送去祖母与叔父院中，让长辈们也尝尝这莲肉糕。”
待那两名书童各自离去后，h娘被诸葛皓拉过一旁安坐了下来。“你那信签中的纵横二字，又是何意？”
☆、第四十五章错过
“大哥，自你那日以那乌梅汤为由引了我们进入府中，便接连有好几户官宦之家也来邀这桩。（，，。）。没曾想去了那家府上，偏让我遇上了这么一位……。”说着便将当日的窘事讲述出来。
待将此事说完后，h娘才颇为为难的开言道：“本来那日也怪我太过武断了，不过却无意间听闻了与大哥你有关之事。你可是知晓这京城中居然将你们四位统称为四象公子？”
却见身旁的诸葛皓毫不在意的哂笑着，抬手指向自己自嘲道：“你大哥我便是那白虎，白公子。”转而忙又问道：“但此事又同你所遇那事有何关联，莫非……叫你打了的也是其中一位？”
苦笑着低眉颔首，小声的应道：“确实就是其中一人，我也是出得那府才听同去的人提及，说是青龙公子皇甫靖，所以我就想着要不要与他们几……。”
“等等，你说哪一个？”刚才正要往下继续说道的h娘，却被自家的兄长打断了话头，一脸讶然的望向过来。
“就是被称为青龙公子的那位，听说是皇甫大将军府上的四公子皇甫靖。我就是想着是否其余三位也同哥哥你一般，都是叫人可以中伤才得了这诨名的。故而，才想要联合纵横与他们一起，也能快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指着那个自己今日送还的食盒言道。
而那旁的诸葛皓还未及接口，便已是笑了起来。看那样子才刚要就此事说道几句，却不知道何故突然转了话头，轻笑着言道：“原来还有这般一说的，本公子还真是孤陋寡闻的很。那小大夫再与我讲讲这一味莲子又有何功效？”
这旁的h娘从兄长猛得转了语气就已觉出不对来。在门外的书童还未踏上台阶时，便已退回原本的位置重新一派恭敬的垂首端立着回应道：“这莲子又称莲米、莲实，其主要功效便是清心醒脾，补脾止泻，养心安神明目……。”
边跟着那书童出得院子，边安慰自己虽没来得及与哥哥细说详尽，但就凭兄长的聪明也已能明了自己的用意。
退出外院后，h娘才与鲁大娘一起收拾妥了包袱往外城去。（，）却在刚过城门处，就见仁德堂分号掌柜的已是一脸焦急的等着，还未待两人回过味来，就听得那掌柜的忙疾步几不迎了上来。
“诸小哥，你可是让我好等。”环视周遭进去来往的行人后，才忙指向一旁巷子口的茶摊道：“咱们且那边坐下吃杯解暑茶，再细说的好。”
选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后，那掌柜的忙低声问道：“诸小哥可是嫌咱们药铺给的价不高，所以才要转投那大名鼎鼎的齐草轩去。其实，今早我们家大掌柜的已经发话了，这单方的价钱还能再给小哥你往上提提的。”
“等等掌柜的，什么单方的价钱。”h娘忙抬手拦道：“我几时又将食单方子货与别家了？”
“昨个午后，我们家的小伙计可是瞧见你往那齐草轩去了，难不成瞧岔了？”这般一提就连身旁的鲁大娘，都满是疑惑的抬眼望向这边过来。
“呵呵呵，掌柜的，你们家小伙计瞧见的那人确实是小子，不过却并非另寻买家去的。”说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近来咱们是接了那内城中诸葛伯爵府的单子，每日给他们家送汤去，这不前日又得他们家大公子赏下的新鲜莲子。所以就想着用这莲子做些糕点回礼，怎么想到却是叫你们家误会了。”
身旁的鲁大娘也忙笑着附和一句道：“我们家诸｜说的都是实话，要是不然，那前几日卖与你们家的那张秋梨膏的单方，早就寻上出价更高的药堂咯？”
听两人这般一提起，确实是这么回事，难道真是自家误会了不成？见那掌柜的还未全信，h娘已是寻出了昨日给齐草轩的坐堂大夫的过目的单子，递了给对面那位道：“这张便是我昨日寻他们家大夫问询之事，掌柜的你以观便知。”
颇为犹豫的接过单子，细瞧起来，片刻后才一脸尴尬的苦笑着轻叹了一声：“看来确实是误会诸小哥你了。”
这旁的h娘却是微笑着摆手：“这事原也是因为曾听闻那诸葛府上的大公子久病体弱，小子我却是不敢大意，所以便食单上所用到的食材，先让那位常去问诊的大夫过目，待确认无碍后我才敢送上那份莲子糕点的。”
