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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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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田也不笨，听出他指的是谁，陈雅兰抢着说话的确有点不尊重他这个寨主，可看看听了王勇的话，楚楚可怜的她…那是他喜欢的人…
蔡田选择了替陈雅兰撑腰：“这里的确我是寨主，但陈姑娘说的话可以代表我。”
“原来如此。”王勇只觉得这个寨主如此重色而轻规矩，这寨子是没什么前途可言了，不过这与他无关。
同寨的人有些对蔡田这话也不满意，陈姑娘人是不错，对村子也有贡献，但她毕竟不是本村子的人，而这外来的女人还没嫁给蔡田呢，蔡田就这么惯着，就算是娶过门的媳妇，也应该在外人面前给自家男人留面子吧。
陈雅兰是反应敏锐的人，她不是没看出连本寨的人都对自己有些不满了，其实换了别的事她可以不管，但这事与江家有关，她不在场不放心。
“蔡大哥，你该问问这江家主事的人是谁？”陈雅兰换了种方式，她不主动说话，凡事交给蔡田代她问话。
蔡田马上就问道：“王大哥就是江家派来谈判的人？”
王勇摇摇头：“王某只是受江家少爷所托，往江府送信，只可惜江家老爷和江家大、二、三、四、五少爷都不在府上，江夫人只好让我护送江府管家过来，就是这位老爷爷。”他指指那坐着的百岁人瑞。
江家能做主的还都不在家？！这回不用陈雅兰开口，蔡田就惊讶的问道：“不在？一个都不在？！他们不知道江家少爷…对了，他是第几个少爷？”一、二、三、四、五，他听得都糊涂了。
怎么江家少爷上山四天了。这寨子人还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王勇担心江家少爷的处境，但他是知道人质谈判技巧的，不能让忧虑露在脸上：“山上这位是河南江家的六少爷，江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去了湖南探亲，三少爷去了广东办货，四少爷和五少爷下江南去了。不过江夫人已经让人给江老爷送了信，现在江老爷应该正往回赶，江夫人怕六少爷着急，才先让我们来玉屏山的。”
“是的，是的，”坐着的百岁管家也点头说话，“这江家从太老爷到小少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以说，江家的事我也能做一半主，小伙子你要多少钱才能让我家少爷和我下山？”
他打算要一百万两银子！可这话蔡田不敢和老管家直说，一百岁的人，别被吓出个好歹来，他求助的目光自然而然又飘向陈雅兰。
江家能管事的都不在？陈雅兰不知这话的真假，但别人都不派，偏派个年纪大得离谱的老头上山，分明是故意的！
“我看还是请江家六少爷出来再说？”陈雅兰也不愿意跟个百岁老管家谈判，王勇又不是江家的人。还得找江家少爷出来。
“行，快把江家少爷带过来。”蔡田急忙吩咐，这百岁老管家还是交给他们江家人吧。
……
江天暮安安稳稳吃完中午饭，睡了中午觉，直到该吃晚饭时，寨子里的人才过来叫他们，江天暮冲赵剑秋眨眨眼，示意自己的做法不错吧，才起身往大厅去。
“少爷，小心点。”赵剑秋紧跟在他身边，江家人为什么这时候才上山？她也不知道原因。不过看寨子里的人只是叫他们过去而不是绑他们过去，这多半是谈判还顺利吧？
进了大厅，摆出望眼欲穿姿势的百岁老管家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孙孙少爷…”
“管家太爷爷！？”江家少爷先是一脸惊讶，然后扑过去抱住老管家就哭。
“孙孙少爷…吓着了吧…受苦了吧…”老管家也是痛哭流涕。
这可是百岁高龄的人，哭成这样可以吗？旁边看着的人可是胆战心惊，蔡田咳嗽一声，先开口：“既然人都到齐了，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江家少爷这才抬头四处看看：“管家太爷爷，我爹呢？”
“老爷去湖南探亲了，就快回来了，孙孙少爷你别害怕，小老儿也是奉夫人的命令来救你的，一定带你下山。”老管家安慰他。
江家少爷苦着脸：“可这山寨的人好凶狠的，他们要的钱数你做不了主的，这事非得我爹来…要不你干脆告诉我爹…就当没生过我…”
自江天暮和赵剑秋出现在大厅后，王勇一直看着他们，看这主仆两人还是来时的衣服，已沾上了灰土，当少爷的身上的饰物也不见了，但总算人还好，没有受伤的样子。现在听他说拿不出那么多钱，倒是好奇了，江家都掏不起的钱该有多少？
“他们要多少钱？”王勇一上山就对这山寨更加失望，一点也没有绿林的威风。
这个车老板不但真的去送信，而且自己也来山上了？他究竟是什么人？赵剑秋一直看向王勇，此时便替江天暮回答：“他们要十万斤大米和一百万两银子。”
