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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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秦洛兄弟，我说了过分的话，伤到你了吧？”夜魔站起来，松开了Dr。Why的手，恭恭敬敬做了个揖，就像武侠小说里那样。

秦洛看到这如此高傲的人都向自己恭敬的道了歉，这份诚意早已让他的不悦羞愧地找地缝钻进去了。“呃，不不，没关系的。”

夜魔抬头看到秦洛真的不在意了，“那就好。”夜魔又坐回去，问猎人：

“那你今天来找我还应该有更重要的计划吧？”

刚说完，夜魔的电话响了，那个专门用来与佣兵所联系的电话。

一会儿后，夜魔接完电话，回来坐下。他重新打量了猎人，九年了，脸上一点也不显老，就是体格更壮实了。他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带出来的这个杀手徒弟怎么就会背叛了呢？不过确实如此，他用一个假的Dr。Why领了头等功，图谋不轨用意不明，这就是罪名；但他若是真的杀了Dr。Why，夜魔在今天见到他第一眼时肯定就要了他的命。无论什么情况，猎人都必须要死了，死在自己手里。

夜魔心里在这样想着，这也是刚刚电话里的内容。“是零的电话。他知道咱们碰面了，要我杀你。”

猎人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千算万算，最显而易见的事自己竟然算漏了。想想自己这些天搬过来后，什么任务都没做，自己身边也净是这些没有监控的人，竟忘记还有监控这事。

猎人king的故事要结束了？怎么可能，这只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而已。“按说不该告诉你关于那通电话的事。但是还没听你说过你的目的。我想听听。”夜魔双手交叉，顶着下巴，手肘拄在膝盖上。

猎人咽了口口水。夜魔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死或生的选择。“你后来有没有考虑过零为什么要悬赏Dr。Why的人头？”猎人决定以此为切入点。

“没有，之后就被气的忘了这回事儿了。你去查过？”

“零有没有说给你多少时间？”“没说过。”“那我就详细点告诉你吧，有一些我说不太清楚的，就让Dr。Why给补充说明一下吧。”

零的生意现在已经遍布全国，并且正在向世界范围扩展。异国他乡的杀手，凭借什么让雇主看到自己的实力？杀手的装备能力是一方面，组织的科技实力是另一方面。为此，零购得了很多专利的生产使用权，包括内部制造的以及外界的成果。比如杀手们平时执行任务时带的一种眼镜，虽然造型各异，但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功能：每一副眼镜都对应存储一个任务的详细信息，包括照片特征时限等等。最重要的，眼镜在杀手难以逃脱的情形下可以作为炸弹使用，如果顺利完成则可以进行安全回收。这是来自F国的科技项目，猎人经常使用的东西。

内部的项目也有很多。佣兵所重要的基础部门有三，分别是一委、二委和三委。三委专管技术研发与装备制造，这里经常就能有一些很厉害的独家专利出现。有一些个人的能工巧匠做的东西有时也会被零归为佣兵所公共财产，比如械魔的爆炸型狙击子弹。

其中二委分管医疗卫生，而Dr。Why就是当年的二委主任。在管理二委事务以及亲自操刀进行手术的闲暇时间里，她还对病毒和药剂做过很多研究。她做出过很多种药剂及病毒，用药剂杀死病毒测试病毒强度，或用病毒攻击试验生物进行活体实验，强化试验生物生命力再用药剂或病毒进行攻击，不断得到实验成果进行反馈，再生产更高级完善的产品。

她的最高成就，同时也是最恐怖、最反人类的研究成果，就是生化病毒G－0000。它可以将世界变成地狱，但是你绝对无法相信它的RNA链完全是Dr。Why亲自编绘并人工合成的。

当时她的成果尚且不成熟，病毒会在不同个体表现不同性状。她需要更多的试验体，最好是人类。她去找零商量这件事，而零更关注的却是病毒的价值。零要求Dr。Why上交关于病毒的生产方案以及使用时的流程操作，但Dr。Why认为现在还在试验阶段，不能拿来量产。于是零考虑过后决定放缓一下，给她送去几批倒霉蛋让她进行实验。

说到这病毒，是Dr。Why在看过一部科幻小说后的突发奇想，结果真的研制出来了。就像小说中一样，Dr。Why希望个体在接种之后拥有恐怖的怪力，超人的速度，极高的再生愈合能力，成为最为理想的战斗机器。Dr。Why给最理想的病毒样本命名为G－9999，高活性多变的最初型命名为G－0000。她还差的一步工作就是将G－0000注射进不同的个体，令病毒侵占试验体，并产生各不相同的变异，从中选取最为理想的试验体抽取其血液，提取G－9999病毒并进行量产。

