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苒百媚生-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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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磊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没有错、如果能够早一点知道，事情或许都有解决的办法，如果能早一点知道，蔫苒也不会这么自责。可是、他是真的早一点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告诉蔫苒，为什么没有说出实情。而是帮着季芳来想办法隐瞒她。

加护病房里，各种仪器都在响个不停，季芳的状况还算稳定，没有进一步的恶化，　但也没有醒来的症状。

“蔫苒、你吃一点吧！”唐云磊端着手中的饭菜，递到了季蔫苒的面前。

“你吃吧！我吃不下。”她并没有接过饭菜，眼睛一直盯着季芳的脸。妈妈真的好美。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霜，妈妈永远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美。

“吃不下、也要吃一点、你都不吃。你的身体也会跟着吃不消。如果阿姨醒了，你怎么照顾她？拿什么力气来照顾她？”唐云磊一边说一边还将稀饭用汤匙勺起来一点一点的吹冷了。端到季蔫苒的面前：“来、吃一点。我知道你胃口不好，所以特意买的稀饭。而且现在不冷不热，温温地，刚刚好。多少吃一点吧。”

他说的没错。如果不吃饭，又有什么力气来照顾妈妈。妈妈如果真的醒了。自己却倒了，那要怎么办？季蔫苒像小孩子一般。接过唐云磊手中的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她终于吃了一点东西，唐云磊的心里才好过一点。不管怎么说，将眼前的困难度过了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夜深人静、季蔫苒在加护病房里一呆就是一晚上。居然趴在那里就睡着了，唐云磊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以防她着凉了。

“你还没睡吗？”季蔫苒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眼前的学长，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一会就去睡，想来看看你和阿姨，没想到、你居然就睡着了。要不、你先去睡一觉。我来看着阿姨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不用了、我想在这陪着我妈。”季蔫苒谢绝了唐云磊的好意。

“那好吧！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嗯！”季蔫苒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季芳，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看来、妈妈是真的累了，累得都不想起来了。

连日来，多亏了唐云磊的细心照顾，季蔫苒才没有倒下，仍然陪在季芳的身边。有时候、她会想，唐云磊会不会是上天派到自己身边来的天使，为什么每次，自己有困难，他都会及时的出现。一直到聂天凤的到来、她才发现。这个天使有时候真的让她更难过。

“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季蔫苒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还是很有礼貌，只是因为先前的不愉快，她并没有过多的与聂天凤交谈。

“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聂天凤淡淡的一笑，让季蔫苒的内心更加的不安。

“不知道、您今天来是为了告诉我什么事情。”季蔫苒请聂天凤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在另一边。似乎每次都是这个宁静的咖啡屋，这里难道真的这么合适谈事情吗？季蔫苒笑了笑、端起咖啡，轻轻地闻了闻。如果说咖啡的浓香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该有多好。可是明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况要迷恋于这种香味呢。

“你难道不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妈生病的消息？”聂天凤开门见山的问道。

“以您的地位、知道这件事情，我想也很正常。”季蔫苒放下杯子、看了看聂天凤，对方与自己总是似敌非友的情形，怎么知道的对于她来说不重要。她不告诉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告诉自己。现在为什么又要突然提这件事情。

“我今天来是想对你说声抱歉，我并不是一知道季芳生病的消息就告诉了你。而且还隐瞒了一段时间。”

“什么？”这一点季蔫苒倒真是没有料到，她原本以为聂天凤一发现妈妈生病就告诉了自己，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拖延一段时间，她一直以来就恨自己知道的太晚。可是偏偏有不少人在她之前知道，却没有告诉她。

“您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季蔫苒将以往的感激之情全都化为乌有。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可恶到这种地步。如果能够早一点知道。该有多好。

“我很抱歉、当时是因为、你妈要求我不要告诉你。所以我才没有说。没有想到，居然耽误了她的病情。至今昏迷不醒。”聂天凤将头低了下来，满眼的愧疚。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您觉得说这些还有意义吗？现在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是我妈、不是您的亲人，一句抱歉就有用了吗？她就能从病床上站起来吗？”季蔫苒一激动，语气也明显变得激动起来。她冷冷地看了聂天凤一眼。准备转身离开。

