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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深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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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什么人儿啊！”说这句话的不是刚才那哥们，而是一口很浓的东北味，声音来自那对情侣身后一个不高看起来还算健壮的中年人，三十来岁头发很短，像是劳改农场专有的‘青皮’。新蓄起的头发，很显然这一句话是在说刚才那哥们。我和那哥们一起看了那中年人。中年人给了那哥们一鄙视的表情。更或者说是轻视。反而和我来了个对视，我和中年人相视中默契一笑。这不觉得让夹在我们中间的那哥们体温急剧上升。这时他还不忘镇定的用手拍拍身边的女朋友小声说道“没事”。然后将目光移到窗外的风景去了。
大约过了两三个站，车门打开那一男一女走向车门。下车的人很多车厢内一下子空了起来。我心想着看一下能否找个座位，四处环视了一下，也不知刚才那哥们这次是无心还是有意要在女伴面前现示一下自己的强壮，就在他走过我时和我的身体发生了剧烈冲撞，我在没有防备之下，一下子坐在了我的行李之上。而那哥们却头也不回的下了车。就在车门正要关上之时我一下跳了下车追那人而去，耳边也好像听到老武焦急的喊声。
“站住。”我追上那对情侣说道。
“什么事啊？”那男的不慌不忙的转过身。
“没什么事。就是欠揍。”我半带笑意的说。
“有病。”这时情侣中的女人说了话，然后拉起男的就走了。
男的将女的手甩开说道：“怎么着，我就不信了，在我自家门口你敢动我。”说着向我走来。
我听的是有些昏，什么我们？不过听到他说是在自家门口也突然感觉自己是犯个不小的错。这时又见他向我走来，心中不免有些怯意。无意识之下向身后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身后有很多围观的。其中就有在车上的东北中年人。不过这中年人刚好就站在我身后。让那人以为和我是一起的，不过这样以来这些好事者也正赌了我的退路。心中暗叫倒霉。不过这一想即然他不信在自家门口被打，我也就给他上一课。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容你不信。就在这哥们想不到我会就这样出手的情况。我的飞脚已经直踢到他的小肚上了。在他弯腰之时，脑袋上又是一左一右一套组合拳。这两下我想有足够的分量让他倒下。就在他向后踉跄几步之后硬是站住了。我又几步上前抓住他不长不短的头发，这时这一对情侣中的女人上前同我拉扯起来，并且不知什么时候也从人群中站出一个老太太，。在我身后死命的拉着我的胳膊叫喊着“小伙子放手，别把人打坏了，放手。。。。。”（在北京这种爱管闲事的老人并不少见。不管的教化年轻人，还是维护社区秩序总少不了这些人。）就连被我重击之后的哥们也在这时回过了神，同我招架了起来。就在我发愁如何脱身的时候，只见那个哥们“咯噔”一下突然倒下了。那女的和老太太也都松开了我去扶他。而我身后一人拉了我一下“走吧兄弟，还等警察来啊！”
我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拉出人群。这时我清楚的看到这个人就是在公交车上和我对视，在我和胖子撕打时站在我身后的东北中年人。原来是他刚才让那胖子爬下帮我脱身的。
“谢谢你啊大哥！”我向他说道。
“小意思，不用谢。不觉得我们见过吗？”中年人说道。
这时我才想起怪不得刚刚他在看我时眼神像是在看一熟人。但又想不起同他在那里见过。“是啊我也感觉你很面熟，你是不是认识白家楼二毛。”我随便说出，当时在北京除了二毛我也找不出个像样的人来。
“不记得了吗？你不就是年前二毛带着那个在我面前摆货的大学生吗，叫什么来着？”
这时中年人很兴奋用力的拍着我的肩膀。他说到这里我依旧没有在大脑中搜索到任何有关和他见过面的信息。年前和二毛一起他所说的场景不止一两次。即使我想不起他曾经坐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也是正常的。不过他能说出来就证明我和他见过面是错不了的。
“怎么兄弟怎么落到今天这地步了。”
“我本来就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
我们二人边走边聊。两个谁都忘记当时一起走了多远的路。谈话中我将我从小学开始一直讲到如何到的北京，在北京怎么认识的二毛又和二毛为什么事分开完整的说了一遍。中年人也似乎听得很感兴趣，后来他也坦诚的告诉了我他的事。这时我才知道他叫霍子轩。来北京有三四年了。以前当过几年兵。有关于他的事情我都是在后来和他相处中知道的。在那时他确实只讲了这些，再多的他没有讲。我也没好意思问。
当我说到我在北京找工作的事之后，霍子轩表示我如果在北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暂时先跟他玩几天。至少有吃住的地方。我当时虽然心里清楚和二毛认识的大多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这时比起回到大兴那五六平米的小房子里打地铺实在算不上什么。于是我又提出和我一起出来的两个老乡的事，他也爽快的应下了一起作安排。