这是从一万人中挑出一个啊！这要消耗多少实验者？运气好的话，很快就会出现所需样本；可惜Dr。Why运气不够好，不仅没有出现需要的，有些次品变异形态重复出现了六七次，最多的多达19次。零的耐心到达了极限，要知道他为Dr。Why找这些活体是很麻烦的，他几乎要跑遍全国的监狱了。零要求Dr。Why直接交出病毒的生产方案，而Dr。Why则不希望出自自己之手的产品却是不完美的。两人为此而发生了纠纷，零便想破罐子破摔，干脆除掉这个二委主任，也就有了之后Dr。Why被悬赏的故事。

“是吗。厉害厉害。所以呢？”夜魔点点头说道，一句一顿。

“我不想再跟他了。”猎人说。除了他和纪晓明，在场的人明显被吓到了。

“我知道零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在计划着什么时候能毁掉佣兵所。”

“你们早已经商量好了是吗？今天来就是拉我入伙的？”夜魔有些激动，边说还边比划着，最后看向了身边的Dr。Why，“你也是他们的一员了？”

“不。现在我的计划才是第一次公布，抱歉一直瞒着大家。”猎人说。“我当然希望师傅能加入我这边，但我不能奢望你能答应。最起码的一点，看在师徒情份上，我不影响你的利益，你也不要挡我的路。”猎人毫不退让。

“唔。”夜魔感觉有点难。自从今天见到Dr。Why后，他对猎人的看法发生了很大转折。他当然不希望猎人会死，他恨不得和猎人喝个大醉，聊聊这几年的故事。但是不杀猎人，自己也活不了。

“不然，演一出苦肉计吧？我留一手，然后让Dr。Why给你医好，零那边我也好交差了。”

“不行。”猎人斩钉截铁。“就好像我把Dr。Why杀了，但今天还是被发现了，师傅你能保证我还活着却不被发现吗？到时候一定也是相同的下场。要么与我同流，要么取我性命，没有折中选择。”

夜魔沉默不语。纪晓明看情况发展有些对自己不利，低声说道：“大家都在躲些什么？你们对这个世界说你们已经死了，然后活在一个小小圈子里，零给你们兜着；猎人对零说林静姐已经死了，然后让林静姐活在一个更小的世界里，猎人给兜着；这次猎人没兜住，夜魔又要对零说猎人已经死了，让他活在一个更小更小的世界里。想没想过这样继续下去，可以活动的圈子越来越小，最终必将走投无路？”

这话说完，连猎人都沉默了。当初只是想着最快最安全地解决困难，却没有考虑过将来的后果。但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当时情况紧急，不允许他有多余时间去考虑将来。

夜魔似乎发生了一些动摇，绷紧的双肩松垮下去。“确实不希望动你啊。”夜魔叹了口气，“我们这样的人，不能活在光下。只有这个圈子是容身之地，离开这里就寸步难行。你是知道的，衣食住行虽然受到佣兵所监视，但生活的必需来源主要都还是佣兵所的支援，我们的住房花费包括假身份都是所里给操办的。”

夜魔伸出粗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一双细长的眼睛死盯着猎人。“你所勾画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你能提供现在我所享用的一切么？”

“当然。如果不能，我又怎么敢打碎自己的饭碗？”猎人狡黠地笑了。

“不过，还有几个人没有凑齐，今天是意外才不得不提前发难。我肯定回不去佣兵所啦，剩下几人就需要师傅来代替我去联络了。”

“是谁？”

“佣兵所的几个核心人物，大翼，鬼斧，械魔，雪鼠。”

大翼是零手下极重要的人物，可以说就是零的双手。拆了他，零就会很难做出反击。械魔不用多提，他是猎人的老搭档，在万花城给了猎人很多便利。

鬼斧说的是三委主任，名为Carpenter，代号鬼斧。为人耿直倔强，性格直爽，身高超过两米，膀大腰圆，不是本国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鬼斧长得一副吓人模样，很少有人愿意同他做朋友。但他的几个朋友里就有夜魔，他最佩服的人也是夜魔。他倔强的性格让他的作品总是最顶尖的，只是时间会长一些。夜魔的奇形怪状的匕首全部都是鬼斧亲手打制的，结实耐用且重量手感都很合适，简直是量身定做。

只是这个雪鼠，夜魔实在想不起她是谁。这个名字似乎听过，之前也听猎人喊出过这两个字。“我可以搞定前三个，但雪鼠是谁？”

猎人的表情归于沉寂。“她应该是活着的。9年前的暴动，她被感染，眉心中了我一枪之后死去。但在事后清理战场时，我却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你明白吗？这里，这里中了一枪却还没有死。”猎人指指自己眉心，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那她还是人类吗？我去哪里找她？”夜魔将信将疑。

