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玫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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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小雪品味着初恋甜蜜的时候，家里却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从此揭开了她一生噩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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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厄运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射这大地，使这个小山村里充满了温暖而又祥和的气息。偑芾觑五

贾兰脱着沉重而又疲惫不堪的身体，把屋里打扫了一遍，又扫着院子。苍白而又略显枯黄的脸上已经冒出颗颗汗珠。

贾兰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不中用。上次王富贵回家的时候劝她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可是被她拒绝了，她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就是月子里落下的毛病，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实际上她心痛花钱。丈夫一年到头在外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即便是平时自己吃药却要花去一大半，如果再去医院检查出个好歹，那可怎么办啊。实际上她早就想过不如自己早点死了，也不用给这个家庭带来拖累。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不由得流出了泪水。不想这些了，她擦了擦眼睛抬头看了看太阳，小强该回来了。想起自己的这两个孩子，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骄傲的笑容。

小雪在市里上高中，为了节省车费礼拜天都不回来，暑假里还要出去打工，自从她上高中以后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小强在乡里上初中，星期天倒是回家，却也从来不肯坐车，二十多里的路他总是跑着就回来了。

贾兰拿了个马扎坐在门口，一边摘着菜一边向路上张望着，中午她打算给儿子炒鸡蛋吃。他正长身体的时候，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他啊。

“娘——。”王仕强远远的就看见了在门口摘菜的贾兰，大声叫着快步跑了过来。

“你慢点跑。”贾兰站起身来，大声的嘱咐着。

转眼间王仕强已经到了贾兰的跟前，“娘，我回来了。”

贾兰伸手去拍打他身上的尘土欣喜的说：“你看你这大个子长得比你爹都高了，我都够不着了。”

“嘿嘿，”王仕强一边笑着一边跟随贾兰进了屋，“娘，我打电话问过姐姐的学校了，他们还要晚两天才能放假。”

“嗯，你姐转过年就要考大学了，肯定要多上几天，你也要考高中了，可要多努力争取也考到一中去。”

“娘，你放心吧，我是势在必得啊。”

贾兰欣慰的笑着说：“别太骄傲了。唉——，也不知道你爹今年什么时候能够放假。”说着贾兰表现出一脸的期盼。

“我爹不是都靠近了年根才放假吗？估计今年也不会太早了。”

“不说了，咱们做饭我给你炒鸡蛋吃。”

“嗯。”仕强点了点头说：“我先去担水。”

家里的饮用水是从小河边挑上来的，由于贾兰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王富贵去年夏天回来后，便用水泥做了一个大水缸，一缸的水足够她用一星期的。这样每星期担水的活便成了他的工作。

“不用着急，你都放假了有空再担吧，家里还有的用。”

“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先去挑两担吧，下午我再去地里看看又没有别的事情。”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也是确实没有办法。父亲在外打工，母亲的身体又不好，王仕强稚嫩的双肩，不得不过早的肩负起家庭的重担。但是他没有埋怨，反而觉得很充实，因为有爹和娘还有姐姐，这个完整的家庭，虽然大家不能经常见面，但是大家都在为这个家庭共同努力着，为了未来努力着。

一天的时间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头，仕强就起来了。他不习惯睡懒觉，在学校了起的还要早，只是在家里起的太早天不亮还要用电灯的。

他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大声读着英语，从他口中呼出大口的热气。

贾兰在忙活着做早饭。

吃饭的时候贾兰说：“今天刘庄赶集，一会你去问问你二爷家他们去不去，去的话你就跟着一块，去买点肉鱼什么的过年吃，要不到了年根东西都贵，现在天冷放在屋后面冻着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仕强扒了几口饭，接过贾兰递过来的钱，起身出了屋。却发现二爷爷和二奶奶已经进了院子。

“二爷、二奶刚要到您家里去呢，您俩就来了。”

“嗯。”二爷应了一声低着头进了屋子。

二奶抓着仕强的手，又捏捏他的胳膊说：“你瞅瞅这个大个子，跟他爹一模一样。”说着不禁擦了一把眼中快要流出的泪水。

仕强一脸茫然的看着***表情，跟随着他们进了屋子。

“二叔、二婶你们吃过了吗，要不一起吃点？”贾兰连忙起身招呼。

二爷连忙摆摆手让她坐下，然后自己也在对面的马扎上坐下。

“雪儿他娘啊，是这么回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二爷停顿了一下。

贾兰的一颗心早就被揪了起来，她有紧张的站了起来“二叔，你快说啊，怎么了难道是他爹……”

