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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曹篡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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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当年贫道看那张角落魄的样子,甚至到了要寻死的地步,却在上吊之前,将身上所有财物施舍给了穷人,所以才把太平经传授给他。”
    周扬不敢打断,认真地听着。
    于吉又道:“你和他除了志向一样之外,就连身材也差不多瘦弱,而且同样长得都不怎么样,不过贫道却看出来了,你确实有可能助那曹操实现天下太平。”
    周扬暗忖自己虽然长得比较抱歉,那你个牛鼻子老道,却更是对不住观众,暗爽之下,好奇地问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于吉道:“听过术数吗?”
    术数?不就是算命吗?
    这种事周扬跟本不会当真,只会用塔罗牌或扑克来哄骗女孩子而已。
    于吉看他并不相信,微笑道:“你这一生总共有六难,而且一难比一难更加凶险,只要渡过此六难,成就将无可限量,只不过”
    周扬忍不住问道:“只不过什么?”
    于吉道:“前五难就算差点让你丢了性命,最后都可以撑过去,只不过最后一难,贫道却没有把握预测,也许你会死在那个时候,也许你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顿了一会,又道:“前两难,已经过去了。”
    直至此刻,周扬才真正相信了对方并非危言耸听,想起自己刚来到西凉沙漠的时候,差点饿死在半路上,后来又差点与张旬在山林中被人干掉,的确是比上一次更加凶险。
    “看你造化了,来,咱俩再比划比划。”
    话音刚落,于吉依旧双手背负,却身形敏捷地转横踢而去。
    周扬急忙将星云剑竖于眉心格挡,却依然被踢得倒退三步,没想到这瘦弱矮小的老道,居然能够踢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两人来来去去打了十几回合,周扬早被打得满头肿包,最后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只好含泪摆手表示停止,连话都说不出来。
    于吉走到他面前蹲下,用手指头轻轻地擢着他的脸颊,就像在研究着一件古董般,奇道:“这么不禁打,那些图案你到底练了多少?”
    周扬喘着大气,比出了“七”的手势。
    于吉等他歇好之后,问他为何只练七张。
    周扬把自己练了那些图案后的感觉告诉于吉,并问起了为什么练到第七张时,进入状态的感觉会像半个月那么久,后面的那几张图案,会不会让人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会,不过只有最后一张图案,才有可能让修练者一辈子困在意境之中,就连于吉本人也没有练过那图案,其他的却没有关系。
    虽然感觉上会很久,但是却不会超过一个月。
    原来太平经书本身虽是于吉作著,但里面的图案却是道教鼻祖张陵张天师所创,有人说张天师是当年留侯张良的后裔,直到永平十年才与弟子王长、赵升等绕开洛阳,乘舟入鄱阳湖,上云锦山炼丹制药。
    “道教始祖不是春秋时期的老子李耳吗?”周扬不禁问道。
    “蠢材!”于吉狠狠地拍打他头顶的肿包,骂道,“李耳那是道家始祖,你不要把道教和道家给混淆了。”
    周扬立刻噤若寒蝉,却开始觉得,眼前这老道其实还挺可爱的。
    于吉转过身去,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讲到哪了?哦!对了,张天师在山中以黄白术历经数年,终于炼成太清神丹和九鼎神丹,最后入蜀治病救人,发展教徒”
    周扬听得差点睡着,却假装很有兴趣地问道:“那张角练得就跟张天师差不多神了,我估计张角八成是张天师的后裔。”
    “啊哒!”
    于吉再次转身狠踢数脚,脚底准确无误地踩在了周扬面门,再次忘记了自己说到哪里。
    周扬擦拭着鼻血,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一而再地突然发狠,而且动作如此迅猛有力。
    “总而言之,这些太平经图案有的人练了成仙成道,有人练了则能够号令天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缘,好好去练。”
    周扬暗忖成道是真,哪有人成仙,只是这回他可不敢说出来,就当这于吉吹牛得了,网络上不是挺流行三国杀的吗?那里面的于吉技能正是蛊惑,也就忽悠人的,和眼前这老道的形象倒也相似。
    只见于吉眉头紧锁,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慢慢走来。
    周扬怕心里的事被看穿,急忙堆出一脸假笑。
    于吉猛然拍手,笑道:“你肯定会练成另一种奇人,只要渡过那六难。但是我得告诉你,第六难绝非寻常,到时候你要是认为必死无疑了,干脆把最后一张图案给练了,看看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张天师。”
    于是周扬就这样在破庙里住了下来,每天清晨起来,空着肚子与于吉打斗,每次都被踢得鼻青头肿,而对方双手却从来都没动过。
    不禁对这老道又敬又怕,向他虚心请教,然而,于吉却对他进步的速度摇头叹气。
    最后,周扬终于被打成了猪头,照着庙北那口古井的时候,差点认不出自己,忍不住向于吉哀求道:“师父,以后能不能别再打脸了?”