“什么？！”王勇也被这个数字吓住了，谁说这些人没有绿林习气了，这狠劲儿更胜过不少老江湖了。
“啥？他们要多少？”百岁老管家傻呵呵的问自家少爷。
“十万斤大米和一百万两银子！”江少爷凑到老管家耳边大声说道。
“啊”老管家有些摇摇欲坠了。
“老爷爷，不是的，我哥没要那些钱，他是和江少爷开玩笑的！”一直在老人身边的蔡米比江家少爷更快一步扶住老管家，多好的老人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山，就怕累着他们，一直不让他们背着，这么大年纪了，哪能再刺激他！
“是呀。我开玩笑的！”蔡田也连忙说道，要是把个百岁人瑞吓出个好歹，他们全寨子都得让唾沫星子淹死！
第六十三章 装可怜
听到是开玩笑，百岁老管事终于站稳了。安慰的笑道：“小老儿就知道你们都是好人，那请寨主说个数，我们付钱走人。”
说个数？多少才能不吓人又让自己满意，蔡田看向陈雅兰，又指望着她帮忙拿主意。
陈雅兰也为难着，明知道江家派个百岁老人上山，就是为了让寨子里的人碍手碍脚，但吓坏百岁老人的罪名她也不想承担，这一寨之主又不是她。
看陈雅兰一直低头不看他，蔡田有点不知所措，他听陈雅兰的话已成习惯。
“寨主？”百岁人瑞眼巴巴的看着他。
“…八十万两如何？”蔡田犹豫的开口。
“……”百岁老管家又摇摇晃晃了。
“哥！”最着急的还是蔡米，“你别吓人了成不成？”
王勇冷眼旁观着，就像在看戏，他可一点也不担心这百岁人瑞，人能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事没经历过？这钱要的是不少，但这些钱就能吓住的人，哪有本事活过百岁？
江天暮和赵剑秋也围在老管家左右，看到老管家手握的是王杖时，赵剑秋也吓了一跳，百岁老人！江家居然派个百岁老人上山进土匪窝？！她起初也担心这么大岁数的人受不受得了。但江天暮趁人不注意时拉了她一下，赵剑秋便放心了，江天暮做事有分寸的。
此时赵剑秋就站在老人右边，心静下来她看得更清楚了，老人好像晃晃悠悠随时可能会晕倒，但握着拐杖的手可一点都不抖，这老人家根本是在装可怜。
蔡田可没那细心，他身为寨主责任重大，一边他承担不起吓坏年长者的恶名，一边又不能让身边的跟随者失望…
“十万斤米，五十万两白银，不能再少了！”再少，他的大瓦房、他的良田就买不到了！蔡田也豁出去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五十万两白银…”老人这回没晕，掰手指头算了算，然后说，“要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江家勉强能凑出来，可这必须卖铺子卖田地卖房子，我做不了主，得我家老爷同意才行。”
看老人终于没再晕，陈雅兰忙开口：“那就十万斤米，五十万两白银，我们可以等江家凑出钱再放人。”拿出这些钱，虽不至于让江家马上就倾家荡产，但江家在河南的生意必不可少会受影响，那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这钱得我家老爷才能拿出来。王壮士，还得麻烦你回江家跑一趟，告诉我家老爷，我就留下来陪我家孙孙少爷了。”老管家拜托王勇。
王勇忍着没笑出来，一脸严肃的答应：“老人家请放心，我一定转告江老爷。”一百岁的人留在山上，这哪是肉票，分明是活祖宗！
蔡田也不愿意留个百岁老人在山寨里，这说话的功夫他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老人当场翻白眼，更别说把他留在山上，这么多日日夜夜，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好在江少爷也不同意：“管家太爷爷，你还是回去吧，我和小勤在这儿就行了。”
“孙孙少爷，你是信不过管家太爷爷吗？管家太爷爷这身子骨还行的，可以陪着你。”老管家看少爷也要他下山，挺难过的。
“我就是信得过才让你老人家下山了，我书房那只兔子、卧室那两只鹦鹉，爹爹早想给我扔了，你不帮我看着怎么行？”江少爷可怜兮兮的。
“孙孙少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什么兔子、鹦鹉的。”老管家简直哭笑不得。
“它们是我的宝贝！”江少爷摇晃着管家太爷爷撒娇，“你帮我回去看看吗？要不你帮我把它们带来？”
“好好，孙孙少爷…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我给你带来还不行吗！”老管家被他晃得只有点头答应。
“寨主呀、二寨主呀，”老管家看向蔡田和蔡米，“那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老爷，我家少爷还请你们多费心照顾了。”
“行。”蔡田巴不得他马上走。
蔡米对老人心肠更好些：“这天都黑了，住一晚再走吧？”这黑灯瞎火，要百岁老人走山路谁能放心？
