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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小海盗-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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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军中虽然还有对井水被下毒的传言，但经过唐继光安抚，军心并没有被这条消息影响太多。
如此忙下来，唐继光又是一身臭汗，等回到官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唐继光刚刚跨入大厅，就看到孙继海、唐冬元、孙元化三人坐在大厅内，看样子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见到唐继光进来，三人连忙站起来，齐齐朝唐继光行礼道：“军门！”
“免礼了！一身臭汗的，有什么事情禀报？如果不急，押后一段时间吧！”唐继光浑身粘得很，很是叫人不舒服。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连忙道：“不碍事，军门去梳洗一番吧！末将在外面等候一下没有关系！”
“那好！本官很快就来了！来人，送上茶点！”唐继光吩咐一声，便快步穿过大厅，进入后堂。
因为是大热天时，唐继光也懒得吩咐人烧热水了，再加上孙继海三人都在外面侯着呢！唐继光到了澡堂那里迅速清洗一番，立时感觉浑身舒爽，念头通达。换上新衣服，再次来到大厅处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起来，仆人正在给大厅点上烛火。
“可肚子饿了？没有就一起吧！”唐继光看了看天色，对孙继海三人问道。
孙继海曾经是唐继光身边的亲兵，知道唐继光这话不是客套，更喜欢人说话爽直。当下先老老实实的应道：“有点饿！”
“那就来吧！你们二人呢？”唐继光应了一声，目光硌在唐冬元和孙元化二人身上。
唐冬元和孙元化二人对望一眼，也跟着点头，应诺道：“如此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行！来人上菜！”唐继光吩咐一声。仿佛忽然记起什么，拍了拍大腿，对一边的亲兵问道：“吴十亩和尚可喜回来了吗？”
士兵低下头。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军门的话！吴队正和尚甲长下午的时候已经回来了。现在应该都在房中休息着。可是要小的去叫两位大人来见军门吗？”
“既然他们都休息着就不用了！”唐继光想了想，说道。
亲兵：“是！”
唐继光感叹道：“继海！走，到后堂去，到好一段时间没有和你这样一起吃饭了！”
“是的军门！如果末将没有记错。应该有差不多两年了！”孙继海脸色禁不住带上几分缅怀。
谈话间，一行人穿过了大厅，再走过一段走廊，这才来到后堂处的饭厅。饭厅不算大，这大概和这是边关要地有关系吧！因为比较危险的缘故。在这里镇守的将领，一般都不带家眷，孤家寡人的，自然不想对着一个宽大，但空溜溜的饭厅进食了。如果是这环境，哪怕是吃龙肉恐怕也没有滋味了。
一行人坐下来，竟然让这饭厅有了几分拥挤的味道。
刚刚坐下来，唐继光张口想问话。已经有亲兵领着送饭菜的仆人进来。三四个仆人。每人手中都有托盘，很快就把不算大的饭桌放得满满的。因为是供给官军的缘故，这饭菜谈不上精致，但却符合军中士兵要求，简单、快捷、能吃饱。
一大碟的水煮肉，还有几碟带肉抄的时令青菜。再加上一碟清蒸排骨、一锅马骨汤，香气逼人。唐继光都顾不上说话了。闻着那香气，那喉咙就禁不住吞了口唾液了。唐继光率先动起筷子。
唐继光这筷子就宛如号角那般，立刻吹响了冲锋的命令。熟悉唐继光的孙继海也不客气，紧跟着动筷子。唐冬元见状也顾不上可惜，连忙跟随。孙元化是文人出身，倒是有几分矜持，只是很快就发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想吃个三分饱都不能。孙元化立时顾不上自己文人风度了，连忙加入战团。
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饭，吃的好不热闹。唐继光不时说几个笑话，孙继海三人笑的肚子疼，唐继光趁机夹菜，叫孙继海三人高兴中苦恼着，这军门太狡猾了！
把碗中的马骨烫一口喝的精光，摸了摸嘴角处的残渣，唐继光笑道：“这汤啊！还是用建奴贡献的马骨好！对了，现在饭也吃好了，你们三个这次找本官，是禀报什么事情？”
孙继海抢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主要是禀报这次斩杀多少建奴和缴获多少战利品！”
“战利品先放下，回头我慢慢看！这次杀了多少建奴？”唐继光好奇的问道。
孙继海苦笑一声，道：“那些建奴有风俗，只要带其尸体回到家中，就可以得到他一般的财富。这使得不少尸体都被建奴带走了，战场上遗留下来的只有四百七十三具。也有一小部分被火炮摧残的支离破碎，都找不了头颅来！”
