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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小海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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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十一艘海船,唐继光一看,心头更是一沉。那些海船分别是七艘大概六百料到四百料不等的武装商船,如果说武装商船还可以轻视一下。那么接下来的四艘海船就够唐继光深感无奈了,两艘西方快船,两艘五百料的福船。虽然‘吨位’上双方差不多,但问题对方多唐继光这边一道风帆,三桅的!用屁股想想,对方的速度怎么样也快过自家的了。
打,肯定打不过。唐继光脑筋急转,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够兵行险着了,唐继光一挥手说道:“打白旗!往下面放一艘小船!”
“大郎,你这是干什么?”灿叔闻言立刻大惊失色。
“唐大哥,我们打不过可以跑。?你怎么投降了!如果他们要卖了我们给那些红夷(西方人)为奴呢?我可是听说那些红夷可是吃人的!”有逃跑派反对了!
“跑?就这破船能够跑得过对方吗?看到那了吗?那是西洋快船,连船头都架上一道风帆,你快得过他们吗?还有那福船,和我们虽然差不多大小,但对方三道风帆,你说我们快一点,还是对方快一点。?”唐继光责问道。
唐继光扫视了一眼,反对的人立刻沮丧的低下头来,不过唐继光依旧看到有几个人有些不服。唐继光知道此刻一定要统一意见,要不然很可能爆发内讧,唐继光心中暗道:竖子不足与谋。!
不过表面上,唐继光还得给他们解释着说道:“再说,就算跑得过,你们别忘记了我们已经没有水了。如果两天内找不到水源,我们就没有力气,只能够随波逐流,靠运气了!但如果第三天,我们还找不到水源,我们这些人都要死上一大半,四天肯定死光光。两天内我们重新找一个有水源的岛屿,你们谁有这样的把握。?”
唐继光这话就仿佛利刃一般,刺入反对派的心脏,其他有不同意见的军户,都禁不住脸露沮丧之色。
唐继光知道不能够总是打击他们,正所谓过犹不及!
唐继光语气缓和了很多,激励道:“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本钱的,我们好歹也有船有炮。兔子惹急了也咬人!只有我们团结起来,对方肯定会投鼠忌器,别的不敢说,至少也可以让我们安全!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投降了?”
众人登时傻了眼,唐继光也不卖关子,说道:“我们都是刚刚出海当海盗,完全什么都不懂,就好像在黑夜中摸索的人,不知道下一步会踩到什么地方。之前没有机遇也就罢了,但现在这不是一个好机遇吗?如果我们投靠了对面那大海盗,不就很好吗?有了靠山,同时还有个师傅带路,虽然短期内吃亏一点,但长远来说,我们却是赚了,你们说是不?”
众军户闻言,当即心头敬佩,七嘴八舌的称赞道:“唐大哥你真是聪明!不愧是武秀才出身。!”
“是。!是。!那天上的文曲星比起唐大哥也不过如此罢了!”
“新亏有唐大哥在,要不然我们都恐怕都要被卖了去红夷那里为奴。!”
唐继光看了看背后,此刻双方的距离已经更加接近了,不过大海茫茫,虽然看得到对方,但实际距离还是挺远的,要不然唐继光也可能说那么多粀。L萍坦獍诹税谑郑档溃骸昂昧耍忝亲急复蝗欢苑骄屠吹搅耍∧忝撬页糯亢臀乙黄鹑ィ俊?
唐继光这话一出,登时有些冷场了,和唐继光去可是九死一生的。别看怎么嘴上说的好听,但真的让他们去冒险,还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第4章 打白旗
就在这个气氛略微有些尴尬的时候,灿叔立刻站出来支持唐继光,说道:“大郎,我和你去!”
唐继光心中禁不住有些感动,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让唐继光对灿叔更信任。但唐继光并没有答应,而是选择摇着头,拒绝道:“灿叔!我这计策说起来很好,但施行起来却不简单,对方让不让我们入伙都是两说,很可能杀了我还有和我一同去的人。那个时候选择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还是选择逃跑,也得有个主事的人。这个人非当过海盗,熟悉附近海域的灿叔你莫属,所以灿叔你走不得!”
灿叔张了张嘴,知道唐继光这话有道理,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也有几名军户怕灿叔不依不饶,他们可不熟悉海况,不像灿叔当过海盗,到处跑,日本都去过一趟。他们立刻七嘴八舌的劝说灿叔,话里的意思都是和唐继光一模一样。
唐继光脸上立刻有些难看,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在心里面已经将这几名军户打入黑名单。日后不说找个机会除了他们,唐继光现在还没有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但日后这个人定然不会被重用,一辈子都是水手的命。
似乎被灿叔的勇敢刺激了,立刻就有人站出来。阿福冲唐继光拍着胸口说道:“光哥,我和你去!”