我用霍子轩的手机给老武打了个电话。这时我才知道老武因为担心我，他和小萌在我下车的下一站也下了车，并且两个人扛着三个人的行李又徒步向回走了一站，现在正在我下车的地方干着急。。我没有和他们讲我下车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简便的告诉了他我已经找到了地方暂住。然后告诉他我的位置，让他们来找我，半小时后老武和刘玉萌同我们会和了。我将他们分别介绍了之后。霍子轩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我们带到一个他口中叫‘公司’的地方。一下车便有几个人纷纷同霍子轩打招呼。老武和刘玉萌一见那阵势谁也不敢开口讲一句话，只是乖乖的跟在我和霍子轩的后面。我环视了一下环境，看起来那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废弃的什么工厂。院子很大，四面都是很破旧的厂房之类的建筑物。霍子轩把我们带到一个像是小仓库的房子。房间很大，里面摆着十几张上下铺的单床，看样子应该还有人住在里面。房间里整齐的日用品，连床上的被子都叠放成标准的‘豆腐块’。霍子轩让我们把行李自己找地方放下。这时已经过来中午大约是下午一点左右的时间。他说先带我们去吃饭。来到一排平房前。“二姐。。。二姐。。。”霍子轩喊了两声马上从其中一间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见霍子轩马上笑着走过来。
“什么时候过来的？”女人问道。
“刚过来，带了两个小兄弟，还没有吃饭呢。有吃的没有？”霍子轩说道。
“还没吃饭啊！中午的饭还有，就是没菜了。我给你们用蛋炒一下吧。就你们四个人吧？”女的问。
霍子轩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句。女的就钻进一小厨房忙了起来。不一【文】会儿就【人】出来告诉【书】我们做好【屋】了。霍子轩带我们各自盛了一大碗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边吃边聊。老武和刘玉萌这时还是很紧张。话很少说，一直听我和霍子轩聊天。吃完饭，霍子轩说让我们先去休息。晚上带我们出去玩。
我们三人回去了房间，这时小萌萌无论如何也不肯留下，说是想回他大兴表哥那里。在我的劝说之下。老武决定和我一起，可小萌还是要回大兴。小萌虽然年纪很小但相比老武他更有主见，至少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现在想起当年的小萌的确是作了个正确的选择。
送走刘玉萌后，我和老武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后。老武看了一下手机说是七点了，我和他一起起床出了房子。当我们走出房子时才发现天上正飘着小雪。我们从门口保安那里打听了一下霍子轩现在正在警卫室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我和老武就找了过去。打开门看到他正在和另外两个人聊天，看到我们进来霍子轩忙招呼我们坐下。
“看到你们睡觉，吃晚饭也没去叫你们。一会饿的话到门口的小饭店里吃点东西吧！”霍子轩说道。
我点了一下头说句“没事的。”
“来，我介绍一下这个是自家兄弟小周，那位是平队，公司大院保安队队长。”接着又对二人说“这是兄弟小魏，唉，你们还有一位小兄弟上哪去了？”这时霍子轩才发现我们三人中少了一人。
“噢，他回大兴了，临时那边有点事。”我急忙回答道。
霍子轩应了一句就又和那两人谈了起来，并没有把我看成外人的意思。三人在谈话中最多的是关于姓程的一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老程”的什么事。我也因此插不上话就提出了。天气太冷让霍子轩和两人一起跟我们去小饭店吃点东西喝点小酒。霍子轩听了也没有丝毫推辞的意思。就招呼另外两人一起去了。因为姓平的队长在值班走不开。也就是我们四个人一起进了小店。
入座后霍子轩先要了一个花生米和一‘大丰收’。意思可以先喝酒热菜慢慢的上，当一大盘大萝卜生菜叶端上来时，我因和二毛待过一段时间对他们这些习惯并不陌生。可老武就不大一样了，看到我们都拿着生菜叶子蘸了酱就吃。和我们当时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的怀疑表情一模一样。我马上就跟老武解释东北人大都喜欢这样吃东西。不用怀疑“可以吃的真的”。说着我也拿一片菜叶吃了起来，老武这才动筷子夹了一片萝卜放在嘴里。
酒刚上来，霍子轩就还没有等我来得及动手就迫不及待的开了一瓶，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满上了一杯。一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刚好倒完三杯。到他自己时瓶已倒完。我赶紧又开了一瓶给霍子轩倒上。