    一个月多的时光,就这样匆匆渡过。
    今晚,于吉又提着两只鸡回来,这次腰间多挂了一壶酒,嘴里哼着小曲,把他叫来,说道:“差不多了,以后你只要努力修练那些图案,必有所成。”
    这段日子以来,周扬已经和这老道建立了亲密无间的感情,闻言关切地道:“你要走了?”
    于吉像往常一样,拔出他的星云剑把鸡毛剃光,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然后递给他一壶酒,说道:“其实用剑就跟读书一样,死读书最后就会变成一个书呆子,只有在不断实战中领悟,才能够得到真正的成果,你对贫道并无杀意,所以咱俩再打一百年都没用。”
    周扬想想也对,就像当日与赵且论剑的时候,好像大有所悟,其实真正遇上了袭击,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于吉灌了几口酒后,又道:“至于那些图案,就不用我教了,随便什么人都能练好,区别在于什么样的人性,便会修出什么样的成果,而你练到现在并无走火入魔的现象,显然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周扬望着壶中酒水,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至此离别之际,心中不禁想起当时与马云碌的情景。
    原来,哭着离别与笑着离别,同样是那么令人感伤。
    于吉一边喝酒,一边起身走到庙门口,说道:“那两只鸡就留给你吃了,省着点,你还有挺长路要走。”
    周扬连忙下跪,磕了三记响头,叫道:“师父,请保重!”
    当他起身时,老道已经消失。
    周扬收拾好心情也离开了破庙,此时他与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走在路上的时候,常有路人向他投来惊诧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因为练了太平经图案之后,无论是气质还外观上,都渐渐变得威武起来。
    同时发现许多农家屋子门口,都贴着一张黄符,心想那于吉老道八成就是靠着传道卖符,哄骗这些朴实无知的农民,以此换来鸡和酒。
    这段日子以来,周扬虽然没多大长进,却与于吉进行过无数次的实战,对于用剑基本上可以收放自如了,所以能够凭借着这手本事,被正要前往安定的商旅雇为剑手,一同上路。
    顺利抵达安定之后,找了名守兵,提起了张旬的名字,守兵们立刻通报了队长。
    守兵队长打量了他几眼后,问道:“你是何人?”
    周扬假装老实地答道:“在下周扬,原是张大人雇的剑士,受到委托前来转告张济将军一些要事。”
    守兵队长和身旁的数名守兵一同色变,最后互相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将周扬半押半送,带往了兵营。
    周扬不敢抵抗,任由着守兵们前后围着他,来到了驻扎在城外的兵营。
第十四章:学习马术
    安定,城外驻了四营西凉骑兵。
    军营延绵、旌旗似海,颇具慑人之势,而城楼处满布哨兵,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周扬不禁想到这群虎狼之师到了洛阳之后,所造成的影响,如果没有亲眼目睹,光看历史根本难以体会。
    此时,兵营中一群骑兵拥了出来,带头的武将自称是隶属郭将军帐下的校尉成炳,上前问道:“你就是周扬?”
    周扬很想问怎么不是张济的人,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说道:“在下正是。”
    成炳将他带入兵营,随口问道:“张旬大人怎么没有回来?”
    周扬不知对方是何居心,哪敢如实相告,除非见到张济本人,否则绝不能说实话,因为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
    经历过山林袭击之后,他总会时刻保持警惕,生怕李儒会杀人灭口,所以撒了个谎,说道:“张旬大人仍在武威与马腾谈判。”
    成炳与身旁的士兵,脸色同时一沉,喝道:“果然是冒充的家伙,张旬大人早已安然回归,怎会还留在武威谈判,此人必是细作,将他抓起来。”
    周扬大吃一惊,急忙叫道:“请等一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时候,不远处的大帐蓬中走出一名束衣军官,挥手示意,所有士兵立刻乖乖退走,只留下成炳和周扬。
    成炳在他一侧轻声说道:“这位便是郭汜将军,主公摩下四大将军之一。”
    周扬表面上态度恭敬,脑子里却不停地思考着,为何不见张济的人,反倒来到了郭汜营帐了。
    还有自己明明亲眼看着张旬死在了河岸上,怎么可能安然回归,对方八成是在试探,幸亏刚才没有脱口而出,否则此刻吉凶难料。
    郭汜叫成炳也退下之后,把周扬独自叫入帐内,问道:“张旬委托你来转告什么事情?”
