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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甲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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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老道刘一针偏是个急性子,初时还只是出声催促,到得后来,干脆一把拽着岳陵胳膊,大步流星的拖着他走了。
岳陵这个郁闷啊,一路上那幽怨的目光,让刘老道浑身鸡皮疙瘩起了好几层。
等到两人拖拖拉拉的到了城西江边,大汉韩铁领着儿子水生,早已恭候多时了。
眼见老道刘一针竟跟着岳陵一起来了,不由的大是惊喜,连连施礼,将二人往后让去。
只是当岳陵顺着他相让的方向看去时,这小脸儿却不由的有些发白。
原来,韩铁父子将沈万山安顿好后,便开始着手准备饮宴。想着岳陵文质彬彬的模样,估摸着多半跟那些个士子文人一样,喜好个风雅清幽之类的。
他父子整日便在这江水上讨生活,时不时的,就能接到一些买舟泛江而饮的生意。而这样的买卖,无一例外的,都是些个书生士子发起的。
爷儿俩一合计,干脆直接买来酒菜,水生又网了两尾鱼烧了,合着些虾蚌蟹螺的水产,煮了一大盆,便就自家乌篷船上,摆下了宴席。
他二人本觉的全是一片迎合岳陵之心,却不知这货打从当日碧月湖落水后,便已然落下了恐水症。
这会儿眼见那乌篷船浮于江水之上,晃悠起伏着,真个是一舟如叶,当时这脸儿就变了,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这个,那啥,不用上船上这么麻烦吧,要不,咱们就那岸边树底下坐坐?”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岳大官人挤出几丝强笑来,两眼飘忽的指着岸边一棵树建议道。
韩铁豪迈的一笑,摇头道:“岳公子哪里话来,这谈的上什么麻烦?咱们水上人家,吃住都在船上,旁的或许难办,可唯有这行舟驶船却最是方便。来来来,二位便请登船入座。韩某这小舟虽比不得碧月湖上花魁们的画舫,但若说泛舟江上,临风小酌,意境却更胜三分,准保公子满意就是。”
自家老爹邀客,水生自是不能多言,但面上显然也是一副期待之色。
刘老道也是洒脱性子,平日里大船饮宴的时候也有过几回,但这一叶扁舟而放,临江对酌,也还是首次,不由的大感兴趣。
欢喜之余,扯着岳陵便往船上走去,“妙极妙极,便这小船最善,船大又有什么好了?闹哄哄的,只呱噪的心烦。”
韩氏父子俱笑,点头不已,当先在前引路。
岳陵这个怒啊!
臭杂毛,妙你妹啊妙!什么大船有什么好?你丫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你一出家的牛鼻子,还又老又丑的,人家花魁那大画舫你上的去吗你。
这会儿嘴馋人家的酒席,竟连这种谎话都大言不惭的拿出来说,哥他妈鄙视你啊!丫屁的高人,没品!简直就是没品!
岳大官人倒驴不倒架,怎么也不肯人前掉了面儿。硬着头皮一步步往上挨着,这肚里却腹诽个不休。
可怜刘一针老道,堂堂一代圣手,名高德望的宿耄,只因一时未能察觉到岳大官人的心理,便被这货诽谤成了个贪吃不要命的角儿。老头儿要是一旦知道了,只怕跟这厮玩命的心都能有。
好歹是无惊无险的上了船,岳大官人忙不迭的往桌边一坐,面上阵青阵白之际,坐住了就不肯挪窝了,那叫一个稳啊,简直比敦煌大佛那底座还底座。
好在此时天色渐暗,舱中幽暗。韩氏父子忙着起锅装盘,刘老道也兴奋的赏看着江色,没人注意到他。要不然,岳大官人还真不好解释。
待到小几上各色菜肴摆满,韩铁也过来坐了。从后拎过一个大坛,拍掉泥封为岳陵和刘老道添酒。
水生取了长篙,在船尾站了,就水中一撑,那小舟便轻快的滑了出去。水花轻响之际,三五下便到了江心处,水面上留下长长的波纹,悠悠荡漾开来。
第21章:夜饮大江(下)
第21章:夜饮大江(下)
夜色渐起,皎洁的明月将冷辉洒满大江,登时一片清光灿灿。辽阔的江面微波涌动,星星点点,宛如忽然翻起无数银币。轻风徐扬,将这水上之夜特有的静谧送入,令人心为之畅。
“呼——”
舱中一时无声,岳陵也暂时忘却了恐惧,和刘老道不约而同的轻呼了一口气,为这一霎那的美景陶醉。
水生收了篙,将锚沉下把船定了,这才低头进来,在父亲下首坐了。
韩铁满面含笑,端起大碗,对着二人笑道:“如何,这江中景色可还入眼?哈哈,来来来,今日蒙二位不弃,肯来韩某这破船,真荣幸之至啊。且容韩某相敬一碗,你我饮胜。”说罢,一仰头,已是将那一大碗酒喝下。
旁边水生忙着又捧起坛子,给父亲添了,目光却在岳陵和刘老道酒碗上转悠。
岳陵暗暗吃惊,这大碗填满,总有大半斤的量。韩铁一饮而尽,竟是面不改色,这酒量端的惊人。
他后世也号称酒神,喝酒极少有人能喝的过他,当年未尝不感叹高手寂寞。今晚一见韩铁这喝法,惊讶归惊讶,心中却也不由豪情涌动。
“好,都说听其言观其行,便从这饮酒一项就可看出韩大哥是爽利人。今个儿你这朋友我交了,干!呃,那啥,饮胜!”