唐继光对此已经比较满意了。“不过是半天时间，有这样的战果已经不错了！我们这里有近五百首级，抛去被带走的，再加上一些伤重不治的。建奴这次折损的兵马就算没有一千，也少不了九百这数字多少！”
唐冬元说道：“下官是来禀报这次用度的”
唐继光一听到这个就头痛了，别看今天打的爽快，但用的银子可不少。别的不说，那十七磅的寇菲林长炮，一炮出去就不下五六两银子了。
“这事儿往后说，本官现在一听就头痛了！”唐继光揉着太阳穴，一脸苦涩。
唐冬元也不再多说。
孙元化则是来禀报这次伤亡。“军门，此战我军共计有二百八十七名士兵战死，另外还有四百多人受伤。这一战，唉！我军占到的便宜也不算大！”
唐继光倒看得开，道：“差不多的了！我们这里新兵不少，再经过今天一战，相信下次折损不会如此大了。慈不掌兵，这事情初阳你可记住啊！”
孙元化苦笑一声道：“末将看来还是当兵仗局主事好一些！”
唐继光怔了怔，都不知道该说孙元化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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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破虏堡大战【7】风雨
一夜无话，第二天水井下毒的情况也被一脸疲惫的锦衣卫指挥使刘钧山送来了官衙。（＇138看书网＇ 。）
对于刘钧山的工作态度唐继光还是很认可的，难得的对刘钧山和颜悦色起来，称赞几句，等刘钧山退下去后。唐继光这才翻开送来的行文，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禁不住心头一紧，恶狠狠的咒骂几句。
现在是盛夏，再加上还要打仗，使得在昨天饮用井水的士兵非常多，有的人刚刚开始没有什么，但时间一长，便发作起来。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现有八百三十七人中毒，而且情况也不像李大夫之前说的那么好。
虽然经过井水稀疏后，毒性弱了很多，但架不住有的士兵不注意，喝下大量有毒的井水。再加上不及时治疗，这就悲剧了！目前已经有一名士兵毒发身亡，另外还有三名生命垂危当中。叫唐继光愤怒的是，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憋屈的死在阴谋诡计下！
更叫唐继光愤怒的是，中毒的人当中居然有相当一部分军官。二十一名甲长，三名队正，三名哨官，一名副把总，一名把总，一名副千总。共计三十名军官！
正如前头说的，目前破虏堡暂时不缺士兵，缺的就是军官。特别是下层军官，东江镇原来的下层军官都接收过短期的军事训练，不仅仅只会猛冲猛打。
现在这个情况，唐继光不得不很是无奈的下令各部，在原来的部队中火线提拔军官。
刚刚提拔上来的士兵显然不太习惯这位置，甚至手足无措。只是指派军官前往问题却不少，不是说军官人手不足，再不足，挤挤总会有的。再不行，在全军的矮个子里面挑个高的也比在原来部队挑选的人要好！只是另外指派军官前往，显然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双方都需要一个磨合期。时间也许不算长，在平日这不算什么。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建奴都都兵临城下了，说不得明天就会再次发起进攻。那里有时间给士兵磨合呢？
接着看下去，更叫唐继光揪心。被下毒的水井不算少，虽然也就三个，但破虏堡中的水井一共也就十二个。换言之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五的水井被下毒了！用水量立时变得紧张起来。唐继光不得不懊恼的挠挠头，让手下人制定用水规定，
士兵虽然谈不上怨声载道，但士气也变得有些低落。在盛夏当中，士兵需要两天才可以洗一次澡！平日用水也被严格限制。幸好唐继光吩咐饮用水都添加食盐，有了盐分补充，士兵虽然日子难熬一点，但还算可以接受。
防止被建奴细作再次下毒，现在破虏堡内每个水井日夜都有最少一甲兵丁驻守。哪怕是提水，也由专门指定的兵马负责把水送到各部兵马的水缸中，有各部兵马自行看管。
刘钧山也开始着手处理后续的事情，在破虏堡内大肆搜索城中的百姓。最后一共捉了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只是有嫌疑的。但为了防止再次被下毒，都秉承着宁可杀错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态度捉人。不少文官对此感到愤怒，哪怕远在铁山的王一宁也派人送来书信，劝谏唐继光。平日很是尊重王一宁意见的唐继光，这次一丝犹豫都没有。就把都没有看完的劝谏文书投入火盘当中，燃为灰烬。
六月十三日。时隔当日的攻城战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
平静了多日的八旗军，再次全营出动。看样子努尔哈赤是准备再次发起一次全面进。
唐继光不敢轻视。连忙前往西门坐镇。这是四日来，唐继光第二次来到西门。平日唐继光都交给王辅坐镇，皆因建奴这四日虽然有所进攻，但都是骚扰。
“军门！”在城头处的王辅看到唐继光来，连忙行军礼。
“起来吧！”唐继光招呼一声，便快步走到城墙垛口处，拿起挂在腰间的望远镜看向城外。