    周扬保持冷静,目前郭汜与张济之间的关系,并不明确,若是说假话被拆穿的话,便有可能真的被认定为细作当场斩杀,又不能如实告诉他张旬死了,所以只好答道:“回禀将军,事实上与马腾韩遂的谈判,已经失败了。”
    郭汜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感兴趣,继续问道:“张旬为何没有回来?”
    周扬道:“张大人在路上出了点事,暂时回不来了。”
    郭汜冷哼一声,从座上站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又道:“莫非已经惨遭不测?”
    周扬强压着内心的震动,说道:“在下并不清楚,只是受张大人委托,前来转达谈判失败的结果,既然话已经带到,在下这便告辞。”
    郭汜沉声喝道:“站住!”
    周扬停住脚步,却不回头,手中按住星云剑,暗想自己已然今非昔比,对方若是发难,就马上胁持住郭汜,才有可能离开兵营。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张旬是怎么死的?”郭汜又问。
    “在下自从离开武威之后,确实没再见过张大人了,因此也无法回答将军的问题。”周扬坚持守口如瓶,他不想出卖一个死人,更不想为此和郭汜敌对。
    “你确定?”郭汜重新坐回了座上。
    看来对方并不打算硬来,周扬心下稍安,转过身来,决定言语试探一下,微笑道:“刚才成炳校尉不是说了吗?张旬大人已经安然回归了,郭将军何必问我?”
    郭汜脸色一沉,明显被当场拆穿,却又不好明言,反问道:“你不是也说张旬还在武威谈判吗?前后还不到半刻,谈判这么快就失败了?”
    周扬早知对方会有此问,从容说道:“在下当时并不知那成炳是谁的人,现在知道是郭将军的帐下校尉,自然就要如实汇报。”
    郭汜笑道:“你还挺会见风使舵的,不过我却要警告你,张济现在自身难保,你最好不要如此蠢忠,良臣择木而栖,我看你由始至终,丝毫没有任何动摇,一直保持着剑士风范,也算个人才,若能投在我的帐下,我决不会亏待于你。”
    周扬心中暗笑,自己虽非什么良臣,却也绝不会择你这不成大器的烂木而栖,这话要是曹操对我说还差不多,不过脸上却装出一幅惊讶的样子,奇道:“张济将军犯了什么错,为何自身难保?”
    郭汜道:“有时候犯错反而没事,不犯错,却会遭秧,关键看你和什么人合作。”
    周扬问道:“张济将军与什么人合作?”
    郭汜冷笑道:“他和樊稠合作,却与李儒作对,整个安定,除了头号猛将华雄之外,就属我与李?将军最吃得开,你不跟我混,难道还真打算淌这浑水吗?”
    周扬沉思了半晌,历史中记载这董卓失势之后,身边的人确实个个遭秧,只有四大将军手握兵权幸免于难,不过最后活下来的,确实只有李?和郭汜。
    “我最后问你一遍,张旬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郭汜以为他动摇了,便迫不急待地再次追问。
    “他死了。”周扬仰首闭目,深深地吸了口气。
    无论现在投靠在张济还是郭汜帐下,终有一日还是会离开,然后协助曹操陈留起兵。
    眼前只要能够前往洛阳,不管做张济手下,还是郭汜手下,又有何区别。
    而且,现在也不算出卖张旬,因为当时确实只是答应他叫张济小心,并没有承诺不能告诉任何人实情,只要最后有把话送到就行了。
    这样一想,周扬心里才比较安心。
    只不过从这一刻开始,就等同于自己“弃暗投明”了。
    郭汜似乎知道了这个结果,满意地说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我郭汜必然不会亏待于你,不过得先看看你有何本事?”
    周扬苦笑,没想到最后竟是投靠于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到了洛阳之后,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和董卓方的人脱离关系,全心全意地效忠曹操。
    郭汜把他带到校场,叫来一名强壮的士兵,说道:“来,你们俩切磋一下。”
    士兵手持长戟,有些看不起对方,轻轻刺了一下。
    事实上,周扬也的确从未真正在沙场上打过仗,若与眼前的士兵相比,确是少了一股军人应有的硬朗,不过也不至于躲不开这又慢又弱的轻刺。
    站在旁边的郭汜很不满意,叫道:“你,把他当成敌人。”
    士兵闻言脱下兵服,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大叫数声冲了过去,颇有气势。
    可是在周扬眼中,却觉得对方动作缓慢,轻松地在长戟右侧转了个身子,然后一剑指住士兵喉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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