口中说着,两手举起大碗,只一张嘴,直如长鲸吸水,那碗酒便落了肚。喝完将碗底一亮,面不改色的将碗放下,眼神儿却向着刘一针一挑。
韩铁大是兴奋,啪的拍了下桌子,满脸眉眼之间,都是一片喜意。他极喜豪饮,往日少有人能如此相陪。往往都是旁人一碗,他这儿已经十几碗了。
今个儿一上来便喝了个干净,倒也不是想为难岳陵二人,不过只是习惯使然罢了。原本没想着二人如他一般全干了,却不料岳陵豪气冲天,酒到杯干,让他简直是喜出望外。
此刻见岳陵放下碗,欢喜之余,一把从儿子手中抢过酒坛,亲自为岳陵填满,眉梢眼角处喜不自禁。
刘老道傻了眼,他也是好酒之人,但酒量跟这两人相比,却不啻差了十万八千里去。
刚才见韩铁一碗酒直接干了,他心惊之余,偏又碍着身份不好多说。眼巴巴的望着岳陵,希望他能说上几句缓缓。哪知道这货更变态,眼皮儿都不眨的,紧跟着也是一整碗下了肚。最后竟还冲自个儿一挑眉头,挑衅之意宛然。
刘老道这个悔哦!麻痹的,今个儿自己鬼上身了吗?闲的蛋疼跑来跟这俩变态喝的什么酒哦。这下好了,只怕一世英名,可就要在今晚交代了。
闭了闭眼,使劲深呼吸了几下,老道这才郑重的两手端起碗,一脸的英勇就义状,一咬牙,就要豁出去了。
“慢!”
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堪堪将他拦住。转头看去,却见岳大官人笑的跟只土狗一样,一脸的欠揍模样。
“你待怎的?”
老道怒了。麻痹的,不带这么玩的!你们俩小年轻,正当壮年的,这一上来就摆出搏命的架势,是欺负我年纪大还是吓唬我咋的?
狗日的,老子喝死也不能给你们吓死!可这好容易鼓起了勇气,你丫又来挡着,毛意思啊?
“您可是医道名宿啊,这醉酒伤身不用我提醒吧。喝不下就慢点来,用得着跟上刑场一样吗?”
岳大官人好整似暇的将酒拦下,两眼瞅住了老道,嘴中慢悠悠的说道。
老道险险没背过气去!孙子才想这么喝呢!可你们俩把事儿先做下了,我不喝这老脸放得下吗我。
老头儿姜桂之性,愈老弥辣,气恼之际,便要再杠上两句,却听岳陵又道:“我说老爷子,没劲了啊。今个儿能请您来,就是真心交您这朋友。朋友之间喝酒,自然是图个随意适当。可您要憋着劲,弄得跟英勇就义似地,是看不起我俩小辈咋的?我们那么喝舒坦,您慢点喝陪着,大伙儿就图一乐儿多好?你说是不是?”
旁边韩铁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连忙跟着一起劝。老道一脸的憋屈,“这合着什么话儿都是你的理儿啊。好不好是不是的,你都说这份上了,我能说不好,能说不是吗?是你们不让我喝的啊,好,听你们的,饮胜!”
咣!
