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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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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帝景天眼中如流星般划过的光芒,她看到了,也看懂了。他太敏感,那些看似无足轻重的少年,真的碰了他的伤处。
上前一步,整个人扑入帝景天怀中,紧紧抱上他的腰,“景天,别这样,我不怕你。”
“珑月……”帝景天轻声一语,猛地闭紧了眼睛,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真真假假,说出的那些话有真有假,有试探有心声,但到底哪一句是真,恐怕这一刻的他也分不清了。
可是,这种挣扎不属于他!
帝景天猛地推开珑月,下一刻,眼眸中再次蕴上霜雪,突然一笑,牵动着眼梢下如泪细痕,“走吧,带你看场好戏。”
血染万山的代价 (6)
“主子,已经快到万山脚下,东面一侧封扬的军队也已经到了。”楚浔再次回禀,也已经有了蓄势待发之势。
“不管他,也无需等待。号令军中,直接一路杀上山顶即可,决不纳降!”宫漓尘冷冷开口,望向一旁仰头眺望山巅的溯,“溯,我们走。”
他没得选择,擅自攻伐会对珑月可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他能预料。
可是,他虽为首将,仍旧真正控制不了这支军队,陛下有令,要么逼得邪教痛下杀手,要么趁乱斩草除根,他能做的,也只有与溯一起,赶在混乱的时候救下珑月。
深吸一口气,如此铤而走险,如此的赌注,他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可这一次,却没由来觉得慌乱,压也压不下。
战鼓声声响起,鲜红的北瑶战旗迎风凛冽,一声令下,杀声震天彻底,兵戈闪烁,潮水一般扑向山脚。
无需理由,剿灭占山为王的邪教何时需要理由?无需口号,对于一国朝廷的御林军来说,剿灭一些匪贼,若是用了口号,那才叫贻笑大方。
每个人都高举着刀剑恨不得冲在最前方,太平盛世,碾死一只蚂蚁也能算得功劳,剿灭匪贼,兴许是他们从军一生唯一热血澎湃的时候。
而另一方向,封扬一挥手,身后铁骑呼啸而出,马蹄震彻山谷,喊杀声居然能与异国兵马遥相呼应。
封扬一身漆黑闪亮的铁甲,高举长剑,待山脚时飞身下马,鹰一般雄姿傲然,提剑直奔山巅。如黑豹一般健硕,挥剑劈向阻拦的人……
万山之上杀声震天,血染青翠,横飞着血肉,瞬时间已如地狱般狰狞。
厮杀的人群中,宫漓尘与溯闪身游走其中,雪亮的细剑挥舞如漫天飘雪,所到之处血溅四方,一步步向山巅紧逼,屡屡眺望,仍旧看不见他想要看见的人。
溯自从成为珑月的影卫之后便再也不使用任何武器,练就一双铁爪般的双手,纵身掠过,颈骨尽断。扔下手中的人,同样眺望山巅,眸子中的焦急与渴望倾泻而出,千回百转,仍旧寻不到一丝踪影。
血染万山的代价 (7)
两兵交接处,宫漓尘竟然与封扬几乎面对面相遇,仇人相见,灭门之恨!
宫漓尘手中的剑猛地一紧,却又一次望向山巅。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厮杀上山,他们就这样不顾一切向山上冲,他们……没有时间……
“宫漓尘,事有蹊跷,当心有诈!”封扬大喊一声,劈剑直向山巅掠去。
身边的溯也极快速向山顶冲去,身边只剩下厮杀一片,撩起片片血雾,哀嚎声声……
猛地一咬牙,宫漓尘运起轻功直与封扬几乎并肩,灭门之仇,却哪有那个人重要?
“贵客驾临,本座有失远迎,失敬了。”天空中突然回荡洪亮的笑声,宛如神祗鬼魅,飘忽不知在何方。
一抹银光骤然闪烁,居然从三人身边掠过,轻功无人能及。一抹银光,却是两个人影……
同样的银色衣袍,同样的长发披散相纠缠,同样飘渺的身影……
帝景天一手揽着珑月的脖颈不知从何处飘来,划过三人身侧,邪佞的笑声,张狂的话语,那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中的举动,贴得极近,近到宫漓尘可以看清珑月脸上此刻的表情。
恐慌,无助,哀求……当看向他的时候,那双噙着泪的眸子突然一亮,那种眷恋……
“珑月!!”宫漓尘大喊一声,三人顿时运起所有的内力,却仍旧眼睁睁看着帝景天挟持着珑月飞往山巅之上。
万山留守的青刃教教众数量并不多,且武功并不算深厚。
后方兵马快速推进着,如收割一般将整个万山血洗,几乎一面倒的屠杀。封扬的军令如出一辙,当那些教众发现求饶无用之后,纷纷丢下刀剑四处逃散,一时间混乱四起,全然没有战场中该有的拼力厮杀。
见过了珑月的身影,三人再也无心顾及身后的军队,拼了全身的内力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万山之巅!