如此详尽的解释一番后，对面的那位掌柜的也释然道：“要说起那家的大公子来，还真是……。”静心聆听着那掌柜的娓娓道来。因为在此段过往中，似乎还另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隐在其中，只是对面那掌柜也是偶然听得传闻罢了，实在做不得凭证。
但h娘却是未敢放过一丝的希望，牢牢将这一隐晦之事记了下来，待到他日有机会后，定是要再度求证一番的。
就在h娘在茶摊上给那位解释缘由之际，却还全然不知待到明日入府时，便能见着久别数年的亲祖母。
第二日，就在两人刚将乌梅汤盛装妥当，让丫鬟们要往内院送去时，就见那位厨房的管事秦妈妈，已是亲自来唤上了两人一并往老太君院中谢赏。
“什么，府上老太太让我们进内院？”听着管事妈妈笑着说明缘由后，莫说是一脸惊喜，直接脱口而出的鲁大娘，就连一旁忙着整理食盒的丫鬟、婆子们都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探头朝这边的小厨房张望起来。
这秦妈妈原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加重了音调接着提点道：“也都是你们家做的用心才得这好大的体面。要说如今到咱们府上帮忙办差的原也不在少数，能得老太太、太太打赏的就没出两个巴掌，可真能亲自往老太太院中领赏的，算上今天才不过两回罢了。”
跟着秦妈妈一路往内宅老太太院中而去，必定是要经过前面两进院子。要说起自家的宅院，h娘离开时虽还是个小婴孩，可叫奶娘丫鬟们抱着也曾瞧见过全貌。
要说是五进的院子，却又似乎有些不同。因为由二进院子的垂花门进来后，最前面的那进院子北面一排并非是主院正房，而是只有三开间的穿堂而已。原来五间四耳的格局到了这里，便将两旁的的建筑都去了，直接变成了东西两头各带一个花园游廊，更有足够七八尺高的花墙将视线阻挡在后一进的正院之外。
唯一透过花墙上排布整齐的六个漏花窗瞥见的，也只有正院南面游廊内的一绺葱郁的翠竹。看到此处的景致那跟在秦妈妈后头的鲁大娘已是挪不开眼了，脚下更是不由慢下半步来想要多瞧上片刻才好，一旁的h娘也只有浅笑着放慢了步幅。
再往里进这鲁大娘更是惊讶的不能言语，心中不由感叹：这就是京城中达官贵人们的居所！原本在她心中村中那位大地主家的五进大院已是顶大的院落，最好的花园景致了，哪曾想到自己还能有朝一日得见这般府邸宅院的。
抬头过眼之处都是雕梁画栋，若是内城中的贵人们都能住上这等的宅院了，那当今万岁爷的皇城还不知都能美成什么样！想到此处，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哥，此时更令她吃惊的是这旁人面色如常，压根就不见一丝的惊赞之意。
虽是不免狐疑，但再观前后的几个妈妈丫鬟也都是只顾一路前行，鲁大娘才依依不舍的低眉跟着往第三进院子而入。穿过一道颇为别致的扇形石洞门，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致。
原来此处虽是朝北的屋子更比刚才那正院前的穿堂来还要小上些许。而与后面老太太的院子相隔处，却只在北面厅堂的两侧拉了道不及一人高的矮墙罢了。倒是那道看着便知是加厚过的粉墙很是特别，不但墙上一片素净，就连离墙三尺的地面上也均是由一色的青砖铺就而成。
就在鲁大娘不觉有置身府内景致中时，却叫领在头里的管事妈妈一声低唤拉回神来。“等过了那道石门洞便是我们家老太太所居的院子了。其实刚才那个带花厅的小前院也算是老太太的院中的，不过进到那门能才算是进了咱们府上的第三进。”只见她叮嘱完后，又忙上下整理一番身上的穿戴，才示意后面的人都跟上往里去。
等在通往第三进的石洞门外，直到刚才进去通报的守门小丫鬟回来应到，管事妈妈才低眉顺眼的领着一行人缓步进入这院中。才刚前行几步，众人还未全都步出游廊，就听得为首的秦妈妈低声拦道：“大家都停一停。”
虽不明何故，莫说是头一回进内院来的鲁大娘，就是行在前面的那两个大丫鬟都不由顿下了脚步，对着刚才转身背对着众人的一行丫鬟们福了福。
“怎么了，这就要行礼吗？”
听到身边鲁大娘小声问道，那旁的一个小丫鬟忙好心的提醒一句来：“大娘你不晓得刚才过去的那队人，是我们府上大房的七小姐，也是我们家老太太的嫡孙……。”后面的言语，h娘已是再不能入耳半分。