阿福和唐继光是发小,一向都当唐继光是自己大哥。之前灿叔提前说话,已经让阿福很后悔,感觉自己对不起唐继光,所以唐继光话音刚落,他就站出来了。
唐继光看着阿福那张还带着三分稚嫩的脸容,又摇摇头说道:“不!你是炮手,如果你走了,谁会用那门大发贡炮。?没有了大发贡炮,这船就等于缺了拿大刀的胳膊。投靠失败了,那个时候可就靠你来控制大发贡炮突围了!”
阿福闻言,登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两眼有些发红。
军户虽然大部分都贪生怕死,但到底有着一部分年轻人。见老的出来,嫩的都出来,此刻也被激起心中的豪气,一个十七八岁的军户走出来,说道:“唐大哥,我跟你去!”
唐继光一看,是观海卫出身的军户,他也见过几次,是一个破落户子弟。名叫刘荣浩,在军户里面体格比较出众,不像一般军户,有些瘦不拉几的。
唐继光冲他点点头说道:“好!荣浩,辛苦你了!”
刘荣浩到底年纪不大,被唐继光这个老大一赞,有些腼腆的一笑,舌头打结的说道:“唐大哥夸奖了!”
“还什么唐大哥,你如果瞧得起我,就叫我大哥好了!日后我们就是兄弟!”唐继光立刻拉拢道。
“大大哥!”刘荣浩立刻激动得不能自已,舌头有些打结的喊道。
唐继光脸露微笑的拍了拍刘荣浩,让刘荣浩心中更感自己和唐继光的亲密。
其实唐继光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军户里面的威望是多么高的,军户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就是穷苦人家基本都讲究一个字“义”!义字为先!
而在这一方面,唐继光却是出名的,在军户中都已经有人将唐继光和宋江比了,称唐继光为小及时雨。不过宋江到底是造反出身,无论是那个时代,造反都是比较敏感的,特别唐继光还是一个军官的情况下,所以这个诨号只是在私下里传播。
即使是如此,也让唐继光的名声非常的好。同时唐继光还敢打敢杀,冲锋在前头,有义气!有能力!特别是现在军户都绝了退路,不少人都下定决心跟着唐继光这个好老大,而刘荣浩就是其中一员。
唐继光这话一出,立刻让刘荣浩将心中仅存的那么一点畏惧都抛到爪哇岛去了,心中涌现出一种为唐继光去死都在所不惜的冲动。如果刘荣浩读过书,一定会用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来形容,此刻他心中的感受。
没有多长时间,在福船上就放下一艘小舟,刘荣浩划船,唐继光则摇动着临时制作好的白旗。
(注:在战场上白旗则是议和和投降的意思,不过到底是源自那里,出自什么年代。木木就不知道,请各位大大勿细究,就当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这个惯例吧!)
“投降?对方还真是够果断。!”坐在千料五龙号上的李旦看着晃动的白旗,禁不住有些诧异了。
李旦往身边一伸手,立刻有仆人将一精美的西洋千里镜放在李旦手中,李旦熟练的拉开千里镜,凑到眼睛上。有了千里镜帮助,李旦立刻看到了打着白旗来的人了,一个撑船的少年,李旦看了他一眼就掠过了。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主事的人,你见过使者亲自撑船的吗?
另外一个人让李旦禁不住更为诧异,年纪很小,看其面相,不过是十六岁多点的少年郎。倒不是李旦看不起年轻人,年轻人往好的说有冲劲,但说白了就是冲动。你见过冲动的外交官吗?外交官往往也象征着睿智、冷静。
更让李旦诧异的是,那少年郎的肤色并不像常年在海上打滚的人,如果在海上讨活的人肯定是古铜色的。与之相反,少年郎还比较白净,稍微装扮一下,去做兔相公都可以。(咳咳,兔相公就是古代的鸭,不同现代的是,古代的鸭是男女通用,可以‘受’也可以‘攻’。)
李旦对少年郎多了几分好奇了,仔细看了看少年郎的相貌。其相貌颇为英俊,其双目最为引人注意,充满英气。两道剑眉仿若出鞘,双眼炯炯有神,充满少年应有人锐气。
虽然是打着白旗过来投降的,但李旦并没有从少年郎脸上看到诚惶诚恐之色,恰恰相反,少年郎脸上充满坚毅之色。李旦禁不住从好奇变为欣赏了。虽然不知道能力怎么样,但其相貌胆色都是上上之选,只是希望别是一个只有一腔热血之人,否则就太让人可惜了。
此时李旦身边护卫队长毛长风对李旦询问道:“船主,王麻子那里打来旗号,问要不要击沉了他?”