“我知道没用、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妈曾经将这件事情告诉过你身边的另一个人，他也对你隐瞒了这件事情。可能是他现在无法面对你。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

季蔫苒准备离开的身影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她又转过身来冷冷地问道：“是谁？我妈将这件事情告诉过谁？”

“你应该去问一个云磊、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聂天凤端起咖啡，冷冷地笑道。

“你胡说、学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想到，你为了让学长离我远一点，居然会采用这样的办法、你也太卑鄙了。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对学长有多么不公平吗？”

“我胡说？”　聂天凤放下咖啡杯，指了指自己、又继续说道：“就算你认为我胡说，我也无话可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云磊在知道你妈生病的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还有、不要着急否决我的话，你应该先去问问他。看他是怎么回答你。我相信云磊一定也很难受。所以，你要是问他。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二百一十三节　季芳醒来

“你是不敢相信我的话、现在、你的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人。当你发现连云磊都在欺骗你。你觉得你会接受他对你的好吗？那时候、你不是会孤独。孤独的面对一切。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害怕、所以你才不敢去面对。不对吗？季蔫苒！”聂天凤站了起来。围着季蔫苒转了个圈：“即使外表看起来再坚强的女人，内心也是无比脆弱。只是看她愿不愿意表现出来。季蔫苒、你的内心早已经疲惫不堪。也脆弱无比。”

“就算我的心没有了、如果学长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他。谢谢您的咖啡。您还是一个人坐下来继续品尝、不然、我想、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让学长远离我。”

“季蔫苒、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怎么不想想、季芳之前骗你说有姥姥姥爷的时候，你一直要求去见他们，本来时间都定的。行程也全都安排好了。是谁？让你没有去成、如果当时你真的有去，那么、你也会发现，其实一切都是你妈为了让你心安所编的谎言。你想想、是谁在你没有去成的时候最开心？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那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地就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说的一样、那就只能证明、你们一家人都是一个样。”她在扔下这句话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不敢相信学长真的如聂天凤口中所说的一样，他真的欺骗了自己吗？将妈妈的病情一直隐瞒着吗？

“蔫苒、你上哪去了、我刚刚四周找你、你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着唐云磊在自己的耳边关心的话语，季蔫苒的心再一次变得疼痛起来，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离自己远去。然后真的就变成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她要相信聂天凤的话吗？她要去问学长吗？是呀、学长在知道妈妈生病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惊讶，这一点、真的让她怀疑。

“蔫苒、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唐云磊焦急地扶着季蔫贰苒。害怕她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激动的倒下来。

“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事出去了一趟。你呢？有什么事情找我？”季蔫苒有点排斥唐云磊的关心。挣脱了他的搀扶。她知道，聂天凤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你怎么了？”唐云磊也察觉到了季蔫苒的反常。

“没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刚才阿姨有了一点反应，我让医生过去看，他说阿姨有醒来的迹象。”

“真的吗？”季蔫苒连忙绕开唐云磊，往加护病房跑去。

“妈…。。妈…。。”她欣喜若狂的呼唤着季芳。当看见了病床上躺着季芳，她的脸色一下子又变了。季芳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点要醒来的意思，各种仪器还在吱吱响个不停。

“不是说要醒来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醒来，为什么还是躺在那里？为什么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为什么都不醒来看看我。”

“蔫苒、你太心急了，刚才医生来检察过了，说阿姨只是有醒来的迹象。并没有说已经醒来了。我们还是耐心的再等待几天吧！”

“耐心？”季蔫苒回过身来冲着唐云磊大叫道：“你知道我妈要是再躺下去，就永远也不可能醒来了。这下你们都满意了吧！你们全开心了吗？”

“蔫苒、你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阿姨这样子，我也很难过。”唐云磊吃惊地看着季蔫苒，看着她一脸的悲愤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告诉我、我妈生病的消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季蔫苒突然问了出来。