“唉——，富贵在工地上参与械斗被打死了。”二爷说道这里泪水也流了下来。

贾兰听后直接瘫坐在地上，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

“娘——。”仕强快步向前，把贾兰抱起放在炕上，摇晃着她的肩膀说：“娘，娘你怎么了。”

二爷和二奶跟进了里屋。

二奶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说：“闺女想哭就哭出来吧。”

贾兰的喉咙里发出令人恐怖的响声接着嚎啕大哭了起来：“二婶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仕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炕前大声的哭喊着：“爹啊，我的亲爹啊——，你就这么走了我娘可怎么办啊，——。”

贾兰哭了一通忽的直起身子目光空洞的说：“他人呢，他人在哪里我要见见他。”

二爷说：“这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孩子们都不在家，你这个身体我也不敢让你知道，我就让我家里你兄弟去处理了，尸体公家不让往回带，就地火化了，估计今晚上你兄弟就带着他的骨灰回来了。”二爷说着自己也涕不成声的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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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妈妈病重入院

贾兰听到这里更是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他爹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啊。偑芾觑五”

接着她大声的咳嗽着，吐出大口的鲜血昏死了过去。

二爷叫道：“小强快去叫大夫，快点。”

仕强连忙跑了出去。一会功夫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赶来了。

医生说：“她这是急火攻心啊，本来身体就不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我先给她挂上吊瓶维持着，你们赶紧找车拉她去医院，在家里很危险的。”

王仕强听后没等二爷他们发话人早已冲出门外，他的脑子里只有信念父亲没有但是他不能再失去母亲啊。

二奶扶着昏迷中贾兰抬头对二爷说：“你快去家里叫刘芳来，记着拿钱。”

刘芳是二爷的儿媳妇。

仕强领着一辆农用三轮回来了，家里人一起把贾兰抱上了车，刘芳陪着他们母子，乘坐三轮车向乡里的卫生院驶去。

二爷和二奶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三轮车，相互对视一眼，泪水顿时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

此时的小雪还在田州是一中的教室里考试。之后天快黑的时候，刘辉爸爸开着车送她到了他们家的路口。

小雪满心欢喜的的和刘辉告别，满脸欣喜的往家里跑去，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常。可是当她推开院门大声喊道：“娘——。”却没有听到娘的答应，和弟弟迎出来的身影。小雪诧异的呆立在门口。

二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门前悲泣的唤了一声：“小雪。”

“我娘呢？”小雪手中的行礼扑通一声掉落在地上，人早一飞快的冲进了屋子。

正北的桌子上一个漆黑的木匣子摆放在那里，两只白色的蜡烛，还有中间的香炉，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二爷坐在旁边默默地抽着烟，不时的轻声的叹息着。

小雪不相信她的眼睛，这是她的家吗？她又环视一眼，无助的望着身边的二奶说：“奶奶这是怎么了，我娘呢？小强呢？奶奶你快说啊。”

二奶一把揽过小雪不由得老泪纵横，她说：“那是你爹的骨灰盒，你娘知道你爹死了以后一着急吐血了，你婶子和小强都去了。刚才你二叔也去了。”

“这是真的吗？奶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小雪语无伦次的嘟囔着：“我要去找我娘。”她挣脱了二奶的手跑了出去。

“小雪，小雪，明天再去。”二奶追出院子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二爷也跟了出来叹了一口气说：“让她去吧，呆在家里没有她娘的消息，心里没有着落啊，去守着还好一点。”

二奶也叹息着说：“你说我这闺女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富贵啊才整四十吧，唉——，多年轻啊，你说越是我们这些老东西也不早死，你去祸害个年轻的干什么啊。”

小雪一路不从停歇直奔乡里的卫生院跑去，初中的时候经常走在这条路上，倒也十分的熟悉，虽然是晚上但是她跑动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她大口大口的吸入刺骨的寒气，气管里如刀割一般疼痛，可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此时她的已经完全明白了，既然是父亲已经不在了，不论怎样也不能再失去母亲啊。

终于到了卫生院的门口，小雪稍微放慢了步伐，一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手按着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争气的肚子又痛了起来。