他自然是指来出使的唐继光二人。
李旦想了想,说道:“别着急,打出旗号,放他过来!我到是见见他们,到底是什么来意!”
“是!”毛长风低头应道。
“真是叫人好奇的少年郎!希望别让人失望!”李旦放下千里镜,脸上尽是欣赏,低声喃喃道。
站在一边服侍李旦的仆人都知道李旦是起了爱才之心了,否则李旦那里会浪费时间接见那少年郎。须知李旦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昔日大海盗五峰船主汪直的养子,他的时间还真的是颇为宝贵的,套用现代一句话,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
(不知道汪直的去度娘那里查,这里就不多说了,免得被误会灌水。)
第5章 我要入伙
“船主!人带来了!”毛长风脸无表情的朝坐在甲板椅子上的李旦说道,在毛长风后面的是一脸坚毅中带着紧张的唐继光,还有手足无措的刘荣浩。
李旦朝毛长风摆摆手,毛长风推到一边,露出后面的唐继光。
李旦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打量着唐继光,唐继光头发有些凌乱,在海风中,仿佛柳叶一般飘动,说不出的洒脱。虽然肤色有些白,但并没有给人文弱的感觉,反倒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李旦在打量着唐继光,唐继光何尝不是在打量李旦。李旦看上去四十五六的样子,肤色是海上行船人特有的古铜色。虽然很和蔼的样子,但唐继光敏锐的察觉到李旦的手掌,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地带,老茧特别厚。显然李旦是一个用剑或者用刀老手,而且沉吟此道少说二十年的功夫,甚至三十年也很有可能。
过了半响,李旦似乎不再准备沉默下去,对唐继光露出一抹带着善意的微笑,语气比较温和的问道:“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唐继光学着毛长风的称呼,对李旦抱拳行礼道:“绍兴唐继光见过船主!我来见船主是想入伙!”
“入伙?哈!哈!哈!”李旦还没有说话,附近的海盗、水手都已经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唐继光他们都已经是瓮中之鳖,现在居然和他们说入伙。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犯罪人都被警察为围住了,这个时候犯罪人却向警察喊:“大哥,我自首!”
不得不说,唐继光这话的确是让人感觉很是可笑。
不过李旦并没有笑,摆摆手,看到自家老大手势,海盗们无论是什么想法也好,还是立刻止住口中笑声。李旦等笑声落下,这才看着唐继光,双手轻轻拍了下,朝唐继光微笑道:“不错!别的不说,敢说出这话就需要不一般的勇气。但你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说任何话,都需要建立一个基础上,那就是实力!你如果没有那个实力,却说出那话,只会让你的环境变得更加糟糕!”
唐继光闻言,反倒微微松了口气,似乎眼前这个中年人挺欣赏自己,否则不会给自己劝说他的机会。唐继光最怕的就是说了这话后,被船主下令将他抛了进海里喂鱼。
“船主是李旦李船主吧!”唐继光问非所答道。
李旦似乎有些欣赏唐继光,双手搁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朝唐继光微微点下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唐继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看来灿叔。那里给出来的情报没有错,唐继光此刻心中的把握更多了。“我素来听闻船主的大名!听闻船主有重现昔日五峰船主之荣光!”
五峰船主就是汪直,当初汪直堪称东方海龙王,就算是洋人、倭寇在东方贸易都要看他脸色,要不然你就别想经商。
李旦反倒摇了摇头,说道:“少年轻狂,不知道世间凶险才有这想法。现在我已经明白自己的能力,不如义父远矣!已经很早之前就没有这个想法了!不过少年郎,话说回来,你认为你有能力让我成为五峰船主吗?”
唐继光很坦白的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但我知道一座城池不是一块巨石建成的,而是一块块青砖筑成的。船主欲成大事,就需要一块块青砖,唐继光虽然不才,但自问也有为船主一块青砖的能力!”
“哦?谈吐不错,看来读过书来!”李旦并没有选择正面会。唐继光的话,摸摸下巴的短须,问非所答道。
“不才,绍兴府万历四十年武秀才!”唐继光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一脸的傲色。相反,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姿态还很低调。“虽然是武秀才,不过却什么用也没有,还不如船主麾下一头目!”
奉承话谁不喜欢听,虽然明知道唐继光这话名不副实,一个武秀才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海盗头目呢?但李旦还是禁不住脸上流露出几分微笑,看来奉承话谁也不能够避免。“行!你都这样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不给你一个入伙的机会!”
唐继光闻言,心中登时长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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