“还是走吧，我这心急想早点回去告诉老爷。”老管家主动拒绝。
“也不急在这一晚上啊！”还是蔡米开口相劝，他又看向自家兄长，奇怪向来尊老爱幼的哥哥怎么没想到这点。
蔡田却避开弟弟的视线。
“对了，”老管家走两步又停下来，“这个算是先付的钱，希望你们好好照顾我家少爷。”他在王勇的协助下打开带上山的几个箱子筐子，一箱全是五十两一封的纹银，一筐装满了各种水果点心，还有两袋大米两袋面粉，“这银子总共五千两，其余吃的算我们江家的一点心意，江家人向来说话算数，只请你们好好照顾我家少爷。”
老管家再三拜托，可当箱子打开后，白花花的就把大伙儿的视线勾住了，见无人理他，老管家摇摇头：“少爷，我先走了。”
江天暮点点头，看王勇搀着老管家离开，蔡米先是盯着银子，听到老管家走了。又看看银子，还是追了上去。
“我送你们回去，咱们先到厨房吃点东西，至于其他人，我看他们今晚是不会饿了。”和山寨其他人的兴奋比起来，娟娟就显得格外疲倦。
这里居然还有清醒的人？！赵剑秋意外看看这貌不惊人的村姑，蔡米在钱财面前能想到老人的安全已经让她吃惊了，这女孩又在钱财面前毫不动心，而且她好像看出这先付的钱对山寨而言未必是好事了…
“我想回家…”江少爷嘀咕着，还是和娟娟一块走出大厅，小跟班自然忙跟上去，陈雅兰倒是回头看了看，可大伙儿议论怎么分银子的声音不得不让她把注意力放到前面来，开玩笑，现在怎么就分钱了呢？
……
“是我们山寨对不起你们。”娟娟在厨房做的仍是玉米面糊糊，但特地多放了几滴香油才端上桌来。
难得娟娟主动认错，更难得山寨的人都被礼物吸引在了大厅，厨房只有他们三个人，实在是问话的好时机。
“娟娟姑娘，我看你们都是好人，干吗非要上山当什么山贼呢？”赵剑秋试探着的先开口问道。
“谁会愿意当贼？”娟娟一脸无奈，“要不是大人孩子都快饿死了，我们怎么会去劫公粮？要不是官府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哪能待在上山不敢回村？”
“不是说今年早稻大丰收吗？怎么又饿肚子了？”赵剑秋奇怪，这和他们知道的不一样。
“是丰收了，去年我们得了官府的救济，今年是想着还上这份情，公粮都集中收上来了，可就在运出村的前一天晚上，粮仓居然失火了，全烧没了。交不出粮是要杀头的，大伙儿为了活命只能把自家的余粮交出去，可这样大伙儿就都又没饭吃了，这时候刚好听说附近有个商队运粮经过。大家凑了些钱去买粮，谁知道那居然是别村的送粮队，劫公粮罪该万死，我们不上山又如何？”娟娟只觉得这是他们命不好。
赵剑秋却觉得怎么听不懂了：“你说你们是去买粮而不是去劫粮？那怎么还是抢了公粮上山？”
“是这样，我们带着钱出门不放心，就去了村里不少壮年人，还拿着武器，就被人误会了。”娟娟解释道。
“误会了解释清楚就好，干吗要动手抢？”既然知道是罪该万死，赵剑秋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能轻易将买粮换成抢粮？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没在场，是后来听蔡米说的，”娟娟现在想想也是一脸糊涂，“他说反正没粮也得饿死，不如抢过来还能多活几个人，至于是谁提议抢的就记不清了，当时场面也挺乱，他们抢完跑了好远才意识到闯祸了，来不及和家里说直接上了山，我那天和李婶她们一块在山上挖野菜，所以才和他们一块上山，这就没敢再下山，也不知山下的村人怎么样了？”
不光是江少爷想家，娟娟也惦记着山下，那些村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不可能装个没事人一样在山上心安理得过日子。
“那个陈姑娘当时也和你们一起在山上挖野菜？”江天暮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娟娟摇摇头：“她和蔡大哥他们一起去买粮了，雅兰姐是我们村最会讨价还价，最有主意的人。”
果不其然，江天暮冲赵剑秋眨眨眼：“我就说那陈姑娘不像干农活的人。”
是有问题，“那位陈姑娘白白净净的，她家在你们村应该算有钱的吧？”赵剑秋问娟娟。
“她不是我们村的，是去年受灾时逃到我们村的，她是大户人家的丫环，自然和我们这些村里的丫头不一样，不过她人很好，当时拿自己的私房钱出来买米，可救了我们村不少人。”娟娟提起来仍然感激。
“大户人家的丫环？那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我们家的丫环可没有乱跑的？”江少爷也好奇。以陈雅兰的行为看，要真是大户人家特意教出来的还说得过去，但怎么没人追查逃奴？她一个女子跑去了蔡家村，然后蔡家村粮被烧，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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