小雪刚到门诊大厅的门口，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是二叔她连忙喊着：“二叔。”便快步走到跟前说：“我娘呢？她在哪个病房？检查的怎么样了？”

二叔要了摇头说：“你娘没在这里住院，我也是刚到这里医生上午送来这里，只是简单的抢救了一下，由于病情严重已经送田州中心医院了。”

“田州中心医院，那我们赶紧去吧。”小雪着急的说。

“你先稍微等一下，我去大门上问问他那里应该有出租车的电话。”

两个人一起跑到警卫室二叔问：“大爷您这里又没有出租车的电话。”

老大爷说：“有。”便拉开抽屉拿出一摞名片说：“你要找个什么样的车。”

“要去田州找个便宜的就行了，我们就俩人。”

“摩托三年轮这个便宜，也是带棚的很暖活，我给你打个电话。”老大爷打着电话一会有了回话：“五十块钱，去不去。”

“不是都四十五吗？怎么有贵了五块，行你让他来吧，还有大爷你给我看一下自行车。”二叔说着指了指门口的自行车。

你把它推过来吧，一会我给你推屋里来。

二叔把自行车推到警卫室门前说：“谢谢啊。”

老大爷说：“不用谢我是收费服务，电话费一块钱你先给我吧，看车钱是一天一块，那个你回来再说。”

“好。”二叔掏出一块钱给了他。

“二叔几点了，出租车怎么还没到啊。”小雪急的直跺脚。

二叔说：“咱不急小雪，你婶子和你娘应该是中午就到了田州，如果有事的话早就给家里打电话了，所以肯定是没有大事。”他这样说无非就是安慰一下小雪，嫂子的身体他最了解了，这次不死也得剥层皮啊。

出租车来了，两个人上了车一路无话。

来到了田州是中心医院俩人傻了眼，这么大的医院，哪里找啊。

两个人来到了住院部左看右看的没有了注意。

小雪说：“二叔当时也忘了问问到底送那个科室了。这样吧咱两个一边一个挨个房间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层是骨科就不看了。”

两个人终于在内科病房里找到了他们。贾兰打着吊瓶已经沉沉睡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孔，小雪禁不住又哽咽了起来。

刘芳连忙把她拉到走廊里说：“别哭了你娘哭了一天刚刚睡下。”

小雪问：“二婶，医生说我娘到底怎么了厉不厉害。”

刘芳叹了一口气说：“医生说，肯定很严重但不敢确诊什么病，明天要全面检查，要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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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竟然是癌症

听了二婶的话小雪控制不住泪水再一次快速的流了下来。偑芾觑五

王仕强挽着她的胳膊陪着她哽咽了起来，看着好似体格强壮的弟弟，那一刻小雪忽然间明白了，她已经成为了这个家庭的支柱。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住，但是她必须努力去做。

一瞬间小雪止住了哭泣，伸手拭去弟弟脸上的泪水说：“不哭了小强，要相信咱娘会好起来的的。”

“姐——。”她的话音刚落王仕强却突然抱着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小雪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弟弟随着抽泣而抖动不已双肩，她知道弟弟的这一天的经历完全已经超越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让他好好地发泄一下。忽然间觉得自己长大了，到了是该承担家庭责任的时候了。

她把弟弟揽在怀里，让他的头颅靠在自己并不强健的肩膀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王仕强在她的安抚下逐渐恢复了平静。

二叔和刘芳相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是啊他们幼小的心灵，如何能够经受得起如此的打击，可是这一切又有谁能够替代他们呢？他们只能默默地期盼嫂子能够尽快的好起来，已给这两个孩子一点济慰。

王仕强终于止住了哭泣，低着头无助的望着小雪说：“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小雪心里提醒这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让弟弟有个依靠，她强忍着泪水说：“小强不要怕，你一定要相信咱娘会好起来的。”

王仕强点了点头，可是泪水还是不停地留着。

小雪说：“二婶你和小强一天都没吃饭了吧，要不你们带着他先去吃点东西吧。”

二叔说：“这样也好，一会我们吃完了给你带回来。”

“不用了我吃不下，你们吃完了直接找个地方住下吧，晚上就不用过来了。”

刘芳担心的说：“你自己能行吗？还是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们都辛苦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你们早点过来啊，帮我拿一下主意。”

二叔说：“你放心吧，我们一早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