“什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唐云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一点让季蔫苒更加肯定聂天凤所说的话。

“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妈生病的消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我……当时阿姨是请求我不要告诉你……。所以……。”

季蔫苒作了个STOP的动作，她已经完全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这么看来，一直以来，学长就知道妈生病的消息，而那一次五一和严希一起出游，也是他精心安排的。她就奇怪学长那时候为什么总是强调最后一次。目的就是让她一心想着让严希恢复记忆。这么看来、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去奢望得天那么多。

“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季蔫苒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

“是……可是……。”唐云磊也是极度痛苦的表情，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而且也想过，蔫苒会知道。可是没有想到，还是会让他这么不知所措。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季蔫苒指了指病房门口，便一言不发的跪在了季芳的病床前痛哭起来。

“蔫苒、我不是有意的……。”唐云磊还想解释什么。却被她赶出了病房。

她冷冷的眼光打量着唐云磊的每一寸肌肤。不屑的说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即然你们一家人都这么喜欢欺骗人，那就继续骗下去好了。你妹妹欺骗严希。抢走了我的男朋友、而你与你伟大的妈、欺骗了所有人，隐瞒着我妈的病情。现在、连我妈都要离开我了。你们应该满意了。我身边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们也没有必要在我身边继续来这套。”

她将病房狠狠的关住，她不想再看见他。她不想看见那个阳光一般的天使，在看到他的时候，她会想起自己的罪恶感，会想到，是自己亲手将自己的母亲逼向了绝路，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虚情假意。

“蔫苒、你是真的不会原谅我了吗？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唐云磊轻轻地站在门外。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她是真的不想再见自己了吗？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就算真的是他的错，也应该听听是什么原因。现在、没有人能帮到他。阿姨的病情加剧，只会让蔫苒更加恨自己。唐云磊失落地坐在地面上。一脸的惆怅。

“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打我好吗？您骂我好吗？我为什么会这么糊涂……。。”季蔫苒痛苦的拉着季芳的手，一边哭泣一边诉说，像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悲伤全都宣泄出来：“妈、希也不要我了，他带着公主走了……。王子和公主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只有留下我这个充满回忆的小丑。妈、你说的对、我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恐怕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人会喜欢我了。妈、您醒一醒，好吗？”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您了……。再也不会了……。只求您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好吗？妈……。。我真的好想您……。没有您、我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她绝望的声音通过电波缓缓地传到了季芳的脑海中。

“妈、您醒了吗？”季蔫苒连忙打开病房的门、大叫着：“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妈、我妈醒了。”

她看了看唐云磊、正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又气愤的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是想看我妈到底能不能醒吗？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蔫苒、你听我解释好吗？事情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唐云磊的话说的一半，医生便赶了过来。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季蔫苒忙着照看季芳的情况，一时也没有下逐客令。她就那样看着季芳的眼。妈妈的眼睛还是那样明亮。多年操劳只是让她的眼睛周围有了细细的眼纹。妈妈真的老了吗？她是太辛苦了，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拖累了妈妈。

“妈、您醒了吗？您感觉好点了吗？”季蔫苒试图去和季芳交流。

“蔫苒……云磊呢？”季芳艰难的回应着。

“阿姨、我在这里。”唐云磊连忙跑到了季芳的病床前，看着季蔫苒那些愤怒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云磊、蔫苒的…。。脾气不好。你不要见怪、她怪你只是因为……担心我。”季芳又看了看季蔫苒，用手摸着季蔫苒的手说道：“你答应妈、你不要……生云磊的气。”

“病人刚刚醒、还是少说话！”医生在旁边实在忍不住，提醒了一下：“病人家属跟我出来一下。”

“蔫苒、你要答应妈！”

“好、我答应您！您就先好好休息、好吗？等身体好一点了再说话、我先出去一下。”季蔫苒转过身来的时候冷冷地看了唐云磊一眼，她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了他。只是