“我去找她吧。只有我能找回她。”猎人悠悠说道。

（第十七章·完）

第十八章　背后捅刀子

猎人接到一个电话，是零打来的。他看了夜魔一眼，夜魔示意他不必拘礼。

“喂，我是猎人。”

“喂，猎人，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来看看师傅。怎么了？”

“那个女人是Dr。Why，对吧？我看得出来，夜魔似乎对你一点也不仇视了呢。起码你师傅能一眼认出是不是本人的吧？”零的声音很阴沉。

猎人浑身一抖，觉得不太妙。他又抬头看了师傅一眼，没有什么异常。猎人起身，走进厨房，手扶窗台看着窗外，“哎呀，被你发现了呢。人家都从佣兵所里离开了，放她一条生路吧，何必赶尽杀绝呢？”

“放她一条生路？好啊，只要夜魔给我打声招呼，我可以不管，我向来很大度。我是在说你，猎人king！”

“我？”

“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很聪明，很优秀，我看待你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可是你呢？你不断招兵买马，扫清障碍，你这条路可是通向我的办公室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吗？自从你上次和c规格小队作战时企图避开监控时，我就开始在意你了。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零的声音不大，但是那股愤怒和杀气似乎穿过话筒直扑过来，仿佛一把刀捅在自己身上一般，令人窒息、痛苦。不过，为什么这种感觉如此真实？

猎人感到呼吸有点困难，居然咳出一口鲜血，咳嗽牵扯全身，更是一股钻心的痛。猎人回头，夜魔正站在背后，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从猎人后背上拔出了匕首，鲜血便从伤口处缓缓流出。妈的，怪不得感觉这么真实，原来是真的被捅了一刀。猎人心想着，随着自己渐弱的呼吸，口中也开始流血。

猎人第一次挨刀子，还是被人背后捅了一刀。他感觉最开始匕首插入时不怎么痛，金属插进体内摩擦肉体反而有些爽。但知道自己被捅这个事实之后，才觉出越来越痛，文人小说下载随着伤口在空气中的暴露，疼痛越发强烈；自己的任意的动作包括呼吸，甚至包括动动手指，似乎都在牵拉着伤口，疼痛越发强烈。但是随着失血越来越多，感觉已经变得麻木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习惯了疼痛也有关系？

猎人觉得腿在颤抖。他努力扶住窗台不让自己倒下，但手上似乎也在颤抖。他感到自己的嘴唇发麻，眼里有许多星星在闪。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但自己也完全站不住了，整个人就那么贴着碗柜橱滑下来，之后就失去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魔拿过猎人手里的电话，说：“零，搞定了。”

“怎么这么久？快回去客厅，把剩下的都除掉！”

夜魔拿着电话回到客厅，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三个人早已不知去向。“抱歉，让他们跑了。”

“是不是让你下手的时候，犹豫了？”零问道，但夜魔并没有回应任何话。“这不是你的风格，夜魔。尽管他是你的徒弟，就像亲弟弟一样，但你也不能因此有任何手软。杀手不应该有感情，那种东西会缠绕绊倒你，会阻碍你的动作。”零滔滔不绝，要知道他的传销一样的洗脑口吻是他的特色，也是猎人学习的榜样。

“那女人，真是Dr。Why？”零轻描淡写地问。

“是的。我希望能让她活在我身边，其他的我可以不管。”

“行。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可以视而不见，但如果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我会统统记在你身上。我只允许你有**，但不准有感情，明白？”

“明白。”

“好。注意另两个人，他们很可能会回来找你报复，虽然他们明显不是你的对手。我这边先挂了。”零刚说完还没挂断，夜魔就把抓在手里的电话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夜魔进入厨房，他架起猎人的身体，把他拖拽到了车库里，把门紧紧关上，又快步走回屋里。“我现在要回一趟佣兵所，大概有好几天不在家。你们帮我看好家，尽快治好那小子明白吗？”夜魔说话时，收拾了一个小背包的衣物，准备离开。

说这番话时，屋里就只有小洛还在，纪和Dr。Why早已经紧张地冲进了车库里，开始进行简易手术和伤口处理。没错，那三人没有走，一直在屋里，只是在刻意避开夜魔的视线而已。夜魔也没有给猎人致命一击，匕首穿过肋骨间的缝隙，刺入胸腔，刀背贴着心脏仅留下一道短短压痕，刀尖则些微地划破了肺部的边缘。总的来说，夜魔把伤害降到了最低，几乎全部是无关紧要的皮肉伤，肺部的伤只是为了让他看起来更惨一些。这样的技术，只有刀刃如同自己双手的夜魔才能做到。

就像猎人说的，没有折中办法。但是他们每个人的钱都是存在零的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