一块块仿佛豆腐一般正正方方的方阵陈列在大地上，大风吹过，黄龙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无边无际的军阵，看得普通人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不可匹敌之心。
一名金甲骑士在阵前，策马扬鞭，手舞足蹈的挥动马鞭。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从望远镜中看到其那激动的脸孔，还有激动的动作上，大致可以看得出，这名金甲骑士应该是在鼓舞士气。
说到激动处，八旗军士兵立刻发出昂扬的嚎叫，用武器拍动盾牌。可以想象，数万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那磅礴的场面。八旗军的士气，节节攀高。
虽然这不是唐继光想看到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唐继光也不可能派兵出城野战。唯有以不变应万变，在一边静静的观看着。
刚刚开始唐继光还脸色平静，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唐继光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建奴那名金甲骑士居然演讲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完？干什么啊？不是应该兵贵神速吗？而且这大热天时，就算不时有士兵推着水桶来，给士兵补充水分，也足够晒的八旗军士兵头昏脑胀啊！建奴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金甲骑士的鼓舞完毕了。但八旗军的鼓舞仪式还没有完毕。数十名装扮奇异，头插彩色羽毛的家伙从军中飞奔出来。他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一把木柴。木柴放为三堆，把木柴点燃后。这些人就拿着火把围着火堆，动作夸张的跳舞。
唐继光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你妹的！这不是跳大。神。舞吗？努尔哈赤你也太坑爹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军门，这些建奴在干什么？”江南人的孙元化显然不知道这情况，一边好奇的张望着，一边问道。
唐继光已经无语了，朝王辅撇了撇嘴。常年在辽东的王辅自然知道这事情，在一边代为解释道：“这应该是女真人的萨满在做作法。萨满就相当于我大明的道士。现在他们应该是在祈祷女真人的神灵保佑他们此战一定获得胜利！”
“哦！这建奴还真野蛮，穿着跳兽皮群就这样，当真是有伤风化啊！”孙元化看了几眼，就没有兴趣了。
夸张的肢体动作，叫那些瘦不拉几的萨满不时露出他们的屁屁和叽叽出来。虽然距离得远，哪怕用望远镜也看得不真切，但也叫人恶心啊！城墙上都是大男人，谁爱那一口的？
唐继光都把望远镜放下，只是靠肉眼观察。
“轰隆！”
只是唐继光刚想回到城楼内休息，天际就响起一片轰鸣声。
唐继光立刻脸色一变，看向南方，也就是大海的方向。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片黑漆漆的乌云已经朝破虏堡移动而来。乌云中不时闪过一道电光，沉闷的雷声虽然没有霹雳那么骇然，但依旧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仿佛是酝酿着一道惊天地的雷霆霹雳，这叫人心中忐忑不安。
“本官明白了！”唐继光目光落在那些还在大跳大神舞的萨满身上。
此刻八旗军上下一片雷动，欢呼声震天。显然他们刚刚开始，就知道这大神舞的用意。
唐继光自然不会认为这是萨满跳大神舞的缘故，应该是有一名熟悉天文的谋士，估测到今日有暴雨来临。否则不会让这些八旗军在太阳底下晒了足足近一个时辰，而是等雷暴雨差不多来的时候再出兵，那岂不是更妙哉？
而有了萨满的大神舞就不同了，成功了自然士气大涨。失败了，努尔哈赤也可以说今天运气不佳，下令退兵。虽然会对士气有一些不好，但好歹也有一条后路。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军门！这雨恐怕不会小，哪怕燧发枪可以发射，但填装过程也麻烦！弓箭和蹶张弩的弓弦渗了水，弓弦也会松弛不少！此战，麻烦了！”孙元化在一边立刻想到这场暴风雨带来的危机。
守城战中，毫无疑问远程兵种是对于防守一方是最重要的。攻城一方固然需要弓箭压制城墙，但没有也并非不能够接受的。
这一场暴风雨，使得本来不平衡的天平，一下子回到了对称的位置上，甚至某种程度而言，对于八旗军好处更加大。
唐继光看了看塔楼上的顶棚，心中稍微舒了一口气。幸好当初自己拼着减少火炮射角，也修建了顶棚。要不然今天破虏堡守城利器，今天就得哑火了。
王辅深呼吸一口气，道：“军门，今天恐怕要肉搏了！而且大雨倾盆，士兵的视觉都受到很大影响，军门要防止建奴细作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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