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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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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锦如及时奉上的茶盏,压制住心底的颤抖和惶恐,低头啜饮着手中的清茶,“若是能得以同住为伴,固然妙极,只是臣妾身子不济,恐怕反而要带累了采女。”

云歌的目光里有猎奇般的兴奋和激动,“贱妾多谢娘娘厚爱。”

易水伸手抚一抚肩头的伤处,目光一轮,借着琊芳园的音弦掩映,含了亲切的笑意,把住云歌的手,低低道,“云采女当日刀法堪称精准,而今本宫身上犹有当日印记呢,本宫不曾料想你竟然能活到今日啊。”

宸煜似是看够了这一来一往,云里雾里的对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贤妃与云氏似乎是旧日相识,的确相谈甚欢呢。”

皇后睇笑看了皇帝一眼,试探道,“那么以皇上的意思,臣妾方才愚见?”故意停顿了话头,只等着宸煜的答复。

易水的心也带了几分凝滞的胶着,淡淡的噙着笑,手却已然放开,交叠放置在马面裙上。目光里殊无异色,唯有平和里夹杂着淡淡的喜悦。

宸煜似是沉思了半晌,方才道,“莫扰了贤妃静修,不若还是待来日再议吧。”终究是给皇后留了面子,最含糊其辞的回复,倒是甚得易水心意。

易水的唇边有微微荡漾开来的笑容,带着平淡的决绝,“云采女新晋,本宫今日虽无所赠,来日必有厚礼。”云歌扬起的臻首定定的看着易水,唇边浮起一抹凄清笑意,“那么贱妾该多谢贤妃娘娘相赠。”

事已至此,皇后亦是百般算计也无奈,遂道,“那么待贤妃休养得善,再作打算也好。”话虽如此,却暗地里狠狠的看了易水一眼,目光如两把尖刀,直直飞向易水。待再看时,却已然没了异色。

款款道,“那么,且安置在明镜宫吧,也好跟着臣妾学学规矩。”

宸煜点一点头,算是应允,皇后的面色才有阴转晴,恢复了本来颜色。易水直觉得这如同恍然梦一场,数年间的刀光剑影,一并迸发开来,揭开心底最深处那一处淋漓的血迹斑斑。

易水的胸腔剧烈的跳动,抑制不住的急促呼吸,直觉得气闷,栖凤殿里的香烟袅袅几乎直逼心脏,缠绕得分不开一丝空隙。“臣妾略感微恙,请旨先行回宫歇息。”说着一手护住胸口,半个身子倚靠在梨花椅上,面色绯红。

宸煜略略一沉吟,不顾皇后开口劝阻,便道,“也罢,你累了半晌了,也去吧。”如蒙大赦一般,易水缓缓起身,“多谢皇上皇后成全,臣妾告退。”言罢搭了锦如的手,徐徐离去。

额头上的帕子换了几轮,还是温热的。易水静静的仰躺在床上,帷帐落下,轻纱在身边起伏翻卷,一如心事沉浮不定。靖乾十一年,冬天的一幕又一幕浮现在眼前,肩头的伤痕未消,如同这一段不曾了却的往事,纠缠着来日的路途,预示着无比的艰辛。

“娘娘可好些了吗?”锦如的声音隔着纱幔,轻柔而温和,易水缓缓展眼,流下清泪一滴。

“什么事?”

“皇上派了苏总管来看望娘娘了。”

挽一挽身上的锦被,光滑冰凉的绸缎,触手生出一丝丝的寒意。“请他进来罢。”言方罢,苏永盛那刻意压制着尖利的声音便响在了耳畔,“奴才见过贤妃娘娘。”

伸手点一点窗前的座椅,示意苏永盛坐下,轻轻的一声哂笑,淡淡道,“苏总管,本宫恐怕又要遭难了。”

苏永盛也不惊疑,只向前探了探身子,徐徐道,“似乎云采女和娘娘是故人。”

点一点头,心中暗哂愈盛,“是呵,故人。”若不是平白里的那一刀,自己恐怕而今早已流放异乡,抑或命丧黄泉。一时间,易水也分不清,是该感谢云歌还是憎恶她当日的叵测居心。

苏永盛也不顾及易水的出神,自顾自缓缓的展开话头,“既然是故人,其中必然有许多旁人不晓得的缘故,老奴敬告娘娘,云采女定在离栖凤殿最近的明镜宫了。”

明镜宫与栖凤殿相隔不及十里,且后园中廊桥相通,是极为相近的一处所在。不知情者常常以为,明镜宫是栖凤殿的偏殿。虽然宫苑狭小简朴,因为沾染了栖凤殿的光环,在宫中亦是极为令人艳羡的一处。此时皇后刻意将云采女安置在明镜宫,恐怕此事又要与皇后脱不开干系。

“本宫多谢总管提点,总管也踢本宫转告皇上,本宫一切安好。”苏永盛听罢不由蹙眉,“娘娘的情形似乎并不大好,不瞒娘娘,此番是奴才感激娘娘素日的恩德,并不事关皇上。”

易水轻轻的一笑,淡淡然道,“看来苏总管是矫旨前来了,阖宫里也唯有总管有这样的气魄。”