举碗咕咚一大口,随即把碗往桌上一放,老道面上忿忿,这心里却要笑的抽了。
岳陵一脸的难以置信,眨了眨眼,叹气道:“人都说人老成精,合着您这一直演戏逗咱们玩呢。得,您赢了,小子拜服。”
瞅着他一脸的懊悔,老道和韩铁父子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小插曲过去,四人杯来盏往,才正式喝了起来。
明月之下,大江之上,一舟如叶,衬着远山耸持。几人或宽袍博带,或青衣小帽,倚卧醉饮,恍如一副隐贤高士的工笔画卷。
第22章:黑夜里的那盏灯(1)
第22章:黑夜里的那盏灯
梆——梆——
大江上清辉如银,小舟中酒残意浓。岸上城中隐隐有更漏之声传来,愈发衬得江夜幽静。这会儿,已然是二更天了。
老道刘一针此刻已然醉意朦胧,酒意激涌之下,皓首朱颜,嘴中呢喃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岳陵和韩铁都是海量,只是这会儿酒却没了。透过窗棂向外看去,但见圆月如盘,皎洁似玉。眼下已是秋季,离着仲秋佳节,已是越来越近了。
想到今日出来,一直未归,这个时代又没什么电话手机的,只怕家中二女担忧,遂提议罢席。
韩铁心虽不舍,但眼见老道醉态可掬,而且确实夜了,也便顺势应了。水生出去起了锚,竹篙轻撑几下,便返回岸边。
老道那儿韩铁让儿子送他回去,岳陵也不矫情,跟众人告别后,这才踏着月色往回走去。
今晚一番畅饮,收获不小。这韩氏父子原来竟是城西漕帮的头领,在江陵水上一片儿,势力极大。
这漕帮帮众,多是水上穷苦人家组成。为了生存,从最初的无意识聚拢,发展到现在有了明确的等级分工。说白了,其实就是古代的黑帮。
只是他们平日并不主动惹事,聚在一起,也不过是图个乡里乡亲,守望互助,行事颇为低调。
而且,每年漕运之时,也颇赖他们出人出力。所以,一直以来,官府抱的态度就是,不打压,也不支持。由是,发展极速。
今日机缘巧合,能与韩氏父子论交,相对岳陵来说,可谓是意外收获。来了这大周时空,算是交到了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至于和刘一针,这一晚的交流,在岳陵有意识的引导下,将话题终是引到玉砚身上。
说起这事儿,老道唏嘘不已。听闻岳陵要接手这个病例,当即将自己当日诊断的所得,悉数奉告。
只是他从中医角度探寻,所得实在不多。对于玉砚病情,并没太大帮助。不过,老道却也不负盛名,于药理药性,君臣佐使之道已臻化境,让岳翎获益匪浅。
而岳陵也投桃报李,将自己多年的心得一一讲出。他着眼处,却是以西医的角度为主。谈及人体诸般组织、结构,再到内里的血液、骨骼、神经等等,让刘一针大吃一惊。
等到再一番问答后,刘一针慨然而叹。若说中医是探究人体自身阴阳变化的奥妙,乃是由里及外的一种途径,那么,西医就是选择由可视的直接手段入手,可称作是由外而内的一种方式。
两人互相印证一番,都发觉对方所学精湛,但如能互补长短,则在某些方面,可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由此,老道更存了结交之心,倒不全是先前的脾性相投而为了。
岳陵虽没从刘老道那儿搞明白玉砚的病因,但席中说起眼下那花魁大赛时,有一件事儿,却引起了岳陵的注意。
那就是,这江陵城另一处妓院百花苑,其东主据闻是个海外大商。百花苑中,也曾有过一些外国人进出。
第22章:黑夜里的那盏灯(2)
从刘老道对那些外国人相貌的描述,岳陵断定,这些外国人必然是来自欧洲。而玉砚身中的金属毒素,本就属于西医应用范畴。那么,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岳陵并未亲眼见过那些欧洲人,自然也没法就此判定。这事儿,亦只是让他心中隐有所动罢了。
有了刘老道指点了一些用药行针之术,岳陵对医治玉砚,已然又多出几分把握。只是内里之毒解了,还想表面肌肤也彻底恢复,却要配制一些外敷的药膏了。
但今晚问了刘一针才知,那外敷的药膏中,其中有几味药并不常见,很难买到。不过刘一针倒是提供了一个途径,可往附近的锦山里去找找,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一些。
岳陵一一记在心里,暗暗打算,这两日便抽时间去一趟。怎么也得给那妹子恢复了往日容光。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份亲情,更是因为,岳大官人已经在心里,将人家定位成自个儿的女人了。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说,这事儿也要做成,必须做成。
月光清幽,深夜的城西,因着偏僻更显得静寂。岳陵一路走来,除了自己的影子忽前忽后的相伴,便是经过他人宅院,偶有被惊起的犬吠之声,和山间草丛中的虫鸣之音相随。
远处有一点晕黄显现,在这一片黑暗中,显得特别醒目。岳陵目中映入这点光芒时,先是一愣,随即便是阵阵的暖意充满心间。
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从光晕所在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在玉砚所在房屋的方向。
岳陵不由的脚下加快。
静夜独行之时,黑夜中的那盏灯火,照亮的不但是前路,还有他那颗孤寂荒芜的心。
箜箜的敲门声如无形的波纹延伸出去,彷佛不是响在眼前的门扉上,而是从远处山中传来的回响。
吱呀一声,黄伯披着外衣,一手提着灯笼,将门打开,恭声道:“公子回来了。”
岳陵歉然的向他点点头,温声道:“是啊,麻烦黄伯了。”
黄伯眼中划过感动,愈发恭敬了,摇头道:“不麻烦,小姐院里一直没熄灯,蝶儿姑娘也问了几回了”
老头儿碎碎念着,将岳陵让进来,这才又仔细的将门闩好。岳陵抬眼望望远处那点晕黄,拍拍他肩膀,这才举步而去。
屋中一灯如豆,玉砚斜斜的倚墙而坐,出神的望着跳动的火焰,黑长挺翘的睫毛洒下一排暗影,宝石般的眸子,便在这明暗之间闪着莫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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