……
万山之巅仍旧清冷;宁静如昔,夹杂着清冽水汽的风卷起地上破败的桃花瓣,飘飘洒洒坠下山谷,转眼间便没了踪迹。
宫漓尘三人一路追着人影,前方银光闪烁的影子如鬼魅一般,不让他们靠得太近,却也不至于丢失了踪迹,仿佛在引着他们去什么地方。
血染万山的代价 (8)
“当心些。”封扬又一次提醒,步入山顶突然一侧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包抄过去,而同一时刻,溯也变换了方向。
三人齐上,势必要将帝景天逼入死地!
身后的厮杀声渐渐低沉,风声呜咽在耳边,漫山的青绿就在身旁,可以宫漓尘绝无心思去欣赏,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抹流银。脑海中还印着那双噙着泪的眼眸,他从未见过珑月流泪,哪怕面对严刑拷打;他从未见过珑月脸上露出仓皇与无助,在他印象中,珑月永远是那么灵动,笑天下所不能笑之事,永远那么坚强。
可是,她恐怕是吓坏了吧。再坚强乐观的女子,她也是养于京都王府,没经过风浪的女子。她还未满双十,之前一直痴傻,刚刚恢复神志,却又遭此大难。
是他的错,他总被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表象所迷惑,总是被她那一副什么都无所畏惧的口吻所蒙蔽,还有她身上谜一般的点点滴滴,那些世间独有的话语,那灵动却无内力的身手……是他的错,他或许不该急于攻下青刃教,这一次,恐怕吓坏她了。
三人一同行进,将帝景天直逼向后山,飞身落地,那一抹流银就在眼前。
“帝景天,放了她。只要你放了她,我等即刻撤兵,不再将青刃教赶尽杀绝。”宫漓尘冷声说着,眼睛却一刻也不肯离开那个身影。
溯和封扬悄悄挪动着步子想要靠近,却在帝景天手执长剑直接架在珑月脖颈上那一刻,顿时停住脚步。
“呵,宫漓尘,你目中无人入我青刃教偷盗在先,后又瞒天过海肆意捏造谎言,现如今血洗万山,你以为,不将青刃教赶尽杀绝就够了么?”帝景天慢条斯理说着,慢慢的一步步后退。
“此事与珑月无关,仅是我一人所为。你放了她,我任你处置便是。”说完,雪亮的细剑直接脱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宫漓尘伸展着双臂,慢慢向前两步。
“站着别动。”帝景天脸上浮现一抹邪佞的笑容,将手中长剑压紧珑月的脖颈,示意其他两人不许妄动,又道:“任我处置,好啊,你先行斩下自己一只手臂,我就放了她。”
情殇在劫 (1)
“你先放人,我宫漓尘说话从不妄言,任你处置便绝不退缩。”
“……漓尘……救我……”
珑月嘶哑着发出求救的声音,寥寥几个字,却如大石一般颗颗砸上宫漓尘的心头。
“独臂之人活不长久,你若想一解心头愤恨,我封了穴道便是。”说完,宫漓尘毫不犹豫抬手,连点自己身上几大要穴,身形略微萎顿,方才顶力奔走,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
封扬眉心一紧,横跨一步就要到宫漓尘身边。
“我说了,谁也别动。”帝景天手中的剑一收,一条血痕浮在珑月脖颈上,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三个人的眼睛。
“你还要如何?”宫漓尘赶忙开口问道,甚至想弯腰再捡起地上的剑,或许这个时候,帝景天不管再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但是帝景天并未再开出任何条件,而是略低头,看着臂弯中的人道:“你以为他是来救你的?恐怕女皇陛下有令,趁乱杀了靖王才是大功一件。你说,他已经如此低微求全,我也不能是苛刻小气之人,之前的事也就罢了,我该不该助他一臂之力,帮他立了大功呢?”
“帝景天!”