一语落罢,苏永盛亦是一笑,“永巷内外,也唯有娘娘能令奴才如此用心。”

轻轻的咳了一咳,“公公的帽正旧了,锦如?”语音未落,锦如已然捧了一精巧小匣进来,双手呈与苏永盛,神色恭谨谦和。

苏永盛面色一转,见锦如碰了匣子进来,已然站起身来,口中道着生受,面向锦如的床榻道,“娘娘破费了。”

许是累得极了,易水闭了眼,借着拂拂清风,身心清醒了一刻,“总管不必客套,本宫略尽绵薄,以报答总管几番搭救恩德。”

苏永盛待易水没了下话,才徐徐退下,口总抚慰易水,“娘娘好生将息,万事有奴才为您打点。”

打点,阖眼不由得苦笑,皇帝生性多疑,此事若是不予声张,或者还能瞒天过海,暂且自保。若是细细追查,难免有不虞之灾。苏永盛即便尽力,也当真是绵薄,抵不得半分。

☆、第二十七章 鲛珠迸落更难收(3) (2285字)

“贤妃可好些了吗?”伫立在殿门前,皇后巍巍然的颜色里有不可小觑的威严。自易水卧病,皇后的情境并不是十分安好,听说宸煜苛责皇后甚之又甚,易水虽然足不出延英殿一步,也难未有所耳闻。

门前有锦如挡驾,易水只乐得安卧在寝殿,听得皇后和锦如在前殿对答,隐隐约约传入耳中。

“奴婢替我家娘娘多谢皇后娘娘挂念,我家娘娘刚刚睡下,御医说此时身子孱弱不宜见客,还请娘娘见谅。”

锦如的对答从容不迫,不漏一丝破绽,易水不由得一笑,即便是皇后百般不悦,因着锦如在眼前搪塞,恐怕也说不出失礼这两个字来。

正掖好了被子,却听得啪的一声响,而后是入耳的斥责,“好大胆子的奴才,皇后凤驾至此,莫说是你家主子睡下了,就是你家主子这会子不行了,也该见一见嫔妃的礼法。你家主子尚未回话,你却从中阻拦,这就是你家主子教导你的仁义礼智信么?”

蹙一蹙眉,借着铜镜的一点虚影,见得皇后肃然立在正殿,身旁立着新添补的女官。锦如跪在地上,赫然面上有通红的指印,隔着纱幔,仍旧见得她面庞上柔和而不失坚毅的神色。那样谦恭的跪着,只是为了宫里的礼法,是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

思及此,易水几度欲起身与皇后理论,采芷将易水压了又压,又放下层层纱幔,才退至一旁。脚步声渐近,易水听得脚步橐橐,索性闭了眼睛,面向里躺在帷帐之中。

一声泠泠冷笑,才听道,“贤妃娘娘果然睡得安稳,看来病是没有大碍了。”皇后微微蹙眉,那女官才住了口,皇后的气息渐渐的急促,易水尽量和缓了气息,才听得皇后稳稳道,“你家娘娘如今可好些了?”

锦如立在大殿与内寝之间,唯有采芷立在内寝,谦恭道,“回娘娘话,如今御医也是十五六次的来诊看,都说是时气转换,娘娘的旧疾发了。”

易水的心定了一定,似乎见到皇后的面色稍霁,仍旧带着那宽和体下的温润笑意。须臾间方道,“嗯,好好侍候你家主子,就说本宫今日来了,让她好好休养。”

好好两个字似乎落得格外的重,易水揣度着皇后这其中的恨,像是恨不得将自己零散拆碎,一刻半刻里消失在这大明宫里再不见痕迹。暗暗的揣度,躺得久了身上咯得发疼,才听见皇后凤袍后拖曳的银铃渐渐消失在耳畔。

等了半晌,才听见采芷上前,“娘娘,她们走了。”微微动了一动,压低了声音,“当真去了?”采芷点点头,才要起身,却见锦如面色稍沉,“娘娘,云采女来了。”

心里咯噔的一跳,不由自语,“她来做什么?”静静沉吟了片刻,方道,“我不见她。”锦如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娘娘,云采女已然进来了。”

嫌恶的蹙一蹙眉,采芷一向性急,此时更是带了几分尖刻,“到底是野性难驯,这也能做了主子娘娘?”

话音甫落,下一刻,便听得细细的抽泣,“易水不由欠身,见云歌跪在内殿的门槛外,嘤嘤泣涕。不由得好笑,目光里带着木然,“云采女在本宫的延英殿,泣涕连连,恐怕于外间不和你与本宫亲厚和睦的道理啊。”

云歌微微的一愣,双眼微微发红,“是,贱妾当日对不起娘娘。贱妾今日至延英殿,不求娘娘宽宥,唯有以一己之身,请娘娘开罪。”

冷冷的一笑,目光落在内寝香炉里冉冉升腾的轻烟,“那么如此说来,云采女当日所为是有意而为之了。”略略侧头,余光扫落在她的面上,“本宫早以为你已然死了。”