霍子轩端起酒杯一开口便说道“来兄弟，第一次喝酒干了啊！”说完和小周两人一饮而尽。举杯动作一气呵成，就像喝啤酒一样轻松。我和老武这时都傻了眼。
“轩哥，是这么回事。我不太能喝酒，不过看轩哥、小周兄弟都这么豪爽。我今天也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老武他以前喝酒胃出过血，恐怕这样玩不了。必竟兄弟在一块喝酒是为了高兴，不是玩命。我就干了。可老武他随意就好了。”我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
霍子轩点了头表示同意了。我端起酒杯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硬是把一杯酒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去的。一杯尽我叫了声“痛快”。霍子轩也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小周马上又把三个空杯满上又去给下了小半杯的老武去添。老武吓得马上用手去捂杯子。这下可是范酒桌上的大忌啊。我也急忙起身拉过小周手里的酒瓶说道“老武我这兄弟的确是不能喝酒，今儿就我们哥三个喝吧。”霍子轩这时也说让老武他随意，这才作罢。
紧接着霍子轩又端起杯子说是自己喝酒的规矩“起酒必干。”意思谁先开口或者说一个话题叫酒自己杯里的酒就必须干掉。说完霍子轩又将一杯喝下后让我们随意。这二轮过后节奏才慢了下来。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像霍子轩这样喝酒的。即使以前认识较能喝酒的二毛。跟他比起来也只是个小酒杯级别的。用霍子轩自己的话讲其实有种人并不是因为喜欢喝酒才去喝酒。喝酒本身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可是若没有酒所要受的就不只“痛苦”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后来说到工作，霍子轩说到小周是自己带过来训练几天后去干押运的。这让我有点不解。
这下小周可兴奋了。开始讲叙起了霍子轩的历史。原来霍子轩不仅仅的当过几年兵那么简单，而是特种兵出身。在部队八年。当特种兵三年就混上了个中队长。后因为军演负伤后体能下降才退役的。退役后被分到沈阳某地方的一个县公安局工作。后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排挤。霍子轩一气之下从此不在干公差。一个人来北京三四年也没混上什么名堂。如今三十出头仍旧没有结婚（而实际上女人不止一个，只是没有名份上的老婆。）。老程是和他刚当义务兵时的战友。两人关系很好。三年后老程复原回家，而霍子轩则被留在了部队。老程在北京混得不错。挂着别人的牌子在北京开了家保安公司。那个年头这种事并不希奇，只要你一年交上多少钱什么分公司、授权公司随你叫去。霍子轩就是要给老程的公司陪训一批特种押运。小周当过兵喜欢做这一类刺激且不怎么累的工作。然后霍子轩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自己从没有想过要做这个行当，以后再说吧。
喝酒继续着。这时霍子轩越来越兴奋，并且要告诉我们一条前辈们告诉他的一个做人的道理。他道当年刘备投奔曹操时，曹刘二人煮酒论英雄。曹操当时已是一地称雄。而刘备只是一小人物。而曹操却对刘备说道“今天下英雄唯君与操耳”
“当时曹操未必就能料到将来刘备定成大事。但为什么这么讲知道吗？”
霍子轩巡视我们一圈问道，最后看着我说道“来小魏说说看，恐怕也只有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
“尊重对手，无论对手是强是弱，更延伸一点就是说我们要学会捧人。越是敌人和失意的一种人越要捧。”我说道。
霍子轩说道“大学生跟这些没有怎么上过学的人思想就是不一样。没有白读那么多书，见解独到。不过曹操这手法是我不怎么敬佩的‘英雄’手段。”
“其实我也不太会捧人，不过曹操确是一位英雄，在他身上也有我们敬佩的地方。”我说道。
“胸襟、气度、还有。。。。”霍子轩接着说道。
我接说道还有“文才。”
我们越聊越投缘，大有相见狠晚的意思。这时连小周也插不上话了。只是像老武一样坐着旁听，在我们喝酒之时一起举杯。
时间在我们喝酒聊天中不知不觉溜了三个小时。桌上留下三个空空是五十六度二锅头瓶子。霍子轩一个人大约喝了有一斤。我和小周喝了八九两。只有老武还是开始的一杯酒，到最后一起干掉的。我生平第一次喝酒感觉到说话舌头打卷。虽然脑袋很清醒。但我也感觉到自己到了极限。可这时霍子轩刚喝道兴起又要一瓶要开，我急忙劝道。“轩哥，兄弟尽量了，不能再喝，今天就到这里吧。”
“哥哥呀。你终于开口了，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先爬下了。”这时小周半笑半嘟嚷。
霍子轩在小周的脑袋上赶苍蝇似的轻轻的拍了一巴掌笑骂到“没出息样，得了我也喝够了，改天再喝。”这才散了。
散了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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