微微抬头望去，但此刻还是完了一步，能见到也只是最后跟随其后那四个丫鬟的背影而已。
☆、第四十六巧遇
刚才错过了与当年谋害自己性命之人的再度相见，也不知是好是坏。（。）。暗叹一声，看来自己的心境还未足够冷静，若想安然的将那众恶人从自家府中顺利清除出去，便须得更为小心，莫要露出破绽才好。
一直到几丈外的那行穿过月洞门后，领头的管事妈妈才再次招呼了身后众人一声，继续往正屋这边过去。
本来府外人等能得老太君传来内院领赏已是难得，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位是男子，所以待到一行人束手立定在台阶下方时，只见秦妈妈被个挑帘子的小丫鬟引进屋里回话。
没一会儿，便听隔着帘子传出了老太太问话：“听说你这食医的方子都是家传的？”
h娘心中又是禁不住一阵激动，这分明就是自己祖母的声音，可如今是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认，只能这般隔着竹帘闻听其声罢了。愣神恍惚间，却已险些忘了回话。
倒是多亏了正在立在帘子那端的秦妈妈赔笑着，给屋中的主家解释道：“这小大夫许是原先不曾见过这般的大场面，还请老太太莫怪才好。”边说着边轻轻将竹帘挑开一条缝隙，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将那愣神定立的小大夫赶紧回话。
直到被两旁的丫鬟们齐齐看向过来后，h娘才知自己方才一瞬间已是定力不够，愣神失态了。赶紧上前一步对着面前的竹帘深深一礼应答道：“回老太君话，小子正是打小起便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但只应更喜做出味道可口的食疗药膳来，才转而跟随师母学起她家祖传的食医一门的。”
“瞧不出他倒是师承杏林世家。”一个陌生的妇人之声又传屋中传了出来。这是哪个？自己似乎并无印象，要知道当年虽只在府中住了不过年许，可家中的长辈们本来就不多，而且姑妈们也能只为……对了，这应当就是那个与自己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二婶才对，也就是众人口中那个待人很是宽厚的二太太。
正在这时，一旁的小丫鬟也忙给端立着的两人小声提醒道：“如今说话的这位是我们府上的二太太。”听闻这句，h娘也是微微侧身朝那位好心的丫鬟点了点头。（）
重新立正身形，清了清嗓子颔首答道：“虽不敢自称世家，但我师傅师母祖上确实曾出过几位太医的。只是传到如今已不复当年了，眼下也有我大师兄一人留职太医院，余下的便只有前人所留的那些古方尚能借用一二罢了。”
听他提及古方，里面的几位显然有了兴趣，那位二太太的声音已是略点几分欣喜的问道：“我也听说了，你家这冰镇乌梅汤的方子都让那家仁德堂给买了去，看来的确有几分道理的。就是昨天送上的那份莲子糕也是很不错。”
莲子糕？h娘已是忙出言提醒道：“二太太，昨天送上的那份糕点其实还有另一种做法，而且若在这等大暑天用更是适宜，叫做桂花莲子糕。”
前一刻屋里那位二太太身后的大丫鬟蕙兰，已在主子说岔名字后悄悄提醒了一句，却未料到外头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大夫倒是机敏的很，不动声色的就将刚才那念错的糕点名给掩饰了过去。
而前面坐着的二太太本就是聪明人，一时失误却在自己还未察时就叫帘外的小大夫给掩饰了过去，便已是对这位另眼相看了几分。既然他说还有另一个做法，何不让他再得些崭露头角的机会也好。
想到此处，二太太冯氏便已笑着转向上座的老太太提议道：“既然更适宜眼下这时节用，老太太咱们不妨也试试可好？”
老太太也颇为好奇那款更为适宜的糕点是个什么模样，看了眼坐下的小儿媳微笑着点了点，算是应下来。
见老太太答应了此事，这边的厨房管事妈妈脸上那欢喜之气，已是颇有些压不住的往外冒，这可真是好事连连，看来今年不能过中秋自己便能借着这势头，将自家大闺女给调去老太太房里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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