云歌掩面,易水只见得她肩头颤抖,只是生不出一丝的怜惜。或许永巷十数载早已然心灰意冷,没有半分真情。只有听得那指缝间流露的抽噎,“即便是贱妾当日有意而为,才有娘娘今日的荣华富贵。”

这话被易水伸手掼下的茶杯打破,摔得粉碎。易水看着地上的残渍,轻言道,“荣华富贵,你以为荣华富贵是什么,是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戴在身上的枷锁,时时叩击着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

切齿紧紧咬住,目光里露出不可掩饰的轻蔑,“你呢,卑微于皇后脚下,匍匐乞得一丝怜悯,苟且偷生挣得这一分富贵,还要让我与你为伍,一同低媚可怜的去求,求那没有一丝一毫人情味的荣华。”眸光里有深刻的恨意,“我只恨当时日没能手刃了你。”

一席话说得云歌连哭亦忘却了,怔怔的跪在地上良久不曾开口,过了半刻,才浮起一丝阴翳的笑容,低低的像是呜咽,像是抽泣,衔连开来似乎是一首歌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易水的目光不由得被那歌声吸引,转头看着她,平和无奇的神色,却是越唱歌声越为高昂,带着不可压抑的冲动。歌声戛然而断,笑意愈盛,“娘娘没有忘了这首歌吧?”

怎能相忘,怎能相忘,这日日夜夜,没有一分一毫不曾念及当日那横刀立马的身影,那牢房里暴怒而略显狰狞的脸,那大帐外日夜不弃的歌声。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便是隔了阴阳两地,隔了千山万水,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再未听及他一分消息。或者黄泉路远,今生了却,即便相见,亦无颜以对。

像是看透了易水的心意一般,云歌切齿刻意压制着涌动的情丝,“赞普死得那样惨,央金便从今日就忘了吗?”冷冷的笑容,几欲直透易水心肠,“来日黄泉相见,央金欲以何面目面对赞普?”

云歌的神色里有奇异的蛊惑,易水的神思便跟随着她的话语,她的笑容,她的神色,飘忽开来。恍惚里只道了一句,“我与他无颜相见。”

云歌猛的冲到床边,紧紧的握住易水的一只手,“奴婢等了太久太久了,央金要为赞普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罗摩,阿金娜,土布草原的千万黎民。易水的心头惊恸,似乎是太过安逸,或者太过忧心,竟然渐渐将报仇搁置身后,许久不曾提及。

☆、第二十七章 鲛珠迸落更难收(4) (2144字)

沉淀了心神,也不掣开帷帐,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一丝破绽端倪。“本宫何仇可报,何怨可申,似乎也不关及云采女。如今采女是皇上新宠,可要晓得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的道理。”

云歌一时气结,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冷笑连连,“好,好个重情重义的贤妃娘娘,我只当是自己瞎了眼,当时没一刀取了你性命!”

略略松动了筋骨,才道,“是呵,若是当时日你的刀法再精准些,或者本宫与你再没有今日的重见之时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或者当时日若是一并去了,可能今时今日里的烦恼也就都烟消云散。不过渐渐的抽散开手里的丝帕,“云采女去吧,延英殿不是你等闲该停驻的,日久生了闲话,本宫不想妄担这个虚名。”

云歌的脸憋得通红,额发透着汗,被濡湿在了额头上,衣衫的领口也贴合在了颈项上,有说不出的狼狈。易水带着笑意,轻柔安慰,“采女快回去更换了衣衫,这样子让旁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呢?”

云歌倏地站起身来,也不顾及满面满身的狼狈,含着泪意,狠狠道,“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云歌今日领教了,真是当日里瞎了眼,才费心救你!”

易水半个身子倚靠在床榻上,带着略略愁苦的笑意,看着她的身影自眼前消失。瘫软在床上一般,锦如一手掣开帷帐,“娘娘莫要伤心。”

推开锦如的手,“不碍,今日倒是奇巧,让展四去看看,本宫担保皇后的人已然先行一步到了明镜宫了。”

锦如微微的一笑,“娘娘而今可是料事如神了。”出去吩咐了展四,复转身进来,低低道,“门外有狗。”

易水柔软的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苍白,“关门才能放狗,恐怕皇后此时以为自己是稳操胜券了。”采芷带着微微的担忧,“皇后倒是无碍,若是皇上不信娘娘呢?”

易水的目光透过纱幔,淡淡的一垂眼,“那可就要看造化了。”

不过是三日间,皇后吃了贤妃的闭门羹的消息,便如同一阵风一般,吹遍了全宫。用嬛妃的话说,此时有如当日扳倒慕容氏情境。

说这话时,易水微微的愣怔,是啊,慕容氏受辱,从此一番浩荡恩宠伴着一场浩劫,匆匆而来,带走了这世间自己能拥有的一切。

“妹妹怎么了?”悫妃推一推易水的手肘。

淡淡的一笑,“没有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略略颔首,嬛妃微笑道,“可别是旧戏重演,那你可是要吃苦头的。”

自心头涌动起由衷的笑意,“是啊,姐姐一向料事如神。”

悫妃听得糊涂,手里抱着那只温顺的,名唤小巧的花猫。小巧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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