“……漓尘……救我……”珑月脸上的泪潸然而下,落在剑刃上,淌过脖颈,晕染着片片血红。
帝景天又向后退了两步,身后便是万丈悬崖,而崖底便是滔滔泷河水。
困兽之斗他想做什么?三人不敢想,可是,他若真将珑月扔下山崖,青刃教必灭,他自己也难逃一死。
“你欲如何?若是他一人偿还不了,我封扬也算得一份。”封扬说着,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却再也不敢伺机上前,转而看向溯,一脸的沉凝。
“呵,封扬,此一事其实与你无关,你却要一同血染我青刃教。不过放心,我倒是不会让你与他一样,你乃是一国将军,军功显赫,我还能尊崇几分。但是他就不同了,他只是女皇的一条狗……不,或许也需尊崇几分不是么?上得凤床入得沙场,也是难能人才。”帝景天一边笑着一边说,完全一副猫儿斗鼠的模样。
情殇在劫 (2)
“你到底想怎么样?!”宫漓尘咬牙喝道,明知会有那么一天,却不想,他哪怕束手就擒仍旧换不了珑月。虽然仍旧不明白如今被挟持的珑月那晚为何躺在帝景天身侧,但是她如今在哀求,她说……漓尘……救我……
“怎么样?”帝景天又是一笑,可那笑容,无端让三人心惊,“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你也解脱了不是么?宫漓尘,你记住,如今她所受一切,皆因你而起。你们带兵攻打青刃教以为是救她?你难道不知,无人能胁迫青刃教教主,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
仍旧是那一副慢条斯理,仍旧是那一副逗弄一般的话语,宫漓尘的心中猛地一惊,“错只在我一人,只要你不伤害她,别说一条手臂,性命也可任由你处置。”
说完,宫漓尘弯腰捡起地上雪亮的细剑,再看向珑月,眼眸中蕴满了眷恋。是他错了,他此一生,仿佛没有做对过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活着本就是个错误,却希望这一刻他不再犹豫之下不再做错。
“跪下算不算更有诚意?”帝景天邪肆的声音再次响起。
“……漓尘……不要……”
毫不犹豫直挺挺跪倒,挥剑直向自己的手臂,他不能再犹豫了,或许这是他唯一能为珑月做对了的一件事。
突然,叮的一声,细剑被暗器击中,猛地从手中脱出,“宫漓尘!清醒些,你就算是斩断手臂,他也不会放过珑月!”
封扬焦急的怒吼中同样带着无可奈何,看向帝景天,几乎咬碎了牙,“帝景天,明了说,你到底要如何?”
“呵,那就不玩了,真以为自己的膝盖值钱么?还是封将军够聪明……”帝景天仍旧慢条斯理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邪肆的声音瞬间高挑,一字一句,“我要你此生……万,劫,不,复!”
极端狠烈的话一落,封扬与溯几乎同时腾身而起,孤注一掷势必要将珑月救下,却在下一刻,瞬间瞪大了眼眸。
帝景天突然狂笑,手中的长剑毫无预兆用力划下,一道血箭激|射而出,撩红了他们的眼,染红了上方阴郁的天空。
“珑月!!!!”
情殇在劫 (3)
撕裂喉咙冲出的声音直腾天际,似要震碎万丈青天,那是男人最悲怆的声音,却仍旧转圜不了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
谁也没有想到,帝景天居然这么轻易就下了杀手,长剑的力道无半点犹豫,血瞬间染红了两人银色的衣袍,就连脸上也缀着血红,狰狞的仿佛两只厉鬼。
谁也没有想到,帝景天居然不是将珑月扔下去,而是就这样斩杀在他们面前。他们原以为帝景天绝不会罔顾整教存亡,被逼入绝境哪怕为了一己生机也必会妥协。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妥协甚至欲随他处置,仍旧换不来帝景天半分退让。
可是……他们难道都错了?帝景天真的如传说中一般,实已经是个疯狂至极的人?
“犯青刃教者,死乃幸事!”帝景天说完,兜手扔下长剑,突然纵身一跃,带着那一抹血红的影子,直坠悬崖深处。
“珑月!!”封扬飞身探出手,却已经晚了,银红相间的一抹影子如流星一般坠向滔滔河水,还未回神,只见一袭黑衣相继直冲而下,“溯!!”
返身将跌跌撞撞冲来的宫漓尘一把拖住,牙咬得咯咯作响,极尽全力的一拳直挥过去,“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肯善待她?!!!”
宫漓尘被打飞撞在地上,未来及俯身,一口鲜血已经奔涌而出,眼前昏暗一片,耳中阵阵轰鸣,珑月……
他又错了吗?他来救她,却逼得帝景天孤注一掷选择了灭亡,他又错了吗?封扬问他,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肯善待她……
善待……
一直以来,都是珑月在善待他,顾念着他的喉咙沙哑,又顾念他不愿露出双手,将水果递入他口中。
顾念着他的身份无奈,从不与纳兰珑馨作对,从不让他为难。
她救过他,哪怕看过他的脸,仍旧不起半点肮脏的心思,她一次又一次照顾他的伤,却从未讨过半分回报。
她带着他逃避追杀,用双手将他从山石中挖出来,为了他与纳兰珑馨正面冲突。
她两次从雪地中带他回家,保他性命,替他解围。
情殇在劫 (4)
哪怕他出卖她,愤怒过后仍旧替他坚守着秘密,仍旧顾念着他的伤没有半点疏忽。
在纳兰珑馨那里收到的委屈,为了他,她忍了。
本该属于她的身份地位,为了他,她舍弃了。
青刃教的追杀,为了他,她撒下了弥天大谎。
他从未想过,这世间还能有人带他如此,那曾经小小的反抗,曾被他气得咬牙顿足,如今看来,是那样的温暖沁心。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天地昏暗,再也看不见他想看的身影,耳中一片轰鸣,封扬在咆哮,可是他却听不清。
心瞬间被掏空,掏走了那些不知何时植入他心底的东西,空洞洞的淌着血,曾经心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如今……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月,你曾经两次带我回家,为什么……我无法将你安然带回家……
……
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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